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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躲到那里去了,要不是我四处寻不到人走过去看看,你等到明年都别想有人发现。”
苏桭狼吞虎咽吃着饭,不留神呛了一下,艰难道:“话说回来,那个囚室里面关的是谁?”
“什么囚室?”
敖乙明显一愣。
“就是刚才我关的地方,……那里不是囚室?”
敖乙奇怪:“龙宫里面哪里来的囚室,那只是个废旧的屋子,我还说什么人把你锁在里面了。”
“废旧屋子?难道里面那人鱼你没看见,他不是被关在里面?”
苏桭看着敖乙疑惑的脸,瞬间背后一凉。
“你是说,那屋子里面没人鱼?”
“人鱼倒是有。”敖乙犹豫着说,苏桭正准备松一口气,他又接着说,“可是人鱼基本都在南海,东海我没见过。”
“什么!”那刚才和我说话的是什么?苏桭语无伦次,“你,你确定?那屋子里面只有我?”
敖乙皱着眉头探手想要给苏桭把把温度。
苏桭后怕地发着抖。
敖乙想问,可看着苏桭面色不佳只能按捺下好奇:“够吃吗?不够再带点回去当夜宵。”
苏桭虚弱地看了他一眼。
在东海之渊,有一道深不见底的海沟,鲜少有人敢去一探究竟。因为那些出于好奇而靠近的生物最后无一不莫名消失,就像存在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一旦靠近就会被抓住然后拖进海沟底部。
没有鬼鲛骚扰的日子很自由,在海底晒不到太阳的苏桭懒洋洋戳着泡泡。
“你不出去玩玩吗?东海附近有很多好玩的。”
苏桭抬头一看是个不认识的虾兵,一只手继续戳泡泡:“还是呆在这里好。万一这东西给我惹祸怎么办?”
“给你惹祸?”
“它啊!”苏桭另一只手往背后指了指,见虾兵还不明白,转头指着,“咦,这家伙去哪里了!”
本来好好关在水笼子里面的鬼鲛哪里还看得见鬼影,空空的笼子里只有一段被利齿咬断的绳子残骸。
苏桭立马急了。
“它去哪里了?”抓着无辜的虾兵一通恶狠狠摇晃。
“我也不知道啊,你说鬼鲛吗?它可能出去玩了,你别摇了我要吐了……”
苏桭放开虾兵冲了出去。
该死,那讨人厌的绿豆眼小畜生到底去了哪里!万一做了什么这笔账还不得算在自己头上,必须尽快找回来才行。
苏桭急得满头大汗。
“等我找到你,非得把你牙齿一根根全拔了不可!”
不知不觉转到前些日子遇到人鱼的地方,苏桭停下了脚步,犹豫再三还是没敢靠近,掉头往另一个方向跑。
“苏桭!”
听到背后有人喊自己,苏桭下意识转身。
“你怎么还在这里?”
那人焦急地追上来,急急缓了口气,苏桭见他面色不好心里咯噔一下。
“出事了?”
“出事了?出大事了!你怎么没看好三太子的鬼鲛,它闯祸了!”那人说完这句话一口气又提不上来。
苏桭眼前一黑差点站不稳,哆嗦着问:“到底怎么了?”完了,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快去看看吧,就在西北边距离海岸没多远的地方,它真作孽啊!”
苏桭额头上的汗一颗颗往外冒:“你快说出了什么事了!我要叫上什么人吗?敖乙呢,敖乙回来了吗?”
“真作孽,那鲍精马上就要一千岁了,这一口下去我看是悬了。”
“什么鲍精,鬼鲛做了什么?”
虾兵推了苏桭一把催促道:“别问了你快去吧,先过去把鬼鲛带回来。等到二太子回来再商量怎么解决。”
“可我打不过它!”
苏桭欲哭无泪,好歹给我几个虾兵蟹将吧。
“它这会儿估计也两败俱伤动不了,你先把带回来再说!”
两败俱伤?……呜呜,鬼鲛怎么这么讨厌,到底和谁打架了,苏桭泪奔着冲了出去。
苏桭一路跌跌撞撞朝着西北边去,一路上风平浪静,连个闻讯跑走的鱼虾都找不到,真的是在这附近吗?
心焦如焚恨不得变出一枚水镜看一下。
经过一处暗礁时,苏桭敏锐察觉水中气味有异,停下来观察了半天,终于寻味找到了暗礁后面的凶案现场。
等到桭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后恨不得一头栽到不省人事。
眼前一只巨大的鲍精明显已经死了,整个身体伤痕累累,被人从背甲中拖了出来,四周围搏斗的痕迹明显,血丝还残留在水中,缓缓散开,场面惨不忍睹。
苏桭顿时失了心神,不知道这祸要受到多大的惩罚,平静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当务之急要先把凶手找出来,看这血量鬼鲛伤势应该也不轻,苏桭唯恐这两败俱伤变成了两败俱亡。
受了伤之后鬼鲛会躲到哪里去?苏桭一边琢磨一边毫无头绪在四周围转,嚎了几嗓子险些引来海底的凶鱼。
离开龙宫太远,身上的避水珠法力渐渐变弱,游了一段之后苏桭不得不露出水面呼吸。
破水而出的一刻被久违的阳光照得几乎睁不开眼,海面波光粼粼,一道黑光从头顶略过,可苏桭此刻被照得眯缝起双眼根本没注意到头顶的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九
苏桭沉默地爬上海岸,湿衣服搭在身上难受,就像被大章鱼牢牢吸附住了背部一般,找了处平地脱下外衣晒着。
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规律,一下一下重复着,寂寞异常。
脑子里从最初的慌乱到后来的一盘散沙,此刻慢慢成了一股悲凉的绝望,不管如何这次的事情一定会有人倒霉,而这个人也必定是自己。
无助的感觉蔓延开来,苏桭很想发火。
没有人能安慰自己,现在只想回到鬼帝府里,说不定还有桐华护着自己。
或者要是安安心心待在天沉宫里面,哪里有这么多烦心事?苏桭揉着刚才上岸被礁石划破的脚踝,血已经凝固,只是肿的厉害。
正在这时,天边云陡然散去,露出一条裂缝,云后的万丈光芒透过裂缝打下,刺目难耐。苏桭下意识觉得是天兵来抓他了陡然一惊,一卷衣服骨碌溜进巨大礁石的背面,只露出一双眼睛观察着上头的情况。
片刻后,云恢复了正常,海面依旧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苏桭探头探脑犹豫着是否要出来看看情况,不远处传来碾踩沙砾的脚步声,苏桭偷偷从礁石这头挪到另一头去观察。
人影渐渐靠近,待苏桭看清来人的样貌,眼睛瞪得比牛还大。
怎么会是他?
梗着脖子打量,苏桭确定了眼前的人是重域无误,可是他的样子好像受了伤……这不是开玩笑吗,居然有人能伤到重域?
苏桭正疑惑着,想要看清楚他伤在哪儿,可再抬头哪里还有重域的影子。心下一个激灵,难道被对方发现了?刚准备缩回脖子藏好,脑后一阵钝痛,眼前景象霎时模糊起来。
栽倒在地前努力想看到袭击自己的人是谁,却只能勉强看到黑衣的一角。
完了,重域个死面瘫发现自己了……苏桭这么想着,终于是两腿一蹬过去了。
卫封没料到天帝居然会劳师动众到天沉宫里来寻人,一时不知是该请人进来还是等着对方主动开口吩咐。
天帝倒是急性子,刚看到人就急匆匆问:“卓琊人呢?”
“天君不久前出了门,奴才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天帝阴沉着脸点点头,不再作声。
“需要奴才为天帝转达什么吗?”卫封察觉出这位天帝眼下怒火冲天,小心翼翼地看着脸色说话。
“他一旦回来,立即来找我。”
“喏。”
天帝带着一身低气压拂袖而去,卫封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思索着不得而知的原因。
今天一切都很诡异,先是看到重域和卓琊先后离开,再听闻东海出了些麻烦,现在天帝又如此着急找到卓琊,难道因为东海的事情?这与天君有何干系,莫不成是苏桭惹的祸天帝认为天君与苏桭交好前来寻事?
卫封脑子里九曲十八弯开始展开了剧情,突然听到有人喊了自己。
“卫封。”
今天果然很不寻常,连最近极少看到的离琰都来找人了,这位上君脸上还是少见的严肃表情。
“上君是来找天君吗?天君现不在府里。”
离琰哦了一声没有离开的打算,径自走进了门里。
卫封跟在身后,不知道离琰心里有什么打算:“上君有何事吩咐。”
离琰走进大殿,将手中的包裹放在一边,先开口问:“知道卓琊去了什么地方吗?”
“天君的去处一向不和奴才交代,自然是不知道。”
“那卓琊知道苏桭在东海出事了吗?”
卫封吃惊离琰消息灵通,自己要不是最近一直在关注着东海的情况恐怕现在一定还不知道这件事。
“奴才略有耳闻,天君这儿就不清楚了,上君问这个是?”
“没什么,我自己去找他。”
离琰一拍桌子站起来,心情也不佳,急匆匆往门外走。半路上突然停下来将包裹一指,道:“这衣服不是我的,苏桭可能搞错了,你替我交还给你们天君吧。”
“喏。”
卫封待离琰离开后,拾起台案上的包裹,打开一看是件衬饰,收好送回了卓琊的屋子。
离琰不顾天兵阻拦,执意下界,在南天门处闹得不可开交。
“司礼天君有令,离琰上君不得出天界半步。”
离琰勃然大怒:“谁给你们的胆子管我,有本事找重域来和我对峙,看他是让我走还是不走!”
天兵知道离琰虽然亲和平易,但是做事情冲动起来也会不顾前后,有些畏惧。
“上君不要为难奴才们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有本事令条拿出来给我看,没有的话就给我闪开!”
天兵面面相觑,这规定也只是重域口述哪里来的令条。
“给我让开,耽误了事回来我要你们好看。”
“上君!上君请不要为难我们,上君留步!”
天兵不是离琰的对手,这事情追究起来到底还是离琰硬闯,按照重域的脾气也不会拿几个守门天兵开罪,于是收回了手任其离开。
“还真是天界小太子,司礼天君明里暗里不都是为了他好。”
一个天兵在一旁抱怨,连声叹气。
离琰一到天门处就迫不及待驾云先前往东海寻苏桭,一颗心砰砰直跳,道不明的焦躁在心头萦绕,每次这人出事都不会是小祸,真该让命格再给他改改命盘才是。
随即离琰脑袋中又在思考另一件事,重域居然不在天界?
前几日看他鬼鬼祟祟到广寒宫后的千年寒冰处,还有很多次看到重域大清早一脸疲惫从外面回来,俨然是一夜未归的模样,这些秘密离琰一直压在心里,也不好直接去质问重域,不知道他背着人在做什么。
这人虽然不讨人喜欢,但离琰还是从心底里佩服他,佩服他的冷酷无情铁面无私,从来没见过他偏袒过谁,也没见他真正动过喜动过怒,司礼天君简直是为了他量身打造的角色。
但这诸多的异常举动还是让离琰不得不怀疑重域有事瞒着大家,尤其是天帝对他的脸色愈发的不好。
离琰性子单纯不欺,可并不笨,要说云承的事情他还没反应过来,那么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联系在一起,无一不透露出动荡的前奏——有人,或者说有一股势力在蠢蠢欲动。天界平稳了千年从未出现过如此多问题,而仅仅几个月之内居然发生了这些事情,要说不是有人在背后捣鬼,离琰一万个不相信。
可这个人是谁,不敢猜,也不能猜。
带着郁结的情绪,离琰在东海边停下,海滩上一派安稳的景象,手上没有避水珠只能依靠法力隔开海水潜入龙宫,可是自打在昆仑山元气大伤之后,就连简单的驾云都能让他喘气,虽然表面上说是只少了一半的修为,可是修为这东西就如同命,掉了半条命虽不致死可也是元气大伤,离琰现在就和一个刚刚修行不过百余年的人一样。
这点法力能不能撑到龙宫还是问题,没找到人自己淹死在半路上怎么办?
犹豫间离琰感觉到身后的异样,在不远处那块礁石后面传出了动静,踱步慢慢走过去想瞧个究竟。
一手掌着蓝火,一手按在礁石上,小心翼翼侧过身子观察。
跃入眼眶的是地上躺着个人,此刻不安分地动了动,似乎正由昏迷转醒,离琰觉得身形眼熟,仔细一瞧立马大惊,手上的火光噗一下就灭了。
三两步冲上去急吼道:“苏桭!”
地上的人还犹自迷糊着,坐起身:“哎哟,谁下手这么重。”
“出什么事了?”离琰帮他坐正了身子,检查着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外伤,着急问,“我听说东海出事了,连忙来找你。”
苏桭睁开眼,眼神飘了好一会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