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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做出的贡献而不是因为他是哪个公爵的儿子,我们不能为您破例,只能一层一层把您的需求反映上去,也许肯迪议员会同意见你,但是你连通讯器都没有,我们去哪里联系你呢?”
话到最后,保安已经不再使用敬语,冷淡道:“我们帮不了您,抱歉。”
丹泽乏力地提起行李,疲惫地拄着手杖,缓慢地离开了。
议会大楼算是清静的地方,他走了很远才看见人,但是他的帽子与西装似乎总是惹人笑,一个女孩子向同伴道:“他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丹泽茫然地继续走着,不知道要走向什么地方,他甚至没有勇气去询问西西里花园城堡的方向,贵族的尊严不允许他在人前露出脆弱之态,但是在蔷薇星上所有的想法现在都似乎粉碎了,他不知道下一步去哪里。直到街角一家糕点铺子,招牌上写着“只收银币”。
丹泽将手杖转了个圈,几步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我尊贵的客人,”老板从柜台后走了出来,“哦,先生,您一定是老贵族了。”
丹泽局促地坐在狭小的店铺里,微笑道:“你好,先生。”
“我看见招牌上,你说,收银币。”
“当然,先生,我喜欢使用银币,您要写什么?”
丹泽轻出了一口气,道:“果汁,时鲜的,小蛋糕来两个。”
老板就坐在丹泽的身边,好奇道:“您是贵族么?”
丹泽停止了进食,回复道:“是的,先生。”
“不要叫我先生,大家都叫我汉斯,我只是个做糕点的,我不喜欢刷手臂,还是银币有感觉,就这样他们都觉得我落伍了。你吃啊,吃吧,汉斯做的小蛋糕是这条街上最好的。”
丹泽吃完了蛋糕,又要了一份三明治,慢慢吃。
汉斯叹气道:“哎,现在越来越不比以前了,你还叫我‘先生’,联邦的宣传片里说了,以后要宣讲平民意识,推崇互相叫名字,还有说把敬语慢慢放下,这不是胡闹么,以后人们就没有礼仪了,这些话我只对您讲过呢,先生,您是从哪里来?”
“蔷薇星球。”
汉斯一抚掌,笑道:“我知道蔷薇星球,那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是的,它很美丽。”丹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听说艾德森上将就是来自那里呢。”
丹泽手一颤,刀叉在瓷盘上划出尖利的一道,他忙道:“我失礼了,先生。”
汉斯并没有在意,继续道:“听说很多‘追求理想的年轻人’每天都在拜访他的宅邸,每天早上都一大车人呢。”
“一大车,从这里路过么”
“是公共悬浮车,这也许是新政府唯一设立的好东西了,可是车子离上将府很远就到站了,需要步行半个小时呢。”
丹泽付钱后,执意留下了五个银币做小费,才离开了汉斯的店铺。
离开后,丹泽看着天色,有些惆怅不知今晚住在哪里,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只收银币”的旅馆。
可惜没有,丹泽是顶着老板娘巨大的白眼,慢吞吞地数了银币付款。
在他走后,老板娘拿着几枚银币随手扔进了一个干净的小瓮里。旅馆并不干净,丹泽穿着衣服就躺下了,一天的疲惫全部被合起的眼睛掩起了。
第二天一大早,丹泽出门找到了公共悬浮车的站点,对着时间表看着怀表,等待车子到来。令他意外的是,车子竟然是无人驾驶的,机器人被设定好了程序,在每站停靠十分钟,根据严格的时间开车停车。
在车上,丹泽有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格格不入,他今天换了一套衣服,但是没有戴礼帽,只是手杖没有地方安置,只好一直握在手里,就算没有外在的这些,丹泽还是觉得自己和他们不一样,那些年轻人脸上带着快乐、激动的笑容,喜形于色,和朋友交谈,只有他是一个人。
十几个年轻人被管家引入会客室,丹泽在一群人中间打量了下方便,判断这一间只是三等会客室,如果放在蔷薇星的总督府,管家会把平民和小贵族放到这里,二等会客室有中等贵族和一般朋友来访,真正的好友会在一等会客室等候。
管家冷淡道:“年轻的朋友们,我代表上将欢迎你们的到来,我的主人因为公务繁忙无法亲自招待各位,有什么需求请随时告诉我。”
其实来的人早已经知道这些了,但是好像进入了艾德森上将的家,就可以使人亢奋了,所以年轻人并没有不满,只有丹泽紧张地皱皱眉,安德鲁早就注意到他了,走出门去才问迎客的侍从,“那个是什么人?”
“谁知道呢,哪一个星球来的乡巴佬,还拿着手杖呢,反正将军又不会见他们。”
其实今天艾德森是在家的,因为今天有特别的客人需要招待。新锐军三大上将之三的李将军,他的一双儿女今日到访,被管家亲自送到了艾德森的会客室。丹泽在人群中,实在无法融入他们的交谈中,他提起自己的行李,向外走去。
“这位,你要去哪里?”一个卫兵拦住了他。
“我是来找艾德森上将的。”丹泽鼓起勇气道。
卫兵嗤笑:“这里来的所有人都是来见我们将军的。”
“艾德森会认识我的,请告诉他,我是丹泽明,我是。。。。。。”
“好了,这位,嗯,贵族先生,你这招不管用!很多人用过了,将军的朋友,同学,笔友。。。。。。”卫兵不耐烦道,“请耐心呆到中午之前,不然现在就请离开。”
丹泽镇定道:“他知道我是谁,我给他寄过很多信。”
“哈哈什么年代了,还寄信,将军从来不看你们这些有妄想症的粉丝的信,管家都会处理好的。”
丹泽的脸刷的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公爵的思念
丹泽认识艾德森是在三年前,回家养伤的军官独自在树林中静坐,像一只舔舐伤口的独狼。年轻的总督瞬间陷入爱河,后来他们在现在已近故去的老牧师詹姆斯前定下婚约。
之后艾德森就离开了,三年没有音信,后来知道了他的地址,丹泽才开始给他写信,但是从来没有收到回复。
原来是因为,从来没有收到么?
丹泽说不清是什么感受,离开蔷薇星不过两天,他就感受到了外面是这么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所有的自信和勇气都消失不见了。
“这位老先生,请坐回去,呆到会客时间结束,或者现在由我送你离开。”卫兵冰冷道。
会客室里传来阵阵私语,年轻的来访者们奇怪地看着丹泽,只是有一个女孩儿看见了手杖上硕大的宝石,示意同伴去看。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丹泽的手上还带了一枚戒指,蓝宝石并不显眼,却明显是脱离了时代的产物——现在已经不时兴宝石戒指了。
从丹泽的祖父开始,手杖就成为了蔷薇星总督府的象征,但是丹泽从未想过,现在它是“过时”、“脱节”与“怪异”的意思,丹泽却镇定了下来,举起手杖道:“请交给艾德森将军,他认得这个。”
硕大的绿宝石闪烁着幽暗的光,现在这样的好东西,大概都在博物馆里了,卫兵心里一阵迟疑,最后选择接了过来。
“谢谢您。”
卫兵耸耸肩,嘟哝道:“我会去试试的,但这要靠运气。”
戴维·李与黛丽丝·李都穿着军装,只不过一个是少校一个是无品级的军校生,戴维和艾德森商讨过摩羯星军事大学的事情,黛丽丝在管家陪伴下参观了机甲训练师后,一脸憧憬道:“苍鹰实在是太震撼了,可惜我太小,没有在战场上见到它厮杀的样子。”
戴维笑道:“在学校里,也许你有机会得到艾德森上将的指点。”
黛丽丝看着艾德森,带着几分小女孩儿的腼腆与骄傲,认真道:“父亲和大哥都希望我读医疗系或者是机甲护理系,但是我却希望成为一个像您一样的勇士,驾驶自己的机甲。”
艾德森点点头,“我期待你的成绩,李小姐。”
门外,卫兵拿着手杖,示意管家。安德鲁不悦道:“发生了什么事?”
“就是这个,有人叫我交给将军。”
安德鲁拿起绿宝石手杖,随手转了几圈,冷淡道:“将军正在会客。”
卫兵道:“我知道,可是那么人一直说他和将军石故交,我只好来问问。”
安德鲁拿起访客名录,一行行读下去,找到一个名字,手指在上面轻轻点击了几下。
“丹泽。。。。。。明?这个姓氏可不多。”
“送他离开!这是个旧贵族,恐怕还是个大贵族,将军不宜沾惹这些老顽固,瞧瞧米勒上将,不就被罗伯特公爵缠住了么?”安德鲁厌恶地把手杖还给他,“告诉他,将军无法提供给他任何帮助。”
“好的,管家阁下。”
安德鲁脸色稍霁,又开口说:“以后把‘阁下’去了。”
“好的,安德鲁管家。”
安德鲁回去等待艾德森将军的传唤,因为据他所知,将军并不喜欢过多的交际,李家的两位大概也坐不了多久了。
果然,没过多久,戴维就提出了告辞离开。
艾德森也没有挽留,但是却出于礼仪而亲自去送他们。
卫兵冷硬地把手杖扔给丹泽,“请你离开,我送你出去。”
丹泽不顾后面的窃窃私语,焦急道:“你见到他了么?他知道我是谁了么?”
卫兵翻了个白眼,直接道:“需要我帮忙提行李么?”
丹泽一下子哑言了,颤抖着把行李箱提起来,他现在知道,自己的皮箱也是过时的东西了,现在人们都喜欢用有轮子的拉杆箱。丹泽沉默地跟在卫兵身后,没有用手杖,卫兵走到一半忽然道:“嗯?退后,将军来了。”
管家明显是不想让这个古怪的客人见到将军的,但是现在走了一半将军下来了怎么办?迅速跑开是不礼貌的,但是退后到一边给将军看到怎么办?
丹泽却是紧握了一下手,眼睛迅速看向不远处的人群。
卫兵道:“那是将军的客人,新锐军李家的少校和小姐。”
丹泽想过很多次他们再相见是什么情形,但是如今只剩下了心怯。新锐军李家的小姐,好吧,是个小姐,活泼地跟在自己思念依旧的人身边,嬉笑地说着话,看起来无比亲近,说起来他一直不知道艾德森爱的是男是女,当初的婚约的确是太仓促了。
丹泽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否要走出去见他,因为原本在会客室的人都跟了出来,原本是想看丹泽灰溜溜地离开地,但是没想到能遇见上将大人。
艾德森送李氏兄妹出去,淡淡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人群,这一眼使得很多人都振奋了起来,希望可以给艾德森上将留下些许印象。唯独丹泽低下了头。
古板的管家道:“请各位改日拜访。”
人群中发出一阵失望的声音,丹泽戴上帽子,躲在人群之后,但是走了几步他就停住了,他现在知道摩羯星座是一个怎样残酷的世界了,他是十三公爵之一,但是在这里并没有用,贵族不被现今的权贵理睬,罗伯特公爵不知处境。不和议会联系的话,他该怎样回去面对蔷薇星球上等待他回去的人呢?
丹泽再次轻叹一声。
他停下了脚步,尴尬地做出了以往从不会有的举止,抻了抻造价昂贵的西装,将手杖转动了几圈,他这些旧贵族的做派引得身边几个年轻人嗤笑了几声。
“艾德森。。。。。。”丹泽轻轻唤了一声。
“你疯了?!竟然敢叫上将大人的名讳,现在的贵族还以为是以前吗。。。。。。”
“艾德森,我是丹泽。”丹泽鼓起勇气大声道。
丹泽遥看艾德森,艾德森也注视着他。
管家拿出摆放的名册,重新找到了他的名字,冷淡道:“明先生,您今天并没有获得见将军的权利。”
丹泽只是看着艾德森,浮躁的心慢慢冷却下来,他想起田野里满步的蔷薇花,四季开放,总督府的围栏里,一片粉红色在层层绿叶中点缀着,最好的工匠举着戒指,笑道只有这么美好的宝石才配得上您的爱情。
丹泽重新镇定了下来,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艾德森,心里慢慢地放松下来,他甚至想起了熟悉乐曲的旋律。
什么科技时代、机械化生产全滚开,音乐,舒缓的乐章。。。。。。
。。。。。。安德鲁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打断了两人的注视,刻板道:“将军,您要接待这位客人么?
艾德森看到丹泽的行李箱,眸色按了按,点点头,道:“请人安置公爵的行李。”
公爵?安德鲁心里一沉。
安德鲁还是先遣散了其他访客,原先那个卫兵重新承担起了送丹泽回去的职责,一路碎碎念道:“原来你们真的是故交啊,你竟然是公爵,哦,天呢,我还没见过其他公爵呢,你来自哪里?”
丹泽漫不经心道:“蔷薇星是我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