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以至于他和舒妤在社团共事那么久,都不知道这个女孩子的家境这样好,小妤的吃穿用度,一概朴素。他起初能够鼓起勇气去接近她,多半也是因为感觉他们之间的差距并不大。
如果没有每周名车接送,也许他永远也发现不了小妤出身这样好,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愣了一下,终于回答舒妤的问题:
“公司在这边划了块地皮,我们和‘凯风’有合作,我负责这边的开发。”
她眼底闪过微微的错愕:
“你……认识黎大哥?我是说,黎颂冉……先生。”
唐卓然淡笑:“很神秘的一个人。是业界的传奇人物,听过,却见不到。”
“他现在在这儿。”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大概是太紧张了,只能扯住一个话题转移视线。
他笑的很轻松,也很温暖:“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很快,手心出虚汗,头一阵眩晕,她稳了稳神,才勉强笑道:“我……现在过得很好。”
“你不好。”
舒妤居然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什么时候预产期?”
唐卓然的目光没有离开过舒妤的肚子。这是一个很私密的问题。
“还有两三个月吧。”她想了一下,还是说道。
“那时,应该很冷了。”他若有所思。
她一回头,余阳站在那里。
小巷子里绿荫更深,一路望过去,几乎望不到头。
他就站在绿荫蓊郁的深处,穿着很干净的休闲白衬衫,一条简单的牛仔裤,左手无名指上套着他们当初结婚时设计的婚戒,很简单的款式,却是舒妤最爱的。
直到如今,这个侧影,还是能让舒妤心跳加快。好像多年前怀春的少女,靠在余阳的肩膀上,一味接受他身为哥哥的宠爱。来者不拒。
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单就这皮相而言,上上乘。
很久的沉默,巷子里四围安静。
余阳转过脸来,眉头微皱。
“我先生。”舒妤转身对唐卓然笑道。脸上却泛起一抹煞白。
“我认识。”唐卓然也淡淡笑着:“余先生你好。”
他眉毛微抬,一点面子也不给,并没有接应唐卓然的话。只是向舒妤伸出了手。静静地立在那儿,等着舒妤下一秒的动作。
撇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这么多年的枕边相伴,他的心思舒妤再了解不过。
他在生气。
舒妤不敢再细想,抬起手就想交到他的手里。她抿了抿嘴,跃过几步石板格子,不料青苔湿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唐卓然就近,托手扶了她一把。
她低头,不吭一声。只听到脚步声愈来愈近。
很高大的影子映在石板路上,日头高照,他的白衬衫仿佛还散发着夏日熏暖的香味。
他接过了舒妤的手:“唐总,麻烦了。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
唐卓然的笑声擦过耳侧:“余总,我也没想到,你会在这儿。”
“我和内子在湘章度假。”很简短的一句话,余阳把握的很好,不输风度,又偏偏戳的唐某人生疼。
唐卓然眼底的光彩瞬间黯淡。
“下次有机会,再一起打回篮球,唐总赏脸?”余阳平静地说道:“反正,以后生意上有的是合作打交道的时候。”
流光细雨,就那样从容地从指间滑过。
七年前,F大的校园,也是这样秋凉的天气。楼道里踢踢踏踏都是女生凉拖踩过的脚步声,清凉的穿着,活力而青春。
她趴在书桌上小盹,突然听见同宿舍的莫璇璇扯着大嗓门叫着:
“舒妤!你男朋友来啦!在楼下等着呢!”
宿舍里一片哗然:
“小妤,是那个有钱的公子哥吗?”
“小妤,你可要钓住了这金龟婿,看起来年纪不大,本事不小嘛!每次来跑车轮着换!”
“苟富贵,毋相忘啊!!”
舒妤揉着眼睛,将将才和周公告别,便被这群八卦的小麻雀吵的头昏脑涨,她在心里默叹一口气:这不废话么,上周来的是连凯,上上周是余阳,人都换了,车能不换么!
随便收拾了一下,便匆匆跑下楼,果不其然,余阳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一上来就赏了一颗爆栗:“小丫头,折腾什么呢,和我见面还要收拾?你再丑的样子我都见过!”
她不满地嘟嘴:“你再说,再说我让思思姐和你单挑!”
“山高皇帝远的,你威胁我?”他笑着揽过舒妤的肩:“说,今晚要去哪儿加餐,哥请客!”
“我要吃烧烤!!”小丫头叫了起来。
他宠溺地揉了揉舒妤的鸟窝头:“上车!”
熟门熟路跳上车,扭开功放,那首《Yesterday once more》曲调舒缓,像清泉一样流泻而出。闭上眼睛,手腹有泉涌清凉的感觉。
余阳笑了笑:“累了?要不要在车上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说完这话,脸上笑容未灭,他单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挡在舒妤眼前,趁她不注意,将她的鸟窝头蹂躏的没有完型。
“二哥……”她在副驾驶上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改主意了?那我们换一家餐厅好了。”他笑笑,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完全是一副任由她折腾的宠溺神情。
“你……怎么和我们学校的校花……在一起了……”不是疑问句,好似仅仅是在简单地陈述一个事实,小小抱怨的口气中,透露着些微的不开心。
“谁说的?”他一怔,却表情严肃。
“他们都在说……”
“别听别人胡说。”
“不是他们胡说,”她顿了一下,“我也看到的。”
“谁?”余阳没有回头,仍然在认真地开车:“你们学校的校花是谁,我都不知道。”
“就是……”舒妤也有些说不上来:“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好像……大概是姓林的那个歌舞团的漂亮女生吧……”
“姓林?”他很认真地在想,对于舒妤的问题,永远不会怠慢:“林……是那个长腿妹?哈哈,她漂亮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余阳哈哈大笑。
“哼!”小丫头撇过脸。
一脚刹车。
他终于想起来了:“林佩婉?”
舒妤点点头:“不要跟我说话!”
“不要理二哥了?”他大笑:“有骨气!那今晚点的餐,你也不要二哥埋单了?”
“哼!我没带钱!!”
余阳几乎笑岔了气。
小丫头很有骨气地解开安全带:“那么我跳车好了!”
余阳连忙把她按下:“姑奶奶,二哥说什么了?敢动你一根汗毛,回家又得被老头子一顿胖揍!连凯的教训,你哥我才没那么傻,以身试法……”
“那么,你是因为余伯伯,才不欺负我的?”
“是是!”他点头,又很快地摇头:“不是不是!”
那一天,余阳被舒大小姐折腾的哭笑不得。可是,他却很享受这种感觉,小妤……好似在吃醋。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情绪。
他的西装脱下盖在舒妤身上,趁着小丫头睡着的时候,出去抽了一支烟。
到学校时,在月光下背她走了一段路。
“小妤,那个林佩婉长腿妹是吗?余氏旗下的子公司对你们学校的歌舞团商演有赞助,那帮学生挺会来事,要请我的下属吃饭,正巧我常来你们学校,和歌舞团的负责人打过几次照面……”
他在解释。
☆、第十四章 十八岁那年 人初醒(下)
把她送回湘章的别墅,余阳一句话也没说;披了件外套便要出去。
“还在生气?”
她很大胆;努了努嘴,终于还是这样问道。
余阳转过头,盯着她看;发红的眼睛像头愤怒的野兽。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才冷笑道:“生气?你觉得会像那晚一样;把你弄进医院?”
她不说话。
“我晚上回来吃饭。”丢下这句话;就像得到了特赦令一般;扬长而去。于她,嫌恶的不忍再看一眼。
“去哪?”匆匆问过;她眼底还有期待。大概是因为想起了从前的事;即便婚内冷淡她五年,婚前的种种,他待她之好,舒妤实在不忍忘。
他突然停了脚步。那些微的犹豫中不知掺杂了怎样的感情。
“二哥……”她委屈地叫住他:“我……”
“我不想听。”
很简单的四个字,草草将她打发,余下的话,全都噎在喉中。
她眼睛一闭,滚烫的眼泪便流了下来。脑中突然一片空白,随即,熟悉的眩晕感笼罩而来。她扶着墙,很吃力地喘气。
“怎么了?”余阳很快地走过来,托住她的后背,有些紧张:“小妤?”
她稳了稳神,说道:“二哥,我……我最近都有见红……我……不知道……”她一抬头,对上余阳严肃的表情,吓的几乎要哭出来。本来心里就害怕,眼看着余阳蹙眉,神情紧张的很,她更是不知所措,连扶着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怎么不早说?”他眉头皱的更紧,口气里心疼大过责怪。
舒妤还迷糊着,已经被他打横抱起:
“去医院!”
他的声音紧张的都在发抖:“小妤,你别怕啊。”
舒妤靠着他,白色的衬衫,身上有淡淡的清香,很坚实的臂弯……五年来百般疏离,如今却又近在眼前。那种感觉,微妙地攫住了她的心。
她伸手,轻轻拽住他胸前的领子,低声说道:
“二哥……你不要怕,我没事的。”
湘章配套设施齐全,社区医院医疗设备已经很先进,在这边做了常规的检查,舒妤已经感到很疲倦,催着他要回去。
他不肯:“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都见红了……孩子怎么样?”
“还好,也没有很大的不适,这胎确实怀的不容易,先期就跑医院保胎……我有感觉的,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她自然是尽力安抚余阳。
社区医生也说情况并不严重,只是孕妇体质一贯虚弱,有早产的迹象,要多加休息调养。
他皱着眉,仍是不放心:“我们回江心,再带你做一次全面的检查,湘章的医疗条件虽然不差,但毕竟是面向老年人的社区,我怕在妇幼方面做的欠缺……”
她点点头,余阳说的话,不无道理。
好像正是因为这个孩子的不听话,避免了一场大风雨。她的心里五味陈杂,不知是喜是忧。
余阳对她,到底还是嘘寒问暖,她和唐卓然不清不白的遇见,好像就这样翻过了一页。
这是命数。
所有的巧合都凑在这里。
回到湘章别墅,大厅里,一帮人都在。见他们回来,温思懿从沙发上坐起来:“小妤,你们去哪啦?”
“思思,让你担心了,”舒妤笑着,“我一个人在小巷子里散步,不小心青石板上滑了一跤,就去社区医院做了个检查,”她看了余阳一眼,“余先生陪着,不碍事的。”
“不严重?”温思懿还是有点担忧。
舒妤笑着摇了摇头。
余阳突然说道:“不玩儿了,我想回江心,带小妤做个全面检查。”
“湘章真是个好地方啊!这山清水秀的,适合养老,”辜鸿博抱着他的宝贝‘儿子’,一捋一手的黄毛,他坐在沙发上大发感慨,“下回得了空,我们一大拨人还聚聚,这回是玩不成了,二哥和嫂子要回江心,大哥也要走……”
“大哥,你也要走?去哪?”余阳看向黎颂冉,显然很意外。
“去一趟伦敦。”黎颂冉轻描淡写。
温思懿眸光一闪,似乎很紧张。
“你……去伦敦干什么?”细长的指甲差点扣进了肉里,装作满不在意,她的余光却没有一刻离开黎颂冉。
“思思,不要担心我,”他握着温思懿的手,温声软语,“去一趟伦敦,办点事就回来。”
“去做什么?”她执意要问。
“我联系了最好的外科医生,带立善去治疗。他需要复健,他……会像正常人一样,”黎颂冉顿了一下,“伦敦在这方面很强。”
她再没有话说,心里自然是开心的。只要是为立善好的,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开了二十来分钟,车队终于驶进环太湖车道,平静的小乡村被一拨外来的人叨扰了清幽,西山东山,古村落错落有致,仿佛是嵌入太湖的宝石,静静地掩在江南幽幽细雨中。
和来时不同,这一回是集体动身,考虑女眷的情绪和……“不愿与臭男人坐在一辆车上的决心”,重新安排了车次和女眷分配到户的数量。没有祁昕媛同志的叨扰,辜鸿博车开的飞快,身心愉悦啊……
一水儿的名跑,一辆接着一辆,太过招摇。
黎颂冉皱了皱眉,一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