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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他身上还沾着什么不该有的气味似的。
“臭小子,把你的狗鼻子给我拿开!”锅仔气急败坏地用烟枪猛敲在中的头,在中吃痛,捂着头猛退,却冷不防撞到一个人的身体,在中转头,樱唇噏动,半晌,才呐呐地喊出一个人的名字:“郑,郑允浩?”
允浩苦恼地揉着太阳穴,叹道:“不是说了后会无期了么,怎的又遇到你了,真是阴魂不散。”
“娘的,郑允浩,有种地就把你刚才的话再给小爷说一遍,阴魂不散?”在中凤目高挑,如一只雄赳赳的斗鸡,全身上下的毛都竖起,似乎下一秒便要扑上去一般。
“得得得,您是大爷,小的我有眼不识金镶玉,开罪了您老人家,还请见谅,成不成?”允浩只得赔笑。
在中小脸一扬,灿然笑开:“果然是俊杰,够识时务。”
“不过,你们什么时候能离开,在此处多呆下去,会有性命之忧。”允浩依旧维持着干笑。
“怎的,你是得罪哪位地头蛇了,要不要小爷出面,替你游说游说?”在中拳握中空,捶捶允浩的胸口,允浩后退一步,避开了在中的拳头。
“不懂事的小破孩儿,不要给你师父添麻烦了,乖乖地跟着你师父,好好学武功,若他日有缘的话。。。”允浩忽然打住话头,这小鬼,能有何缘,碰上他,无非是让自己头疼而已。
“遇上小爷是你的福气,醉青峰上的那些个小崽子们,求着爷爷都懒得搭理他们,如今爷肯屈尊替你解忧,你该三跪九叩地拜谢爷才是啊,书里不都是这么说的么?”在中挠挠后脑,费解地望着允浩咸涩的微笑。
“就你那花拳绣腿,十个百个都不够人砍的,还是留着你的小命儿,多感受几年风花雪月吧。”允浩捏捏在中稚嫩的脸蛋,走进了后院。
在中呆呆地望着允浩的背影,撅着嘴,委屈地哼哼:“小爷给你脸,你小子倒好,竟然不领情!”
嘴唇一歪,在中大而纯澈的瞳仁忽的闪成了一弯月牙,乐颠乐颠地窜到了后院,却不是去寻允浩,而是入了厨房,锅仔也估摸着,遇上这小孩儿,有人铁定要倒霉了。
不一时,义庄的庄主将饭菜置上,在中恭恭敬敬地将主人请到了上首位置,自己则是乖巧地坐到了下位,锅仔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在中,心中冷汗直冒,当小狐狸表现出它乖巧地一面时,唯一的可能,便是他的脑中正酝酿着奸计。
允浩夹起一筷子菜,挑起唇角,余光发现了小鬼那得意的嘴脸,本欲放进嘴里的菜,手腕一转,便落入了在中的碗中:“多吃些,好有力气学武。”
允浩看着在中一瞬间僵硬的脸,心中直乐呵,之前在那破义庄里,这小鬼还装的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没想到不过一日,这调皮地本性便表露无遗了。
在中以手捂着唇,低咳两声,瞟瞟盯着自己的允浩,就着碗中的菜,将一碗饭刨得见了底,允浩虽将在中未有何异样,但心里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是以,借故离席,在看到那挫败地小脸时,他确定,自己的离开,是正确的,果不其然,餐后不多时,便听到锅仔和义庄庄主的一阵哀嚎。
“臭小子,你竟然又在饭菜里下药!”锅仔捂着肚子便直冲茅房而去,义庄庄主紧随而上,两个老头子为了抢茅厕差点大打出手,最后,义庄庄主只能跑对面儿去借地儿救急。
“郑允浩,本事不小嘛,你怎么知道小爷我在饭菜里下巴豆的?”在中捧着茶盏,嗅着茶香,却迟迟未饮,他还记得上次被允浩下毒的经历,现在,允浩与茶沾上边,在在中心头,便绕成了毒药二字,在中避之唯恐不及,怎会真的饮下。
“小狐狸虽然狡猾得紧,但做坏事的时候,也是有迹可循的。”允浩吹吹热茶上泛的雾气,浅品一口。
“看来,你这猎人还真不赖嘛。”在中虽是在笑,但是,牙齿却是紧紧咬着下唇。
“劝你别动那些歪脑筋,如果看着别人掉进那个陷阱我还傻傻得跟着跳下去,那我岂不是傻透了。”允浩放下茶盏,又道,“倒是连累的两个无辜的人,尤其是你师父,一天的时间内,两度被整,不知该是何等的心寒呐。”
“若我那笨师父能有你一半聪明,我又怎能整的到他呢,不过,总算有个人能让我试试我的药,也不枉我下山一趟。”在中甩甩额前的发,挑挑眉。
“我祝你师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允浩意有所指。
“我祝你前程似锦,福禄双至。”在中回道。
“本不欲连累你们,不过,奈何天意弄人,三番两次相见,只是,今夜子时,无论发生何事,你切记,不可因好奇而出来,否则,怕是难保你平安,你可明白?”
在中见允浩说得严重,神色也是稍紧,问道:“你是惹了什么仇家么?怎的一路都有人要杀你?”
“因为我要杀一个人,而他们,只是效命于那人罢了,江湖纷争,有时,只因身在其位,不需要那么多为什么。”允浩望向屋外的天,六月的天,如变幻多端的江湖,前一秒还是艳阳天,下一秒,便又是连绵雨了,若雨能在夜幕降临之前停下,倒也不必担心这小鬼会卷入这血腥中,怕只怕。。。。。。。。。
“瞧你那样儿,不想杀就不杀呗,打不过就逃嘛,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在中也随着允浩的眼神,看向那浓云遍布的天。
“男子汉大丈夫,打不过就逃,岂不是被人看轻了么?”允浩转回目光,盯着在中。
“谁说的,打不过当然要逃咯,明知打不过还送死,那才是蠢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管他谁谁乱嚼舌头,等爷爷本事了,谁还敢说爷个不字,爷大嘴巴抽他!”
允浩看着在中耀武扬威的小样子,笑道:“也不知道,你师父怎的放心让你独自下山,也不怕你被山大王们掳去当小媳妇儿了么。”
“师父的确不放心我一个人下山,不过,他老人家要留在山上主持大局,而若让我师兄弟们和我一道,估计他老人家只会更不放心,因为,他老人家怕我没被山大王掳去,就先被我那些师兄弟们掳去了。”
“小鬼口不择言,端的是不害臊。”允浩只当他是在开玩笑。
“我说真的,我那些师兄弟见了小爷,连怡红院的花魁他们都不放在眼里了。”在中的小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不知为何,对着这杀手,他反而比对着一群师兄弟更为自在,说起话来,也是毫不顾忌,十足一不谙世事地小孩,可爱得紧。
一声惊雷,吓得在中差点掉下了椅子,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在中不满地看着笑意盎然的允浩,重新缩回椅子上,却是双手捂住了耳朵,在中对于这类的声响,总是十分敏感,总觉得那一声一声的巨响,仿佛是要将他的心生生撕裂。
“怎么了?”允浩见在中神色有异,正了脸色,凑近在中,手搭上在中的手腕,眉头紧蹙,“你经脉可是受过毁灭性的损害?”
在中捂住耳朵,颔了颔首:“若非不能休息内功,小爷至于被那群兔崽子欺负十多年嘛!”
“啧啧啧,你还真是,无论何时都不改这调皮地本性,我看,他们对你动邪念的后果,肯定是和厕所结阴亲罢,你这小鬼真是!”允浩将在中拉入怀中,运力捂住他的耳朵,将巨响隔绝在外。
“小爷我十八了,什么小鬼,甭以为你比我在江湖上多混了两年,就有资格对我颐指气使。”在中乐的窝在允浩怀里,借允浩的双手,阻隔那足以震碎他心肝的雷声。
“你有十八?”允浩怀疑地盯着在中纤细的身板儿,虽说这小鬼却是颇为颀长,但看着,总是一副稚嫩的孩童模样,他还以为他只有十五六呢。
允浩的声音透过了包裹着在中纤巧耳朵的手,直抵在中心中,在中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嚷道:“郑允浩,少门缝里看小爷,小爷我在醉青峰,可是无人能敌。”
“对对对,你是大侠,你是神,成不成?乖乖地别动,以前打雷的时候,你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啊。”允浩将在中乱动的身体扳正,说道。
“以前,打雷的时候,会有昌珉在,昌珉也会像你这般,运力为我挡去那雷声,说来,已经有半月未见昌珉了,也不知他去唐门所为何事,居然不让我跟着,这可是这么多年来头一遭。”在中掰着指头,委屈地念叨。
“不让你去,终究是为了你好,蜀中唐门可不像是你家后院,容得你这般随意的来来去去的,若是一不小心中了他们的暗器,怕是大罗神仙,也是无力回天,你师父和那昌珉,也是担心你啊。”允浩也不知何来的耐心,竟细细地跟在中讲起了个中道理,但随即,他又想到了此刻仍窝在茅厕的两位老人,遂道,“在中,你真要放任两位老人家拉到双腿酸软无力?”
“放心,这量不大,再过个一时半刻,药效过了自然就好,亏得他们还是江湖前辈,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
允浩因在中的话而深感哭笑不得,这辈子恐怕都难以再遇到像这么蛮不讲理却又精灵可人的孩子了,即使在中仅比允浩小上一岁,但他还是认为,孩子这俩字,更适合此时坐在他腿上的淘气少年。
在中也无心计较,反正在醉青峰上,师父也一直将他当孩子对待,在中倒真希望自己能永远都是孩子的模样,似乎那样,师父的青丝便不会被岁月磨蚀成苍白,在中记得,在他孩提时代,师父头上的发丝可是黑的如同子夜一般的,只一眼便能让他想起悬挂于卧室墙上的墨梅图来,只是如今,师父的三千发丝,更像是雪梅了。
果如在中所言,一刻钟后,锅仔与义庄的庄主两人,抚着肚子入了大堂,在中心知讨不了好,于是,整个人都缩进了允浩怀中,锅仔瞪着在中小人得志的嘴脸,奈何四肢无力,只能盘算着,日后该如何将今日的仗给讨回来,而义庄庄主,那个允浩唤他为老张的老头子,则是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剩了,坐在椅子上便再也不愿起来。
“老张,今夜,你将锅仔前辈和在中安顿好了,莫让甚么蛇虫鼠蚁的,扰了他们的清净。”允浩转头向老张说道。
“是,公子。”老张挣扎着,冲允浩揖了一礼。
“本来,锅王我还能助个拳的,都是这小娃儿,害得锅王我只能当个缩头乌龟。”锅仔抖抖索索地将烟枪放入口中,脑子飞转,要怎样才能反将小鬼一军。
“不妨事,对付几只小鬼,鄙人自忖不在话下,反倒是打扰了前辈歇息,便是罪孽深重了,为表歉意,晚餐就交由我来张罗吧。”
锅仔听了允浩一番话,激动地老泪纵横:“那敢情好,只要不让那小娃儿再接近厨房,便是救了我们这两条老命咯!”
“师父,瞧您这话说得,难道您乖徒儿我就这点儿本事?莫非,您没觉得,自己身上有些不对劲儿么?”
锅仔身形一顿,在中不说他还没觉得,现在听来,好像身上确实有些发痒,勃然大怒道:“你个小兔崽子又在椅子上下了什么?”
在中嘟着唇,瞅着锅仔抓痒的模样,好奇地问道:“师父,您没觉得身上很痒么?”
“你。。。。。”锅仔全身上下如同被虫蚁蛰了一般,痒进了心底,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直冲到了后院。
“人小鬼大!”允浩捂着在中耳朵的双手,忍不住弹了下在中的脑门。
“我师傅愿意相信凳子上有古怪,我能有什么办法,既然他都那么说了,我自然得做个顺水人情了,否则,多对不起他老人家。”在中嗤嗤轻笑。
“小。。。小哥的意思是,那凳子上,原本并未下毒?”老张对着在中,便不禁舌头打结。
“这小鬼整他师父呐,老张你别介意。”允浩替在中回道。
“额,这位小哥端的是神勇无比,小的怎敢贸然污了小哥的威名。”老张揩着额前的冷汗,忙不迭地说道。
“伯伯,瞧您这话说的,在中怎敢在您面前造次呢,多罪孽啊!”在中心中乐的开花,面上,却是一副认错的模样,允浩看得直乐。
三人寒暄之间,锅仔已经冲了澡出来,但却打死也不再凑近在中一尺以内,就连晚饭,也是用银针测试无毒后,方敢下箸,平白做了在中的笑料。
饭饱过后,老张照允浩的吩咐,将在中与锅仔安置在了最靠里的一间屋子,并由老张列尸阵保护,而允浩,则是一人静丄坐在大堂,候着来人的大驾。
三更敲过,大雨使得整个天空雾蒙蒙的,趁着夜半的灯光,更显诡秘。
义庄的门,忽然被打开,风灌入大堂,刚好将两根巨大的蜡烛吹灭。
蜡烛灭的一瞬间,允浩早已不在原来的位置,连那座椅,也已经消失,只是,那座椅,是真的消失了,连木屑都未剩下,整个化成了灰烬。
允浩只觉两道冷风,一左一右,将他锁在其中,虽不见其人,却能肯定,两者均是绝顶高手,否则不可能连呼吸脉搏都隐去。
允浩运气枯木功,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