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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好像永远都少根筋的丁雨夜和顾清煦,就连斯赛芬都无奈地笑了起来,不禁在心里感叹,南宫银的桃花运似乎特别好,不知道是因为他本身的魅力还是他那张堪称祸国殃民的脸,或许两者都有。要是早些认识他,说不定自己也会栽他身上吧。
遗风似乎看出斯赛芬在想什么,手指紧张地蜷缩起来,突然单膝跪在斯赛芬身前,抓住他的手。
“怎么了?”斯赛芬奇怪地问,好端端的这是玩的哪一出?
“主子,我会永远守在你身边。”遗风低头,把额头贴在斯赛芬那只与自己相握的手的手背上,像发誓一样坚定地说。
斯赛芬疑惑了许久,才被封亚然一句无心的话点醒,顿时觉得哭笑不得。
这句话的潜在意思是,遗风会永远赖在他身边,赶也赶不走。
帮助岚洛特以超过拍卖品本身价值的价格拍出六件拍卖品后,南宫银觉得差不多了,朝岚洛特点头,转头下了拍卖台。底下的人无比惋惜地叹气,却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南宫银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
岚洛特不着痕迹地转头看了下身后,拍卖台侧面的角落里,梧启拿着几样东西站在那里,见他看过去还点了点头,岚洛特立刻放下心来,让人拿出了这次拍卖会的压轴物品。
“接下来要拍卖的是本次拍卖会最后一件物品,相信许多人都是为它而来,大家对其也都很是熟悉,我也就不故弄玄虚了。”一个侍女双手捧着古朴的木盒走上台来,岚洛特两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
盒子底红色兽皮上,一块婴儿巴掌大小的无规则形状的碎片静静地置于其上,碎片呈淡紫色彩,剔透如晶体,却散发着金属光泽,分外奇特。
从外观上看,这块碎片并没有什么奇异之处,但它一出现,场中众人的呼吸声骤然加快,每一道投来的目光都蕴含着热切激动贪婪等情绪,若非拍卖行内有诸多高手守护,或许现在已经有人出手抢夺了。
南宫银已经回到包厢,坐在丁雨夜和顾清煦的中间,在碎片出现的瞬间,朱明戒再次发烫起来,这次的温度更高,波动更加剧烈,为免被他人发觉,他割开手指将流出的血透过朱明戒滴在断剑上,才勉强止住其过于激烈的动静。
看来,这块碎片真的是断剑上的。听岚洛特所说,参加这次拍卖会的人多半都是为了这块碎片而来,那他们知不知道碎片的来历?又为什么仅仅只是一块碎片会引来这么多人的觊觎?
这些问题暂时没有答案,南宫银也没有心思却寻找答案,当务之急,是把碎片拿到手!
“南宫,这就是你的目标吗?”顾清雅突然问。
“是。”南宫银头也不抬地回答。
顾清雅没有再说话,却和其他三人生出同样的想法——南宫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帮他拿到手!
岚洛特也不怕会被人抢走,不做任何防护措施大大方方地放在身前的长桌上,从容地微笑道:“这是从千幻秘境中得到的神秘碎片,疑似某种金属,或是兵器的碎片,至于它有何效果,大家只能在买回去后独自探索。底价——一百万金币。”
一百万金币买一块连有什么用都不知道的碎片,放在极北之地之外的地方一定会被人嗤之以鼻,但在极北之地里,只要是千幻秘境中的东西,哪怕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也有的是人愿意花大钱买,这在极北之地几乎都成了一个惯例,一个外地人永远不会明白的惯例。
底下开始竞拍了,一百万金币的底价迅速飞涨,在短短的两分钟里一路飙升到三千万金币,上涨的势头还一点都没有减弱,想来最后的成交价会是一个让心脏不好的人犯病的天价。
本来丁雨夜几人也想参与竞拍,但被南宫银拦下了,他只说自己来拍,没有解释更多。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块碎片摆上拍卖台时,他就走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他必须,也不得不亲自参与进去。
“一千万——紫金币。”南宫银一出手就报了一个天价中的天价,一千万紫金币相当于十亿金币,许多人听到这个价格时呼吸都停顿了一下。
岚洛特表情一僵,快速地抬眼看了看南宫银所在的包厢,而后继续保持着淡然的微笑询问是否还有人要加价。
全场静默无声,每个人都在猜测这是哪个人傻钱多的家伙在烧钱。
二楼最偏僻的包厢里,青墨和阑千绝对面坐着,两人在下棋,线条纵横的木制棋盘,黑白两色的玉制棋子,在两人手下铺开一个巨大的战场。
“他果然出手了。”听到包厢外的动作,青墨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落下一子,一副运筹帷幄的姿态,唇角洋溢着淡淡的笑容,“若是他知道,那柄断剑的碎片全都在阑家,我还真想不出来他会怎么做。说起来,你们阑家胆子不小,连黑暗之主的东西都敢私吞,你们就不怕被他覆灭满门吗?”
阑千绝面无表情地拈起一子放到棋盘某处,语气平静无波:“世人皆知,黑暗之主已死,你又何必拿这话威胁我。”
“说黑暗之主已死的人,都是些被骗得团团转的蠢货,那只是光明教会编出来迷惑世人的谎言,不要告诉我你们阑家与那些蠢货一样。”说到光明教会时,青墨的声音柔和了些许,眼中的嘲弄却半分未减。
阑千绝抬眼看他,冷冷一笑:“若黑暗之主真的回归,该担心的,是你,以及光明教会。阑家即便要覆灭,也绝对会在光明教会之后。”
青墨心中一凛,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
此时,大陆的另一端。
万山重叠,层峦叠嶂,放眼望去,满目尽是苍翠林山,明净溪湖,惊鸿掠影,白鹭横江,天然去雕琢,风光如画。
阑家总部就在这片美景当中,有结界阻拦,常人只能看到景象,却走不进去,只能在山脚的树林里打转,实在是一处建翟的风水宝地。
半空中银光一闪,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腾空而立,眉眼精致,比面前这景色还要更美三分。他广袖一挥,外人眼中坚不可摧的结界便像一块镜子般无声碎裂,而后一脚踏出,人已在万丈之外。
温亚大陆,久违了。
光明教会,久违了。
阑家,久违了。
男子银发披散,面容如画,旁若无人地掠进阑家古宅,在他踏进去的瞬间,雕花大门上古朴的牌匾悄无声息地化为齑粉。
有道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伤了不该伤的人,这份亏欠,迟早是要还的。
如今,讨债之人来了。
第78章 七十七、杀阵
拍卖会在一片静默中结束了,碎片自然是落入南宫银手中,但诸多麻烦也同时随之而来。远的不说,守在拍卖行外准备杀人越货的人就是其中之一。
岚洛特把装着碎片的木盒交给南宫银,见他淡然无比地将木盒收好,不禁犹疑地问:“南宫,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外面那群乌合之众?”南宫银一语道出岚洛特的心思,依然面不改色地接着说:“没什么好担心的,那些只是炮灰,真正的挑战在后面。”
“话虽这么说,但乌合之众聚集在一起也能爆发出超乎寻常的力量,更何况那些人中还有不少想要浑水摸鱼的势力,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岚洛特仍旧不放心,想跟南宫银一起出去,却被南宫银拦下。
“你要在这里站稳脚跟,就不能得罪那些人。”南宫银一手按在岚洛特肩上,将刚跨出一步的他推回梧启身边,“安心解决你的麻烦吧,我不会有事的。”
岚洛特凝神着南宫银,“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南宫银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微笑,擦着他的肩膀走出包厢,用行动表明自己的答案。
走出伊莲拍卖行的瞬间,南宫银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无形的硝烟,无数陌生的气息隐藏在难以觉察的角落中,刺骨的杀意无法抑制地弥漫开来。
脚步一顿,南宫银回头跟封亚然耳语几句,转身往城外走去,虽然看似闲庭信步般优雅从容,但一步踏出便在身后留下一连串残影,残影消失之前,人已走出很长一段距离。
封亚然与顾清雅商量着什么,两人走向与南宫银相反的方向,丁雨夜和顾清煦心照不宣地交换一个眼神,快步跟在南宫银身后。
澄蓝的天空下是一望无际的旷野,稀疏长着些许野草和灌木的地面平坦干燥,一点微风拂过都会扬起阵阵黄沙。这是极北之地特有的景色,再往北走,满眼尽是黄沙,连这些稀疏的野草灌木都不会有。
南宫银独身站在澄净的蓝天下,目光直视着远处云雾缭绕高耸入云的雪山,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给人一种满身都是破绽,若是有人在此时偷袭一定会得手的错觉。
然而,真的有人被这种错觉迷惑,从藏身之地冲了出来。
人未至,刀先行,宽厚的刀背劈下时发出沉闷的钝响,掩护着无声撕裂空气的锋利刀刃砍向南宫银纤细的脖颈。可刀落下砍到南宫银身上时却好像砍在空气一样毫无感觉,偷袭的人一愣,忽觉胸口一阵剧痛,呆呆地低头看去,一把断剑毫不留情地刺穿了他的心脏。
这时,那人面前的“南宫银”才缓缓消散,原来这只是个残影罢了,真正的南宫银站在他身后,在他始料未及之时干脆利落地要了他的命。
取走一条生命是如此简单,在南宫银手里甚至用不了一秒钟。
拔出断剑,南宫银握着剑的手一抖,剑刃上凝结的血珠便被尽数甩开。
偷袭的人僵直地站立数秒后,缓慢地倒在地上,发出“砰”一声闷响。这声音的响起就像按下了开关,空旷的原野立刻被前来围杀南宫银的人布满。
有穿着布衣,面貌普通的少年;有打扮得花枝招展,千娇百媚的少妇;有一身正气,仙风道骨的老者;有笑意盎然,平易近人的胖子……
他们面容各异,身份各异,连实力都参差不齐,彼此之间更是完全没有配合。但他们有同一个目的,那就是从南宫银手中夺走那块碎片。
“杀了你们,那个人就会出现了吧,那么……放马过来吧。”在南宫银眼里,那些人的速度好像被放慢了几百倍,他只要一探手就能捏断他们的脖子,打碎他们的心脏,轻描淡写,轻而易举。
脚下暗光涌动,南宫银侧头避开迎面而来的长戟,寒气森森的戟尖擦着他的脖子刺过,被他一手握住,用力一扯,一股巨力顺着他看似柔弱的手传到长戟上,一下子把持着长戟的人扯了过来。手一转,南宫银抓着长戟抡起那人甩向身侧,巨大的力量透过他的身体狠狠撞在那些来不及躲闪的人身上,一下子撞飞数十人。
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南宫银像一道闪电快速地从缝隙中穿梭着,所过之处倒下一片,却没有一个人能够伤到他,无论是各种攻击,无论他们怎样想封锁他的躲闪路线,最后都会被他灵活地躲开,甚至好几次借着他们的力量反击回去。他的每一次出手都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力,几乎无人能接下他全力一击,而接下的,都死了。
在收割麦子一样收割着这些人的生命时,南宫银又找回了当初在寂灭荒原中独战兽群的豪气,他的血液在沸腾,瞳仁中再度亮起玄奥的符文,彻底解封的力量蠢蠢欲动,下手也愈发不留情面起来。
杀!鲜血四溅,漫天飞洒如血雨,但一滴也近不了南宫银的身。他态度淡然从容地漫步旷野,像死神一样毫不留情地带走他们的生命。
杀!尸横遍野,一层一层堆叠如山,南宫银踏着遍地尸骨一步步往前走,那如闲庭信步般的优雅步伐,衣衫和发丝一点未乱的淡漠姿态,如高高在上的神祗,漠视那些对他而言像蝼蚁似的生灵。
挡路的,杀!偷袭的,杀!贪婪的,觊觎碎片的,杀!南宫银用残酷的杀戮,硬生生开辟出一条前进的道路,直到那些见多了杀伐和鲜血的人胆寒,退却,落荒而逃。
没有人能够阻挡他的步伐,他沉静向前的身影,隐约与也曾在温亚大陆上掀起腥风血雨的那个人重叠。
历史总是不同的,也总是相似的。
此时,大陆的另一端。
黑衣男子穿梭在阑家总部,所到之处死伤遍地,血流成河。这个传承了无数年的古老家族在大陆上是足以叱咤风云,傲笑群雄的强者,如今却像战栗的巨兽一样匍匐在他的脚下,瑟瑟发抖。
当年的黑暗之主,一怒则血流千里,伏尸百万,无人敢捋其胡须。即便沉寂了千万年,他的威势依旧无人能挡。区区一个阑家,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