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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意瑾终于忍无可忍的打断了罗里吧嗦的骆驿,双手抢过他手里的对讲机,直接调节到强制通话模式。
“骆驿,骆驿……我是齐梁……”那头传来的是小主唱齐梁的声音,“骆驿你在哪里?你的朋友受了重伤快不行了,你赶紧过来吧……骆驿,你能听见吗?”
“你好,齐梁。”意瑾深吸一口气,说,“我需要你从现在开始不间断的保持联系,但要注意不能被他们发现。时刻汇报你们的位置,同时向我描述一下Floyd的伤势。”
“我们被关在一辆货车的车厢里,不过车还没有开,货车停在政府办公楼门前的停车场上。你的朋友身上有很多枪伤,子弹好像嵌在骨头里了,伤口正在溃烂……”
“该死,那是银子弹!”骆驿骂了一句,“再不将那些银子弹剔出来,Floyd就会变成一堆烂肉了!”
意瑾只觉得后脑一阵轰鸣,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让自己平静下来:“齐梁,齐梁你还在么?听着,我们立刻赶过来救你们,在这期间,无论如何你都要将那些子弹给挖出来。”说罢,意瑾转过头来对骆驿说,“我就问你这一次,我不管你那些国师阵法之类的不得已的理由,我现在要去救老福,可我自己又走不了,你到底是带我去还是不带我去。”
骆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去玄关的鞋柜上找到了那把车钥匙。
“意瑾!”意瑾听见骆驿在门口豪气万丈的喊了一声,“我们走起!”
通往小镇的公路上,骆驿不要命的猛踩油门,车速一下子就飚到一百四十码。意瑾坐在一旁的副驾驶上,内心忐忑不安。
“对不起,拖你出来趟这趟浑水。”
“你胡说什么呢!”骆驿将方向盘抡了一个小半圆,车子顺着匝道猛的冲上高架,“我能眼睁睁看着Floyd遇到危险不去救他么。”
“造成今天这个局面,我有很大一部分责任。”意瑾小声嗫嚅着说:“其实我有很多事情瞒着你们没有说,比如……”
“比如什么啊!”骆驿撇了撇嘴,“你这个小孩子又在闹别扭了,你才这么大,能知道什么啊,难不成你要告诉我那个神秘组织是你领导的?或者你要告诉我那些僵尸是你放的?”
“其实也差不多。”意瑾说,“那个沈思灏是我的前男友,那个Gustav是我现在的上司,而你查出来的那个神秘组织的符号是我设计的,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我写的一本书,可能是沈思灏把那本书给了Gustav,然后他们就……”
“等等,等等。”刚才那段话信息量实在是过大,让骆驿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你是说,你才是他们那群人的终极BOSS?”
意瑾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真的是无意的,都怪我小时候太不懂事了……”
“这些话,等你救下Floyd再跟他去说吧。”骆驿说,“眼下把Floyd和齐梁救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意瑾模模糊糊的哼了一声,蜷缩在椅子上,没有再说什么。骆驿将车开的飞快,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路,也没有去看意瑾在干什么。这是,前方车道上忽然出现一辆抛锚的汽车,骆驿猛的一个刹车,方向晃了一下,将意瑾整个人甩到前面去了。意瑾下意识的伸手去支撑身体,不小心按响了车上CD机的喇叭。
喇叭开始放骆驿喜欢听的那种乱七八糟的金属乐。一阵鼓点,然后唱黑死腔的男声压低了声音嘶吼。
“你没事吧?”虽说是踩了刹车,但车速依旧是飞快,再被刚才这么一惊吓,骆驿更是不敢乱来,提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
“没事。”意瑾挣扎的坐起来,“就是我的头有点疼,没事的。”
“那你把座椅靠垫放下来躺一躺吧,可能身体还没有恢复。”骆驿提议,“顺便系好安全带,音乐的话如果你不想听就关掉吧。”
意瑾模糊的嘟囔了句:“没关系。”就又不再作声了。
CD里放着的是一首死亡金属乐,正是骆驿喜欢听的那种类型,他听着听着他就得意忘形,油门是越踩越快。眼见着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才过了三十分钟就快要到了。
这时候,他忽然听见意瑾在那边跟着低声哼唱这首歌。
与平时不一样的声音低沉、嘶哑,倒是颇有几分死亡金属的感觉。
“哎,意瑾你也会唱黑死腔啊。”骆驿调笑道,“唱的还不错。”
意瑾没有回答他,嗓子里咕噜噜的又发出一声更加嘹亮的黑死腔。
也许……意瑾并不是在唱歌。骆驿想,他可能只是在练嗓子。
但是有人会这样练嗓子么!
与此同时,一声更加嘹亮的黑死腔传来,骆驿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这……这哪里是黑死腔!这明明是僵尸的嚎叫声!
“意瑾……”骆驿尽量镇定的用双手控制住方向,颤巍巍的转向意瑾,“意瑾你怎么了?”
坐在骆驿旁边的意瑾,双眼突出,张开一嘴白森森的牙齿,面部表情狰狞无比,伸着两只爪子直插向骆驿的脸上去。
天哪!骆驿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意瑾他……竟然尸变了!
21 谈判
骆驿从来不知道意瑾有这样的力气,直插向自己面门的双手被骆驿低头躲过去,等到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双手已经戳破座椅上蒙着的那层牛皮,卡在骨架里怎么也拔不出来了。
骆驿受到了意瑾的攻击,下意识的挥拳自卫,捏紧着拳头却又不忍心下手,最后还是摆出了用手肘保护住头部的姿势。意瑾的手卡在座位里不能动弹,咆哮着张嘴要去咬骆驿的手臂。就在这时,高速行驶的汽车由于方向盘失去控制,一头狠狠的撞在了路中间的护栏上。汽车擦着护栏爆发出一阵火星,向前冲了大概两百米才终于颤悠悠的停了下来。那辆刚刚修好的路虎此时已完全变成了一堆报废的废铁,幸好老福出手大方买的是原装车,安全系数极高,两人才能够幸免于难。
等到骆驿恢复意识的时候,正看见意瑾晕倒在两个气囊中间。
刚才的一幕还让人心有余悸:难不成,意瑾真的已经变成僵尸了?
骆驿小心翼翼的摇了摇意瑾的肩膀,喊他的名字:“意瑾!”摇了几下,就发现意瑾有一些动静了,于是骆驿又加大了摇晃的力度,意瑾的脑袋前后左右各转了几圈,就迷迷糊糊的开始哼哼。
“这是……怎么回事?”意瑾揉了揉脑袋,头有点晕,身上有些伤口,但是一点都不疼。
“谢天谢地!”骆驿小幅度的朝天拜了三拜,“意瑾你又变回来了!”
“我刚才变成什么了么?我没有变成什么啊……”意瑾一头雾水,“对了,我刚才也是觉得头有点晕,然后就想躺着休息一会儿,然后……然后好像就没什么印象了。”
“你刚才忽然发狂,攻击了我。然后车就撞到路边上了。”骆驿解释,“既然你现在恢复了,要不这事儿我们等下再说,先想办法从车上下来。”
骆驿那边的车门已经扭曲变形,无法打开了,意瑾那边的车门还是完好的,但是试着打开时,不知道是哪儿出了故障,怎么都打不开。
正在这时,一束白色的强光直射进车窗,两人被那光耀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听见耳边有好多人在喊:“你们是什么人!”
强光越靠越近,光斑也越来越大,摇晃了几下,但是一直对着骆驿和意瑾的眼睛。
有人在身边敲打车窗,隔着玻璃喊:“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快点出来接受检查!”
“有本事你自己进来检查!”骆驿气的火冒三丈,“车门卡住了,我们可出不来!”
话音刚落,骆驿就听到锤子砸着挡风玻璃的钝响,四五声之后,破碎的玻璃渣落了他们一地,有人将他们拉了出来。
那些人都是军队的打扮,手里各个端着步枪,枪口的红外线瞄准器正对着两人的眉心。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大半夜的到这里来干什么?不知道这里已经戒严了么!”领头的那人举着个快要将人刺瞎的冷光灯,严厉的质问。
意瑾被照的难受,抬手去捂眼睛,露出手上新鲜的血迹。瞬时,枪口距离两人的脑门就又近了几寸。
“别开枪!”骆驿抬手将意瑾挡在自己后面,对那领头的人说,“麻烦你去跟齐司令说一下,我们是齐梁的朋友!齐梁被绑架了,我们是来救齐梁的!”
领头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狐疑着拿出对讲机来报告了这件事。
那边很快有了回复——齐司令让他们过去。
军队的装甲车载着他们两人,跨越过这座城市的最边界。路灯都因为断电而灭了,黑魆魆的马路上除却树木幢幢的黑影在冷光灯的照耀下露出绝望的影子,其他目之所及都是荒无人烟的死寂。
而就在前方不远的路口,军队封锁了道路,包围了小镇。
军队的装甲车外围,公安厅的警车车灯不停的闪烁。
齐司令在包围圈中心的一辆宽敞房车上接见了他们。坐在齐司令旁边的那人骆驿认识,正是公安厅的厅长。
公安厅长正在房车里抽烟,将狭小的空间弄的烟雾缭绕。一见到意瑾与骆驿被带了进来,便好奇的问将两人带进来的人:“这两个人是谁?”
那人是个小军官,似乎只听司令的话,并不理会厅长的问话,只是与司令打了个招呼便退下了。司令也并不理会厅长,只是用老人那双浑浊而犀利的眼睛打量着他们。
“你们当中谁是齐梁的朋友?”他问。
“我是,”骆驿上前走了一步,说,“我开了一家酒吧,齐梁现在在我们酒吧驻唱。今天晚上齐梁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他被绑架了,向我求助,所以我就过来了。没想到您也在这里。”
“齐梁是被绑架了,这没错。”齐司令咳嗽一声,继续说,“你说你是齐梁的朋友,那你怎么证明。更何况,就算你是齐梁的朋友,这事儿你也没资格管。”
“帮助自己的朋友难道还要讲资格?”骆驿争辩,“倒是您,一直跟我讨论资格不资格,再讨论下去你就再也见不到齐梁了!”
“年轻人,你是怎么对齐司令说话的?”一旁的公安厅长终于找到了个说话的由头,掐灭了烟,假模假样的指责骆驿的无理,却不见脸上有丝毫怒色。
“我怎么就不能这么说话了!”骆驿本来就因为齐梁的事情窝心,被他一煽风点火,更是不讲理智,“你就不想想齐梁当时为什么要离家出走,还有为什么他今天的那通求救电话打给了我而不是你。这些年你是怎么对他的你想过没有?他今天被绑架,归根到底也还是你干的好事!”
“放肆!”齐司令猛的一拍桌子,怒喝着让骆驿住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
守在门口的警卫听到声音已经开门进来了。齐司令对他们做出一个送客的手势,警卫们接到命令,就要进来赶人。
“司令,请慢!”意瑾赶紧上前去,将那枚无线信号接收机拿出来,轻轻的放在桌面上,“我们留在这里对您只有好处,因为在我们赶往这里之前,我们已经联系到齐梁了。”
齐司令一挑眉毛,布满沟壑的额头上,皱纹更深了。
“你们联系到了齐梁?”他问。
意瑾微微一笑,点头,“您现在想跟齐梁通话么?”
说罢,意瑾熟练的按了几个按键,那枚小小的黑色方块里便传来轻轻的沙沙声。
汽车引擎运转的声音。
血液缓缓滴落在铁皮地面上的滴答声。
还有子弹在转弯过程中咕噜噜的转动声。
“只剩下最后两颗子弹了,你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齐梁捏着一块染满鲜血的铁片,将那三角形的尖口顿准老福胸口那个手掌大小的黑洞。
铁片是齐梁从身上带着的朋克风格装饰上咬下来的,一块三角形的薄薄的小铁片,没有开刃,齐梁花了好长时间才将绑在两人身上的绳子解开。接着老福身上的对讲机就响了。
老福躺在地上,身上布满了可怕的血洞,气若游丝,动弹不得。齐梁从老福的皮带扣子上掏出了那枚小巧精致的信号接收机,终于与骆驿和意瑾取得了联系。
无论如何你都要将那些子弹给挖出来,意瑾说。
齐梁望着躺在自己眼前的,奄奄一息的外国人,心里清楚这人是为了救自己才会变成这样的。
齐梁试着将手指□伤口,但是子弹嵌在血、肉和骨头里,不可能轻易的出来。就算是在手术台上,这也是棘手的案例,需要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与护士,使用各式各样的手术刀和镊子忙碌数个小时。可是如今,最强烈的光线就是那无限信号接收机信号灯,最锋利的手术工具只有那个锋利三角型铁片。
“可能……会很疼。”齐梁小声对Floyd说,“但是你一定要忍住。”
22 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