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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表情狰狞但双目温和。
肃风指着怪物一般的东西疑问:“那是什么?”
“是……螭吻?”温琼呆呆立在原地,舌头有些僵硬,传说中的上古神兽居然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螭吻?!它不是在佛祖那里?”由于那怪物实在太庞大太夺人眼球,众人这才意识到螭吻身边还站了一个人。
“那是卓琊吗?”
离琰仔细辨认那人的身影,卓琊从来没有介入过战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同螭吻一起出现。
“苏桭!”桐华暗叫不好,除了苏桭以外的人都到了远离天火这一边,自己的结界原本能够保护他不受到攻击,可若是上古神兽出手他不敢保证。
卓琊朝螭吻点了点头,鱼形的怪龙咆哮了一声从云端飞下,释放出自己的火焰慢慢包围那团天火。
“等一下!”
卓琊没有听见,只见螭吻将火焰分开,云承从天火中摔了出来,浑身衣服已经燃烧殆尽,伤痕累累。原本的火焰型大鸟笼罩在他身上,离琰没办法靠近。
旱魃依旧被束缚在天火中,螭吻收缩自身的火焰将它围得越来越紧,鱼尾一甩重重地将旱魃掀翻,苏桭所处的位置离他们并不远,正好被扫中,结界顿时破散——
旱魃垂死挣扎,双臂扎入大地,掀起滚滚焦土,满天被焦黑的粉尘覆盖。
螭吻肚子收缩,喷射出一道水剑直冲旱魃,另一边云承挣扎地睁开眼叫道:“不要!”
说完猛地吐出一口血。
“卓琊!”离琰焦急的朝着头顶上方大叫。
卓琊看着地面的情况,战局已经很分明,天空下起了雨,先前因为天火而被焦灼的土地终于被雨水滋润,旱魃一路过来燃起的火焰也在雨水的浇灌下慢慢熄灭。
桐华赶到的时候苏桭当胸被扫中留下了一道焦黑的伤疤,整个身子不住的弓着剧烈咳嗽。
“别杀死旱魃,他和云承共命。”苏桭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你说什么?”桐华看向旱魃与云承,“这是怎么回事?”
“旱魃是尸,除了依附于火焰,还有阳气。”苏桭猛咳起来,胸口撕裂的疼,好像是肋骨被敲断了,每一次呼吸都觉得抽痛,“它对云承的举动很异常,你看到刚才天火里那只怪鸟了吗?我怀疑里面有蹊跷。”
桐华仔细回忆先前的情形。
“快去阻止,不能杀了旱魃。”
桐华点头,想要背起苏桭却发现他伤在胸口不能用这个姿势,只能换成横抱。
离琰发觉了古怪,连忙朝螭吻发出呼喊:“别杀旱魃!”
卓琊一皱眉,出现在他身边:“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但似乎旱魃对云承做了什么,我们不能杀了它!”
桐华将苏桭的猜测告诉了两人,卓琊看了看苏桭,似乎在思考。
离琰叫道:“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也在这里?”
“先别说这个,一定要阻止螭吻杀死旱魃,否则云承也活不了。”苏桭对上卓琊的视线,一字一句坚定地说。
“按照天条,离琰和云承应该在离火宫中。”卓琊略一沉声继续说,“天帝下的命令是不计代价除掉旱魃,避免旱魃给人间带来灾难。”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云承死?”离琰控制住情绪,忍着没有上前揪住卓琊。
“云承不会死。”卓琊淡淡地说。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有办法救云承?
“云承只是一个载体,他的灵魂不会死亡。”
桐华、苏桭还有离琰都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卓琊似乎不想解释了,转过头看着在地上痛苦抽搐的云承,不远处螭吻已经将旱魃逼到了绝境,黑焰与水剑交织,空气里弥漫开一股奇怪的味道。
螭吻聚集力量准备发动最后一击,云承感到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灵魂几乎要脱离出去。
“不能杀!”
离琰看着云承绝望的目光,发出最后的祈求:“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现在不能杀了旱魃。”
“旱魃与人共命的结局是以死换生,你觉得云承现在有能力杀死旱魃吗?换句话说,现在不杀死旱魃云承也会死,你希望他再受到折磨吗?”卓琊语气不悲不喜。
离琰瞳孔剧烈收缩了几下,摇着头看着被天火包围的云承,不可能!怎么会是这个结果!云承不会死的……
螭吻张开巨大的嘴一口将包裹着旱魃的天火吞进肚子里——
云承低低的唤了一声,动弹了一下之后就不再挣扎了,雨水穿过了包裹全身的天火打在他身上。
“云承。”
离琰蹲下身去看着这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别怕。”
展开自己的袍子为他挡去了雨水,一滴、两滴……液体打在云承伤痕累累的脸上,抹开了血污,冲刷出一条泪痕般的蜿蜒。
“云承,不要睡。”
离琰哽咽着擦去他脸上的污泥与血水。
“我带你回家,我带你回去。”
“哥哥。”云承试图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点的表情,努力咽下了口中的鲜血,眼睛始终看着那片天空,带着一贯的单纯与好奇,最终瞳孔还是慢慢散去了光芒,成了一片死寂。
螭吻带着从云承身上脱离出来的火鸟飞向了西天,在长天划下一道火焰般的痕迹。
焦黑的大地上一派肃穆,所有人不约而同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直直插在地面上,抬起头看着那片天空,细密的雨点连接着天空与大地,串成一条条晶莹的丝线。
罗浮前,天火炼,毕方飞鸣桑田变。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我知道了。”
重域挥了挥手,让人下去,永远冰霜的脸微微有些动容,毕竟云承的死并不在意料之中,他的离开对于天界的损失很大。
不属于天界的东西,终归是要还回去的。
连日来离火宫的殿门大闭。
“好一点了吗?”桐华推开房门,看到苏桭正试图坐起来。
杜子仁修复了苏桭肋骨的损伤,但要恢复还是需要调养一段时日,这次的战斗损失太过巨大,乃至于杜子仁根本没有想到苏桭其实不应该出现在那里。
“天界的情况怎么样了?”
那天分别的时候,离琰的状态很让人担心,苏桭知道他与云承是好兄弟,打击一定很大。要是那天没有答应带云承下界,说不定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别自责,因果不是我们可以操控的。”
苏桭眼皮微抬,状似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
桐华道:“这是毕方的劫,就算你没有介入也可能以其他方式发生。”
苏桭说:“毕方?”
桐华:“师父说云承是上古毕方的托身,所以旱魃遇到他时会有那种举动,螭吻本身对毕方就有压制作用。现在毕方已经回到了佛祖身边。”
苏桭低垂着头,叹息般地呼出一口气,窗外狂风大作,打的窗户哗哗直响。
桐华看了一眼道:“螭吻一直在降雨,据说今天可以放晴。”
苏桭对于离别并不是很陌生,自己刚出生的时候母亲就离开了自己,再长大一点那些普通的伙伴不是被吃了就是老死了,只有自己孤独的活了下来。要是没有杜子仁的出现,也许至今还是在罗浮山中游窜的斑林狸。
云承似乎和自己认识也没有多久。
“师兄,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很冷血,其实我对云承的离开并没有很伤心。”
桐华歪了歪头:“我白为你担心了?”
“也许我知道他只是肉体殒灭,他的灵魂一定还在某个地方活着,所以我并不难过。”
桐华笑道:“师父说你悟性差,可能他老人家也有犯错的时候。”
苏桭站起来,推开窗子看着外面终于雨过天晴,为什么自己从来不会为这些事情悲伤?难道真的是天生少根弦?
都说世间离别痛,对于不同的人,这话是不作数的。
“苏桭。”门外肃风的声音。
桐华过去开门,看到肃风站在门口,身上被刚刚结束的大雨淋湿了一些,连忙将人让了进来。
“有人找你。”
苏桭刚想说些什么,看见肃风脸上表情复杂,似乎还有些话没说出来。
桐华看到外面没人,转头询问肃风:“谁找他?”
“卓琊天君。”
桐华首先愣住,虽然那次是第一次见到卓琊,但是这个名字在早些时候就已经听说过,据说这位天君性格孤僻古怪,很少与人亲近,最大的爱好就是跑到人间转转。
“他怎么突然过来了?”
肃风摇摇头也有点不解:“现在他在殿内,不去不太好吧。”
毕竟卓琊的地位比他们高上太多,差了好几个级别的人过来找自己一定不会是什么了不起的事,这才是让三个人感到疑惑的地方。
“我陪你吧。”桐华拿过外袍替苏桭穿上。
进入大殿的时候,卓琊正在品茶。
“你来了。”他放下手中的杯,嘴角微弯,“身体好点了吗?”
苏桭有些受宠若惊,不曾料到卓琊居然会关心他的伤势,难道他记起以前的事了?
“怎么连话也不会说了,据说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卓琊语中带笑,从位置上起身,“陪我出去走走,我看你们这儿的风景很漂亮。”
“天君,我师弟他身体还没好透。”
“没关系。”苏桭阻止道,“天君难得过来不能扫了兴。”
卓琊迈着步子走在前面,说是陪逛结果反倒是被他领着,苏桭暗自腹诽。
苏桭不知道该说什么,等了半天卓琊也没开口,只能先问一个现下最关心的事:“离琰他还好吗?”
“听说心情低落,你要去看看他吗?”卓琊反问道。
苏桭只是一问,根本没想着要过去,何况之前重域对自己有过告诫:“我还是妖,不该经常出入天界。”
“又是那套天条律例。”卓琊的语气让苏桭有些吃惊,“真正该遵守的人从来不会被这无意义的东西束缚。”
罗浮的北山是积尸地,而南面却是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满山野花各色齐开,偶尔有钻地的小老鼠探出脑袋,跐溜一下又不见了踪迹。
“天君很不喜欢那些律例?”
卓琊摘下一朵野花,递到苏桭面前:“好看吗?”
“嗯。”
“但是它死了。”
“……”这是什么话。
卓琊将花瓣碾碎,摊开手掌任由碎屑被吹散。
“再好看的东西不给予自由都是死物,你不用这么拘谨,叫我卓琊就好了。如果你和天上那些人一样一板一眼,也许下次我不会再来找你。”
苏桭暗自吐了吐舌头,似乎有些懂得了这家伙的脾气。
掉转话题再问:“你来过这里?”
卓琊似乎很熟悉这边,苏桭忍不住再次试探。
“不记得了,去过的地方太多。”
苏桭哦了一声,有些失望。
“你好像对我很好奇。”
卓琊带着点兴趣询问苏桭,像这样的人遇到过很多,但是苏桭和他们有点不一样,他的确想要尝试接近自己,甚至偶尔小心翼翼,但是明明心底残留着的叛逆与不驯呼之欲出,却硬生生压制着保持礼貌。
是个好玩的家伙。
“当然,对于陌生的人我一向很有好奇心。”苏桭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我们回去吧。”
“哎。”苏桭有点失望,本来还想再和他待一会儿,卓琊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一样。
“那就继续修练,换上仙骨,我在上面等你。”
苏桭浑身一震,呆呆杵在那里,这句话熟悉地几乎是自己童年时的烙印,刻在了心底深处,那曾经赋予自己存在的意义的人已经把自己抛在身后,又在今天把它拾起。
卓琊看着苏桭反常的表情,继续道:“其实可以的话,我倒是不希望你成仙。”
丢下这句话,卓琊先行离去。
苏桭还站在分别的地点,回想着卓琊最后说的话,内容已经和当年不一样了,而自己,是不是也和当年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章
火烛即将沉寂,天光微微透亮,窗外的风雨停下之后空气里带着好闻的水汽与青草香味,苏桭睡得很艺术,四仰八叉像只四脚朝天的乌龟。
记得小时候刚来的那会儿,一直是和桐华一起睡的,等到长大了些才安排了单独的房间。那段日子真是让桐华吃尽苦头,每天晚上自己盖不到被子不说,还得承受着苏桭时不时的拳打脚踢。
梦里出现了云承,苏桭睁开眼皮回味着梦境,还有些恍惚。
“醒了吗?师父找你。”桐华敲了敲门。
苏桭翻下床裹上衣服,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过去开门。
“这么早找我?”
桐华看着苏桭不修边幅的样子,连忙把人推进来按倒在椅子上,取过木梳给他把打结的乱发梳好。
“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