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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渝-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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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渊尘的雄心大志,就在眼前这个小妖的身上覆灭了吗?
  面对红裳的阻拦,孤云始终不甘,“你情愿窝在山里与这个蚌精共事一夫!我不情愿!我只要我兄弟回到他原本的样子,渊尘变成这等只能靠女人庇护,畏畏缩缩的无能之辈,才是他最大的不幸!”
  “啪”——
  孤云瞪大着眼,好一会才捂着脸抬起头来,看着红裳颤抖着手,心知是自己的话……太过火了。
  红裳缓了缓心绪,强自镇定着说,“你忘了!你与众妖是怎么活下来的?”
  孤云一震!
  天火焚城。那火,对凡人而言没有任何影响,却可将妖类焚至内丹尽毁。渊尘说,祸事是他引来的,他当一肩承担。于是在城外布阵,以自己的元神抵挡天火焚烧,才使得一域妖类无一因他而死——若非如此致使他元气大损,他未必不能逃过一劫。
  如今百年过去,凡有再提起渊尘的,都难免感慨,他才是真的无愧于妖王这两个字的存在。
  红裳说,“如果你还念着他的恩,至少,让他想怎样活就怎样活。你已经是妖王,就做些有担当的事来,而不是想着如何把这个位子还回去。”
  孤云苦笑,“他这样活,你高兴吗?”
  红裳一时答不上来,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闻倾将话听到现在,脑子里虽是一团乱麻,还是勉强理出了一些头绪。他下意识先看了阿离一眼,见她看红裳的眼神满是疑虑,不由得又看了看孤云,思量着该对谁先开口。半晌,他才下决心问说,“我当真,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
  孤云先应了一声,红裳才点了点头。
  闻倾又看了阿离一眼,权衡着关系,再问,“那你们与我……与我前世的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孤云说,“生死之交。”
  轮到红裳时,她还是沉默,屋子里的气氛顷刻间就更沉重了些。尤是闻倾的神色,半天都没敢再看红裳一眼。
  孤云见他这样,轻蔑地哼了一声,“你忘我是应该,忘了全天下都是应该——但你说过,即便此身挫骨烟灰也不会忘记的人,你居然不认她?”
  闻倾的脸一下就白了,死死地盯着孤云,紧闭上眼,转身在厅里的角落拿起了一个落满尘灰的酒坛。
  “我与阿离很少喝酒,这酒,还是成亲的那一天买回来的。放了十三年,也称得上有滋味了。”闻倾先是扛着酒坛大口灌了一口,又呈到了孤云面前,“即便我们曾是生死之交,如今前缘已过,我只是个山里的妖精,你是一域的妖王。希望你我喝完这坛酒,再无瓜葛!”
  孤云让闻倾眼里的果决惊着了,却不加考虑就接下了酒,仰头痛饮了两口——“啪”的一下,他将酒坛用力摔在了地上。
  “哼!好的很!再无瓜葛!”孤云望着闻倾笑了笑,“哈哈哈哈哈哈!甚好!”
  如此,曾经与他患难与共,生死相交的渊尘,果真是死了!
  红裳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几乎是控制不住的全身发抖,听着“再无瓜葛”四个字,好似是亲眼看着渊尘,又死了一次。
  孤云咬着牙对红裳说,“他如今这样,你还留在这做什么?”
  闻倾不由将视线落在红裳的手,那双手,从刚刚起就一直在颤抖,即时她如何强装,却始终都不过是在硬撑。他走到红裳面前,对上她失混落魄的一双眼说,“红裳,你能不能先留下来?我还有些事,想找你问清楚。”
  
  

☆、心念执惘(6)

  红裳留下了,可也知三人一室是何等尴尬。
  闻倾始终没说什么,大概是还找不到合适的说辞,还是一切照旧的过。只是待她更客套温和了,眼里总是一闪而过那点欲言又止。
  阿离耐不住性子,这天与红裳关起了门说话,“你有龙息,你不是妖?”
  红裳也无意隐瞒,“东海龙宫,红裳。”
  饶是有了心里准备,阿离也不禁一惊,“你是东海真龙!”
  红裳默认了,阿离眼里已有怯色,“你不惜隐藏了术法,又大费周章编出故事来骗我们,是为了带走闻倾?”
  “我要想带走他,不需动一根手指。”红裳突然对着阿离笑,“世上有捆龙索,就是修行高深的上仙也不能挣脱禁锢。也有迷混铃,轻轻一摇就能让人心魄失神,言听计从。更有洗心丹,服下一颗就能忘却前尘往事,旧情旧爱。这些,拿来对付修行不到火候的仙神尚出绰有余,何况闻倾?”
  阿离听懂了。
  “对不起。”红裳莫名的有些颓然,对着阿离,总有一股哽咽感卡在胸口,“对不起,为了接近你们,我说谎了。”
  阿离实在是不知道眼前这个与她天差地别的女人到底是在想什么,她说的是,想带走闻倾是件太简单事,单是将这件事想一想,都让人无端端的心底一慌。能让妖王认一句生死之交,又得东海的真龙惦念,阿离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力不从心。
  两个人草草谈了三两句,就再也不能将话题继续下去。
  一个不知该用什么立场才说出,一个深怕自己听到不能接受的话,从白昼到入夜,屋子里越发安静了。
  只有闻倾,时常一坐就是一整天,像是在深思着许多事,继而问一问红裳,“从前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红裳倚靠在门上,视线专注的看着满天的鹅毛大雪,说话也轻飘飘的“是个……唯我独尊的混帐大魔头。”
  闻倾让她的形容逗笑了,“魔头?听起来还挺威风!那又是怎么混帐法呢?”
  闻倾当然只是玩笑话,红裳却一点没夸张。
  察觉到他本性可怕,还是在成亲后数十年,那一年,城里来了三个诛除妖异的散仙。术法虽只是勉强,却能结成极为厉害的阵法,一夜之间屠戮了十几只小妖。孤云不信他们如此神通广大,一个人跑去与他们相斗,要不是她与渊尘匆匆赶到,只怕会被打的元神散涣。她心下也愤恨不平,却始终只想着对他们小惩大诫,驱逐便好。可渊尘不听她劝,当下就将三人头颅割下,元神纳入体魄之中——这一幕发生的过于突然,让她几乎有一瞬间是惧怕的。
  非我族类。
  红裳是头一回感觉到,在渊尘眼里,仙神与妖类是完全对立的存在。在他眼里,仙神高居九天之上,视修行低微的妖类如蝼蚁,尽可肆意诛除,既然如此,又何须谴责他心无慈悲?这世上从来弱肉强食,要他对仙神心存敬畏?凭什么?
  可即便心里隐隐有着此种念头,她也觉得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曾真的放在心上。
  直到是,她一夜醒来见他不在枕边,犹疑之下于城中找到他。已见他是血泊之中满眼杀气,长枪染血,四周倒下的,全是不知名姓的小仙。众妖簇拥,无不欢呼雀跃,他五指一勾,便将那些小仙的元神全部吸入。她站在他面前,眼看着鲜血沾上长裙,简直不能置信她看到的一切。
  她问,他们都做了什么,让你非杀不可?
  他答,不过是几个仙人罢了,杀便杀了,吸取他们的元神,我就可精进修为,不好吗?
  那般云淡风轻好似世事本该如此的表情,她到现在也忘不掉。
  红裳伸出手,接住一片晶莹雪花,然后看着留在掌心的一点水渍,不由得感慨,“他是一心想要这天下以妖界为尊,再三筹划着要将仙神驱逐至人间,从此便无妖会受欺凌,那才是真正的妖王。”
  闻倾问的是“我”,红裳却还是将叙述换成了“他”,生怕着自己心里已经掐灭了的念头再冒出来。
  阿离听了,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可真是个疯子。”
  闻倾稍稍低了头,长叹,“他本不是个疯子,可这世上的妖都如你一般认为他是疯了,他才只能变成了一个疯子。”
  顿了顿,闻倾又问,“他要与天界为敌,你想必左右为难。”
  红裳撇了撇嘴,“我为难是我的事,他可不管我,就跟打心眼认定了我离不了他似得,不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敷衍而过。他啊,只当我是他的妻子,就该听他的话,压根没想着我还是东海的人。”
  阿离也难得笑了,“你与他闹起来了?”
  “闹啊……怎么不闹?”红裳提起往事,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回,“有一回我怎么说他都不搭理我,我气急败坏之下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都咬出血了,他还照旧的不搭理我。”
  然而她一句话说完,阿离的神色一下就变得惊异起来,闻倾也好似惊了一惊的表情。红裳不明所以的望着闻倾,只见他扯着领口,扒开了肩膀的衣服——齿痕仍在。
  红裳呆呆地看着那个淡淡的痕迹,她还以为几经轮回,早已经不可能再留下什么了。
  这一次,她是真的崩溃了。
  闻倾方才还沉浸在错愕里,眼见红裳突然昏了过去,急忙过去将她扶起。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近的端看她的容貌,这样的近的感受她的温度,他慌慌张张将她抱回到床上,听见了她几不可闻念了一声“渊尘”——
  红裳总记得,那时不听她劝,说什么就是死也不会向天帝低头。她气不过,床笫之间对着渊尘的肩膀就咬下去,等咬出血来,她才知道自己过火了,坐在床上埋头就哭起来。渊尘拿她没办法:“疼的是我,你倒会先哭起来了。”
  她一脸的委屈,抹着眼泪说,“回头天帝把你打回原形,你要我做活寡妇不成?”
  他凑上来将她揽在怀里,“嚯,原来是怕我不能与你交欢?那简单了,我为蛟,你为龙,他日我若修为尽失,你可愿屈尊降贵化成原形与我生一窝娃娃?”
  他素来就是这么一个没脸没皮的人,她自然也无从计较什么,总之还是那时候想的太美,以为最严重不过就是打回原形罢了。他没有修为便没有了,只要仍是他,还念着她,只要还能过一世,就没什么不好。
  她终究失去了他。
  从前,不论她在人世里找寻多久,她都始终以为,他一定也在等着她。她千路漫漫,不知何时才能走到头,他一定也是在轮回受尽苦楚。总以为他们是彼此不能割舍的存在,无论多久,一定是到重逢的那一日才能完整了自己。
  她的渊尘,不在了。
  
  

☆、心念执惘(7)

  红裳自昏倒时起就是高烧不退,闻倾为她换了一夜的湿布都始终降不下热度,阿离贴着她滚烫的额头,不由有些担心,“她是龙,怎么会烧成这样?该不会有事吧?”
  闻倾借着烛光,看红裳的脸没有一点血色,连唇都是苍白的,“她肯定是累坏了,再也撑不下去了。”
  阿离握着红裳的手,心里也有股说不出的怜悯。
  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正午,红裳才醒过来,就着阿离的手喝下了一杯暖茶,好歹缓过来一些。闻倾在厅里摆了两盆炭火,又从柜子里找了一条厚摊子给红裳裹上,她才终于不发抖了,勉强吃下了一些饭菜。
  闻倾知道她是心绪难平才会昏倒,言谈里,也刻意不去提从前的事了。
  红裳心里清楚,她如今,已经与一个普通人没有区别了。除却些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术法,现下就是让她将屋内变得温暖如春她都再也做不到了。昏迷中,她隐隐知道自己的龙息正在流失,再过不了几天,怕是维持人形都不能了。
  都到这一步了,还留在这做什么?
  阿离忙活着要去炖一锅鸡汤,红裳忙拉住了她说,“不用麻烦了,我这就走了。”
  闻倾一怔,“走?现在吗?可你……”
  “你忘了,我是龙,东海龙王的女儿。”红裳忍着晕眩站起来,一手扶着桌沿,“一个小妖精还操心起我来了?”
  红裳拉了门出去,风雪一股子灌进来,冷得她刚刚才暖起来的手一下就麻木了。抬头,却见一个白衣长发的人站在院中,满天的雪不曾沾染上他的发,凛冽寒风拂不起他的衣衫,红裳一眼就将他认出。
  阿离和闻倾都还没能缓过神,他已然不知何时踏入屋内,一手眼看就要抵在了闻倾咽喉。闻倾一惊,被逼得步步后退。
  红裳突然大喊了一句,“长陵上仙!不要!”
  长陵停下了脚步,转头过来与红裳解释,“原本我也不愿意这么做,可天帝令他生生世世沦为畜生,他却因我一时酒醉而机缘成妖,我必须将他打回原形,否则有违天帝谕令。”
  闻倾在挣扎里瞥了一眼长陵,“我认得你,你是北海礁石上喝酒的那位仙人……我喝了你壶里的酒……”
  北海?
  红裳三两步上前拦在了长陵面前,不容他再靠近闻倾半步,“长陵上仙,这件事,既然天帝尚未追究起来,可否请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暂时,放过他?”
  长陵说,“公主,你可知此是何等罪责?”
  “我知道这件事,实在是为难上仙了。”红裳正视着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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