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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掏出一个瓶子,拧开瓶盖,微微运气,瓶子里面的液体像一条线一般被引了出来,汇聚成一个水球,鲜红的颜色,散发出属于恶龙的煞气。紧接着,他目送水球朝鼎而去,直到在鼎的上方停住,撤力,水球落入鼎中。
顿时,鼎中传出一阵粘稠液体沸腾翻滚的声音,像随时都会涌出来,黑色的气体股股升起,洞窟里更让人难以呼吸了。
一时之间,齐晋有些诧异,这种反应,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突然,鼎震动了一下。齐晋暗叫一声不好,还没来得及后退,肉眼可见的力量以鼎为中心,猛地向四面八方散开,齐晋只觉一阵灼人的热浪袭来,忙运气抵抗,那一刻,只觉全身细胞都在叫嚣,仿佛对上了千钧之力,连呼吸都不敢松懈。
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间,齐晋放下手,鼎已经安静了下来。
难受的咳了几声,喉咙一阵腥甜,被他强行吞了回去,这样的力量,也就是他勉强能够承受下来,一般的人怕是早被消融了。
“那就是龙血?”
齐晋猛地回头,看见明九正坐在一块石头上面,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或许一直在这里也说不定。
他正蜷起一条腿,一只手肘随意搭在腿上,而另一只手正拿着手机,不知在看着什么,手机屏幕发出的光照在他脸上,阴晴不定。
齐晋笑着点点头,“是龙血哦。”
“哦。”明九头也没抬,在手机上摁了摁,似随意的说:“长安带过来的?”
他怎么知道的?齐晋心中闪过一丝惊讶,脸上却不露声色,继续笑着说:“是那个长安哦,让我猜猜,我亲爱的弟弟,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那帮老家伙果然厉害,居然真的找上了长安。”明九说着笑了一下,问:“你知道他们和他做了什么交易吗?”
齐晋耸耸肩,“如果你能告诉我答案的话,我会很荣幸。”
“哦。”
齐晋不知他是何意,一时有些猜不透这人在想什么,话说他从来就猜不透这人在想什么,所有的人都从来就猜不透这人在想什么。
突然,明九转过头来俯视着他,齐晋一震。
“你呢,”明九眯着眼,问:“你和他做了什么交易?”
一上一下两人对视着,洞内安静得有些死寂。
“呵呵,”齐晋突然笑了起来,无辜的说:“亲爱的弟弟,二哥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呀?”
明九看了他一会儿,无趣的说:“听不懂算了。”
然后转过去继续摁他的手机玩,仿佛当齐晋不存在一样。
“没事那我就出去了。”齐晋走了几步,回过头说:“你也不要一直待在这里,偶尔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明九没听到一般,像尊石像动也不动。
齐晋笑笑,抬脚离开。
出了洞口,他再也支撑不住,扶着一棵树一阵猛咳,连着吐出好几口血。
他没有想到,加入龙血的鼎中会溢出强大的力量,虽然及时全力抵抗,但到底还是受了伤,再加上洞中气体于他,本就相当于一种毒,现在,怕是有些修为的人,都能把他收服。
就算是这样,齐晋站起身,掏出纸巾,擦了擦嘴角的血,要收服他幻魔,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回头看了看洞口,也就只有明九才能若无其事的待在里面,到底是那个魔物的魔源,那些气体对于他,也许就跟空气一样平常。
怪物!
不过,齐晋眉头微蹙,明九是怎样得知那帮老家伙和长安的交易,又是如何知道他也和长安做了交易?
这些事情,应该谁也没有告诉他才对,老家伙们说过不能告诉明九,免得他犯抽去找长安玩,破坏计划。
更何况是他和长安的交易,根本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难道是长安告诉了明九?
不对,没有理由,告诉了明九,麻烦的反而是长安。
所以,明九可能只是猜的,取来龙血,而且是那条魔龙龙澈的血,这件事能做到的人屈指可数,长安算其中一个,另外的几个,要么死了,要么找不到了。
他想起明九刚才说话的样子,突然又有些不确定了,那副毫不关心的模样,是说他真的不在意,还是……他已经知道了……
齐晋冒出一身冷汗。
如果……如果明九真的知道了,那个怪物又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第18章 龙血
齐晋依长老吩咐,把长安交给他们的龙血倒入了山洞里的鼎中。正要出来,遇见了明九,明九说知道长老们和长安之间做了交易,并且知道齐晋和长安之间同样也有个交易。
他一路猜测,想不通明九如何知道了这些事。
长老们和长安的交易,齐晋其实是知道的,长安早就告诉了他。
根据交易,长安替他们取来龙血,反过来,封印打开的时候必须要让长安在场,当然,长安答应不会破坏仪式。
长老们的想法很简单,不管长安有什么打算,只要仪式不被破坏,封印顺利打开后,他做什么都已无事于补。
下了山,看见等他的人,说秦先生要见他。
齐晋有些诧异,一般有什么事都是秦先生交待长老,再由长老告诉他们,很少有秦先生直接见他们的时候。这时候突然说要见他,也不知有什么事?
跟着那人走了十来分钟,便看见一条河,河边有三个人,两个人坐着钓鱼,一人站着。
见齐晋走近了,站着的人低头对坐在左边的那人说了一句什么,那人转过头来,对齐晋一笑,说:“去过那里了?”
那人头发已经全白了,一根根往后梳着,显得非常威严沉稳,但他看上去却并不老,最多四十岁上下。不过,齐晋并不相信他真的只有四十岁,因为这个人从他第一次见到开始,就一直是这副样子,而他第一次见他,是在二十多年前。
他,就是秦先生,领导他们整个组织“破魔”的人。
齐晋点头,“龙血已经放了进去。”
秦先生回过头继续钓鱼,说:“刚才结界似乎晃动了,里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齐晋于是把龙血在鼎中的反应说了一遍。
秦先生听他说完,并没有直接对齐晋说什么,而是问他旁边的戴着连衣帽的人,“长安前辈怎么看?”
齐晋一愣,长安居然还没走,而且,他的一头长发似乎不见了。
更奇怪的,秦先生为什么称长安前辈,秦先生怎么看都比长安年长。
这时,长安鱼竿动了,他站起身把鱼竿拉起来,一条大鱼吊在鱼线上挣扎个不停,鱼钩已经穿透了它的嘴。
“是鲫鱼。”他把鱼从鱼钩上取了下来看了看说,然后往前一抛,“咕咚”一声,鱼掉进了水里。
“好可惜。”
齐晋有些奇怪,忍不住问他:“可惜什么?”
长安重新把鱼钩放进水里,说:“可惜鱼跑了。”
齐晋莫名其妙,那不是你自己放跑的吗?
长安看出他所想,说:“对啊,虽然是自己做的,也很可惜。”
秦先生笑了起来,好奇的问:“长安前辈做了什么可惜的事?”
长安看了他一眼,一脸“这么一目了然的事你居然还问你真傻”的表情,说:“把鱼放跑了啊。”
秦先生也不尴尬,点了点头,说:“确实。”
长安突然转过头来,看着齐晋说:“所以,那确实是龙血。”
齐晋:“……”
好吧,他真的不知道这人在说什么,他放进去的就是龙血,什么叫“那确实是龙血”?
“龙血性烈,一般液体受不住发热沸腾,这并不奇怪。”秦先生说:“长安前辈果然守信,带来的确实是龙血。”
齐晋:“哦。”
长安语重心长的说:“所以,龙血是不能随便口服的。”
齐晋听到脑中一群乌鸦嘎嘎飞过。
长安今天真的很奇怪,说的话让人云里雾里,也不知想干什么,还是说,这就是他跟秦先生说话的模式?
长安这边又有鱼咬钩了,他收线取下鱼,看了半天,突然“咦”了一声,有些惊讶的说:“又是你。”
听他这么一说,其他人扭头看过去,发现居然有点像长安几分钟前放走的那条鱼。
秦先生笑着说:“长安前辈还要把它放回去吗?”
“送上门的鱼,哪有再放回去的道理。”
长安将鱼竿放在地上,只拿了那条鱼,用一根绳子穿过鱼嘴吊着,走到齐晋面前,说:“你跟我走吧,我忘了怎么回去。”
齐晋看了秦先生一眼,后者对他点点头。
两人沿着河走了很远,阳光照在水面上,一闪一闪,霎时好看,长安有些看呆了,斜着头看着河水,根本没顾脚下的路,一旁的齐晋见了,一直期待着他能不小心摔倒。
“你在洞里看见谁了?”
齐晋一征,过了一会儿才明白是长安在问他。
“明九。”
“他果然在里面。”
长安笑了笑,说:“龙血放入鼎里面会沸腾并不是由于龙血性烈,是有人在里面捣鬼。”
齐晋一愣,“怎么回事?”
“你知道血是从龙澈身上取来的吧,”长安说:“龙澈不是一般的龙,他是一条魔龙,而他身上的魔气,就是那个被封印的魔物的。”
齐晋点头,“这个我知道。”
“如果龙血和魔气会产生那么剧烈的反应,那条龙还没有被烧成灰,我想肯定不是因为他皮厚的原因。”
齐晋恍然大悟,“龙血和魔气能相融!”
“对,至少龙澈早就让它们相融了。”长安说:“既然能相融,为什么鼎中还会产生反应?”
齐晋问:“为什么?”
长安说:“这要问你的亲爱的弟弟,他干了什么,他想干什么。”
齐晋有些为难,苦笑道:“我要是能知道他想干什么,当时他杀老四的时候,我就早叫人跑远了。”
“算了,不管他干了什么,鼎最后能回复平静,说明他已经失败了。”长安顿了顿,说:“有了龙血,封印很快要开始打开了。”
“不是还不够吗?”齐晋奇怪的说:“据我所知,封印是由三个人完成的,龙血最多能打开三分之一。”
长安笑了笑,“这就是我为什么要问你容器的事。”
齐晋嘴角一抽,他浑身上下又开始痛了。在X市的时候,因为突然觉得好玩,不肯告诉这个人容器的事,没想到长安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扔了块符咒招待他,弄得他魔力反噬,差点没痛死。
长安完全没有一丝抱歉的意思,说:“也许你们老大想要放出来的,并不是魔物,而是魔物的魔气,三分之一的封印打开,足够魔气慢慢放出来。”
齐晋终于明白了,“所以,才会需要容器。”
长安看了他一会儿,说:“你是不是以为像电视上演得那样,放个魔物出来,需要找个附身?”
齐晋扭头去看那一闪一闪的波光粼粼,像珍珠一样,小时候惊艳的事物,现在看来,也别有一番味道。
突然,长安说:“你知道陈七要过来了吗?”
齐晋一怔,“他来干什么?”
长安说:“发生了一点凑巧的事情。”
齐晋突然想起长安说过的那句“送上门的鱼,哪有再放回去的道理”,直觉这件事与长安不无关系。
“你做了什么?”
长安无辜一笑,说:“我能做什么,他来了就好好在这边玩玩,这是你们老大说的。”
齐晋在心里哼笑一声,脸上却是没什么反应。
“他什么时候到?”
长安看了看天,“这时候他们也该下火车了吧。”
注意到他用的是“他们”而不是“他”,正要问,长安却把鱼递了过来。
“干什么?”
“你会做鱼吗?”
齐晋点头。
长安说:“做红烧鱼吧。”
齐晋睁大眼,指着自己,“你要我给你做饭?”
长安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情,说:“你老大让你跟着我,不就是要监视我吗,饭都不做,我要你来干什么。”
“你……”
他有些说不出话,秦先生让他跟着他,确实有监视的意思在里面,他们还不能让长安知道那个洞在哪里。
但是要他堂堂幻魔给别人做饭……还是给长老打个电话说换个人来吧。
“你还是乖乖跟着我比较好,”长安像是知道他在打什么注意,说:“时家的人来了,你们老大今天晚上大概会找人去‘招待客人’,你不想去吧?”
喉咙里似乎又尝到了腥甜的味道,洞内受的伤果然不轻。
齐晋明白长安说的“他们”指谁了,陈七,和时家的人。
“你的头发怎么突然剪了?”齐晋问。
“这有什么奇怪,”长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头发长长了,不就应该剪掉吗?”
“……你那个,也太长了。”
陈七醒过来的时候,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起床出门找了找,只见到两位老人正在厨房做饭,陈七于是问他们有没有看到时舒。
“他说想去山上看看,”老婆婆说:“已经去了有一会儿了,饭也快熟了,老头子要不要去山上找找看?”
陈七忙说不用,他先打个电话问问。
手机响了两声就被接通。
“时舒,你在哪里?”陈七问。
“我现在在车上,”时舒的声音好像有些着急,他说:“接了个电话,说有点事,我先回去了,你跟他们说一声,下次我再登门道谢。”
“哦,”陈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有些事他也不好问,问了时舒多半也不会跟他说,最后,“你路上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