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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未记起来了,季泽知道了,可是又要怎么办?又该怎么办?
他们要的太多,季言根本就给不起。
就算他给了,他能给多少,又能给多久。
特别,是在季泽说了爱他之后……他又该怎么去见季泽。
“我,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季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向季泽走去。
“我想对你说,谢谢你办的画展,我很开心。”
“我想对你说,不要再去酒吧,是你告诉我不要喝酒的,你也不能去喝。”
“我想对你说,我已经死了,不要这么傻还给我倒牛奶,和我说晚安。”
“我想对你说,下班回家要自己做饭,不要光吃面包。”
“我想对你说,生日快乐,还有生日蜡烛要插二十七根。”
“我想对你说,你真的救了我,这么多年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感激有你在我身边。”
季泽的身体微颤着,错愕地看着站在眼前的季言。
然后季泽恍然意识到了什么,瞳仁微颤着,缓缓露出了一个温柔得要哭的表情。
“还有……”季言伸出手,拉住了季泽穿在大衣里的深灰色西装,“我送的西装很适合你。”
季言的视野被泪水所氤氲,手牢牢地抓住西装的一角。
他当初选了很久,他知道季泽穿着这套西装,一定很适合,只是他当时还遗憾自己看不到,但是现在看到了,果然很好。
“可是季泽,我不敢见你。”季言的声音颤抖着,瞳仁微颤地看着季泽。
季言害怕在见到之后,这一切会变的无可挽回。
为了避免结束,他会避免所有的开始。
但是现在——
季言缓缓伸手,冰冷的指尖触及到季泽的脸庞,将那温热的泪水拭去。然后倾身抱住了季泽,即使知道自己的身体冰冷,在此时他却只想要伸手紧紧抱住季泽,感觉到季泽身体的颤抖,而季泽的泪水滑落到自己的皮肤上,没入衣襟从温热到冰冷。
“我只是,不敢见你。”
我已经抛下你了。
我不想……再抛下你第二次啊。
作者有话要说:
☆、搬家
半个小时的时间很短暂,当季泽看到季言凭空消失后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问,便直接离开了病房。
季言顿了顿,还是默默地跟在季泽的身后。离开了医院,季言望着地面上季泽的影子被月光拖得时长时短,但却一如既往的单薄孤寂。
冬天的凌晨,天愈发的冷,就连季泽呼出来的气都冒着白雾。
季言疾走了两步,然后跟到了季泽的身旁并肩走着。季泽只是在路灯下一步一步走着,眼神空洞而又迷茫地看向远方,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也看不出他现在到底是痛苦是悲伤还是高兴。
深夜的街道上,连路灯看起来都清冷了起来,两边的道上只有季泽一个人在空旷的街上走着,却也不时有车辆经过,明晃晃的车灯照出季泽孤单一人萧索的身影。
“季泽,你要去哪?”季言望着季泽,轻轻地问出声。
季言知道季泽听不见,但是他只是没有缘由地就是想出声打破这太过冰冷的寂静。
季泽听不见自然不会答话,而季言也便消了声,只是安静地跟着季泽的步伐一步一步走着。
Z市比X市要大多了,相比于在X市开车十五分钟似乎哪里都能到了,在Z市有的时候开车一个小时才能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也不知道季泽是想要去哪里,就那么一步一步慢慢走着,似乎走了很久,季言看到原本漆黑的夜幕从东方开始蔓延开来浅淡的色彩朦胧了黑夜,天开始蒙蒙亮,而季泽还在走着。
从天色微亮到白日青天的时间很快,而季泽就这么一直走到了清晨。
当季言看到那标志性的明黄色建筑的时候,季言的脚步停了下来——这里是寺庙。
季言不信佛,对寺庙的印象也仅限于以前和妈妈去过几次,他记得妈妈每次都会在大雄宝殿拜佛祈愿然后去烧香,来来回回许愿也不过是希望季言身体健康,平平安安而已。
季泽的话,季言不知道他到底信不信佛,但是季泽有每年元旦去寺庙拜佛祈愿的习惯,季言知道但也并没有跟随季泽去过,倒是在他死后终于陪着季泽来了一趟。
元旦还未到,寺庙里拜佛上香的人并不是特别多。
季言站在寺庙门口,想着自己身为游魂的话进门会不会就这么被净化消净了。但是当季言随着季泽跨进寺庙门槛的时候,季言觉得自己是多虑了,也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
季泽,也是来祈愿的吗?
季泽定定站着看着离眼前最近的一尊佛像,视线低垂,然后双膝缓缓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高举过头顶,表情虔诚,然后缓缓放下至心口,嘴里微微默念着什么。然后再摊开双掌,掌心向上,上身拜倒在蒲团上。
然后季泽站了起来,走到了另一尊佛像前,缓缓跪下虔诚拜佛。
整个人从站直跪下,拜倒叩头,然后缓缓起身站直身体,如此不段循环。
季泽就这么一尊一尊佛像拜过去,神色微冷,却双眼虔诚。
季言就这么跟在季泽的身后,看着季泽一次次跪下,一次次站起,而在这样的冬天季泽的额头都冒出了一层汗,在一次次跪拜后双膝在微微地颤抖。
寺庙很大,佛祖很多,季言不忍心看着季泽继续这么一尊尊拜下去,但是他却也只能看着。
而季泽像是什么都察觉不到一样,眼神里永远只有眼前的佛祖,然后严肃而又虔诚地跪拜着,似乎他心底有着必须要达成的心愿请求祈愿。
“季泽,你在许什么愿啊?”季言缓缓地蹲下身看着倾身跪在蒲团上的男人。
季泽修长的影子被投在石砖上,眉毛,侧脸,形成一个英俊的剪影。
他的表情虔诚,目光深邃,季言静静看着默不作声,然后站了起来,眉眼复杂地看着季泽。
从清晨一直跪到傍晚黄昏,季泽仍然在这里一尊一尊地拜着,他额头都是汗,呼吸有些微喘,就连跪拜的速度也迟缓了些,但是季泽的动作依旧是一丝不苟。
“小伙子,你是来祈愿的?”一旁有个看了季泽很久的老年妇女走了过来,头发有些花白,疑惑地看着季泽。她已经看着这个小伙子跪了很长时间了,忍不住过来问几句,现在能看到这样虔诚拜佛的人也并不多见。
“不。”季泽站直了身体,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不仅女人愣了愣,季言也震住了,如若不是祈愿的话为什么要来寺庙拜佛。
季泽又一次地双膝缓缓跪在蒲团上,嘴角却浅淡地勾起了一个弧度。
“我是来还愿的。”
季言的身体一颤,眼眸蓦然瞪大,眼眶却红了起来。
“那你许的愿实现了?”女人顿了一会儿似乎也明白了。
“算是吧。”季泽转头看着女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百般温柔似乎都碎在了眼里。
“已经,足够了。”
季言的眼泪无知无觉地落了下来。
季泽说已经足够了,那是指看到他便足够了吗?
好傻,太傻了。
“心诚则灵,回去吧。”女人看着季泽拜了这么长时间,自己看得也有些不忍心,出声劝着。
季泽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拜佛。
季言站在季泽身后默默看着,眼泪一滴滴滑过脸颊。
季泽缓缓从蒲团上站起,季言走上前去,然后双膝跪下,学着季泽之前的样子俯身跪拜。
他开始跟着季泽,季泽拜完,他便跟着继续拜下。
一尊尊佛像,他们兄弟俩,便就这样一一拜过。
一直到夜晚,季泽和季言才拜完最后一尊佛像,季言将头死死扣在蒲团上,迟迟不肯抬起,眼泪一滴滴无声无息地埋入空气中,无人问津。
祈,我爱的人,一生喜乐平安。
季言可以许下他的下辈子,下下辈子,就为了达成这个愿望。
他可以什么都放弃,他许诺他愿意,他便什么都愿意。
等季泽走出寺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季泽上了出租车回到了租的公寓里。季言便看着季泽在一件件收拾行李,季泽收拾得很快也很简单,最后也只是整理出了一个行李箱而已。
收拾完行李,季泽原本从桌上想拿出面包来吃,但是却愣了愣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最后还是自己煮了一碗面吃。
季言说,下班回家要自己做饭,不要光吃面包。
季泽便就真的听了。
吃完面季泽开始办公,一直办到临近凌晨的时候季泽才拎着行李箱离开了公寓。他搭着出租车回到了秦未的医院,从地下车库里取了车,然后又开车到了秦未所住的酒店。
今天是秦未出院的日子,而现在秦未也只会在家里。
季泽坐在车里一直等到凌晨两点十五的时候,才拎着行李进了酒店,然后到了秦未所在的楼层。
季言先一步地赶过季泽,穿过门进了秦未家。
两点半的时候,门铃响起,季言缓缓吸了一口气然后打开了门。
“季泽,你怎么来了?”季言似惊讶地看了眼季泽,然后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季泽站在门口,看着开门的人是季言,身体颤了下嘴微张了张,却似乎忘了要说什么。
“哥。”季泽最后也只是轻声说了一个字,声音有些低沉和干涩。
“季泽!”秦未从后面撑着拐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看到季泽出现在门口,生气地吼着。这家伙昨晚还拿着刀进了自己病房,今天居然还敢光明正大地闯到自己家里来。秦未看到季泽身旁的行李箱,眼里更是燃起了怒火,“你不会还想搬进来吧!”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季泽在看到秦未后,神色变为了淡然冰冷。季泽直接提着行李箱进了秦未的家门,然后很自然平常地将门拉上,“我搬来和我哥住自然没错。”
季泽看着气结的秦未,缓缓扯开一个挑衅的笑。
“对吧,嫂子?”
作者有话要说:
☆、煮面
当季泽对着秦未喊出嫂子的称呼时,秦未一下子被噎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似乎浑身都寒得打哆嗦,看鬼般的眼神看着季泽。
不管怎样,季泽还是在秦未的家里住下了。但这个消息对于秦未的熟人而言,绝对是相当于在听恐怖故事一样的惊悚信息。
秦未和季言的弟弟同居在一起?就连秦未的妈妈都硬生生地惊住了,然后愣愣地看着秦未说,你喜欢就好。然后秦未更是一脸惊悚地寒颤得发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季泽虽然住在秦未家里,但是两个人完全是属于假装互相看不见对方的状况。
只有到了季言出现的时候,这两个人才似乎终于意识到原来对方是个人,不是空气。
季泽住在秦未家后,反而好像他们之间的生活却开始诡异地平静下来了。虽然说季泽和秦未之间虽然不能说是和平相处,但是通常来讲也并没有多大的矛盾。他们互相不会搭理对方的事情,只会默契地在凌晨两点半的时候等着季言出现而已。
季言出现的时候,秦未总喜欢抱着季言,毛手毛脚地咬他吻他。而季泽也不会干涉什么,只是通常安静地坐在一旁,只是看着而已。
当日子平静下来后,时间便会过的很快。
一天一天过去,他们一起过了元旦,过了春节,然后转眼间四个多月也就这么过去了。
这样的生活太过平静安详,让人产生自然而然地产生一种感觉。
就像是,他们仍然可以,和季言一起这么一直过下去。
又是一个晚上,秦未坐在客厅的地上,让季言坐在自己身前,伸手环住季言的腰可以牢牢抱住。秦未靠在季言的肩膀上,搂着季言一起看电视。
“又在看恐怖片?”季泽神色冰冷地看着宽屏电视上出现的一幕幕灰白惊悚的影像,而从电视里一直发出尖锐的女生嘶叫声。
“大半夜就是要看恐怖片才有气氛。”秦未说得振振有词,在季言脸颊上自然地亲了一下,而季言也没有在意,莫名地看的很专注的样子。
季泽皱了皱眉,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哥哥其实很喜欢看恐怖片?
秦未回过头看着季泽又看到季泽穿着那套深灰色西装,然后想到这是季言送的,心里便一阵不爽,转过头便有些用力地咬着季言软软的耳垂。
“别闹。”季言还在一门心思地看着恐怖片,伸手推了推秦未的脸。
“季言,你还没给我送过西装。”秦未有些委屈地说着,轻轻舔着季言的耳朵。
季言愣了愣,然后皱眉缓缓转过头看着搂着自己的秦未,“西装?你上学的时候哪里需要穿西装?难得一次文艺演出让你穿次西装,你都叫得要死说穿的太闷。”
季言也没少给秦未买衣服,有一次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