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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展炎的无赖嘴脸瞬间风化,耳畔响起窦娥的声音:
“我不要半星红血红尘溅,
将鲜血俱洒在白练之间;
四下里望旗杆人人得见,
还要你六月里雪满阶前;
这楚州要叫它三年大旱,
那时节才知我身负奇冤! ”
冤~~冤~~~冤~~~~
“我冤,我是为了保护老奶奶……”
“很多围观群众提供的都是对你不利的证词,他们只看见你将老奶奶一把推倒抢走了她的拐杖,你应该庆幸老奶奶没有心脏病。”
凌清站了起来,展炎目测他的身高在一八八以上,比他还高出五六公分来。
凌清掏出一张名片,放在床旁边的小桌子上。
“这几天如果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世界已经这么奇怪了,还会有神马奇怪的事情发生?
“两周后我会来接你出院,到时候希望你能准备好我帮你垫付的钱。”
凌清走出病房,白色的房门在身后轻轻掩上。
“我冤……”
展炎扁了扁嘴,拿起桌上的一串葡萄吃了起来。
一周零六天之后的下午,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医院里面溜了出来。
展炎的人生词典里面从来就没有坐以待毙四个字,明天黄世仁就来讨债了,在这之前他得想点办法,比如说——逃之夭夭!
马上就要踏进小区门口的时候,一辆装满了家具的货车从展炎的身边呼啸而过,看着那辆绝尘而去的货车,展炎森森地震惊了。
他一直以为,他那个猥琐的房东大叔是一个图案盲加色弱,那奇葩的审美观已经达到了天理不容的水准。房间里面的布艺沙发是最正宗的屎黄色,上面硕大的蜜蜂绝逼就是扑在屎上的绿豆蝇。大床是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古董级别的雕花大铁床,带床头的那种,床头是一个硕大的心形,两边挂着两个乌漆麻黑的丘比特,床上的床垫是鲜红鲜红的,正中央一个艺妓娘们,白脸断眉小红嘴,让展炎曾经无数次的从噩梦中醒来。衣橱还算正常,只是房东大叔把它漆成了绿色,鲜绿鲜绿的,比忍者神龟还绿。绿衣橱红床黄沙发,再加上满是泡泡心的粉嫩窗帘,整个房间撞色撞瞎了展炎的狗眼,若不是因为房租便宜,这种房子展炎死也不会住的。
现在看着各种熟悉的颜色从眼前飘过,展炎深深地对房东忏悔:对不起,曾经我以为你是一个人,但现在看来你不是!你不是一个人啊啊啊啊!!!
到了自己家门口,展炎愣了一愣,四下转了两圈回来确定这就是自己已经租住了半年的那个房间之后,开始内牛满面地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了,尼玛这不科学,他是穿越了还是失忆了?他的电脑哪去了?他的银行卡哪去了?他的床哪去了?他的沙发哪去了?他的衣服哪去了?他一切的一切哪去了?
麻痹难怪他会觉得那辆车上的东西那么的眼熟!那些东西都是他的啊啊啊啊!他为神马要站在那里看那么长时间的热闹?现在那辆车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啦!
“卧槽!我的床哪去了?我的沙发哪去了?我一切的一切哪去了?”
卧槽你妹呀!老子现在很暴躁,不要在老子耳边重复老子心里的话好不好啊喂!摔!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张油光满面的大饼脸出现在展炎的眼前,艾玛吓死他了,这个猥琐的房东大叔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大大大……大叔你怎么来啦?”
“我能不来吗?我再不来房子都得被人扒了!你说你把我一切的一切都弄哪里去了?”
“我比你还惨,你那些破床破沙发的值几个钱?我全部的家当全没了!我还指着那些东西还钱呢!”
“唉,真是造孽呀!你的房租到期了,你下半年还住不住?”
艾玛,房东大叔的思路转换的好快!
“大叔咱们现在应该先去报警啊,房租神马的宽限两个月行不行?”
“我那些破床破沙发什么的值几个钱?丢就丢了吧,房租那是绝对不能拖的,正好你的东西都没了,也省的搬家了。我得赶快去复印几张租房信息,要是十天半个月租不出去的话我的损失可就大了!”
“大叔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我住哪呀?”
大叔回过头,用油乎乎腊肠一样的手指挠了挠胸口,忽然咧开嘴对展炎笑了一笑。
“要不你上我家来吧,正好你大婶这几天回娘家了!”
是不是他脑补过度了?大叔的笑为神马看上去那么不怀好意?
“我谢谢您了,用不着!”
展炎走到道边,在一棵树底下坐了下来,日光透过摇曳着的树叶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使展炎整个人带着点明媚的忧伤……
展炎仰起头,深沉地思考了一会儿人生,忽然抓起手边的树叶扔向天空。
“你们狠!你们赢了!下一步还想怎么样?找来一百个丧尸爆我的菊啊!来呀!我等着,我就在这里等着!”
“唉唉,小伙子你这是干什么呀?啊?我刚把这里扫干净你就又给我扔了一地,你想干什么呀?啊?能不能珍惜一下别人的劳动成果呀!啊?能不能有点素质呀?啊?都你这样社会什么时候能进步呀?啊?唉你别跑呀,我这还没说完呢!啊?”
展炎像一只脱肛的草泥马在道路上狂奔,这条路的尽头是第一海水浴场,展炎一脚踏上那片细白的沙滩后,身体一软,再没有半分力气,直接扑到了沙滩上。
“噗……咳咳……”
展炎翻过身,吐出啃了一嘴的沙子,太阳明晃晃的,刺痛了他的双眼。展炎抬起手挡在自己的眼睛上,沙滩被太阳晒得暖哄哄的,海浪前赴后继地涌向沙滩,哗哗的水声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慵懒惬意。
展炎睡着了,在这片暖暖的沙滩上却做了一个阴寒入骨的梦,在梦中周围的人都变成了丧尸,他们摇摇晃晃、满脸鲜血地向展炎走过来,嘴巴一张一合发出粗噶破碎的声音:“给……我……”
展炎只能不住的后退,海浪一层叠着一层淹没他的脚踝,淹没他的小腿,海里突然伸出无数只青黑色的手臂,他们抓挠着、撕扯着将他拖进海里,咸涩的海水一股脑涌进展炎的口鼻,呛进他的气管,他绝望地睁开眼睛,四周一大波丧尸正在接近,模糊的声音传进展炎的耳际。
“我……要……爆……菊……”
“啊!”
展炎一声惊叫坐了起来,灼热的阳光并没有驱散那份入骨的冷,展炎抚了抚额头,太阳穴那里突突地跳着,一鼓一鼓地疼。
“怎么?做恶梦了?”
展炎抬起头,凌清站在明晃晃的日光下俯身看着他,阳光在他的头顶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展炎发现他的人生其实就是一场噩梦,最杯具的是这个噩梦恐怕他穷其一生都不会醒来了!
☆、不堪回首总是初相见
展炎坐进凌清的路虎里面,好奇的四处打量,最新款的好么!他电脑的桌面就是这一款好么!他梦寐以求求之不得的最爱和最痛好么!
车门锁上的轻响惊醒了沉侵在欣喜当中的展炎,立马现实的杯具又在他眼前呈现,他是真疯了还是真疯了还是真疯了?他特么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上了凌清的车呢?他特么这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你要拉着我上哪里去?我是绝对不会为了钱出卖任何东西的!包括我的肉体!”
展炎义正言辞。
“谁稀罕你的肉体?!钱拿来,我立马放你下车。”
凌清一手扶着方向盘,手指在上面轻敲,眼睛斜睨着展炎。
“我如果说我就是想回家给你准备钱结果一到家门口发现家里面被盗了个精光连一根鸟毛都没有剩下你信不信?”
“我信!”
艾玛,展炎立刻内牛满面了,抓住凌清的手摇了两摇,这么荒谬的故事连他自己都不信凌清居然特么的信了!
“你为什么会信?”
“因为你乌云罩顶,一看就是个倒霉孩子。”
展炎把凌清的手一摔,实话真特么伤人。
“我现在身无分文无家可归,你要是信任我的话放我下车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你的钱我分期付款还给你,不然的话我就这一疙瘩一块,你爱怎怎地吧!”
“我不信任你。”
凌清戴上墨镜启动车子。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囚禁拍照皮鞭滴蜡轮X强X……
展炎被自己的脑补森森地吓到了!
“我给你提供一个工作岗位,你用报酬来还债好了。”
夕阳在道路两旁密密匝匝的松柏枝叶空隙间穿出一缕又一缕晕黄的光线,经过一道门岗,车子开始在盘山道上平稳地行驶,展炎新奇地望着这里,他们现在已经进入了曙光城的西区,普通市民根本无法涉足的区域。
在这里展炎又一次被人类的力量折服了,明明只是一座存在不到十年的人工城市,但是大量移植过来的参天古木已经在这座人造的山脉间扎根,绿色植被和灌木掩盖了所有人工的痕迹,使这里看起来就像是已经存在了上千年以上,原始、自然、生机盎然。
“你居住在这里?你到底是什么人?”
“对人类有着特殊贡献的人……”
展炎咧嘴瞪眼睛。
“那我就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的亲属。”
“……”
展炎不想说话了。
山道的旁边出现了一条河道,河道很宽,水流清澈缓慢,一块一块的巨大礁石在河道中星星点点地散落,山路顺着河道向上延伸,慢慢地势平缓起来。零零星星的独门独户的小院出现,最后,凌清缓缓地把车子停在一栋精致的有着一个很大院落的小二楼的前面。
这栋小楼十分的精致,外围是一圈白色的半米高的篱笆墙,墙上爬满了常青藤,间或几棵盛开的喇叭花缠绕其上。小二楼白墙红瓦,二楼的阳台上窗户半开,洁白的窗纱在微风中鼓荡,展炎在车中抬头向上看的时候,似乎在窗纱扬起的瞬间看见了一张惨白的脸,展炎不由得浑身一抖,刚想再仔细地去看,凌清把车子一拐,拐到了院子旁边的一块空地上。
“我和我叔叔住在这里。”
凌清把车子停下,带着展炎走进院里。展炎眯着眼睛再看向二楼窗口,那里只剩下洁白的窗纱在风中纷飞。
“我叔叔不大会照顾自己,因此请你来主要就是想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保姆?”
展炎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他看起来很像一个女人吗?
“说管家的话比较合适。”
“我能拒绝吗?”
“能,先把钱还来!”
“好吧,我们先来看一看风景……”
进到院子里面,右手边是一个大理石砌成的水池,池里面养了几条锦鲤,还有几朵睡莲漂浮在水面上……
“不要再试图转移话题,给你半天的时间适应环境,明天起正式工作。”
尼玛哪里有半天了?天都特么的黑了!
展炎暴躁了,他的人权在哪里?
“我起码得先见一眼金主吧?”
“你的话有语病,不要试图骚扰我叔叔,记住你的职业操守。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帮叔叔准备三餐,督促他健身,让他的作息时间规律,听他的吩咐做事,不要和叔叔有肢体上的接触。”
“泥垢啦!我还没有饥渴到去骚扰一个需要人照顾的中年大叔!”
凌清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中年大叔?我叔叔很年轻,还没有到中年的程度。”
“我不喜欢年下攻,相反的我倒是觉得我这么一个帅酷有型的少年到了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我警告你不要让你叔叔对我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不然小心唧唧不保!”
“你想太多了!”
电话接通,凌清的脸带上了一点笑容。
“叔叔,给你带来了一个小朋友今后照顾你,出来见个面吧!”
“噢?好啊,稍等片刻,我马上出来。”
一个带着点沙哑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出来,让展炎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展炎觉得,一个需要人照顾的中年大叔一定是身体方面有着某些缺陷,或者是啤酒肚秃顶,一咧嘴一口大黄牙,就像那个给他留下心理阴影的房东大叔,所以当一个高高瘦瘦,穿着V领黑色薄毛衣,黑色牛仔裤的年轻男人走出来的时候,展炎明显的一愣,当展炎的视线落到这人脸上的时候,他清晰地感觉到那一瞬间他眩晕了一下,这张脸,扎根在他的记忆中,已经整整十年。
2018年,TX—3型病毒席卷全球,感染病毒的人先是高热,接着变得躁狂嗜血,最后丧失神智,变成只会攻击其他人的丧尸。
TX—3病毒在各大人口密集的城市先后爆发,无药可医,在大陆上肆虐了两年,全球约十分之一的人感染病毒,大部分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