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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转身向房门走去,恶魔就像被什么牵着住似的,始终保持着三英尺的距离漂浮在他身后,跟着他一起往门口飘去。
法师握住门把没有马上打开,从口中发出了一个单音,又顿了一下才打开门。门外不是走廊,而是另一个房间——恶魔的房间。
将房间与墨菲的房间连通之后,特拉斐尔没有走进去,而是侧身将房门让了出来,挥着法杖指挥着浮在空中的恶魔向房间里飘去,最终落在了他自己的床上,特拉斐尔的被子也跟着一起落在了他身上。
做完这些之后,法师将门关上,这才将昨天穿了过夜的长袍脱下,换了件浅蓝色偏白的长袍。
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稍有些乱的头发,确认在脸上看不见一点疲惫之色后,特拉斐尔才重新打开了房门。
这次,门外就是法师塔的走廊,却不是特拉斐尔房间那一层的走廊,而是会客室所在的那一层——作为一个空间系的*师,实在没必要像个学徒一样匆匆赶路。
德维特此时正端坐在法师塔的会客室里,面上一片平静,心底却有一点紧张,毕竟大陆上出现恶魔这可是件大事。
昨晚法师带着恶魔离开之后,圣骑士就迅速回到了还在举办宴会的大厅,向城主说明了此事。得知身边的美人居然是恶魔之后,城主吓得腿都软了,赶紧喊来侍卫封锁了大厅和恶魔、法师消失的现场。
清点现场的人员之后,自然发现了消失的人是哈罗德和海伦娜。城主立刻抽调人手向哈罗德的庄园出发,又带着圣骑士向海伦娜的房间走去。
分别被塞进了衣柜和床底的海伦娜和哈罗德就这样被众人发现了,圣骑士仔细检查了他们的身体和房间,却没能发现一点线索。一方面是因为真的没有什么线索。恶魔和法师下手干脆利落,全程使用法术,也没有落下任何东西。另一方面则是由于他对于法术的研究并不深刻,所以对于施法痕迹或是魔法波动根本一筹莫展。
既然他不能看出任何倪端,那么找一个法师来协助他,是不是能发现点什么有用的线索呢?这就是圣骑士此时坐在这里的原因了。
德维特保持着一丝不苟的坐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房间。
墙上雕刻着像是装饰花纹一样的魔纹,他看不懂,但他猜测应该是某种魔法阵的一部分。房间里的家具,还有刚刚一路上来所看见的那些挂在墙上或是摆放在走廊两边的装饰品,看上去不起眼,但却是真正的好东西。不是某些传说之物的高等仿制品,就是高阶魔法材料所制。虽然没有到有价无市那么夸张,但也确实是千金难求。
还有身下的这张椅子,虽然材料只是寻常的楠木,可在它的上面雕刻了不少魔纹,坐上去很是松软,并不像寻常的木质椅子那么硬。不仅如此,坐在椅子上还能感觉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微风,令人感觉很是清爽,昨晚忙碌了一夜的疲劳也消减了不少。
附魔的物品在法师塔之外的地方并不是没有,但大多数是武器、防具,或是别的可以用来攻击或者防御的魔法物品。这些战斗装备是由那些略有些魔法天赋,却没有去做学徒的锻造者所制作的,大多价格高昂。
这种日常用品的附魔也不是完全没有,只是不常见。因为那些懂得附魔的锻造者不屑于去做这些东西,而真正的法师或是其他施法者通常都身份显赫,就算是最终因为天赋有限而没能成为法师的学徒也基本都是贵族或是富家子弟。这样的身份使他们不会去大量制作附魔物品出售,顶多是做了自用。只有当这些显赫的家族落魄了,他们的族人才会将这些附着魔纹的物品高价出售。
圣骑士所生活的神殿当然有不少附魔物品,但是像这么高级却是一件也没有。
懂得享受的人,圣骑士在心里默默评价道。
要说德维特从一开始就一点也不怀疑特拉斐尔,这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一个法师,能用黑魔法,还不穿黑袍,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他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大陆上所有的法师了。
他在到访之前当然听说过*师特拉斐尔,成为一名法师就已经足够扬名大陆,更何况是更加稀有的,年轻的*师。吟游诗人早就将他的事迹编成诗歌传唱到大陆的每一个角落,和他名字一样为人所知的,除了他的法师塔,就是他的好名声了。
年轻,博学,名望甚高,似乎没有任何理由和恶魔勾结。但是——圣骑士用手指点着膝盖,漫不经心地想着——他可是一名法师,谁知道法师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以他们追求知识的疯狂热情来看,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开个通往魔界的洞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这时,会客室的房门被打开了,开门声打断了德维特的思考。他转过头向房门看去,拿着长长法杖的法师正站在门边。
☆、第40章 怀疑
只一眼,圣骑士就确定了眼前这人的身份,不仅仅是因为对方那标志性的法杖与次元宝石,还因为他的气质与塔中其他学徒相差太多。
法师走了进来,将房门关上,走到了圣骑士面前,圣骑士站起来,将右手握拳置于胸口简单地行了个骑士礼,说道:“法师阁下,我名为德维特·因格瑞提,是神殿的骑士。”
“久仰大名。”法师随即回礼,却没有再向圣骑士说明身份。这不是法师的高傲,而是因为实在没有必要,能直接到他法师塔里拜访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名字。
两人一同落座,法师将法杖斜靠在腿上,轻轻摩挲着法杖顶端的宝石,问道:“那么,圣骑士大人突然到访,是有什么事吗?”
德维特看了特拉斐尔一眼,毫不在意对方直白的切入主题,虽然这正合他意,但是他今天却不打算像往常一样直接了。
“您这里,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德维特这样说着,大方地扫视了房间一眼。
特拉斐尔疑惑地看着他。
“我以为,法师都是只追求知识和力量,而不太注重其他方面的人,但您似乎并不是这样。”德维特说道。
特拉斐尔假笑了一下,用法杖轻轻敲了一下他面前的桌子,桌子上便凭空出现了一只装满咖啡的杯子,杯垫上画满了有保温效果的符文。在圣骑士面前也有这样的一只杯子,但是圣骑士连碰也没有碰过。他端起咖啡啜饮一口,说道:“我想您有些误会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过着如无欲无求的圣职者一般的生活,比我更注重生活品质的法师,大有人在。”
德维特看着他的动作,直到他将被子放回杯垫上,才说道:“您知道奥达拉·修斯吗?”
奥达拉·修斯,就是大陆上第一位黑袍法师。
特拉斐尔感觉自己心跳快了几拍,但他没有露出任何异常,平静到令人举得无辜的地步。他说:“是的,我想大陆上就连刚出生的婴儿都听说过他的大名。他与您此行,有什么关系吗?”
德维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虚握了起来,说道:“是的,法师阁下,昨晚在城中发生了一些事情。”
特拉斐尔其实远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这么淡定,从听说圣骑士来访时他的一颗心就一直提着,听到圣骑士这么说,他的心就提得更高了。但他依旧表面不露声色,只淡淡地点了一下头,并以眼神示意圣骑士继续说,既不表现得非常感兴趣,也不让人觉得完全不在意。
“昨晚城主在府内举办了晚宴。”德维特说道,特拉斐尔轻轻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件事。圣骑士却突然问了一句:“您知道这件事情?”
“当然,”特拉斐尔说道:“城主每年都会举办那样的晚宴,我自然也收到了邀请函。”
“但是您并没有去。”德维特说道。
法师笑了一下,就像是没有发现骑士咄咄逼人的问话似的,说道:“是的,我没有。希望您能理解,我对于那种形式的交际,非常的……反感。而且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那些交际也毫无意义。”法师的话说的有些傲慢,但圣骑士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而且相当理解他。
法师接着说道:“我想以您的身份来说,您来到这里,想必不是因为昨晚没能见到我而特意上门拜访。有事情,您不妨直说吧。”
德维特直视着特拉斐尔的眼睛,说道:“我昨晚受到了袭击。”
“天呐……”法师发出小声的惊叹,挑起眉毛,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惊讶表情:“在神殿的管辖范围内,居然会有人敢攻击您这样的高阶圣骑士,这实在是……”
“是的,这的确让人诧异,不过这不是重点。”德维特依旧面无表情地,用他始终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攻击我的,是一个邪恶智慧生物,和一位邪恶法师——一位没有穿黑袍的邪恶法师。”
“没有穿黑袍的邪恶法师?”特拉斐尔听到这个词的时候立即皱起了眉头,就像真的遇到了出人意料的严重问题,圣骑士也没能从他的表情、眼神或是音调里找出一点破绽。
“邪恶法师不穿黑袍,这可是重罪。”特拉斐尔的表情变得严肃,摩挲着法杖宝石的手停了下来,手指在宝石上轻点,说道,“您是为此而来?那么您能向我详细的描述一下昨晚的情形吗?”
“当然,不过……”圣骑士说着,身子向前倾斜了几度,使得他的姿势看上去充满了戒备和攻击性,“在此之前,您能向我告知一下您昨晚的去向吗?”
圣骑士的问题让法师有片刻愣怔,不过很快,他就舒展着眉头笑了起来:“抱歉,如果我没有会错意,您这是在怀疑我吗?”
“的确如此。”圣骑士说,他依旧保持着前倾的姿势,没有表现出任何对于特拉斐尔突然笑起来这一失礼举动的恼怒,只不过难免露出了点疑惑的神色。
特拉斐尔右手握拳放至唇边,很快就止住了笑意,说道:“恕我直言,圣骑士阁下,您对于法术体系方面的无知实在让我非常惊讶。抱歉,我这样说并没有任何冒犯您的意思,毕竟您身为骑士,对于魔法不精通也是正常的。但是我想作为神殿十二人之一,该有的常识我认为您本应该有的。”
“我不明白,您所说的常识是指?”德维特的眉心出现了细纹,终于变换了他来访后的第一个表情。
“气息,圣骑士阁下,气息。”特拉斐尔说道,看着圣骑士还有些疑惑的神情,他站了起来,就像平时向他的学徒们解答问题时那样在房间里慢慢踱步,说道:“邪恶的法师必须身着黑袍,否则便是重罪,这是全大陆通行的规定。但是,如果没有束缚条件,那些邪恶法师就算不遵守这个规定,我们也对他们毫无办法。而这个束缚条件,就是气息。
“当一位学徒,成为真正的施法者之后,他必然已经精通某一方面的法术,这时他身上的魔法波动就会带上那种法术的气息。例如我是空间系的法师,那么我周身的魔法波动就会令其他施法者一下子认出我的身份来。而邪恶法师,他们所研究的黑魔法,使他们沾染上了邪恶的气息。这些邪恶气息具有强烈的侵略性,不管这些可悲的堕落者曾经的身份是什么,从他们堕落为邪恶法师之后,魔法波动就只会有邪恶气息。而这种魔法波动是一种施法者固有的特性,它无法被掩盖也无法改变,只要是施法者,在一定的距离内相互之间就会有感应。这么说,您可以明白了吗?圣骑士阁下。”
德维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但是很快他就看向走到他身旁的法师说道:“但是我没能从你的身上感受到任何……魔法波动。”
特拉斐尔笑了起来:“我也没能从您身上感受到任何魔法波动,圣骑士阁下,您是一名骑士,而不是施法者——即便身为十二位顶级圣骑士之一的您有一定的魔法天赋,也在神殿中学习了一些法术,您依旧是骑士,您没有任何一项专精的法术,还不能够被称为施法者。”
德维特说道:“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说您没有任何嫌疑是吗?”
“当然,”特拉斐尔说,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黑袍法师是无法一直藏匿身份的——只要在施法者面前,就会原形毕露。我想您所说的那个‘不穿黑袍的邪恶法师’,应该只是暂时伪装了自己。他对外的身份,必然是一位黑袍法师,而不是其他。”
特拉斐尔说得坦然,因为他说的话的确是完全正确的理论,只不过没有把话说全——魔法波动无法被遮盖和改变,这是以人类或是说大陆现有的魔法体系所得到的结论。而在魔界,是有将自身的魔法波动完全隐藏的方法的。并且特拉斐尔已经从墨菲那里习得了这个方法,否则他的秘密早就已经完全暴露了。
值得庆幸的是大陆上的所有人都对魔界的认知极其贫乏,即便是参与过好几次“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