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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陌。”纳威仰起脸,一已经近乎虔诚的神态,仰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我帮你觉醒,倚陌,倚陌,你就是我的使命。”
倚陌的喉结动了动,“纳威。”温软的声音依旧带着参与的恐惧感,“你要做什么?”
觉醒?他不是已经觉醒了么?怎么还要觉醒?
倚陌不知道纳威到底要干什么,但是他下意识觉得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绝对不简单,这种有些期盼又有些恐惧的感觉,就像是罂粟一样令人窒息。
纳威没有说话,站了起来,右手的指甲豁然增长,变得黑亮。
哦,不。倚陌有预感,这绝对是要往自己身上来的。倚陌挣扎着想要退一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动不了。
“你要干什么纳威!”倚陌已经在咆哮了,面前这个一步步靠近自己的,表情温柔的纳威,简直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别怕,倚陌,不要怕,不要动,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
纳威走过去,轻轻地搂住倚陌的脖子,长长的指甲在他的左胸口轻轻的画着圈。
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因为超负荷而罢工,倚陌紧张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隐隐约约感觉下一秒,那个黑亮的指甲就会刺穿自己的胸膛。
“不要纳威,纳威,不可以,我的血液对你本身也有伤害,你不能那么做。”倚陌做着最后的挣扎,但是根本唤不醒这个亡命之徒。
纳威听着倚陌的话,抬起头,被泪水打湿的脸庞魅力的让人心碎,但是倚陌现在却有一种心死的感觉。
“真是温柔啊,倚陌,你那么温柔,我一定要帮你才行呢。”纳威的眼泪就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不停地往外泄,血红的眼珠被洗涤的更加明亮,清晰地映出倚陌的狼狈。
倚陌还想挣扎,但是他知道任何说法都没有办法阻止纳威了,该死,该死。该死!
“威尔森特!”
在胸膛被刺穿的那一刹那,倚陌声嘶力竭的喊了出来那个同居者的名字。
救我,救我……
疼痛迅速窜上脊椎,头皮都麻木了,模糊的视线里浮出男人俊朗的面孔,威尔森特……
尖锐的黑色的指甲狠狠地刺穿了倚陌的胸膛,纳威的皮肤沾染到了倚陌的鲜血,被剧烈的腐蚀着,发出滋滋的声音。
纳威本来洁白纤长的手瞬间血肉模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腐化,但是它的主人好像完全不在意,又往那个胸腔里捅了几分。
“不要……救命……不……”倚陌无意识的呻、吟着,眼前一片血红,根本看不清东西。
纳威一手搂着堪堪跌倒的人,另一只手忍着剧痛往里一探,摸到心脏左瓣膜下的一个小小的突起,用指甲划开。
这是一场血崩,倚陌像一只离了水的鱼,张着嘴大口呼吸,浑身抽搐,找不到活路。
“威尔……森特……”倚陌无意识的轻唤着,“救……我。”
在沾到倚陌的血液的一瞬间,纳威的结界就已经失去了效力,一系列活动导致的血流成河,让整个城堡里的人都警觉了起来。
这么浓重的血味,带着危险的血味!
刚刚回到宴会厅的威尔森特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不管不顾的循着气味冲了出去。
“该死的!”殷彭在刚刚闻到味道的时候就已经赶了过来,但却没有想到纳威竟然捅穿了倚陌的心脏,这种血量,即使自己过去也是死路一条。
威尔森特愣愣的看着跌在地上的两个人,大脑一片空白。
“不,不。”他喃喃道,“不。”
倚陌像是一只开败了的花,在血泊中一点一点的枯萎,那还张着的淡色的唇瓣,还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不!”威尔森特抬脚就要冲上去,被殷彭手疾眼快的拦了下来。
“该死的你让我进去,倚陌,倚陌他要死了,他需要血液!血液!”威尔森特有些疯狂的吼叫着,拉扯开自己的领子,指着自己的脖子冲着殷彭咆哮。
“冷静,威尔森特,你要冷静!倚陌他流血了,流了很多的血,你过去会没命的!”殷彭没有料到纳威会这样对待倚陌,他知道,纳威曾经和猎人有过密切的关系,而且据说还相当友好,他不知道这位男爵,现在为什么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滚开!你放手殷彭!”威尔森特全然听不进去劝告,挣扎着就要冲到倚陌的身边。
“冷静一点!威尔森特伯爵!”众多血族闻味而来,刚一上楼就看见有些歇斯底里的威尔森特,赶快上来帮着亲王大人阻拦。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混蛋!”倚陌就在里面,他还在流血,那么脆弱,想要马上就要消失掉,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拦着我。
威尔森特的眼镜逐渐变得血红,犬牙也龇了出来,指甲也在慢慢的变化,眼看局面就要失控。
“睡一觉把我的好伯爵。”冰冷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在这个吵闹的环境里就像是一道警铃,清脆而有威信。
随着话落,刚刚开还张牙舞爪的伯爵大人眼神渐渐涣散,挣扎了没两下就昏倒了。赛门折断手里的一次性针管,立马就有蝙蝠仆从拿到一边去销毁。
“圣水果然是抑制发狂的吸血鬼的良药。”
给血族伯爵注射圣水之后,还表现的理直气壮的管家大人迅速控制了局面。
“既然这里已经没有诸位什么事情了,还是请大家继续在前厅的晚宴吧。”
☆、拾捌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都没人看文……好啦好啦,一直都没什么人看。表示,如果收藏评论涨了,我高兴了会加更。你以为我会乱说?
虽然是百般的不乐意,但是殷彭没有说话,那场面自然是有赛门说的算。
几个有权一点的贵族想要留下来,却被赛门尽职尽责恭恭敬敬的引开了。
威尔森特倒在地上,视线模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圣水就像是岩浆一样,在他冰冷的血管里奔腾,一种仿佛置身炼狱的感觉包裹着他,让他想要尖叫。
倚陌的血还在不停地流,那个被纳威刺穿的窟窿,不停地涌出鲜红的血液,仿佛没有尽头。
殷彭走上前去,快速一动,回到原位,就听‘嘭’的一声,纳威抽搐着的身体想一个纸片一样被拨到了一边。
猎人的血对于血族来说是致命的,倚陌又是纯种血,殷彭只是刚刚踢开纳威的时候不相信沾上了一点,皮肤上随即传来硫酸腐蚀一般的痛感。
“该死!”殷彭低咒一声,快速伸出指甲毫不犹豫的把脚脖子上那块刺痛的皮肤割掉。
无论是情愿的还是不乐意的,所有的贵族都重新回到了会场,赛门处理好一切,折了回来。
“赛门,”殷彭扭头对刚刚在门外落脚的人说,“把威尔森特带走。”
说完,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瘫倒在地上已经混过去的倚陌,扭身往外走。
纳威浑身还在不停地颤抖着,长大了嘴巴缺憾不出声音,原本漂亮的血族因为沾了太多猎人的鲜血,已经看不出样子,半边脸甚至都见到了骨头,惨不忍睹。
殷彭嫌弃的看了一眼那个长大了嘴巴,却连嘶吼都沙哑的男爵,提步离开。
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屋里面的两个人,无论是死是活,都不是他能管得上的。猎人的血液在整个屋里蔓延,血族对此没有任何办法,虽然不知道纳威伤害倚陌,甚至是想要杀死倚陌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但是倚陌这颗棋,似乎已经废掉了。
两个月后是百年一遇的机会,那个老不死的海洛德一定要除掉,倚陌已经指望不上,这种时候威尔森特一定不能出问题。
走向威尔森特的房间——现在倚陌已经这样了,没有血族会冒着生命危险去补那无关紧要的一刀,所以伯爵自然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怎么样?”推开门,问拿着毛巾的赛门。
“正如您所见我正在为威尔森特伯爵敷毛巾。”赛门连个睁眼也没有给,依旧做着手上的工作。
好吧,我又没事找事了。殷彭虽然很无力,但是还是知道自己的正事,“他的情况怎么样?”
“哦,我的亲王殿下。”赛门管家终于肯转过身来赏给自己的上司一个正脸,“作为从来没有被人静脉注射过圣水的血族,我想我不能理解伯爵此刻的感受。”
“……”殷彭觉得这个家族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该继承家族的人甩担子,一个伯爵一天不参与家族事务,就连管家都是那么的独立自主!他这个亲王到底是当了个什么?
“好吧,那他要多久才能醒来?”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没什么,他是亲王,当然有度量。
赛门管家再次回过头来,用那双碧色的眼镜认认真真的看着殷彭,“我希望您不要那么健忘,毕竟您还年轻。”
“……”好吧!作为一个从来没有被人静脉注射过圣水的血族,赛门他不知道我们的伯爵大人会什么时候醒来也是正常的。
“那你当时为什么要给他注射圣水!”既然什么都不知道还这么做,他真的搞不必懂这个管家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殷彭有些气急败坏,他现在已经够烦的了!一个两个怎么这么多的状况!自从自己遇见那个赵瑜就没有发生过什么让人安心的事情!
该死的扫把星!
赛门看着有些暴躁的亲王,挑了挑眉头,然后后退一小步,弯腰鞠了一个躬,“抱歉,我的亲王殿下,当时的情况让我不得不选择强制昏睡的方法让威尔森特伯爵平静下来,如果这样愚蠢的举动给您带来了麻烦,纳闷我诚挚的请求您的原谅。”
这个道歉冰冰冷冷语调贫乏,让殷彭丝毫感受不到诚意——即使他心里清清楚楚,眼前这个四班的僵硬的管家是认真的,但是他偏偏还是从那种要死不活的语气中听出了嘲讽。
要是不用圣水你让让他平静下来么昂?你要怎么控制局面昂?要是威尔森特伯爵硬冲你拦得住么昂?
——好吧好吧!殷彭知道赛门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绝对没有么?
上位者总喜欢把一切都控制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殷彭当然也是如此,但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经验告诉他——总有些神一样的存在坚定不可动摇。
威尔森特是一个,赛门又是一个。
这该死的奇葩为什么都盛开在他斯姆维拉家的后院里!
“亲王大人。”赛门的冰冷的僵尸一样的声音再次响起。
“怎么了?”殷彭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着已经开始继续工作的管家赛门。
“如果没事的话,您可以离开了,伯爵大人需要休息。”赛门依旧一板一眼,声音平稳没有波动。
殷彭看着一脸严肃认真的赛门,知道自己除了该干嘛干嘛以外,没有别的选择。
“如果他醒来,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我。”殷彭交代一句,又瞟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却仍旧皱紧了眉头的威尔森特,抬脚离开。
每一秒钟的时间,对于倚陌来说,都太过漫长。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被放空,那种血液不断流失的感觉被无限的放大,他浑身没有一点的力气,但是思维却异常清醒——这是一种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威尔森特的声音小时恨的很突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明明感受到了那么多的——食物,现在却变的空旷,唯一剩下的,那个苟延残喘的,应该是纳威吧。
纳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倚陌的疑问太多了,但是突如其来的疼痛吞没了他,那是一种他没有感受过的,尖锐的刺痛,浑身上下,享有千百根针在狠狠的扎他,那种千疮百孔的感觉一阵阵涌到脊髓,在身上疯狂的流窜。
红色……到处都是红色。
又是那个梦,那个让人窒息的梦。倚陌想要抱紧脑袋,但是却无能为力,他就像是一只被钉死在泡沫板上的昆虫,感受着被狠狠捅穿的痛感,却连挣扎都做不到。
“不!不要!”画面里的女人在嘶吼,连声线都变得诡异,狰狞的面孔就去着,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恐惧还是愤怒。
悲伤的气氛还在蔓延,就像是越来越厚重的血色一样,漫无天际的铺展开来,笼罩着相互厮杀的人们。
倚陌的眉头深深的皱起,就像他此刻内心深处无法填平的绝望。
不知道为什么,倚陌觉得,这就是自己的经历,他在做什么?好像是冷眼旁观,为什么会这样?
头部疼痛欲裂,太多东西疯狂的挤入,争先恐后的在眼前上映,就像是异常剧烈的拼杀,而倚陌,却没有拒绝的权力。
血腥,绝望,全都笼罩在疯狂的欲、望之下。
一切终将毁灭。
淡淡的声音响起,在撕扯不清的画面里显得突兀鲜明。
一切终将重生。
不,不!为什么!怎么会!
——那温和淡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