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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苏琳上街去买个面包,被好色的小青年瞥了一眼——她自己并不知道;那青年与她擦身而过之际,被看不见的东西挖去了双眼。
还有许多小事,简直不胜枚举。
此时此刻,房里安静极了。
苏琳坐在硬邦邦的床上,恐惧地环顾四周:“喂?”她轻轻唤了一声,“你——你在吗?”
极短暂沉默后,桌上的水杯颤动了两下。
苏琳的双肩登时垮下来,泪水涌出。
“我求求你!”她抱住脑袋,盯住那只水杯,“求求你离开我吧!不管你是什么!求你了!求你!”
水杯突然滑落在地,摔得粉碎,吓得苏琳哆嗦了一下。
她不敢再开口,只是控制不住泪水。本来缩紧的房门啪地被甩开,又啪地被甩上,好像有人出去了,却看不见人。
苏琳怔怔地看着,大大松一口气。她知道,至少今晚,她可以“一个人”呆着了。
叩叩!
轻轻的叩门声,又让才放松下来的苏琳全身紧绷了起来。
她坐直身体,僵硬地回转向房门,看着。
叩叩!
的确有人在敲门。
她没有说话,捏紧拳、咬紧唇,全身都冒了冷汗。
“苏琳?”
门外传进一个优雅的男性声音。
“谁、谁?”
苏琳直觉得血液从脚底全倒流回了脑子里。她蓦地拔起身,快步走向房门:“谁?你是谁?”她听得出,外面说话的,是个看得见、摸得着的活人。不等外面人回答,她已经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个俊美得举世无双的男人。
外国人?混血?
苏琳有点惊愕。她端详他的脸,确定自己不认得对方。
“你是?”
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她赶紧把乱糟糟的发拢去耳后,低了头。
“我是东郭多闻,同系大四的学友。你忘了么?马哲公共课上,我们一度是同桌。”
这几句话就像年的胶的补丁,一一贴进苏琳的心,她的记忆马上活跃了起来。是的,她记得了,她曾因为他的优雅、俊朗而主动选择成为他的同桌,直到马哲公共课结束,她还对他念念不忘。
她放松地笑了,红着脸点点头:“噢,是的是的!我想起来了。”
“可以进去说吗?”
东郭很礼貌地问。
“可以可以。”苏琳后退着,让脊背贴到门板,眼看着东郭走进去。她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见对方转过了身,赶紧转开眼睛,关了房门:“房间不太好……”她小声说。
“的确不太好。”东郭扫了一眼房间,“你住了多久?三天?”
“加上今天就三天了。”她站在门口的阴影里,示意东郭坐。
房中靠窗的位置只有一把旧椅子,东郭在那里坐了,正好面对了苏琳:“为什么站在那里?”
苏琳笑着摇摇头。
“你忘了我是个绅士?”他微笑了一下,很有玩笑的意味。
“不是的!”她赶紧说,“我、我没洗脸……”这借口不太好,可总比直接说出:一看到你那张漂亮脸我就会紧张,好多了。这么想着,她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好像她早就迷恋上了他似的。
东郭笑笑,看着她道:“我只想来看看你,看你过得好不好,是不是需要帮助……”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她莫名有点感动。
“今天早晨路过,无意间看到你拎着盒饭走进这家旅店。因为急着赶早晨的课程,没能跟你打声招呼,真抱歉。你看,晚上的课程一结束,我就迫不及待来看看你,刚问了一下前台,知道你住这个房间,就来了。”
“谢谢……”她眼里又含了泪,“白天你看到我,没、没发生什么事吗?”
“能发生什么事?”东郭摊了一下手,“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你要搬到这里?有什么心事,能不能告诉我呢?”
她张了张口,终是摇摇头:“不!我不能说!”她抱住头,整个儿身体沿着门板滑下。她就那么跌坐在地,把脸埋在膝盖间,痛哭起来
“为什么?”东郭慢慢站起了身,“遇到了什么事?”他缓缓向她靠近,嗓音里充满一种诱惑人的魅力。
当她抬起头时,他已经站在她跟前。她吃了一惊,看着对方俯□、伸出手,将她慢慢扶起。
“告诉我?”
他的嗓音很温柔,却意外地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她盯着他的脸、他镜片后的眼,再度深陷于他的魅力。真奇怪?她想,怎么以前没注意到这位学长的眼睛是深蓝色的?她动了动唇,轻轻说起来:
“有、有一个东西一直跟着我,我很怕……”
她声泪俱下,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
讲到最后,她虚弱无力地瘫坐在床上,双手捂住脸:“我不想让更多的人因为我受到伤害,可我没办法阻止!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逃跑!”说着的工夫,忽然被东郭温柔地抱住了。她全身一僵,随即松弛下来。
“别担心。”他在她耳边低语,“相信我么?我会帮你,我发誓……”
“要、要怎么做?”她泪眼朦胧地凝视他,能觉出自己的心正突突地跳个不停。
他也看着她的脸,微笑着说:“和我走吧?今晚之后。”不等她说话,他已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21
21、NO。4 01 。。。
S。W。档案Ι
《我眼中的神迹》
NO。4 01
徐之元接通电话,还不等开口,另一头便响起周超的聒噪:
“是我呀哥们儿,别他妈提啦!你说我招谁惹谁了?审判组那帮孙子没逮着李元虎把柄,上丫家里搜、没日没夜审,愣没结果,只能给丫放了。除没收丫四级力量,屁事儿没有。我那八级力量后来也没了,原先锁在球里那二级半丢了吧?审判组那帮废物就把从李元虎那儿没收的匀了二级半给我,管个屁用!
“我一回厅里——我跟你说,真怕李元虎给我小鞋穿!果不其然哪!老头子太毒了!我就赶紧提交了申请调岗。请调到你们署吧?结果上头还没批,肯定是丫使坏!”
徐之元听着,没作声。他知道没让周超调岗的不是李元虎,而是胡步贤,就因为胡步贤说了句:“周超那小子嘴太缺德!”,周超的申请便没通过。
另一头还吵吵着:
“李元虎那孙子可真不是个东西!不让我死吧?到头来给我弄一生不如死,让我上印度调研去了!”
“那不挺好?”
“好?我跟你说,这地儿仨字能概括:脏、乱、差;上火车跟赶早市似的,比咱春运还挤!人都得摽门框上,车门也没有!买不着票吧?还找不着黄牛党,活急死人!”
听到这里,徐之元简直有种报复的快感——他还记着上回周超说他坏话的事。他拼命压抑这种喜悦,装得很同情对方:“那什么,没豪华座儿啊?不坐火车不行啊?”
“豪华座儿?单位不给我包销!我还不省吃俭用?要不坐火车,还坐11路?连车站牌子都没有,一水儿私人小公共,黑得不行,不敌火车呢!”声音中断了两秒,“嘿?!你丫还我!那是我的!”电话里一阵嘈杂。
“喂喂?出什么事?”
又是一阵嘈杂,传来周超愤愤的叫骂:“操!刚买的香蕉让猴儿抢跑了!这鬼地方,到处都是猴儿跟猴屎,我看快瘟疫泛滥了!哥们儿,你说我容易么我?人生地不熟,还言语不通……”
“等、等等啊?”徐之元捂住手机,回头看向拍了他肩膀的同桌,“什么事?”
“你组长找你呢。”同桌在耳边说。
徐之元吓一跳,对电话说了声“有急事”,赶紧挂断电话,跑出教室。
胡步贤一手夹着烟,顶着不耐烦的神情在外面徘徊,一看到徐之元,停住脚步:“慢性子啊?”
“没有没有!刚知道,真的!”
“行行,跟我走。”
“那、那什么,我先跟老谢请个假?”
“罗嗦!我替你请了!”
徐之元只得闭嘴。至于胡步贤究竟有没有给他请假,他虽然忐忑,却不敢问。
上回他们交换灵魂,胡步贤一直没给老谢解释,让老谢一直因为那句“你丫作死”误会到今天,让徐之元一直百口莫辩。
他们乘小电梯到大厅,再乘大电梯到写字楼一层。
胡步贤闷闷地走在前面,看上去很不高兴。徐之元不敢问他出了什么事,跟着他到外面,光天化日、明目张胆地跨入隔界。
几个路人惊叫成团。
胡步贤在灰蒙蒙的影子界里低头走了几步,回头对徐之元说:“你站这儿放哨,要看见署里的人,尤其东郭,赶紧告诉我。”用下巴指指现实世界中一座乳白色的二层建筑,“看见那小旅馆吗?那是目标。我不叫你,你别过来,甭管发生什么。听见没有?”
“听见了。可是组长,这回什么任务?为什么不让人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说着的工夫,胡步贤只身走进现实,走进那个乳白色的小旅馆。
徐之元独自在影子界里监视,运用魔法视线,可以很容易地看到搭档的状况。
胡步贤不理会前台人员的搭讪,径自走上二楼。
这是一幢老建筑,两侧的墙壁斑斑驳驳,露着粗糙的内里;水泥汀地面凹凸不平,俨然一张麻子脸;那些客房木门上的绿油漆,剥落大半,剩下的像霉菌一样,在门板上爬得东一块、西一片。
胡步贤目标很明确,他直接推开了右边第四个房间的门。
房里只有一个女大学生。胡步贤进去时,她正坐在床角,一脸茫然地看电视。
见到陌生男孩走进自己的房间,她把茫然的脸转向他。一秒钟后,她触电般窜起身,指着房门对男孩尖叫:“快跑!快!”
话音未落,电视自动关闭了。电线被一只无形的手扯断,蛇一样向男孩游移过来,吐着蓝色的火花。男孩动也没动,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闪烁着坚定和杀戮的光芒。
“跑!趁还来得及!”
女大学生想伸手阻止越游越快的电线,却害怕得靠近了又缩回。
电线在男孩面前一跃而起,像条发怒的眼镜蛇,嘶嘶地吐着闪电般火花信子,扑向男孩。
男孩仍只是看着它,眼睛眨也不眨,视线像落在电线稍后方的虚空中。他突然向电线伸出右手,张开的右掌心飞快弹出一弯呼啸着风声的、半透明的刀——空气刀,徒闻其声,难见其形。
刀锋飞转,抖动四周的空气嗡嗡作响,只嗖地一声,将电线削成两截。电线像两段死蛇,软趴趴瘫落。空气刀继续向前,穿透窗玻璃,在外面的虚空中兜了个圈,撞上什么,爆发出鞭炮般的噼啪响动,闪出几点火色的火花,啪地熄灭。
那个女大学生已经停止尖叫,顶着一符超级夸张的惊愕表情,看看电线、看看男孩,简直分不清谁比谁更怪。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女大学生总算恢复了理智。
男孩转过身来看向她,从头打量到脚、从脚打量到头,冷冷一笑,透出些鄙夷。他没有回答她,而她也没有再问。
她也以目光打量他,充满惊奇。她忽然注意到,他很漂亮,比她见过的所有孩子都漂亮,就像做工精细的古董洋娃娃。也许再过几年,她产生一种很悠闲的想法,他会长成很帅很帅的帅哥。可他现在几岁了?十六?十五?她吃不准。
在她意识里,现在十五六岁的孩子都发育得像二十几岁,男孩长出胡渣,女孩身材丰满,和这男孩完全不同。这男孩有着女孩的脸,男孩的气质和身体;他腮上显然没有丁点胡渣,身材更称不上丰满;他冷酷的神情里若隐若现地浮动着一种饱经沧桑的阴霾,令人琢磨不透,也无法理解。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终于又问一遍,并且警惕地环顾了一番房间。
“别看了,”男孩冷淡地说,“纠缠你的那玩意儿彻底死了,我保证你以后绝对安全。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快收拾东西滚蛋,趁我还没冲你发脾气。要知道,我可不是什么‘绅士’,不会对看不顺眼的家伙心慈手软。”又是讥讽地、冷冷一笑。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茫然地对他眨了眨眼睛。
他顿时敛了笑,伸出他可怕的右手,在她还没看清楚他的动作前,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警告过你。”他威胁。
她拼命摇摇头:“可是……”可是我已经答应东郭学长,等他今天过来!后半句话湮灭在男孩倏然收紧的力道里。她一阵窒息,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烧得慌。
“我不会消除你的记忆,是对你最大的恩赐了,所以快滚!”
她听到男孩冷冰冰的声音,恍悟他不是会对“妇孺”手下留情的那种人。她拼命地点点头,他才放开了手。
暂时装作离开,等他走了,再回来。她一边盘算,一边飞快地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