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罗曼绕着柜台走了两拳,他兴奋地摩擦着手掌,这层玻璃的结构非常脆弱,不需要暴力,一点点声波就可以把这层讨厌的东西弄碎。而更让他欣慰的是,他刚换的手表,这个玩意儿据说是帝国研究院的结晶,它可以制造各种频率的声波,完美的摧毁障碍物。在下一秒,他轻轻按下了一个按钮。
那些玻璃不出意料的碎着一地,几乎在震动中变成面粉一样细的东西,像钻石的灰烬一样坠落到地面。王子殿下目不斜视的拿起两个他认为很好看的瓶子,心满意足的带着购物篮走出超市。
其实那种声波的频率非常低,并不是人类可以听到的范围,但是对于另外一种会移动的东西来说,显然很具有吸引力。
当这一轮还算愉快的购物结束的时候,超市外围已经密密麻麻的围满了僵尸,王子所称的低级小怪,它们行动缓慢,嘴大大的开合着,发出一种近似野兽的吼叫声。就像是犬类生物感受到威胁的时候,那是种示威的表现。
罗曼避开易碎的玻璃瓶子,慢悠悠的从购物蓝里面找出自己的枪,它被塞在很里面,罗曼最后在一堆口香糖里找到了它。曾有一段时间,他沉迷于各色的复古武器,这些缺乏自动瞄准功能的装备在罗曼眼里有着特殊的魅力,你能熟悉这些姑娘们的习性,却永远无法确定她的下一步动作。
“该死的,你盯着那把枪它也不会开出一朵花。”伊萨恨恨的说道,他的目光停留在五米以外的丧尸群那,那些歪歪扭扭站着的活死人并没有向往常一般蜂拥而上,而是聚成了一排,堵在便利店外围——这看起来跟等待着食堂开门的囚犯没什么两样。
我向上帝发誓我绝对不好啃,站在前面的男人做出了连上帝都不会聆听的保证,他两手持枪,示意养尊处优的妄想症患者紧跟在自己身后。
伊萨选择了丧尸密度最小的左面,虽然这么说,但也有七八个腐肉块堵在那。不过在他迈出第一步的后,已经有两只蒙主召唤了,伊萨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实际上他的两发子弹里只有一枪打中了头部,他倒是没想到后面那位行走中的花瓶能够帮上大忙。
那些只剩下小脑还在运作的活死人已经向两人移动的方向涌来,要知道离他们最远的僵尸也不过十米,如果在十秒内不能突破这道尸潮,毫无疑问的,留在这的只会是一点肉块,如果运气好的话,留个全尸,或许还能加入不死者大军。伊萨咬牙切齿的想着,一面用脚踢开一只少了半边脑袋的尸块,那些玩意儿太多了,即使击倒了两只,窄小的通路也会被新近而来的僵尸给堵死。
空气里充斥着**的味道,随着两人的推移,这股恶臭如同能够梗塞住人的咽喉一般,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距离那辆改装陆虎还有十五米,伊萨计算着,在不算明亮的傍晚,近距离射击也变得困难起来。他并没有闲心关心身后的同伴,实际上也没有那个力气,即使刚刚扬起的尘土掉落在眼睛里,伊萨也能继续射击,继续向前冲去。
如果硬要说一个心得体会的话,这段三十米不到的路程,是伊萨所经历过的最为恶劣的和活死人的见面会了。他几乎是和那些怪物擦身而过,有一次,或者两次,就要被那些棕褐色的牙齿咬住,在那个见鬼的病毒的作用下,僵尸的下颚咬合力跟野狗没什么两样。伊萨亲眼见过它们中的一员将棒球棍咬断,在最初的时候,他也因为无聊和别的一些原因,思考过死在手里的算不算是人类。但在亲眼见到那些该死的玩意儿像猛兽一般啃食活人之后,他想,这不过是在清理些垃圾而已。
伊萨打开了车门,迅速的钻了进去。身后的枪响并没有停止,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看向前方,车灯刚刚打开,前方以及车门边已经聚集了零散的僵尸,它们用头和干枯的手拍打着车身,整个空间只剩下金属架受重击发出的嗡鸣声,整架车的玻璃,即使是驾驶座前窗都装上了防熊网,就像是某些野生动物园的用车一般,只是钢铁的数量和材质都按照男人要求的加大了不少。
车厢内只剩下单调沉闷的敲击声和车主喘气的声音,伊萨调动着方向盘,再等十秒,他给自己下了一个限度。由于铁丝网的缘故,在车内并不能自由的射击,黑发的男人有些焦躁的看着反射镜上的银十字,他没有向外看,或者说他不敢这么做——他并不具备冲出去援助另外一人的条件,一旦冲回僵尸群,没有人能保证他还能回来。
真是懦弱得让人绝望啊,伊萨克里斯,男人自嘲的想着。
倒数一秒,副驾驶座的门开了,穿着白衣服的青年提着购物篮子跑了进来,在车门关上之前,一只僵硬,布满尸斑的手卡进了车内。
“真是的,居然这么记仇。”那位新加入的同伴用咏叹调一般的语气埋怨道,好像他的说话对象是个不愿意分手的姑娘,而不是一个面目狰狞,且嘶吼着的僵尸。在下一秒,这位优雅的先生拧断了那只不甚美观的手腕,然后合上了车门。
伊萨已经踩上了油门,仿佛松了口气般,他直接撞上了好几只僵尸,后者几乎都被弹飞到了一旁。耳边传来了罗曼的惊呼,对方显然对还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而遭遇的几下剧烈抖动相当不满。
当他们重新回到州际公路并驶到了一片荒芜的平地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四周并没有前人类聚集地的痕迹,换句话说,也没有那些死而复生的怪物。
罗曼似乎累坏了,糟糕的路面状态也没能让他醒过来,他侧卧在半放下的副驾驶座上,面色恬静,金发柔顺的铺散在黑色皮椅上,透着一种完全不属于末世的奢侈与高贵。
或许这位‘罗曼殿下’的妄想症是有那么点根据的,大概以前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之类吧,伊萨揉了揉额头,整个脑袋因为疲劳很紧张而隐隐的抽痛起来,不碍事,但却足以让人失眠。
他闭上眼,另外一张熟悉的面孔又开始浮现,跟过去两个别无一致。那人有着年轻得张狂的长相,发胶固定的金色短发跟刺猬没啥区别。在伊萨的记忆里,他的弟弟,卡尔罗的从来是微皱着眉,且不耐烦的看着手机的样子。在以前,他从来不觉得这是什么让人值得怀念的,属于亲人的画面,直到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兄弟失踪以后,他也只能靠这个不算愉快的片段来回忆了。
“我有一个毕业旅行。”大学应届生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的说道,他手里捧着一本旅游指南,浑身都陷在沙发里。
伊萨记不得他当时的回答了,那时候正是雇佣兵生意火热的时候,一个墨西哥的黑帮正在吞并当地黑手党的领地,那些黑道大佬们很愿意雇佣更多的人力来赶走外地来的毒虫。兄长冷淡的态度显然让卡尔罗相当不满,他很快就带着行李搭上了朋友的车,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的走了。
卡尔罗离开后两周,他打了一个电话回家,在伊萨开口训斥前,他的弟弟说道:“ 离开奥克兰。”声音有些模糊,充满了喘息,电磁交流声以及不知名的背景音。
☆、3Day 3
这不是恶作剧——男人以自己多年的从业经验得出结论,他神经紧绷,试图用最为镇定的声音安抚对方:“你在哪里?我马上赶过去。”
“已经没有用了,我并不是来求救的,听着,伊萨,接下来仔细听着。”青年的说话声不大,他似乎对四周的环境相当警惕。“它们已经向外移动,整个联邦都会被感染,人越多的地方,这些东西就会变得越多,很多人会死去然后变成怪物。军队的人已经在我们这里了,全副武装,但我们也撑不了太久”
“停下,卡尔罗。你不能像一个快要赴死的电影主角一样说话,重头到尾的给我好好讲清楚。”伊萨将手机连接上了电脑,同时快速敲击键盘,试图通过定位系统确定来电的地点。
“没有时间解释了,你记得我小时候玩过的游戏吗?我忘记名字了,安德鲁叔叔说太血腥不让我玩下去的恐怖游戏,里面的死人被感染上了病毒活了过来,像疯子一样追着活人跑,现在发生的事情就跟那上头的差不多。”信号越来越差了,电话另一头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快点,再快一点男人盯着显示屏,上面用于定位的雷达图案一直在旋转,他加重语气的道:“告诉我你在哪里,该死的,是个男人就果断一点。”
“你很快就会知道我在哪了。”卡尔罗用敷衍一般的语调说道,这个时候通讯里的交流音已经大到让人难以通话的地步,这样的通讯品质也只有伊萨在中东出差的时候才能遇上。心底的不安像黑洞似的扩散,他还想问上几句,电话的信号已经中断了。
再见,哥哥。那个天杀的小鬼最后的一句话。
上帝啊,这种娘娘腔性格到底遗传了谁。伊萨没有花太多力气在抱怨上,他盯着显示屏,电脑上的定位系统已经显示了那通电话的地点,实际上,是红木林国家公园林业局的座机号码,当他再想回拨的时候,那个号码已经被记录成空号了。
我必须马上赶到那里,他拿起车钥匙,像一个失去理智的短跑运动员一样急急忙忙的冲到车库。由于任务还在进行的关系,常用的武器都已经放在了车厢后面。在他发动油门之前,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是一个老搭档的来电。对方似乎需要他的帮手,开门见山地就谈起了佣金的事项。
“我没空。”男人冷冷的说了句,一面琢磨着结束掉这通对话。
“噢,你别告诉我有私活,BOSS不会让你这么干的。”另一头的人嚷嚷道,好像恨不得四周的人都听见似的。
“我现在要去红木林,家里那个该死的小子出事了,上帝保佑你的脑袋可以记住然后转告给BOSS。”伊萨说。
“你不能去那里!”对方大吼,在伊萨挂掉电话前,他解释道:“通往红树林的路都被林业局给堵上了,说是有火山爆发的可能,但是军队的装甲车也在往那开,说不定是恐怖袭击呢,伙计。”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周,或者更多伊萨我的朋友,听老兄说一句,即使你到了那也无济于事了,通讯完全封闭,就算你是超人也不能从一片原始森林里找到卡尔罗,说不定过两天封锁解除他就完完整整的回家了。”
“杰森,”伊萨靠在驾驶座上,他有些疲惫的合上眼,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听我的,别去做任务了。很糟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准备好你的武器,交通工具,还有食物,然后往人少的地方去吧。”
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他并没有向红木林驶去,而是挑了家汽车改装行,事情发展的比他想象中要快,联邦政府实行的信息管制作用不大,活死人的消息如同蝗虫似的四处扩散。最开始只是年轻人口耳相传的恐怖故事,但很快人们就发觉那些位于不同地域的亲朋好友接连失去的音讯,恐慌像一根绞绳勒紧了群众的咽喉。
超市里的东西被哄抢而空,街道上也几乎没了行人,然而再也没有新闻报导这些平日里热门头条,那些电视频道播放了比往日更多的肥皂剧还有广告,就像每一个漫长的国民假期里干的一模一样。在和卡罗尔的通话结束第六天,伊萨看见了一个人——至少在最开始的时候,那是个中年男人,穿着最常见不过的晨跑运动服,步履蹒跚,如同喝醉酒一般。
然后他绊倒在一个割草机的电线上,那户人家的男主人走出房门,显然是察觉自己在整理园林工具上有了失误。那栋房子距离伊萨的书房有一百米远,不算近,男人提起了他放在一旁的狙击枪,透过远距瞄准镜,他看清楚了那个醉汉的面部。
那人的皮肤呈现出大理石一样的青灰色,面部的血管相当突出,如同严重的静脉曲张,而眼睛则布满血丝,似乎呼吸不畅的样子。 看样子,他喝的八成是工业酒精,尽管心里调侃着,这幅景象于伊萨而言无异于警报,他看向另一边,屋子的主人几乎要走到那个可怜人身边了。
醉汉扭动着身子,头猛然向上仰着,他开始长大嘴,露出那些比常人更加发达的牙床和牙齿。伊萨没有心情继续看下去了,他扣动扳机,直接打在了那人的头部。
伊萨比谁都清楚,现在引起注意不是好事,他有些气恼的离开了屋子。改装过的悍马驶过了那条事发的街道,那户人家已经报警了,透过纱窗,伊萨看见了坐在屋内的女主人和孩子们。其实时间刚刚好,一旦加州爆发疫情,那些红木林国家公园的军队也应当无法顾忌封锁线了,至于刚刚发生的‘凶杀案’,就当是自己给小区的最后一点贡献。
一路上都畅通无阻,道路空旷得有些可怕。直到红木林的边缘,才出现了亮黄色的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