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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得,这右手忽然间闯入,倒叫左手持着刀叉的双手不禁停了下来,那三名美国佬也放下了手中的美酒。左手忙站起身来道:“右手,你怎么进来了?你到底想要怎样,怎么总是这么不合时宜。”他见右手仪容不整,满脸红晕,走路东倒西歪,显是喝醉了,就这样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不免有些恼怒,这用餐的三名美国佬,乃是国际知名的军火商,豹军曾经辉煌无比,豹子头的狠辣令人闻风丧胆,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呢?江湖中无人敢招惹他们,因此豹军子弟少备枪支。谁料这豹子头刚死,妖莲帮便欺人太甚,左手无奈,只得花一些资金来充实枪弹库,才与这三名军火商相谈。
而现在,右手的出现让左手的心一乱,左手的一双眼睛,就这么死盯着他,仿佛能直穿透他的心底,这右手青葱年纪,被心上人这般责骂,就如被抛下万丈深渊,心里陡增了怨意,他断断续续道:“你还问我……怎样?你又……不让我出门,这府里又不准我到处走动,那你岂不是要闷死我了?现在,你还骂我……”说着说着,眉头已是蹙在了一起,咬了唇说不下去。
这时,那三名美国佬中的其中一名,血统混的有些杂的,留着满面的卷胡子,名叫迈克尔,是他们三人中的大哥,他见到右手这般眉目灵动的男儿,真真叫个眼前一亮,没来由的起了欢喜,笑嘻嘻的走了过来,用手搭上右手的肩膀,含糊不清的吐着蹩脚的中文:“小弟弟,别这么悲伤,像你这么漂亮的男孩子,就好像是你们中国人说的凤凰一样好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陪哥哥一起喝酒吧,哥哥一定叫你开心起来。”
他一说话,满面的酒味便扑面而来,右手头晕脑涨的,听到他说自己如凤凰一般美,想起小时候,也有一位好哥哥这么赞美过自己,便对他道:“走开啦,我不认识你,我的好哥哥,才不是你哩。”他鼻子一酸道:“我已经有了一位好哥哥,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你们这些有钱有闲有兴的大爷,去找别人陪你喝酒吧……”
这左手见迈克尔对着右手勾肩搭背,到底是个年少轻狂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将他的手给拨了下来:“把手放下来。”末了再补充一句,“他是我的人。”
听他这么一说,那迈克尔只得悻悻然的把手放下,右手的一颗天真又跳跃的心,方才痛到不能呼吸,现在却如吃了蜜一般甜——他爱他,他要他!他现在终于了解了这一点。偏他是个口是心非的,低了头道:“谁……谁是你的人呀?才没有这么一回事哩……”然而那话语中所透露的简约朴质的喜欢,却是骗不了人的。
左手见既然已落得这般局面了,也就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右手上座,本来这顿饭也就吃得差不多了,已近尾声了,这右手本来喝醉了酒,哪里还有胃口沾其他东西了,也就只给他备了一杯红茶。右手很乖的闭上了嘴。
左手又假装与他们谈笑,迈克尔又再次伴着音乐大鱼大肉吞将起来,他见这右手什么也不吃,便对他道:“甜心,你刚上桌,怎么不吃东西?来,我尝这牛排挺好吃的,给你一块。”这美国佬似乎走火入魔了,说着便切了一块牛排,递给他。
右手刚要回他:“嗯,我……”左手先代他答了:“你别逼他了,你不知道他,他只吃素,牛排也好,鳕鱼也好,他都不沾的。”他的眼中,对这美国佬多有鄙视之意。
听他这么一说,右手忍不住得瑟的笑了起来。他几时吃素来着?小时候在栖霞寺当小沙弥的时候,受了那沙弥戒,自然不能吃肉,如今他长发也留了起来,眼睛也看到了大好天地,当然荤素都吃得咯。他心道:你叫我别在外人面前动刀叉,我便不吃吧。不过,你当我用不来刀叉么?我在葬月死鱼岛上,可也学过这一招。但他可不敢在左手面前卖弄,依旧小心翼翼的捧着茶杯。
迈克尔见自己几次向右手示好,都被左手给拒了,不禁火冒三丈,面露了粗俗凶相,霍然站起:“喂,你在耍我是吧?从来没听说过,酒宴上没有肉的。这少年连酒都喝得,怎么可能不吃肉?”另一名美国佬约翰则道:“说得不错,既然连酒都喝得,那便不是佛教信徒,有什么好扭捏的?不过是见他长得讨喜点儿,竟然这样自持。”贾斯汀则用上了英语,骂骂咧咧的,尽是些不雅之词。
他们都喝醉了酒,哪里能发现自己的失态?左手也是发了怒,道:“据我所知,西方素食文化也是由来已久了,在美国也有市区只准卖素的不准卖荤的,难道他们各个都不喝酒,都是佛教徒么?少做你的猎奇梦了,我的人少碰。”
迈克尔本就是猪油蒙了心,一听他这话,更是撒了酒疯:“不管怎样,我今天就是要他陪我喝酒。”他伸出粗手逮住右手的细手,欲将那右手拉往身旁,这右手如何肯受此辱?从那餐桌上举起一瓶醇酒,便往迈克尔的头盖骨上一砸,这一砸哀怨凛冽,登时传来一声“啊哇”的惨叫声,迈克尔蜷缩在地上,闭上了眼睛,待到睁开眼睛时,已看到满脑门的鲜血哗哗直流,地上一摊血,甚至还有一些溅到了右手的香肩上。
这右手后怕极了,忙拉着左手的手。迈克尔哇哇乱叫:“快追,不准让他跑了!”右手更惊,连忙拉着左手往外跑去,二人跑到花丛道附近,那两名美国佬紧追不舍,左手被右手这般拉扯,也是赤裸裸得发了晕,才醒觉这里可是自己的家,何故要跟右手逃窜而去?但可知右手这酒瓶一击,定会将这笔生意给砸没了,也无须忍让了,便施展拳脚,将两名美国佬打趴在地上。又命赭女将这三名美国佬遣出了木安府。
待一切安静后,左手无奈的看了右手一眼,此时轻风阵阵,四周传来小鸟啾啾啾的叫声,右手心里忐忑,不敢回视他,右手到底也算个懂事的孩子,他晓得自己做了错事,这回想着,左手就算骂了自己,自己也不敢回嘴了。然而左手竟然没有骂他,只是呼口气,往前慢步走去。右手不敢跟丢他,低了头,也跟着他往前走。看着他的背影,越看越觉得难过。
这花丛道漫长而蜿蜒,这一段路,正好是郁金香道,这郁金香温柔缠绵在草绿色的山坡上,黄粉白红,不断变幻着色泽,一排又一排的,从黑暗的远处梦到近来。谁处在这样蔓延无边的花海里,都会觉得自己只是见不着尽头的世界里的冰山一角。
两个人都是慢慢走着,右手见左手走了一路都不理他,终于忍不住走上前,故作若无其事、嬉皮笑脸的道:“哎哟,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再过去就是侧院了,我找几名赭女陪你打麻将吧,要不然,我陪你浇花钓鱼也行。”
“这么晚了,浇什么花?钓什么鱼?打麻将?我也要有那个心才是。”左手看了他一眼,他该是生气的,可是他竟然笑了。原谅他想到方才的事儿,也觉得有一肚子的气,一肚子的好笑。他颠覆了他的世界,这让他觉得很好笑。他对自己也没办法理解了。右手见他笑了,忍不住开心了:“你……你不生我的气呀?”左手不敢再笑了,免得他得意忘形,不过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即便是忍住了不笑,那眼睛里,也充满了情意。时光悄然流逝,又将右手送回了自己身边,想到这个,他无论如何也生不了气。右手伸出手来指他道:“你一定是觉得我很好笑,对不对?咦,怎么现在你又不敢笑了?难道在你眼里,我连好笑都不配么?你这几天好像消失了一样,你都不知道,对我来说,时间有多宝贵。”
左手虽然不笑,却也实在没法气他了,他道:“右手,我是青龙堂的副堂主,我现在面临着四面楚歌的境界,我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时间来陪你,可是,我倒要问你,你真是生来克我的么?你这样胡闹,是偏要看着我愁眉苦脸,伤心不已的悲哀样子,你才开心么?”
他这番话,倒是以半玩笑,半抱怨的口气说的,然而右手听了,心里面却也不好受,想到他自从认识了自己,的确是遭受了许多的劫难,而自己却无法助他,不禁越来越嫌弃自己无用,又是心酸又是心痛,又是绝望又是恐惧,他是多么渴望,自己能够让幸福包围他心爱的人。可是一个上邪公的争夺,散了多少人,乱了多少心。
月照花林皆似霰,忽然听到有一名女声从背后传来:“小少爷,原来你也会有愁眉苦脸,伤心不已的一天,说来还真叫人好笑。”
二人听到这女声从暗夜里传来,不禁心寒。
初初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紫衣女子倒吊在树梢上,张牙舞爪的跳到地上,再对二人妩媚一笑。
二人不禁退后一步,魔怔而住。这紫衣女子笑道:“嗟,这么怕我呀?”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来: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小少爷,原来你也会害怕。”
这左手听她口口声声小少爷、小少爷的喊他,一时间觉得很奇怪,只是这紫衣女子处于暗地,倒看不清脸相,他只觉得这声音还有些熟悉,“你是……”
对她感觉熟悉的,不光只是左手,还有右手,右手也对此女有几分熟悉,听她句句都针对左手,显然是为他而来,不免心脏急促跳来:“左手,你小心点儿,这女鬼似乎来者不善。”
“右手,去去去,这木安府是个冷冰冰的世界,你忘了你来这儿的目的了吗?怎的这么护着小少爷?”这紫衣女子步步紧逼。
右手不禁心里一怔,原来他倒认识自己,那自己对她的熟悉倒也不是作假的。这左手喝道:“右手来这木安府没有任何目的,他护着我是应该的,倒是你这厮,装神弄鬼,究竟是什么人?不管你是谁,乱闯我木安府就是找死。”
说着便使出那降魔橛,向这紫衣女子掷去,原来这左手用这降魔橛,几日上手,已是将其运用于心,可以气御之。这降魔橛发出一道利光,向着紫衣女子劈杀而去,这紫衣女子连忙往后一退,退到一处太湖石上,伏下身来笑眯眯道:“哟,小少爷,想当年你毫不留情将我赶出木安府,今日更加痛下杀手欲杀我,看来在你眼中,便是觉得我一文不值啊!”
听她这般言说,左手心头一亮,忙将降魔橛召回,其时,这紫衣女子立于太湖石之上,月光与灯光映在这煢煢孑立,形影相弔的女子脸上,倒把她映得光亮——“我道是谁,竟然是黎大姐,多年未见,想不到你还把过去的事记在心里。”
原来这紫衣女子便是那黎丽,这右手倒也识得她,在葬月死鱼岛上,与她倒有几分交涉,只是二人年龄,心智差距尚远,虽认识得久但依旧白头如新,始终谈不到一块去,不过葬月死鱼岛统共不过百人,他自然是记得此女的。
右手这才想得之前吴情味对自己说道的这木安府中,曾经有一位叫黎丽的女子被赶出去,想不到就是这位大姐,只因天下叫此名的女人可太多了,倒未想到一块儿去,何况葬月死鱼岛上的女性,几乎都是幼年时便被送往岛上调养,怎能由得黎丽这样已有了身孕子女后才被送往岛上的?不禁一脸茫然。
他却不知,这黎丽的身份,乃是葬月死鱼岛上的内线,囚白娇自知那岛上诸女实难控制,自然需要一名间谍插于其中,当年黎丽大着肚子被左手赶出府后,无立足之地,幸被囚白娇所收留,待诞下子嗣后,便命她伪装一番,送上了岛去,她的这层身份,即便是Tabitha也是不知的。
黎丽忍着思子之痛,失去自由之苦,在葬月死鱼岛,平白无故的渡过了许多年,然而岁月的磨砺,并没有让她对左手的憎恨有半分消失,反而愈发的强烈,而由于囚白娇这番要对付青龙堂,便破釜沉舟将九十九名女杀手尽数谴回中国,黎丽亦一同回归中土,她内心的激动难以言说,初一到上海,便悄然来到木安府,找左手“叙旧”来了。
黎丽不笑了,她淡淡的道:“我今日特地来找你,就是要告诉你,我黎丽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受人唾骂与嘲讽,被人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奴才!我要你眼睁睁看着,你当初赶走的可怜女人,今日回来做这木安府的主人!”
“这……”左手蹙紧了眉,他实在没有想到,这黎丽竟然对他仇恨如斯,见她人比黄花瘦,可知这些年来,她内心所受的折磨。“黎大姐,我敬你年纪比我大,才尊称你一声大姐,若你不知好歹,非得与我青龙堂作对,我左手虽不喜欺女流之辈,可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