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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呵。倚陌咬紧了后槽牙,两只尖锐的犬牙随时都有可能呲出来,但是男人的表情依旧淡漠。他突然在想,如果现在,他呼喊威尔森特,那个男人会不会在血界感到一丝的不安或者心悸?
真可笑,又不是情窦初开爱做公主梦的小女生,怎么会想着这种没有情况的事情。倚陌有些自嘲,因为他突然发现,即使自己隐瞒的再好,多么假装自己不在意,威尔森特还是霸道的走进了他的心里。
这种感觉真糟糕,尤其是当自己马上就要挂掉的时候才发现,真的是糟糕的平方。
虽然倚陌从没有使出过自己的全力,并不知道自己的力量究竟是怎样的,但是他同样也不知道教会到底有多厉害。他可以冲出去,冲出去之后呢?逃亡么?自己现在是孤身一人,而且连如何自己进入血界都不知道,教会遍地都是耳目,他们只要看住每一处吸血鬼出没的地方,就能把自己活活饿死。
倚陌现在不想挣扎,但这并不能代表他放弃了生命。
没有人可以那他的生命开玩笑,没有人。
倚陌安静地被人压着往前走,低垂着眼睛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千弋倒也不在意,在前面领着路。
这是什么?神像的后面?倚陌看着自己未来不知道会住多久的房间,突然很想笑。
“这算是背着上帝干坏事么?”倚陌勾起嘴角,看向一边的千弋。
“神会原谅我们的。”千弋淡淡的说道。
“原来还是在干坏事。”倚陌淡淡的一挑眉,躲开旁边企图把他往进推的人,狠狠瞪了一眼,一双柔媚的凤眼现在像是一把刀,带着冰冷刺骨的寒意,直直的戳进了那几个人的心里。
男人不慌不忙的抬脚走了进去,吹了一声口哨,“还不错,最起码是张席梦思。”
“你能满意那真是太好了,事实上,我希望你能抑制安分的住在这里。”千弋没有表情的说着,挥手让人把铁门关上了。
“真希望你的保全能做的好一些。”倚陌坐在床上,来回打量这灰暗房间里的简单的饰物,仿佛漫不经心地说到“不然,我消失了那可怎么办。”
千弋对于倚陌的挑衅无动于衷,但是心下却没有放松。事实上,即使倚陌不反抗,他也没有把握能管他多久。
为了安全起见,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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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这个蠢货。”随着鞭子一下下抽落,女人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狰狞。“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啪啪啪’的声音不停歇的一次次响起,纳威却仿佛没有知觉的一动不动,脸上身上已经没有完好的皮肤,猎人伤口愈合的速度快,但是那是在正常的情况下,而不是像这样——定在身体里的东西让他失血过多。
纳威觉得自己快死了,这种感觉比当初倚陌的血液滴在他的身上时还要强烈,他觉得他出现了幻觉,明明闭上了双眼,眼前却浮现出索菲亚的样子。
那么美好,就像是一朵雪莲。
他救起了奄奄一息的女孩,现在却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死去,这种感觉很矛盾,但是纳威却有一种解脱的感觉,一切的冤孽都在那个明媚阳光照射下的浅浅的河畔开始,而现在,要在这个没有白昼的高高的古堡里结束。
“主人,慕斯那尔家的侯爵想要见你。”低沉的男声在疯狂的女人身后响起,索菲亚顿了一下,把手中的鞭子扔到一边,接过男人递来的湿毛巾,把胳膊上沾染的血迹擦干净,整了整凌乱的头发,抬脚,配合莫拉特穿上鞋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转过身,看着站在门口与通报的仆人,微微一笑,美得让人心醉。
“不要让我的客人久等了,赶快带我去。”索菲亚就像一个称职的淑女,每迈出一步都展现着温婉的气质。
纳威听着大门关上的声音,颤颤巍巍地睁开了眼睛。
索菲亚,索菲亚。
他记得自己是深爱着那个女人的,那个在脆弱而又美丽的女人,就像是一朵罂粟。他深深地迷恋着那个女人,她的一颦一笑让他心动,她的一悲一怒让他心痛。
情窦初开的初恋让人迷醉,索菲亚在他的生命中,曾经是光是热,是唯一,是他抛出一切都要守护的,但不舍得她的眼泪,不舍得他的皱眉,明明知道自己被利用,还是义无返顾。
他觉得,早在第一次看见她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娇喘的时候,就应该懂得放手,但是他还是义无返顾的为了她慢慢走上了斯姆维拉家男爵的位置。
她说,她要找到‘血缘’,她说,她必须在各个大家族都安排自己的暗线,她说,她什么都没有,只能用自己的身体交换。
什么都是她说,纳威却忘了,她到底有没有说过爱自己。
早在帮助倚陌觉醒的时候,纳威就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满足她的野心,因为他觉得自己肯定无法活下来——一个血族,泡在了纯种猎人的血液中,他没有任何道理活下来,但是倚陌却救了他。
他重生了,但是,重生来干什么呢?这多余的生命,就表示这他还是无法脱离那个女人的摆布,他想反抗,但是还没有实施,就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死掉吧,如果可以死掉的话。
请让他死掉。
作者有话要说:
☆、肆拾陆
软风打量着眼前的房间,粗犷的大块青石砖堆砌在一起,并没有刷涂墙漆,在冷蓝色的火焰照射下,显得格外的狰狞。狭小的窗户在高高的穹顶上,整个空间好像一个坚不可摧的堡垒,更像一个密实的牢笼,而那个女人就呆在这里——慕斯那尔家前厅的顶楼。
“你可真是一个聪明的绅士。”女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海洛德那个自大又愚蠢的血族,可能到现在为止都还以为他的古堡安全牢固。”
索菲亚像一个女王一样的走了过来,每一步都透着一股内敛的风情,让人移不开视线。
“虽然我非常想要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但是我更想知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女人在一个合适的距离停了下来,嘴角轻轻的扬起,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妇,一举一动都无可挑剔。“可以告诉我么?亲爱的侯爵大人。”
“我还以为你已经等了我很久,没想到,我的来到反而给您带来了麻烦,您刚刚是在忙么?或许我有时间等您换上一身衣服。”软风嘴角轻轻勾起,“说实话,那些液体让我心里面有些恐惧。”
“哦,真是抱歉。”女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溅到裙摆上的暗红色液体,脸色一下就变了,软风敢肯定,他甚至在僵硬的脸上看到了像怪物一样的扭曲的愤怒。但是等她再次抬起脸庞,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得狠戾,就好像那一瞬间只不过是个幻觉,女人只是惋惜地抓了抓裙摆,然后抱歉地看着面前的血族,“这样出来见你真是失礼。”
软风耸了耸肩膀,“事实上,如果没有打扰到您的话,我完全不会介意。事实上,我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为什么要告诉我呢?你没有理由这么做。”女人双手环胸,眼神里面又毫不掩饰的戒备。“这对你没有好处。”
软风垂下眼,眼前浮现出丫蛋临走时看向自己的那双坚定的眼睛,他相信自己不会伤害威尔森特和倚陌,事实上,如果倚陌出了问题,他就是帮凶,他不想看那张水汪汪的眼睛用愤怒仇视的眼神看着自己,永远都不想。
“或许,我不得不这么做也说不定。”软风笑了,抬眼看着面前的女人。“倚陌在人界。”无视女人怀疑的目光,软风从兜里抬出烟盒,摸出一支香烟点燃,“信不信随你。”
“为什么?”
“这重要么?”
索菲亚冷冷地看着眼前被烟雾找上了一层落魄的男人,突然笑了,“是的。这一点都不重要。”
挥一挥手,一直跟在他后面的男人走上前来,恭敬地站在一边等候吩咐。
“莫拉特?”软风眯起了眼睛,看着面前熟悉的血族,“你为什么会在这?”
“他是我的人,当然在这里。”女人唇角微翘,眼神里面的轻蔑毫无保留地展露了出来,“侯爵大人难道对此有什么疑问么?”
“不,当然没有。”软风打量了一下四周,绅士的弯了弯身子行了个礼,“该带的话我已经带到了,我想我还是不打扰了。”说完,准备离开。
“或许您应该等一等,大家都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怎么能做事这么急躁呢?”女人打了一个响指,周围待命的人一拥而上,“或许您应该留下来喝杯茶。”
不管软风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无论他带来这个消息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索菲亚都不会愚蠢到让他离开——放虎归山并不是一个好想法,她还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任何有可能泄露者一个消息的人都应该永远的闭上嘴巴。
这算什么?羊入虎口么?软风狼狈的躲开众人的围捕,不顾一切的向外冲去。
其实他根本不想跟这群人有什么牵扯,原本计划好好的——他帮助千弋弄走倚陌,千弋把教廷最新研制的对付吸血鬼的药粉给他,他假意与斯姆维拉家合作,帮助威尔森特顺利弄到吸血石,这样伯爵就会为了倚陌的安全去刺杀海洛德,到时候自己趁机把这个药粉涂在那个老不死的伤口上,等他分心的那一瞬,结束这场战斗。
这样,威尔森特重伤海洛德并且试图盗走吸血石,被慕斯那尔家监禁处以死刑,千弋解决掉那个获得‘血缘’的猎人,从此他得到他想要的低位,两界也能延续这种安逸。
计划明明这么完美,但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那个该死的傻不唧唧的丫蛋,成了这场计划中最大的变数——那个小傻瓜相信着自己,而自己竟然可笑的不想让他失望。
这该死的愚蠢的狗屁的爱情!让他现在不得不一个人到这种地方来。
‘哐’!软风向旁边一翻,险险躲过后面猎人的一击,但是旁边的墙壁却没能幸免的被狠狠穿透。
“该死。”咒骂一声,一手打断迎面冲过来的血族的脖子,甩到一边继续往前跑。
现在是不是应该庆幸所有的猎人都在里面,守卫的全都是一些低阶的血族?软风嘲讽的笑了,飞快地往下跑,他现在只能赌这些人不敢跟过来。
后面的猎人看着他越来越往下,一个个露出了獠牙,眼睛冒着纯度不一的金光,紧紧地跟在后面——没有人使用能力,这是唯一值得庆祝的。大家都不想把动静搞大——好吧,是不想把动静搞得更大。
‘唰’一声,尖锐的爪子从软风右后方一把捞过来,来不及闪躲,侯爵狼狈的被一巴掌呼到了一边,从肩胛骨到腰侧被抓出深深地口子,在落地的一瞬间,软风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然后重重地砸在了大理石的地面上。
‘哐。’软风落地的地方砸出一个深坑,几乎砸透地面,侯爵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发酥,一阵麻木过后,火辣辣的疼痛从背后传来。
Shit。冷汗从每一个毛孔里冒出,软风咬紧牙关努力的控制着颤抖的身体想要站起来,可是却始终手脚发软。
本来这一下没有伤到根本,要想恢复很容易,但是背上的抓伤偏偏是猎人弄的——猎人施加给血族的伤害不仅会加倍疼痛,还会延迟伤口的愈合速度。
真是该死,问世间情为何物?就是要你死!
软风看着逼近的人群,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突然发狠,红了双眼,就往自己身下的地板使劲一砸,跟碎石一起掉到了楼下。
“吱——吱——”随着石头和软风轰然落地,本来听到楼上动静就已经做好准备的蝙蝠侍卫‘哗啦啦’地扑打着翅膀一拥而上。软风趁着身后的人因为一拥而上的蝙蝠而寸步难行,赶快起了身——那些东西可撑不了多久。环顾一圈,目光定在旁边高大的落地窗上,软风叹了一口气,强撑着起来,冲刺了两步,撞破上面镶嵌的七彩琉璃,一跃而出,背后的伤口里的血液迅速凝结抽成一条长鞭,卷住了室内的墙柱,整个人像一只挂在绳上的木偶,荡了出去。
‘嘭’!海洛德声情并茂的演讲被突如其来的巨响打断,站在最后的威尔森特一回头,就看见浑身是血破门而入的软风——或者说被甩进来更加确切。
‘啪’一声脆响,丫蛋拿在手中的玻璃杯直直的掉落,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庞此时更加灰败,两片殷红的唇瓣颤抖着,说不出一个字。大厅开始变得慌乱,海洛德的脸色有些难看,收起手中的一沓演讲稿走下楼梯,“怎么回事。”
威尔森特皱起眉头,看着侯爵背上的伤口,突然一惊,一把把人捞了过来扔给一边的丫蛋,眼神戒备地看着门口。
整个大厅突然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