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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少年剑仙-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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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就第一个要找到你师父,非弄清楚来历不可,你懂我的意思不?”
  “哦……我懂了。”季鹤声沉默了会,最终还是咬着牙说,“笔筒我卖给你,象牙雕刻的,你找人鉴定一下,如果是真的象牙,你给我一万块钱就行。”
  “多少钱你我都说了不算,得找专家鉴定,然后我按照市价给你钱。”
  放下电话,季鹤声叹了口气,从空间里拿出象牙笔筒,装进一个黑色塑料袋里,然后就出门了,坐车进城,刚上车艾乐溢的电话就来了:“你还在你家的老房子吗?我这就开车去接你。”
  “啊,不用了,我已经坐上公交车了。”
  “你怎么坐车来啊,找个地方下车,我车已经出城了,快点,一会错过去了。”
  季鹤声只得在半路下车,等了不到十分钟,艾乐溢就开车来了:“上车。”
  季鹤声坐上副驾驶,艾乐溢调头返航:“你怎么这么急啊?用钱做什么?能跟我说吗?”
  “我要学画符,得买符纸和朱砂。”季鹤声捡能说的告诉好友。
  艾乐溢直接被这个答案雷到了:“不会吧?你真的在修道?你不会要出家吧?”
  “出家……以前没考虑过,不过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一条出路。”季鹤声很认真地说,“那天估分,我的成绩最多上二本,我不想念了。”
  艾乐溢沉默了一会:“现在企业招工,最少也要本科学历,你不念以后恐怕不好找工作,另外你还没有满十八周岁吧?现在下来做什么?你想过没有?有什么困难,拿出来,咱们给他解决了,你家亲戚帮不了你,还有我。”
  “你帮我的已经很多了……”
  “这不是多少的问题,咱们是好哥们,别说我能帮,就是帮不上忙,你也应该告诉我,咱们一起想办法。就算是三本大学念也比不念要强,况且也可以走走别的门路,看看能不能找一家比较不错的私立学校。”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事再说吧。”
  按照季鹤声的意思,是艾乐溢立刻找来专家坚定笔筒,交易之后,当天晚上就返回农村,不过专家却有事情没赶过来,艾乐溢就留季鹤声在他家住一晚。
  第二天又等了大半天,直到下午,专家才姗姗来迟,经过鉴定,笔筒是纯象牙的材质,雕工精细,堪称一流,年代也在一千年以前,应该是五代十国的东西。
  送走专家,艾乐溢给了季鹤声一张卡:“这东西专家建议是六十万,实际上远远不止,我手头上暂时没有那么多钱,先给你十万。”
  季鹤声接过卡:“也不用那么多,其实这十万就已经够我花了。”
  “亲兄弟明算账,我欠你五十万,已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欠条我就不给你打了,等过一段时间我弄到钱,就给你打到卡了,密码是我的生日。”
  有了钱,季鹤声心里有了底气,回到家里,买了成捆的符纸和成斤的朱砂,每天不是练习画符,就是打坐修炼,借助神符的力量接引天地元气培炼身心。
  这天接到录取通知书,果然是个三本大学,季鹤声真的不想去念了,通过这些天的修炼,他已经切身体会到修道的好处,视觉、听觉等六识都大幅度提升,他在屋里吃饭,外面左邻右舍,前后院子里的风吹草动,人言鸟叫全都清楚地知道,甚至有一种周围的世界越来越清晰的错觉。
  至于身体轻健,精神充沛就更不用说,道书上后面有些,修出金丹成了散仙就可以辟谷,完全不用吃东西了,人生在世,无非是衣食住行,最主要的吃的问题解决了,他也不用像其他人那样辛苦挣钱糊口,又父母不在,也没人需要他养活,这辈子云淡风轻的度过一生,正是他最想要的,所以念不念大学也就无所谓了。
  不过他伯父却不干,特地来把他叫到家里说这件事:“不上学哪能有出息?你哥说了,以后每个人都得有本科学历,那是最低标准。再说你岁数这么小,长得又单薄,不上大学回家来种地啊?”
  季鹤声默默地夹着菜不说话。
  他伯母李慧英也说:“听你大伯的,还是得念书,怎么也得把大学念完。”
  季常青喝了半杯酒,脸上开始泛红:“学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都已经给你准备出来了,现在咱家你哥已经毕业了,结婚还得几年,没有用钱的地方,再说还有老三,咱们两家怎么也把你给供出来了!”
  转过天来,他小姑季长惠又让小表弟来接他。小表弟叫陆修禾,今年十五岁,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又高又瘦,两腿叉开,仿佛一根圆规。在这些兄弟里面,小表弟跟他是最亲的。
  当年小姑父出了车祸死亡,季长惠带着只有五岁的陆修禾回到娘家。陆修禾没有玩伴,就很粘季鹤声,不管走到哪都在后面跟着,即使上厕所,他也在外面蹲守。
  时间长了,季鹤声就烦了,有一段日子他被街坊的小孩欺负,心情不好,还跟陆修禾说了很多伤人的话,并且经常把他从身边赶走。
  有一次过年,季鹤声去别人家大门口一堆堆放完的鞭屑里捡那些没有响的,陆修禾也小心翼翼地在后面跟着,并且主动帮着他去翻地上的鞭屑,结果竟被他发现一个只响了一个响的二踢脚,小孩子举着半个炮仗讨好地向表哥献宝,结果那二踢脚突然在他手里炸响,陆修禾当场就被炸昏倒在地上,季鹤声吓坏了,撒腿跑回家躲在柜子里。
  后来陆修禾被送到了医院,回来的时候,右手中指就短了一截,半个身子都肿了,躺在炕上疼得吃不下饭。季长惠拿起竹竿要打季鹤声,被爷爷喝止。
  后来陆修禾好了,依然黏着季鹤声,季鹤声再也没有撵过他,甚至因为别的孩子嘲笑陆修禾残疾而扑过去跟人家连挠带咬地拼命。


☆、冷战格局

  小姑家在镇上,房子装修得很漂亮,进门就看见姑父贾木本围着围裙在厨房收拾鱼:“鹤声来了,快进屋吧,晚上咱们喝鱼汤,你小姑买醋去了,一会就回来。”
  贾木本是个快六十岁的男人,比季长惠大了将近二十岁,季长惠嫁给他很是引起一番好事者们在背后议论,他伯母李慧英就总说她:“嫁个老头子,晚上搂着也不嫌恶心。”
  这时候外面有人开门,大家都以为是季长惠,打开之后才发现是贾亦堃,贾亦堃是贾木本的儿子,今年二十四岁,他初中毕业出去创业,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穿着黑色的风衣,带着墨镜,挎着皮包。
  “鹤声什么时候来的?”
  “才进屋,这不,才换完鞋。”
  贾亦堃话不多,总是很严肃的样子,一边往自己的房间里走一边揉了揉陆修禾的脑袋:“又长高了啊,最近肯定没少糟蹋粮食。”
  陆修禾笑着不说话。
  小姑让他来的目的也是说上学的事:“大学一定得上,你要是嫌学校不好,哪怕复读一年也没关系,学费你也不用担心,当初二哥有钱的时候也没少帮衬我们,现在咱们家庭都好了,供你念到毕业绝对没问题。”他们四姐妹向来是同进同退,因此她的话也代表了其他三个姑姑的意思。
  季鹤声没法再说不想上学的事,只能默默点头,当天晚上,他就住在陆修禾的房间里,本来兄弟俩小时候也经常挤一张床,却被贾亦堃以他是客人和自己房间里的床大为由,把陆修禾给拉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回家的时候,小姑又给了他五百块钱。
  回到家以后,季鹤声闷头苦修道书,每天不是打坐炼气,就是画符写字,本想就这样一直到开学,可麻烦事却总找上门来。
  最先来的是他大伯季常青:“这两天没有人来看房子吧?”
  季鹤声纳闷:“没有啊,看什么房?”
  季常青恨恨地坐在台阶上:“当初你爷把房照放在她们那了,这官司没打完,那几个骚丫头要把房子卖了。”
  季鹤声默言无语。
  季常青又嘱咐他:“我得去趟书记家,你记住,要是看到她们带人来看房,就给我用铁锹拍出去!听着没?自古以来,老人的遗产就都是儿子继承,她们都嫁到别人家了,还想来抢老季家的家产,不嫌害臊!等将来官司完了,这房子和地,还有你爷爷的存款,咱们三家一人一份,你念大学也好,将来下来做点什么小买卖也好,都有本钱了。”
  季鹤声小心地措辞:“我从小就是爷爷带大的,我没养活到爷爷,都是他养活我。爷爷不欠我的,只有我欠他的,他留下来的财产,你们几家分,我不要……”
  “胡说!”季常青气得脸上发红,“你是老季家的子孙不?你爸走得早,我们爷三个养你是应该,你拿你爷的遗产也是应该,什么欠不欠的!下次不许说这种话!”
  季鹤声见他声色俱厉,也只好点头。
  然而四个姑姑那边始终没有动静,季常青和季常白却三天两头地来,即使他们没空,也把李慧英或者季鸿鸣兄弟两个打法来,生怕四个姑姑拿着房照直接把房子给卖了,弄得季鹤声不胜其扰,暗地里给陆修禾打电话:“小禾苗,干嘛呢?”
  “哥。”陆修禾因为小时候受过惊吓,后来又有一段时间营养不良,身体很弱,说起话来底气不足,很轻很缓,不过却充满了阳光的味道,“我在老师家里上课啊。”
  “你们也没放几天假啊,不过你过年就初三了,补课也正常。那什么,哥问你件事。”
  陆修禾在那边很乖巧地说:“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我知道的就告诉你。”
  “你妈他们是不是在张罗卖老房子?”
  电话那头陆修禾沉默了一会,然后才软软地说:“大姨他们是打算来着,不过因为你在那住着,三姨说要是现在卖,就好像往外撵你似的,还说你心事重,怕你多心,就说等你上大学去之后再卖。”顿了顿,他又担心地说,“哥,你别难过,她们本来也没打算要卖房子,都是因为大舅和小舅逼得太急了,我大姨说把明辰哥的房间收拾出来,以后你放假了就住她那。哥?哥?”
  “啊,没事没事,刚才想事情溜号了。”
  “你吓死我了,我以外你怎么地了呢。”
  “傻孩子,哥还能怎么地。这事就这么着,你也不用告诉你妈说我问过了,听到没?”
  “嗯嗯。”陆修禾答应着,“哥,你也好好保重身体,等我补完课了,就去看你,亦堃哥前天回来给我带了一大盒巧克力,还有奶糖,都可好吃了,我给你带点去尝尝。”
  陆修禾从小没有父亲,跟母亲过得很苦,后来到了贾家之后,生活水平明显好转。从小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玩具都第一个想着季鹤声,后来逐渐长大懂事,觉得自己即使再不幸,也比表哥要强得多,毕竟自己还有母亲,因此每到周末,都会带着贾亦堃给他买的各种吃食来老院跟表哥分享。这么多年已经成了习惯。
  “好,哥在家等着!”
  挂了电话,季鹤声坐在炕沿上沉默了一会,然后就笑了:“这样也好,我走了他们再掐,不管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横竖我都看不见。长辈的事情,我也管不了,至于这房子,我本来也没想要。”他站起身,长长吐出一口气,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快开学的时候,三表哥岳云飞和小叔季常白先后给他送来一张卡,每张卡了都各有一万块钱,并且告诉他,以后生活费不够了就打电话回来,这边给他往里边汇钱。
  看着桌上一绿一蓝两张卡,季鹤声心里百感交集,也说不好是个什么滋味。
  抛下亲戚们的闹心事不提,最让他满足的就是道术的修炼,等到开学的前夕,他已经在体内修炼出一股真气,并且随着他的心意自由流走,画符的时候也能够一气呵成,很少再有画废的情况发生。
  季鹤声算计日子,当初爷爷告诉他鬼灾还有三四个月要爆发,按四个月算,最晚也就是他正式开学的那几天。
  八月中旬,他找了一些桃树向阳的树枝回来,用小刀削成拇指大小,用砂纸打磨光滑,再把斩鬼符一点一点地刻在上面。
  制作木符自然不像纸符那样能够不起杂念一气呵成了,所以涂上朱砂之后还要经过祭炼,放在空间里吕洞宾祖师像底下,每天烧一道符纸,用符火去烧制,同时还得掐斩鬼诀,念诛邪咒,季鹤声比划了小半天才熟练起来。
  大伯家三口人,小叔家四口,大姑家四口,二姑家两口,三姑家三口,小姑家四口,一共二十枚斩鬼符,都用红线穿上,然后挨家送。
  因他要去外地上学,也算是告别,每家都留他住一天,做顿好的,临走的时候再给他塞上二三百块钱,只是那符却没人当回事,只有大表姐谢明珠拴在手提包的拉链上,小表弟陆修禾挂在脖子上,其他人都随手放在一边,小堂弟季鹄啸更是当场叫出来:“好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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