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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掀起了轻软的幕帘,阳光温热,影影绰绰透过树枝洒下来,贺先生缓步走来,向着浑身雪白的少年伸出手,眉眼间皆是温情:“我只凡夫俗子,无能报此大恩,若不嫌弃,贺敛生生世世,都将相伴于你。”说了,微微笑开来:“雪龙家的小七郎,许久未曾见,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哥哥?”
2011。7。30
☆、第十四章 迷失 (3469字)
哥哥……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雪龙哭得稀里哗啦扑到贺先生怀里,一叠声地喊着哥哥,哥哥,像是捡了多大的珍宝,被贺先生抱住了温柔地哄着,又哭的更凶。
我看着笑了,不自觉伸手去拉易千歌的手,指尖一动,突然而来的剧烈疼痛瞬间蔓延着袭上全身,控制不住地痛叫出声,眼睛一黑便软倒下去。
似乎是坠入了一个神奇的空间,身子漂浮着在空中游荡,眼睛明明睁不开,却可以感知到绚烂的七彩光华在眼前跳跃。
我惊慌地想喊千歌,脖子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掐住,感觉身子被人整个提起来,眼前的七彩光华慢慢不见。那强烈的压迫感让我难受得想用力挣开,却动弹不得。
“在这里,原来真是如此呐。”分不清性别的声音,带着犹如抓住猎物的满足笑意,明明又轻又细,却犹如惊天炸雷般突兀地撞进了我的耳朵。
这个是……这个是先前出现在貔貅那里,被千歌重伤的那个……
“哦呀,这破破烂烂的魂魄,竟然有了反应,他似乎记起我了。”声音笑嘻嘻的说,掐着我脖子的手又紧了紧:“这么珍贵的往生瓶,只有仙界才能使用的修羽符,御神,灵王,泰逢,大家似乎都太宠爱这个孩子了,真是……叫人好嫉妒。你说对不对啊,吉量上仙殊季大人?”
诶?!犬封之主,天马吉量?殊季?好熟悉的名字,是谁?
等等!往生瓶,修羽符…这…这是什么啊!难道是……之前易千歌带回家的那个魂魄?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不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啊!
“咳……”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带着强忍疼痛的苍老声音让我觉得分外熟悉,又沉又缓的说:“鸺善你,还给我……那个孩子!”尾音猛地上扬的犀利,似有金光暴涨,闭着眼都觉得刀锋般凌厉的气息瞬间袭来,将周围的空气都逼迫到无,却又在陡然间生生地止在我面前。
四周,猛的沉寂了。
我大概是忘记了怎么呼吸,铺天盖地的恐惧从内心深处涌出来,让我止不住发抖。
“啊哈哈哈哈……”鸺善变态般的声音嚣张地笑起来,突而又转轻,诱哄似的说:“我倒是想知道,被吉量大人的利剑穿透身体是个什么感觉,但是似乎只要把这个孩子拿在手里,你就很没辙。其实穿过他的灵魂,就可以刺中我,我不会躲,大人你要不要试试看啊?”
穿透?再进一点的话,殊季那样可怕的气势,是不是就会真的杀到我?不……我……不要!
“…不…千歌!!!!!”
用尽了毕生力量喊出的名字,在喉咙里印下了剧烈烧灼的疼痛感。凄厉又极度恐惧,我几乎不认得这是自己的声音,却真实的一声接一声的嘶喊。
喉咙的疼痛像是要带出血来,却控制不住依旧要喊叫那个名字。我觉得浑身冰冷,仿佛被人丢进了绝望之渊。
千歌…千歌……你怎么还不来?我很害怕,我想见你,想见你啊……
“牧年大人!”横空插进的另一道声音,沉稳又熟悉,依稀是…是晨敛?!
我张嘴想大叫,后面传来一人吃痛的闷哼,卡在我脖子上的手一松,我整个人往下坠,又被什么托住慢慢的漂浮起来。
感觉之前消失的那些七彩光华重新闪烁在面前,随之而来的暖意让我觉得没有了那么冷,我努力的张张嘴,想说话,刚刚爆发出的力气却又不见了。
空间一阵细微的晃动,是晨敛近在耳边的声音吁了口气:“还好,往生瓶和修羽符没被破坏,魂魄也没问题,大概是受了惊吓,灵力不太稳定。”
又有人插嘴进来,赫然是灵王商祺的声音,离得很近,轻轻在笑着:“一个不注意,竟然被脏手碰了小牧年。话说回来,曾经掌管九野之空的御神大人,怎么到了鬼界之后竟然疏忽管教起来?让你们这群低等物种在我灵界撒野,我实在是深感不爽啊不爽。”
懒洋洋的声音,似乎说话这人漫不经心在开着玩笑,却又冷得刺骨,在耳朵里嗡嗡作响。
大家……都来了?
“哎呀呀,这孩子多大的本事,竟然把灵王和泰逢都引了来,我还真是害怕啊~”丝毫听不出有什么害怕的,鸺善吃吃笑起来,声音渐渐变轻变远:“此番过来我倒也不是来好玩儿的,能见到各位大人实属有幸。那么,劳烦代我告诉二太子殿下,我家公子,恭候他的大驾了……”
尾音轻飘的消失,连带着我的意识也模糊起来,隐约中似乎想起了什么,像是许久以前的事,又像是刚刚发生,很难过,很疼,千丝万缕地扯在一起,看不清楚,也拉不开,唯有一人温柔带笑的眸子从意识里闪过,让我从心底最深处觉得安心起来,神经一松,强烈的疲倦感扑过来,沉沉入眠。
醒来的时候正缩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跟前凑着几双眼睛,见我睁了眼,同时松了口气:“醒了啊。”
我眨眨眼,再眨眨眼,猛地坐起来,颈项间的疼痛感刺得我脑袋一阵晕眩。
还是在先前的那个林子里,时间仿佛只过了一秒,而刚刚那些似乎只是我的幻觉。
看一看,商祺和晨敛竟然真的都在,只少了雪龙和贺先生。
“你找他们的话,雪龙已经带着他的爱人哥哥回白泽了。”商祺笑眯眯的说,同时暧昧地挤了挤眼。
“唔……”伸手抚上脖子,很明显冰冷的触感,描绘出了五指的印子,我下意识一转脸,对上了易千歌的看我的眼。
第一反应是,糟糕!他生气了!
尽量的将发抖的声音压的平稳,我慌忙解释说:“我……我以后会小心,不会自己再受伤,真的!”
千歌没理我,眼眸微眯面无表情。
我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将微微发抖的身子使劲往他怀里缩,我委屈地想要这样让他知道我刚刚有多么害怕和惊惶。
易千歌还是没说话,只是将我搂抱得更紧了。我将眼泪胡乱往他身上擦着,突然心念一动,啊……他并不是在生我的气,而是在气自己明明就在我身边,却来不及阻止吧?
真是个,爱生气的笨蛋啊。
可是话说回来……鸺善到底是何人?为什么三番五次的来找麻烦?
吉量殊季,我觉得他是那么熟悉,以前见过吗?
那个往生瓶里面的灵魂到底是谁?难道跟我有关?不然我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被拉扯进去?
还有,曾经掌管九野之空,现在的鬼王,说的不就是千歌的二叔!鸺善口中的恭候千歌的公子,又是谁?
心里这样琢磨着,我擦擦眼睛抬头来看他,明明是有很多问题想问的,但是却不知如何开口。对看许久,我叹了口气,这种时候,果然是我先认了输。
伸出手来用力的搂住他的颈项,我将脑袋使劲往他身上拱:“千歌。”
易千歌淡淡应了:“嗯?”
我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伸手在他背上挠来挠去,想了许久,才小声说:“我是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是怎么回事,我其实有很多问题想要问的,但是我知道你会很为难,有些你不希望我现在知晓的,也有不是我可以问的,不管这一连串的事情是由何而起,又是对谁而来,我都不怕的。千歌会保护好我,我也会好好的在你身旁,这样不就可以吗?”
这样直白地说着,我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想到周围还围着许多人,忍不住脸红透顶,在易千歌肩上恨恨的咬了一口。
“啧……”易千歌轻轻打一下我的屁股,将肩膀从我嘴下解救出来:“那么爱我的话才说完,你也舍得咬我?”他说着,带着浅淡笑意的眼睛直直看着我,表情也恢复了平常的温和。
我红着脸拍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谁……谁那么爱你啊!”
“哈……”商祺笑嘻嘻的声音插进来:“千歌你被嫌弃了呢。”
我和千歌同时看过去,灵王大人表情一僵,慢慢挪到了晨敛背后,再无声息。
我忍不住笑起来,猛然想到什么,头皮都炸了起来:“殊季大人呢?”
商祺从晨敛身后探出身子,夸张地叹气:“你太迟钝了啊小牧年,老爷子早被送回犬封的修行灵山了。别担心,没有大碍的。”
“可是……可是我当时明明觉得他受了很重的伤……”
晨敛摇摇头:“你只是被他们的灵力拉扯进去了有些混乱而已,他没事。”
我觉得我的嘴角肯定抽搐了一下,这样敷衍的解释,我信了才是真的脑子混乱吧。
疲倦地将脑袋枕到千歌的肩上,我含糊不清的说:“千歌,我好困,想睡觉。”
又是商祺笑起来,十分的调侃:“怎么小牧年,越来越会撒娇了?”
我很想起身来瞪他,一只手轻拍我的背,柔柔说:“小牧乖乖睡,我们回家。”
2011。8。5
☆、第十五章 微微暮色间 (3545字)
商祺和晨敛回了各自的领地,千歌衣袖一挥,我只觉得身子一晃,又稳了下来,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糖衣和铃木的声音,却不真切,沉沉的睡了去。
大概是睡了很久,睡的饱饱的一醒来很快就清醒过来。外面的阳光很刺眼,看看时间,中午十二点多了,舒服地翻了个身,旁边却意外的是空的。
我坐起身,自我反省。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是在哪里,只要我醒来,千歌永远都是在我身边,温暖的将我抱在怀里,如同保护着最珍贵的东西。这种感觉很好,柔软却直击心底。我是不是真的被他宠爱过头了?现在只是醒来没有看到他而已,就会觉得有点不爽啊。
胡乱地挠挠头发,起身梳洗换了衣服出卧房,下到一楼的时候,铃木和饶俞竟然又对坐着在下棋,糖衣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而小人参则趴在糖衣凸起的圆滚滚的肚子上睡得口水直流。
见我下来,饶俞慌忙起身来:“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说着就往厨房去了。
铃木上下看我,又皱了眉盯住我的脖子:“主子,还疼吗?”
我转身到镜子前一照,被脖子上幽绿色的五指印吓了一跳,全身瞬间起了n层鸡皮疙瘩:“好……恶心!”
铃木认真的点点头,像是很不舒服一样摸摸自己的脖子:“有点。”
我嘴角一抽,决定无视这个性格太呆的侍灵。
转身在糖衣身边坐下,随口问:“舅舅上班去了?千歌呢?”
铃木给我倒了杯温水也坐下:“傅大人上班去了,御神大人也出了门,不知道去了哪里,只说等主子醒来就告诉你,他很快回来。”
我眉一皱,心里觉得怪怪的,正要说什么,糖衣模糊的哼了声,睁开眼迷茫地看我:“小牧回来了?”
我笑说是啊,一手握住他的胳膊一手搂着他的腰将人扶起来:“是我长高了还是你缩小了?怎么觉得……你像是没长个子?”
昏昏欲睡的人瞬间清醒,瞪着眼愤怒地一爪子就挠了过来:“不要当我真是孕妇啊!还有!你才小呢混蛋!”
我乐得哈哈笑,觉得糖衣有了宝宝后更像小孩子了。
铃木伸手将明明活动不便却还张牙舞爪的人小心拉住,另一手忙着接住差点从糖衣身上滚下去的小人参,说:“糖衣,不能激动。”
糖衣明显一僵,拼命深呼吸,又狠狠瞪我:“笑屁啊!你也会有这一天的!!!”
这下轮到我僵住了,脑子里不由得冒出自己肚子鼓起来的模样,瞬间流了一身的冷汗:不不不不不不要!”
糖衣得意冷哼:“你说不要就不要?!也要看看御神大人肯不肯放过你,哦呵呵呵呵~~”
瀑布汗,扑地,抱头狂摇!
吵闹中吃着饭,又被糖衣缠着问贺先生的事,我只好讲给他听,糖衣惊愕的瞪大了眼,半响,大叫:“啊啊啊讨厌!我都没机会看到雪龙!还有那个贺先生也太好命了,竟然可以跟着去极圣之地!”
我用少有的耐心解释:“仙界称之为成人式,妖灵界叫天劫,每次这种情况下都会出现一个有缘人,只看能不能帮上忙渡得过。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资格,贺先生被选为雪龙的成人式祭品,大概前几世也是性格极善的修行人,佛主上仙有心渡他才会这样。”
“是……是吗?那为什么雪龙的成人式是‘情’这么简单的东西呢?”
“噗……”我一口汤喷了出来,差点没给呛死:“你是不是觉得妖灵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