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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低下头,把脸埋到她怀里,贴着她心跳的位置,一动不动,象个极需要温暖慰籍的孩子。
她情不自禁伸手轻抚他的头,明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赶紧走开,可她的手脚就是不听使唤,此刻,心里的柔情早已泛滥成灾,满满地堵在胸口。
我要沦陷了么,她不敢问自己。
这一夜,她梦到银色的月光洒满窗棂,那个放荡不羁的少年轻轻拥着她,和她一起看天上的月亮,星星一闪一闪,月牙儿在风里摇啊摇,她把头枕在他肩上,他温柔地抚着她的满头长发。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想到昨晚的情景,她忽然脸红了。
主动向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她真得沦陷了么,做他的爱情俘虏,心甘情愿陷入他用柔情和宠溺编织的情网,无力自拔。
鼓起勇气扭过头,她一惊,昨晚那个搂着她入睡的男人居然不见踪影。
刹那间,怅然若失。
耳边传来一个明快悦耳的声音:“夫人,你醒了,洗把脸吧。”
接过毛巾洗了把脸,又就着端上来的漱口水漱了口,抬头一看,她有些诧异,身边何时多了一个红衣胜火的丫环,圆脸蛋儿,柳眉杏眼,英气勃勃,腰上居然还佩着刀。
见她愣愣地看着,那丫环爽朗地一笑:“夫人,你不认识我,我是新来的,名叫聂红杏,你就叫我杏儿好了,我本是娘子军的一员将领,是大王要我来服侍你。”
心里蓦然泛起一丝凉意,昨天她和秦叔宝出去逛了一天,他想必是知道了,所以今天一早就派个人到她身边,对她,他终究不够信任。
她叹了口气:“他派你来监视我。”
杏儿一愣,头顿时摇得象个泼浪鼓:“夫人,你误会了,大王只说派我来保护你,可不曾说过监视你啊。”
保护和监视有区别吗?只不过听起来好听些罢了。
“好吧,你只管保护我好了,我问你,是不是从现在开始,只要你陪伴身边,我哪都能去?”她问道。
杏儿笑道:“当然,大王就是这么说的,他说你在府里闷,要我陪你出去走走,只要不离开长安,去哪都行。”
她一笑:“这可是你说的,好,吃过饭我们就出去。”
杏儿喜道:“好啊,夫人,不瞒你说,其实我也不喜欢呆在府里,闷死人了。”
想不到这丫头倒是心直口快,很对她的胃口,转念一想,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滋味,李世民上辈子是她的仇家么,为什么他这么了解她。
第二十八章 一醉解千愁
长安大街,古色古香,热闹繁华。
杏儿和她都作一身男子打扮,挤在人流之中,她忍不住东张西望,每次和李建成出来,都坐着马车,隔着车帘望风景,无趣之极,今天难得无拘无束,可以尽兴游玩。
“杏儿,你帮我问问,那些突厥人住在哪里?”她小声叮嘱道。
杏儿应了一声,很快回来,小声道:“夫人,都问过了,他们喜欢在城南几家突厥人开的饭馆里聚会。”
“好,就去那里。”她毫不犹豫道。
城南几间挂着突厥人标志的饭馆正在营业,出出进进都是突厥打扮的男女。
“夫人,我们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啊?”杏儿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
她嘘了一声,留心观察饭馆里进出的人,忽一眼看到一个商人打扮的汉人男子也进了饭馆,和里面的突厥人用突厥语大声问好,心中一动,她立刻迎上去笑道:“这位兄台,幸会幸会。”
那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道:“这位公子,我们认识?”
她学着男子的样子拱了拱手道:“兄台,你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你时常来往突厥做生意,是个大商人。小弟李双,家资丰厚,也想去突厥做几笔大买卖,只愁没个引路人,若蒙兄台不弃,小弟愿与兄台合伙做生意。”
那人不禁笑道:“小兄弟,你猜得没错,在下确实时常来往突厥,做的不过是皮毛马匹生意,算不得大商人,在下正愁本钱不够,小兄弟若能入伙,当是再好不过,对了,在下姓郭名准。”
她喜道:“原来是郭大哥,太好了,请这边坐,我们好好聊聊,今日的酒饭钱全记在小弟帐上。”
杏儿在一旁目瞪口呆,云里雾里。
她摆手道:“还不快叫掌柜打几斤上好的酒,把店里最好的菜上上来,我要和这位兄台边吃边聊。”
郭准喜不自禁:“小兄弟,你可真是性情中人,好,有什么话只管问,大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凑上去,压低声音道:“大哥,小弟听说突厥边境时常打仗,会不会影响我们做生意?”
郭准笑着摆手道:“大哥来往边境几年了,这等小事何足挂齿,突厥兵和大唐兵都与我相熟,只要给点路费,自可相安无事。小弟,到了去突厥那日,你只管放心跟着我,保你平安无事。”
她故作欣喜:“真是太好了,先谢过大哥。”说罢话风一转道:“大哥,象你这样来往边境做生意的唐人多不多?”
郭准想了想道:“不多,但也不少,不光来往做生意,还有不少唐人已经在那边安家落户,娶了当地女子为妻。”
她惊道:“竟有这等事?”
郭准笑她少见多怪:“当今朝廷鼓励各族通婚,这等事早已习以为常。”
她故作忧伤道:“不瞒大哥,小弟有一位表兄半年前离开长安去了突厥,据说他也娶了一位突厥女子为妻,已有许久不曾归家,家中老母盼他归来,卧病在床,眼泪都快流干了,说起来真是让人唏嘘啊。”
郭准忙道:“你说的这位表兄叫什么名字,说不定大哥认识。”
她轻声道:“我这位表兄复姓宇文,字成都,年纪二十来岁,使得一手好剑法。”
郭准愣了好一会没说话。
她失望道:“你不认识?”
郭准突然大笑着拍拍她的肩膀道:“小兄弟,不瞒你说,若是别人,大哥也许不认识,若说起这位宇文成都公子,突厥草原无人不识,无人不晓。”
她只觉一颗心恍若跳出了胸腔,不禁一把拉住他道:“他现在在哪?”
郭准笑道:“小兄弟稍安勿躁,你这位表兄可是隋丞相宇文化及的长子?”
她急切道:“不错,正是此人。”
“当初东都一役,秦王亲率三千精骑,将王世充的十万大军打得落花流水,宇文成都便在这次大战中受了重伤,说起来也是机缘巧合,恰好突厥人路过战场,救了他。你可知这位突厥人是谁?”
她忙道:“是谁?”
郭准一脸艳羡:“便是突厥颉利可汗最美丽的小女儿萨娜公主。你这位表兄天上飞来艳福,做了突厥的驸马爷。怪不得他乐不思蜀,连老母卧病都不舍得归家探望。”
脑子里一阵轰然大响,眼前模糊得什么都看不清。
“小兄弟,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郭准疑惑道。
努力吸气平复,她笑着摆了摆手:“我是替表兄高兴,回去后,我马上禀告姨母,让老人家安心。来来来,我们喝酒。”
郭准也不推辞,笑道:“为兄先敬小兄弟一杯,多谢小兄弟盛情款待。”
“哪里哪里,请。”她端起酒杯,杏儿在旁道:“夫公子,你酒量小,不要喝多了。”
她笑道:“这你就不懂了,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难得今日我和这位郭大哥如此投缘,说什么也要尽情一醉,大哥,你说是不是?”
郭准大笑:“小兄弟快人快语,大哥喜欢你,好,我先干为敬。”
“来,干。”大笑声中,她已记不清喝了多少杯,从前她两杯酒就会醉倒,今天是怎么了,喝了这么多,为什么还是这么清醒,甚至越喝越清醒,不是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吗?不是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吗?
她只想喝醉,偏偏连酒都跟她作对。
“公子,你不能喝了。”杏儿强行夺去她手里的酒杯。
“不,我还能喝,郭大哥,来,再干一杯。”她抬起朦胧的醉眼,模糊地看着他。
郭准道:“小兄弟,你好象醉了,不如下次再喝吧。”
杏儿趁势道:“是啊,你该回家了,老爷会担心你的。”
“不,我不回去,那里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洛阳,后园种了好多牡丹,门前有两个巨大的石狮子,他在家里等我,我好喜欢听他吹箫,大哥,我想家了,我怎么办。”说着说着,已经泪流满面。
郭准满脸诧异:“小兄弟,你这是。”
杏儿慌忙伸手强行扶起她:“公子,走吧。”
“不,我不走,我不走。”她挣扎着,呼喊着。
杏儿背起她,尴尬道:“郭公子,对不起,她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
“不,我不回去。”她在她背上挣扎得累了,昏昏睡去。
门开了,杏儿背着她往里走,嘴里道:“夫人,到家了。”
她吃力地睁开双眼,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突然哭了起来:“不,这不是家,这是个铁笼子,好大好大的铁笼子,我不要进去,快放我走,快放开我。”
“夫人,你喝得太多了。”杏儿无奈道。
“把她给我。”李世民阴沉着脸出现在面前。
杏儿吓得脸色惨白,忙道:“大王,夫人硬要喝,奴婢劝不住。”
李世民一手接过她,“算了,我不怪罪你。”
“不要,好大的笼子,快放我出去。”她在他怀里微微挣扎了一下,重新沉入梦境。
低下头,望着怀中满脸绯红的人儿,他满腔的怒气忽然消散得无影无踪,轻手轻脚地进门,把她小心地放在榻上,凑近身,细细端详她的容颜,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上她嫣红的唇瓣。
她嗯了一声,一把打开他的手,转过身,嘴里喃喃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他先是一愣,旋即失笑。
“傻丫头。”俯下身,轻轻碰了碰她的唇,一股浓烈的酒气袭来,他皱了皱眉,伸手把一旁的被子盖在她身上,摇头笑道:“看来你确实喝得太多了,这王府是笼子吗?我怎么不觉得。”
第二十九章 缘尽今生
醒来的时候,头还痛得厉害,一个象有两个重。
杏儿扶着她坐起身,把热毛巾递给她。
她随手接过去,敷在脸上。
杏儿又倒来热水给她喝,她喝了两口,轻声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杏儿掩嘴一笑:“你想起来了,是我背你回来的。”
她甩了甩头,只记得昨晚喝得大醉,后面的事都不记得了。
杏儿一转身,看到那个大步走进来的男人,忙屈膝行礼:“太子殿下。”
太子?她不禁抬头看着他:“你现在是太子了?”
杏儿乖巧道:“我先走了。”转身出去,顺便关上门。
他缓缓伸出手,仿佛用力握着什么,紧紧地握住,轻轻笑道:“很快,我就要把大唐的江山握在手中。如你所说,让大唐皇朝千秋万世,代代无穷。”
轻柔的语气,包含着睥睨天下的傲然。
她微微一怔,只觉得眼前的少年已不同往昔,英俊雄伟,强悍不群,那种傲视群雄,一览众山小的强大气势扑面而来,令人震撼。
惊觉自己看着他出神,她急忙别过脸,轻声道:“太子殿下,你可是唐朝第一个大忙人,不忙着处理国事,到这来作什么。”
他突然凑近她眼前,含笑道:“昨晚的事都不记得了。”
“什么?”被他暖昧的语气吓了一跳,她慌忙向后一缩,强撑道:“你别哄我,我虽然喝醉了,人可清醒得很,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是吗?”他拖长声音靠到她身边,一手把她拉到怀里,另一手温柔地抚了抚她的长发,语气有些低沉:“你对我说过什么,做过什么,真得想不起来了。”
昨晚?她努力回忆,只记得和那个叫郭准的商人喝酒,喝着喝着就糊涂了,再然后发生过什么,她真得毫无记忆,难道这家伙趁她喝醉?!
把她惊惶的表情看在眼里,他心里突然说不出的快慰,故意板着脸道:“放心,对你做过什么,我会负责的。”
“我们我们真的已经。”她惊得头皮一阵阵发炸,舌头都转不过来了。
他笑得更深:“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
居然趁她喝醉,她又生气又难过:“你你趁人之危。”
话没说完,一阵天旋地转,不知何时,他抱着她滚倒在榻上。
“喂,你不能这样。”她吓得使劲挣扎,喝醉了被他欺负是另一回事,现在她醒着,她可不想乖乖在他身下承欢,可是两人力量悬殊太大,他稍稍一用力,她的手脚就被他牢牢制住。
“昨晚就想吃了你,看你醉得一动不动,只好换成现在。”他象狐狸一样冲着她笑。
原来昨晚没有,她刚松一口气,心里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