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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莱昂心中的讶异达到了极点,只能重复了一次同样的问题,「你说什麽?」
既然贺宇已经表白了一次,自然不必害怕再来一次,更清楚,更坚定:「长官,我喜欢你。」
这一次,莱昂失去了所有言语。这实在太出乎意料了,他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过。
其实不光他,就连贺宇自己本来也没想到。在这之前,贺宇原本只是认为长官很帅,很厉害,又这麽照顾他,所以他对长官很仰慕。而到後来,他越来越觉得和长官在一起的时候非常开心,分别的时候会感到舍不得,那时他还不太明白这是为什麽,直到现在。
突如其来地,长官对他做出这麽破格的亲密举动,他的确吓了一跳,然後发现自己并不反感这样,甚至还暗暗欣喜激动。
如果让莱昂知道,正是自己的行为让贺宇恍然大悟了对他的心意,八成会恨不得把自己一头撞死。
如果他想对贺宇说他「可以当做什麽都没听到」,会不会太自欺欺人了呢?
不管怎麽样,他不能再把这个错误继续下去。他帮贺宇把衣服整理好,先站起来,再把贺宇也拉了起来。
「走吧,先去吃饭。」留下这麽一句,莱昂就转身离开了酒窖。
贺宇呆呆站在原地,望着那个头也不回的背影,觉得很困惑,又不知道该怎麽追问,默默地迈脚跟了上去。刚刚走出酒窖大门,他突然脚步一顿,脸上那些困惑、沮丧、郁闷的表情瞬间清空,变成一张冷如冰霜的脸,眼中掠过一道黑影,重新迈脚往前走去。
☆、(17鲜币)游龙魅影 18
整个下午,莱昂都在房间里独自烦恼。他自己做出的那些事,是他一时胡涂,他承认他做错了,可是贺宇竟然对他什麽喜欢,这就更是大错特错。
他是贺宇的长官,贺宇是他的下属,最关键的是,他对贺宇从来没有过那种心思!
这个误会可闹大了。总之既然是误会,就必须得解开不可。
他考虑了一下午,假如贺宇再找来的话他要怎麽说。到了夜晚,贺宇没来,倒是龙澜来了。
龙澜进房的时候,莱昂正在桌前坐着,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桌子上的烛火,一脸沈思的神情。
龙澜安静地站在他身後,没有出声叫他,直到他忽然察觉到了什麽,回头一看,登时吃惊地站了起来,脚把凳子撞得「咚」一声倒地。
「你──你怎麽又来了?!」
被他这样质问,龙澜淡然地回了一句:「你不是在等我吗?」
「我不是!」莱昂矢口否认。当然要否认。
他的脑子里本来就是一团乱麻,越想到白天发生的事就越头痛,而那些事更可以说是因龙澜而起,现在再看到龙澜这张事不关己的漠然脸孔,只会让他倍感焦躁,不耐烦地用力摆摆手:「我不想看到你,你快走,立刻从我眼前消失。」说着就想从龙澜身边走开。
龙澜伸手一绕,搂住了他的腰,一把将他带到自己跟前,两具身体从腰部往下紧紧贴在一起。
莱昂低着头不想看人,一眨眼,睫毛却几乎从对方那高挺的鼻尖上扫过。这样危险的距离让他浑身血液都快凝固了,立即开始推搡挣扎。
龙澜无视他的所有动作,微微歪着头,仿佛把他认真嗅了一番的样子,不愠不火地说:「这麽重的酒味,一定喝了很多酒。酒後乱性了吗?」
「什……」莱昂心里猛地咯!一下。
难道这家夥知道了什麽?不不不,不可能!
「你闭嘴,少胡说八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满脑子只有这种东西吗?」
他色厉内荏地呵斥着,突然顿了顿,嘴角划出一个充满冷嘲的弧度,「就算我真的乱了什麽性,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吧?」
龙澜也掀起了唇角,冷冷地笑:「的确跟我没关系。」
听到他这样一句,原本就是要故意刺他的莱昂反而语塞了,喉咙眼异常地干涩起来。再次细细看起那张脸,依然那麽冷漠,那麽事不关己。
胸口轰地烧起一把无名火:「那你还来发什麽神经?你滚开,滚!」怒吼着挥了一记拳头过去。
龙澜轻巧地扣住他的手腕,盯着他那双怒火熊熊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蓦然将他推出去。他的腿重重地撞到桌沿,一下子仰面翻倒在桌上。
还没来得及起身,龙澜已经压了上去,让他就算想起身也起不了。
「你他妈的给我滚!」莱昂简直火冒三丈,扬起手又想挥拳,手背忽然蹭到了那盏摆在桌子上的烛台。他不假思索地将烛台抓起来,一把朝龙澜砸了过去。
龙澜一掌劈在他的手腕上,他立时泄了劲,手里的烛台被对方直接震飞出去,摔落在地。
室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再也看不见对方在做什麽,但是莱昂知道他绝对会做什麽,一时间觉得既恼怒又悲哀,大声叫嚷:「次次都是这样,难道你对我除了这种事就没有别的事可做了吗?」
「没有。」黑暗中传来这样的回答。
莱昂再也没有了声音。明明室内本来就是黑暗的,他却觉得眼前变得更加黑暗了,连心里仿佛也出现了一个无底的黑洞,他直直坠落,不断地坠落下去。
突然深吸了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牙缝:「龙澜,我恨你。」
莱昂从来都是知道的,对於龙澜,反抗纯属徒劳,除非想落个被强暴的下场。即使如此,他依然还是反抗了,而结果正如他所知道的那样。
第二天他在床上醒来,看着一团凌乱的床单,看着自己身上狼狈的伤痕──倒不是龙澜出手打他,是他因为挣扎太剧烈,与身边的东西发生碰撞而留下的伤。所有的感觉只有哭笑不得。
他现在明白了,龙澜的确没有说谎,对待他,这个人所能做的事就只有这一种而已。
最可笑的是,他还曾经以为自己被这个人关心过,就在他生病的那天晚上。现在回想起来,真不知道是当时龙澜究竟做了什麽,才让他产生了这麽荒谬的错觉,甚至还为此暗暗窃喜过。
他可真是个白痴,超级大白痴,无药可救的超级大白痴!
这件事撇开不谈,还有另外一件事让他头疼。
该怎麽对贺宇说呢?就算他把他的意思表达清楚了,贺宇又会怎麽想?身在同一条船上,两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接下来还有那麽长的旅程呢。
莱昂思考了好几天,决定不管怎样先找人谈谈看再说。
他把贺宇叫进房里,开门见山地说:「那天你说的那个话,我想最後问你一次,你是认真的吗?」
贺宇──当然实际上是龙澜,这样回道:「我说了什麽话?」
莱昂不禁愣了一下,这人竟然连自己说过什麽话都忘记了?不是在开玩笑吧?但是看他那一副波澜不兴的脸色,又不像是故作平静的样子。
或者说,是他自己已经不想再提起这件事,所以干脆装傻充愣一语带过?
被他这麽一弄,莱昂也不知道该怎麽往下说才好。其实似乎连说下去的必要都没有了,索性把满肚子的话都先保留,等以後如果又遇上了什麽需要用到这些话的场合再说吧。
这天下午,按照向导的意思,莱昂的船进入了一座港口。
他的向导贺宇──其实也就是龙澜说,往後路程还长,他们可以在这里补充一些物资。
其实船上的物资还算充足,但既然是向导这样说了,莱昂也就听着。何况他在海上飘荡了这麽多天,的确很想到陆地上走走。
船靠港之後,以佐伊为首的一部分人去采购物资,一部分人留在船上看守,还有一部分人进城去自由逛逛,莱昂和贺宇就在其中。
与此同时,龙澜回到了自己的船上。他让船在港口的另一端靠岸,与莱昂的船相隔遥远,互相无法望见。
龙澜把那名在这里遭到悬赏的通缉犯拎了出来,由一名船员押解,在港口叫了一辆马车运送,一路上龙澜也随行在侧,当然,在这大白天的他是销形匿迹的状态。
另一边,莱昂带着自己的副手随便漫步,他是第一次远航到这麽远的异国城市,自然感觉很新奇,一路走一路看,看人,看物,看风光。有时在商店里看见了在莫赫看不到的东西,如果很有趣的话,莱昂就会买下来做个纪念。
闲逛的时间过得出奇的快,转眼间就到了傍晚。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饭馆解决晚饭,饭馆里有种油炸小点心,非常香脆,贺宇特意多买了一些,准备带回船上给大夥儿都分享分享。
吃完了饭,两人打算回程,忽然被路边的喧闹吸引了注意力。走到附近一看,原来是在打人。一个左眼上戴着眼罩的壮年男子,正在狠揍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起因是这个小男孩扒窃了独眼男子的钱包。
独眼男不停地拳打脚踢,小男孩衣衫褴褛,脸上全是黑泥,连有没有被打出血都看不出来,反正就一直「呃呃呃」的哽咽着,连哭都不敢大声哭。
莱昂看不下去了,箭步上前,把独眼男刚刚举到半空中的手臂一抓,冷冰冰地说:「你打够了吧?打这麽小的小孩子也能打得这麽起劲吗?」
突然冒出这麽一个碍事的人,独眼男倒也不惊不恼,嘴角拧出一丝阴森的笑:「对付这些小偷小摸的东西,如果不教训狠一点,他们又怎麽会记得住教训呢?」
莱昂眉梢一扬,回了个讥诮无比的笑:「你再打下去就把他打死了,你让他到地狱里去记住你的教训吗?」
独眼男眼里掠过几道寒光,不再说话,把被莱昂制住的那只手抽了回去,後退几步,目光射向那个小男孩,慢吞吞地说出一句:「这事还没完。」最後又看了莱昂一眼,转身离去。
莱昂觉得这个人很危险,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息。还好他离开了,莱昂可不想在这种大街上跟人刀剑相见。
他把那个小男孩从地上扶起来,询问情况,男孩只是一味地摇头说没事没事。
莱昂本想把男孩送去给医生检查看看,却被他非常坚决地拒绝了,说是天黑了,他要早点回家。莱昂只好问他家住在哪里,他说住得很远,莱昂於是招了一辆马车来送他回家。
其实本可以让车夫送他回家就好,只是莱昂看他的眼神闪闪烁烁,明显惊魂未定,还在恐惧着什麽的样子。而且莱昂想到独眼男离开之前撂下的那句话,也觉得不大放心,索性与贺宇一道亲自送男孩回家。
马车上,莱昂询问男孩:「为什麽要出来偷东西,你家的大人呢?」
男孩说:「我家没有大人。」
「没有大人?」
莱昂微微一愣,「难道你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人?」
男孩点头。
莱昂皱了皱眉,又问:「那你还有没有其他亲戚?」
男孩摇头。
莱昂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从衣服里拿出钱袋,抓了一把金币放进男孩手里。之後,贺宇把之前在饭馆买的大袋点心也给了男孩,温和而又认真地说:「拿去吃吧,钱也要省着点花,总之绝对不要再去偷东西了,好吗?」
男孩看看贺宇,再看看莱昂,眨了眨眼,点点头。
贺宇想了想,又说:「这样下去毕竟不是办法,你如果愿意的话,还是去找个孤儿院寻求帮助吧。我知道很多小孩子不喜欢孤儿院,但也有的孤儿院是不错的,不管怎麽样总比让你饿肚子强,你说是不是?」
男孩继续点了点头,没做声。
贺宇转头和莱昂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苦笑,无声地叹了口气。作为萍水相逢的人,他们能说的能做的也就只有这麽多了,剩下的,就让男孩自己决定,自求多福吧。
☆、(16鲜币)游龙魅影 19
之前男孩说他家住得很远的时候,莱昂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麽远,根本就不在城里,而是在山林里面的一座小木屋。
木屋不远处有一条河,两边都望不到尽头,大概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水流很急。
男孩下了马车,向莱昂和贺宇挥手道别,之後就进了木屋内。马车也重新返程。
「不知道他的家人发生了什麽事。」
贺宇喟叹,「这麽小就变成了孤零零一个人,真是太可怜了。」
「不论任何时候,不论任何地方,永远都会有这样的孩子。」
莱昂无奈地说,双眼慢慢亮起,「这就是现实。我们只能努力让我们的身边,我们的城市和国家,这样的孩子越来越少。」
「嗯,是啊。」
贺宇点点头,「以前我的国家也是战乱不断,我被迫远离家乡,那时候还觉得很委屈,後来想想其实我已经很幸运了,至少我的家人一直都在我身边。」
「你这麽乐观向上就是对的。」
莱昂嘉许地笑了,「你这种精神最适合军队,所以你要继续保持,继续努力,你的未来可是一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