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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灵仙收起仙术,修长白皙的手抚上那人眉眼,淡淡道:“老君,我想和他单独呆一会儿。”
如果他能睁开眼的话……
“可是……”
“拜托你了……”
老君一阵无语,只叹着气转身,站远了些。闭上眼,只觉心中一片沧桑,天帝说的对,这天庭,再没有第二个东元帝君……
牡丹仙子早已无言的扭过了头,心中一片难过,她和东元帝君本无过多交集。上回天帝同她说,东元帝君的封印似是有些不妥,托自己能多呆在他身边,以其清灵之息压制住蠢蠢欲动的邪气以保周全。
然而,这些话说了才没多久,居然终究是来不及的么……
青竹灵仙没去看周围的人,他只是凝望着怀中人苍白的面容,唇边漾起一抹笑,他知道东元帝君那句话的含义的,他说,就算是没有记起来他前世何人。他也还是爱上了他。
东元帝君爱上了岳子琼。
而他梅花仙君,爱上了青竹灵仙……
而他,又何尝不是一样……
只是这话,还没来得及说,他想,纵使永世不得再见,这话要是没说出口,还是会抱憾终身的,就连句号,都还不及画一个。
青竹灵仙低下头,亲亲的吻上那冰冷的眉眼。
他想如果……
他能睁开眼的话……
“我不难过,真的。”
唇与冰冷接触良久,青竹灵仙方抬起头,却并不曾远离,只拿额头抵着他,微微笑着,低喃的语气犹如一阵轻风拂过,满是浓稠的化不开的情意。
“你放心罢,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13
13、第十三章 。。。
“公子。”
书童急急进来,拿过一旁的狐裘,抬首去看那埋首于案边作画之人,口气里带了淡淡的埋怨,“这天冷,您怎么补当心些,回头别着了风寒。”
那人闻言,抬起头,清俊的眉眼,淡淡的微笑,带着温和。
“我哪里那么不济,再说了,这屋里点了暖炉,又不冷。”
“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书童晃晃脑袋,走到那人身边,因着人小,个儿不够高,踮着脚才硬是把狐裘披至那人身上,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好啦。老爷托我好好照顾公子,我当然要好好照顾了。那话怎么说来着,哦对,无微不至!”
“哦,那我爹不让你照顾我,你就不无微不至了?”
书童一听,立马急了,“当然不是啦。公子那么好,就算老爷不吩咐我,我也会……”
“好啦好啦。”那人见书童急的脸都红了,不由得扑哧一声低低笑了出来,“我逗你呢,还真急了。”
“啊,公子你居然逗我?”书童脸红的更是彻彻底底。一跺脚,转身走了,当然,走之前不忘带上了门,省的寒风进门冻着他家公子。
立于案后的人瞧着他这小孩子的举动,好笑的摇了摇头,拢了拢狐裘,伸出一只素白修长的手,继续作画,大白的宣纸上,一树梅花傲然而立,然而,只有枝干,却并无花朵。
岳子琼所居住的地方,是扬州城郊外3里开外的一处小山谷,岳家家大业大,房子,自然是有好几处。只不过这个地方,却是岳子琼自己选的。家业有大哥继承,他本身又是个闲散性子,只想安安稳稳的过个一生。
只是,岳家小儿子岳子琼才貌双全,清俊的容颜让上门做媒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他如今刚满20,哪里想那么多,只求一个清静。于是跟父母说了,想寻一处安静的地儿住。岳家夫妇两个,对这个小儿子是疼到骨子里去的,哪儿能同意。好说歹说,又派人安顿好居所,又派人时时刻刻的关照着,这才放了心。
想到当初住到这儿来时,那一排人手忙脚乱的安排,岳子琼叹了口气。
这画,还是不知如何下笔,照理说,点上些许花瓣便可以了。这梅花,也总有各色之分,却不会妨碍画意。可每回提笔欲画,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故而迟迟不落笔。
还是出门看看罢,转身掩上门,岳子琼紧了紧身上的狐裘,抬步往后头走去。记得,当初因自己喜爱梅花,这屋子后头,便种了一大片。如今大雪漫天,这梅花应当是开的极好的。
冰肌玉骨,傲然于世,风愈大,雪愈甚。它便开的愈加动人心魄。那是浊世中的清明,所以他才喜欢。
随意的漫步在梅林,夹杂着雪花的风吹乱了墨发映衬着雪白的狐裘,回首间露出的俊美的五官,修眉略显细致,墨如子夜般的双瞳闪着温润的光芒。薄唇呼出一团团的白汽。殊不知,这样的他在别人看来,却是胜过了梅花的风姿。
岳子琼细细看着这一树树傲人的梅花,却依旧找不到他想要的感觉,恍然间,觉得似乎有人在看自己,诧异的回头,原本空无一人的梅花林居然多了一个人,寒风扬起青丝,绣了暗花流云的白衫翩翩,衬托出他颀长的身材,那人拨开一枝梅花,朝他缓步走来,花随风舞,一双凤目含笑,波光流转,修眉飞扬,俊逸非凡天下少有,他袖手而立,笑意吟吟。
当真是……风度翩翩,好看的紧……
岳子琼心下赞叹对方风采,却不忘问:“你是谁?”
“兄台可是迷路至此?”
只这话一出口,却连自己都觉得好笑,这个地方哪里来的人家,何来迷路一说,再说了,即便是迷路,还能有人直接绕到人家后院的?
却闻得一个低沉的声音夹杂着轻笑,犹如清水流过山间般悦耳:“你说呢?”
岳子琼愣了一下,方晓得他是回答自己的问题,忍不住又瞧了瞧那人,心下思忖,生的如此模样,人间少有,莫不是……山间精怪?这么想着,话倒当真出了口。
“我猜,你莫不是这梅花变的吧?”
那人一听,哈哈笑了起来,“那你不怕我吃了你?”
岳子琼淡淡的笑了开来:“你要真是妖怪,那也该是好的妖怪。”
东元帝君瞧见对方眼中有疑惑一闪而过,却不见慌张,笑意更加深了些。原本,他上回跑到这里来散心,不想竟见着了这么一个人,倒叫他数千年无甚波动的心生出了些有趣的心思,回去细细想了想,虽只有一面,却是难忘。无意间又来到此处,却又正见着那人随意漫步在林间,也不怕风寒,俊美的面容上,却是带了些迷惑和搜寻之意,心下一动,竟不知为何显了身形,还同他搭了话。
“还未请教公子姓名。”
对于这么一个陌生人,不,该说可能是妖,岳子琼却不觉得惧怕,反而生出些好感来,故而听的对方询问,应道:“在下姓岳,名子琼。”
“岳子琼,子琼……”东元帝君含着这两个字念了一遍,若有所思,“琼者,美玉也,君子如玉,温润天成,当真……好名字。”
“不过一个名号而已,谬赞了。”
“不。”东元帝君笑的意味深长,“我是说,你这个人……”
赞美的话听过不少,可这话从对方口中说出来,却多了那么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岳子琼有些尴尬,清咳一声道:“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我?”东元帝君想了想,摇摇头,“你即说我是妖,何来的名号。”
这却是实话,素来仙友或是称他帝君,或是称他东元。无非一个封号而已,倒还真是没有名字的。
岳子琼闻言,略思索了一下,瞧了瞧四周景致,雪花飞舞,点点白雪积在枝头,映衬着淡淡粉红亦或乳黄,别是一番风情。
“香有别韵流人醉,花萼含雪不惧寒。”
东元帝君看着他缓缓开口,清清冷冷的声音就像是凉风拂过,说不出的惬意醉人,他说:“我便唤你……韵华,你看可好?”
东元帝君心下念了一遍,点点头,凤目里盛满了细碎的笑意,听得自己的声音应了一个字。
“好。”
他知道,这一应,就是再也忘不掉了……
两人说笑间,却听得远处书童在唤‘公子,您跑哪儿去啦?’,岳子琼回头应了,书童跑至自家公子身边,却见他遥遥望着林中深处,随着视线望去,什么也没有,不由得好奇的问道:“公子,您看什么呐,这么入神。”
“没甚么。”岳子琼收回视线。
“回去罢。”
说罢,岳子琼率先离开,书童又瞧了瞧梅花林,只瞧见白雪缀着枝头,偶有花瓣随风飘舞,摸了摸脑袋,自言自语:“是挺好看,不过,没我家公子好看。”说着猛然忆起来他家公子早走远了,忙不迭的追上去,口里直嚷‘公子慢些走,小心摔着。’
听的岳子琼脸上晕开一抹笑意,想到方才所遇之人,不由得心下称奇,是否真的遇到过这么一个人?倒似是梦一般,叫人分辨不清了……
然而,很快岳子琼就晓得了,林中所遇并非梦。原因无他,推开门的时候,一枝梅花被端端正正的摆在了案上,他搁置在案上的那副未完的画上被人提了几笔。
香有别韵流人醉,花萼含雪不惧寒。
君消回首两相望,风姿如玉浑天成。
这四句话说的,分明就是他二人。
微微愣了一下,岳子琼拿起宣纸,上面隐隐的还有一股梅花香,往日总在书上看到这类奇事,却没想到自己也会遇到。他拈起那枝梅花,勾起唇角,心情颇好。
倒似素来书中所写一般,真是不枉此生了。
这一段小插曲随着严冬的过去,已经被岳子琼淡忘的差不多了。
过了月余,到了初春的时候,冰雪早已融化,淡淡的春意萌发出来,岳子琼却有些烦心,他搁下笔,看着那副尚未完成的梅花图发呆。负手于身后,在屋里开始转圈,每当这时候,书童就知道,不该去打扰公子,正好家里有些物什要备置,他便合上门,出门去了。
窗子大敞着,春寒料峭,这才来的东风虽然依旧有些刺骨,却还是带了暖意熏人。
眼角瞄到那一行字,岳子琼心下一动,突然便想起来月前那场奇遇,人随心动,反正无事可做,走着走着,竟又转到了梅林。
只一袭青衣裹身,风吹了过来,竟也不是很冷,只可惜,花已谢的差不多了,转遍一周,未见着花,未见着人,岳子琼心下叹了口气,不由得好笑起自己的突发奇想。
正待转身离去,却闻得一个悦耳的男声,“你在找我?”
回首一看,那风度翩翩的俊逸男子唇边带笑,显然,这话是在同他讲的了。
“我……”总不能说是想来瞧瞧你在不在的罢,岳子琼犹想了想,道:“有一画尚未完成,想再来瞧瞧。”
“所画梅花?”
“是,尚缺花瓣不知如何下笔。”
东元帝君四处一瞧,花已谢尽。不过,想要看花而已,这有何难。他行至岳子琼身边,不顾对方诧异的携起他的手,俊逸的脸上此刻居然有些许得意的神色。
“可曾见过白梅?”
岳子琼略一思忖,“梅花种类之多,素来听说有梅品种名玉蝶,乃纯白之色,不过我确实是没有见过。”
东元帝君一笑,“那你可瞧好了。”言罢,一挥广袖,顿时平地卷起一阵狂风,岳子琼不由得闭了眼,整个人身处眩幻,摇摇欲坠,他不得不抓紧了东元帝君的衣襟。待风息云止,缓缓睁眼,却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呐呐无法言语。
不知身在何处,脚下是翻滚云层,四周只一片云海,而眼前,仿佛是一副极美的画卷,泼墨般的枝干,细小的白色花瓣随风飘舞,幽幽暗香浮动。
“真乃仙境……”岳子琼喃喃着,大约是太过于震撼,他的手仍揪紧了东元帝君的衣襟不曾放手。直到手上覆上了一个温暖,方惊觉松手。
一回首,却撞进一双含着笑意的凤目,大约是此时氛围过于静谧了罢,一时间岳子琼竟有些怔仲,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凝望自己的人:“你不是甚么梅花变的妖怪。”
“是。不过,妖也好,仙也罢,在你面前的不都是我么。”
东元帝君微微笑着,只一袭素衣飘然,却是说不出的风流俊逸天下无双。
“在你面前,我只是韵华。”他慢慢靠上前,“只做你一个人的韵华……你说,好不好?”
岳子琼有些迷茫,“你我不过见了两次面。”
“我却认识你很久了……”
东元帝君缓缓倾身,手自宽袖中探出,修长优美,骨节分明,一手蒙住岳子琼的眼,一手揽上他的腰,轻声道:“你若不喜欢,可以推开我。”
“你若不推……”呢喃的话语消失在空气中,犹如一阵轻风飘过般的叹息,“那我便,再不放手了……”
他听着那人轻轻柔柔的话语,眼前被手蒙住,看不见东西,感觉却愈加分明起来。唇上覆上的温热,让他心头一悸,几乎要颤抖起来。轻轻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