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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红烧肉被吃的干干净净，老鼠们纷纷散去，她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确实想得太多了，正在这时，突然传来老鼠一声嘶鸣，她立刻奔过去一看，只见十几口老鼠口吐血沫，在地上打滚，不一会，停止了挣扎，一动不动。
她颤抖着伸出手，提起一只老鼠，就着灯光一看，老鼠身体僵硬，已经死了。
背上陡然吹起一股凉风，浑身凉嗖嗖的。
第十九章 兄弟残杀
她呆了一会，迅速站起身，奔到前院，抓住一个喽罗问道：“秦叔宝什么时候回来？”
“听说快了，就在这两天吧。”喽罗答道。
这么说他们马上就要动手了，她松开喽罗，想了想，远远地来到李靖门外，隔着窗子望去，门忽然开了，李靖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急忙转身要走，李靖急了，不顾身上的伤痛，几步追上她，拉住她的手：“双儿，别走，陪着我。”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低声道：“有翟姑娘照顾就行了，你好好保重。”
李靖急道：“双儿，双儿。”
翟娇板着脸走了出来，强行扶住他道：“李大哥，快进屋吧，你的伤还没全好。”
李靖看了她一眼，无奈道：“翟姑娘，我已经说了，我只把你当妹妹。”
翟娇眼圈一红，嗔道：“不管什么妹妹不妹妹，反正我这辈子认定你了。”
李靖不禁苦笑道：“翟姑娘，你这是何苦？”
“我不管，我就想陪着你，不许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翟娇不管不顾地扑到他怀里。
“翟姑娘，快松手。”李靖用力掰她的手，女孩儿抱得极紧，一时竟掰不开，再看无双，早走得没影了。
李靖皱起眉头，心中怅然若失，双儿这是怎么了，明知道他需要她，她却不肯陪在他身边，难道她怕他连累她？双儿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一大早，她来到寨子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不停往山路上张望。
太阳渐渐升起，渐渐西斜，渐渐落下，秦叔宝一行人始终没有出现，她不由心急如焚。
眼看天越来越黑，她独自回到井台前，轻轻取下脸上的面具，望着井水发呆。
突然，她隐隐感觉到有人在暗处窥视她，不及回头，一只冰冷的大手猛地捂住她的嘴。
她大急，一肘重重地击在他的胸口上，那人闷哼一声，松开手。
她立刻转身就跑，那人迅速追上她，从身后把她紧紧抱住，喘息道：“美人，别跑啊。”
她张口欲喊，那人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往林子里拖，她突然出手扼他的咽喉，他不得不闪身躲避，她趁机一脚踢中他的要害，那人惨叫一声，她趁机推开他，未跑几步，那人猛地扑上来，抱住她的双腿，她重重地摔倒在地。
那人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嘴里喘息道：“美人，想不到你这么美，比翠儿美多了，大爷今日一定要好好疼疼你。”
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眼前这人竟是杀翠儿的凶手，她想大声求救，一块帕子猛地塞住她的嘴，她奋力挣扎，那人重重一掌，眼前一黑，她陷入昏迷中。
朦胧中，耳边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身上一轻，有人惶急地抱起她，一遍遍唤道：“三妹，三妹。”
她努力想睁开双眼，头疼的厉害，不觉又昏了过去。
再次悠悠醒来，她睁眼一看，发现自己躺在房间里，她突然想起昏迷前的事，惊得一下坐起身，身旁传来一个温和中带着沙哑的声音：“别怕，他没得逞。”
缓缓扭过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眸子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秦大哥？”她轻呼一声。
秦叔宝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弯下腰，她一头扑入他怀中，身子止不住轻轻颤抖。
他紧紧地搂住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叹息。
她抬起泪眼，低低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长叹一声道：“是朱虎，他想凌辱你，幸好我及时发现。”
“是他杀了翠儿。”她在他怀里缩紧双肩，喃喃轻道，身子仍然止不住一阵阵发冷。
秦叔宝轻轻抚了抚她的背，柔声道：“你放心，朱虎已经死了，我亲手杀了他。”
她心中一警，忙推开他道：“秦大哥，李密知道你回来吗？”
秦叔宝点了点头：“当然知道。”
“糟了。”她一下跳起身，往外就跑，秦叔宝追上来道：“你到哪去？”
她急匆匆道：“李密准备对付翟让和他那些旧将，晚了恐怕来不及了。”
秦叔宝满脸讶异：“你怎么知道？”
“以后再慢慢跟你说，快告诉我，李密和翟让现在在哪里？”
秦叔宝上前牵住她的手：“他们正在聚义厅喝酒，你跟我来。”
她大吃一惊，急忙加快脚步。
推开聚义厅的门，她大声道：“别喝了，酒里有毒。”
刷，无数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很快发现，李靖，翟让都不在聚义厅里。
上座的徐茂公阴森森一笑，冷冷道：“姑娘，你胡说什么，酒里哪来的毒？我们都喝了这么久了，怎么没事啊，哈哈哈。”
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怒道：“李密呢，他在哪？”
一个喽罗指道：“在李统领房里，说是要请翟统领看一把宝弓。”
她立刻转身离去，秦叔宝跟着她道：“三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密要害死翟让，李靖呢，你有没有看到他？”她边跑边道。
“我听说李靖被翟娇拉到后山去了，说是骝马。”秦叔宝忙道。
她松了一口气，前面就是李密的房间，秦叔宝把手按在门上，正要往里推，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两人齐齐变了脸色。
秦叔宝一脚踹开门，埋伏在里面的刀斧手一拥而上，他立刻把她护到身后，手中斩蛟剑已出鞘。
一阵刀剑交鸣，地上落下一堆断刀断剑，那些人顾忌秦叔宝的宝剑，不得已退后一步。
秦叔宝一手牵着她，一手仗剑，厉声喝道：“大家都是瓦岗寨的兄弟，何必自相残杀。”
里面传来李密得意的大笑声：“秦叔宝，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翟让已经死在我刀下，你马上放下手中宝剑，我可以饶你不死，以后大家都跟着我，打江山，分田地，荣华富贵，应有尽有，何乐而不为。”
“无耻之徒，你害了翟让，也害了你自己，瓦岗气数已尽，你们很快就要完蛋了。”她怒声喝道。
李密出现在门口，看了她一眼，面露惊异之色：“你就是豆花，如此美貌，怪不得李靖和秦叔宝都被你迷住了。”
第二十章 救命之恩
秦叔宝怒喝道：“李密，你到底想怎样？”
李密仰天大笑，笑罢轻声道：“不想怎样，你马上放下兵器，我还认你做兄弟，不然，休怪我手下无情。”
秦叔宝厉声道：“休想。”
“即然你自己找死，就怨不得我了，杀了他们。”李密一挥手。
秦叔宝立刻护着她后退，那些人一拥而上，操着各种兵器，将他们团团围住，秦叔宝顾忌她的安危，不敢奋力搏杀，不禁暗暗着急。
这时，只听一声暴喝：“奶奶的熊，敢欺负大哥和三妹，爷爷跟你们拼了。”
她抬起头，只见程咬金敞开胸襟，抡着一把大板斧，红着眼睛杀了过来，那些人顿时被他冲得东倒西歪，秦叔宝趁机一拉她的手，“走。”
三个人奋力冲出大门，到了空地上，只见一骑白马驰来，马上坐着李靖，翟娇骑着一匹枣红马，紧随其后。
李靖叫道：“出了什么事？”
秦叔宝忙道：“翟让被李密杀了，快走。”
李靖大惊，翟娇顿时花容失色，脸色惨白。
说时迟那时快，无数瓦岗兄弟从寨子里涌了出来，手执各种兵刃，朝他们掩杀过来。
李靖一手拉她上马，高高拱手道：“兄弟们，我们都是一家人，如今李密背信弃义，杀害翟大哥，你们跟着他，迟早有一天人头落地，是英雄好汉的，今日就放李靖一条生路，李靖来日定当报答。”
那些人听了，都不禁迟疑起来。
秦叔宝和程咬金趁机跃身上马，秦叔宝扬手道：“三妹，翟姑娘，李将军，你们先走，我和咬金断后。”
李密冲出来叫道：“拦住他们。”
那些人左看右看，没人动手。
李密大怒，喝道：“再不动手，杀无赦。”
有人动了一下，执着兵器上前。
李靖大声喝道：“兄弟们，李密连自己的大哥都不肯放过，会放过你们吗？你们为何还要听他指使。”
那些人又犹豫起来，停下脚步迟迟不肯上前。
几个人趁机打马离去，李靖回头看到翟娇还愣愣地不动，叫道：“翟姑娘，快走。”
翟娇哭道：“我不走，我要见我哥哥，我不走。”
李靖无奈，上前抓住她的马缰。
李密怒不可遏，一把抢过弓箭，对准李靖，嗖的一声，翟娇听到风声，勒马挡在李靖身前，那枝箭正中她的胸口，她身子晃了晃，险些一头栽下马。
李靖大吃一惊，勒住马，伸手扶她：“翟姑娘。”
她急忙向秦叔宝唤道：“拉我过去。”
秦叔宝伸手把她抱到自己马背上，冲李靖叫道：“快走。”
李靖抱起翟娇，放到自己马背上，战马驮着他们，迅速驰出瓦岗寨。
夜色中，她缓缓回过头，只见李靖脸色苍白，紧紧地抱着翟娇，一直抱着。
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她转过头，望着眼前无边的夜色，怔怔地出神。
山路渐渐平坦，寻了一块空地，李靖勒住马，小心翼翼地抱翟娇下来，那枝箭还插在她胸口上，微微颤抖。
她走了过去：“让我来吧。”
李靖抬头看了她一眼，缓缓放翟娇躺下。
“如果我救不了她，你会怨我吗？”她回过头看着李靖。
李靖没有说话，眸色复杂得可怕。
“我知道，你一定会怨我，但是如果不把箭取出来，她必死无疑。秦大哥，把刀在火上烤一烤，给我。”她向后伸出手。
李靖看了她一眼，缓缓退到一旁。
秦叔宝迅速递来一把短刀。
她一咬牙，削断长箭，颤抖着手用短刀小心地撬出插在里面的箭头，鲜血顿时狂涌而出。
她迅速用准备好的帕子死死按住伤口旁的出血点，心里不断祈祷老天保佑，幸好，过了一会，血止住了，她松了口气，叫道：“大哥，拿伤药来。”
秦叔宝急忙递上伤药，她把药粉细细地洒在伤口上，伸手道：“纱布。”
秦叔宝迟疑片刻，从自己衣上扯下一块布条递给她，她急忙把伤口紧紧地包扎住，忙乱了一阵，浑身就象虚脱一样，她坐倒在一旁，秦叔宝掏出一块帕子，递给她：“你一头的汗。”
她勉强笑了一下，看了看一直静坐一旁一言不发的李靖，轻声道：“能不能活，就看今晚。”
李靖没说话，目光和她相碰，缓缓扭过头，望向他处。
程咬金叫道：“快过来吃干粮。”
秦叔宝伸手扶她过去，接过干粮，回过头，她看到李靖坐在翟娇身旁，一动不动地守着她，火光照在他脸上，一忽儿亮，一忽儿暗。
唇间不知不觉逸出一丝苦笑，她努力深呼吸，仰起头，头顶，星光淡淡，月影东移，说不出的寂寥。
“李大哥。”翟娇梦中突然轻呼一声。
李靖迅速握紧她的手，柔声道：“李大哥在这里。”
“不要离开我。”翟娇低低哀求道。
“我不会离开你。”李靖握着翟娇的手，看着她。
身后，她走到火堆旁，靠着大树，看着秦叔宝轻轻擦他的宝剑。
感觉到她的目光，秦叔宝抬起头，冲她一笑。
她有些恍神，他的笑容竟然和那个少年一模一样，温暖得让人心颤。
远处，李靖轻轻解开外衣，披在翟娇身上，她缩紧双肩，突然感到止不住的寒意。
“冷吗？披着吧。”秦叔宝脱下外衣，递给她。
“不用了，我不冷。”她把外衣还给他，目光却情不自禁落在远处那对人身上，朦胧中看着他们，似乎很相配，很恩爱的一对，而她，倒象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李大哥。”
“我在这里。”
“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
她翻了个身，用手堵住耳朵，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听，不去看。
天亮的时候，翟娇终于醒了，不知道是伤药有用，还是因为有李靖一直陪伴在她身旁。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很知趣地不再打扰李靖，因为李靖要全心全意照顾为他受伤的翟娇，更因为翟娇失去了唯一的亲人，翟娇不能没有李靖。
而她，坚强得可以没有任何人。
五个人很奇怪地分成了三队，程咬金骑着马，扛着板斧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