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椴会在痛苦中恢复人形,而太岁进一步蜕变。
灵力大增后,太岁情深义重地望向那绪。
浴血的和尚英气又重了,瞧得他心潮亢奋,兴奋得直想把他撕碎,分分寸寸地破坏掉。
心头极度兴奋,灵力餍足,却令他身体略显疲态困顿。
而巅峰状态的那绪,真是动人。
蹂躏,还是不蹂躏?
太岁舔唇深思。
他慢步走到那绪跟前,捧起他的脸,莞尔:“那绪,失去一半觉魂的你,现在能将神魔之力发挥到极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毕竟你是凡人,等你越来越老,灵力牵制不住你的魔力。你若不肯入魔,你的身体就会被孤魂饿鬼撕毁分吃掉。不如……”太岁相当轻柔地擦拭那绪嘴角的血渍。
那绪笑得有些吃力:“不如,把另一半的觉魂也给你,对不对?”
太岁闻言,故作委屈:“你不知道吧,太岁天生容器,我可以帮你收拾了体内多余的凶灵。我们自给自足,联手好不好?”
可惜,那绪摇头:“不好。”
“你为何不像椴会一样,表面与我欢好,伺机等莫涯苏醒呢?”太岁手掐住那绪。方才他说的确实是假话,但是真说出来,确实让太岁心念一动。
那绪还是摇头:“你不是他。”
这短短一句,让太岁杀意卷土重来。
这时,空中骨感无敌的献明鸟杀到,俯冲直下,迫使不明真相的太岁不得不退开。
而骨鸟再次义无反顾地背负起受伤的那绪,缓缓而起。
天光渐亮,地上投下献明白骨的影,斑驳巨大。
那绪业火又燃。
太岁弯腰,将所有灵力淬于指尖。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大战即将开始那刻,太岁欺身向前,指尖灵力释放,所指却不是那绪,而是那绪掌间所握的怒魄。
方才与沉疴相遇,因为有所避让,怒魄剑身已有裂纹。
而太岁要做的,就是聚集所有力量,从这个细小的裂缝投射进去,毁了怒魄。
“后会有期。”
弹指瞬间,太岁看向上空凛然欲扑的献明鸟,审时度势,借力一荡,收身遁去。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犯了个错误,我把后一章帖出来了。现在改回来。
还有。。。。结局前暂且停更几天。
第五十七章
出太阳了,冬末初春正午的太阳,抬头看去,依旧那么刺眼。
灵力已经散尽的椴会斜躺在地上,似乎连动一动都难。
上古神兽如今成了肉身凡胎,甚至都不再需要怒魄,只需要那绪捏住他的咽喉,再念几句破魂咒,他就会从此灰飞烟灭。
怒魄剑身的裂纹开始从中间扩散,所过之处,发出淡淡烧灼味道。
“佛祖肯定说过,要你不杀不能抵抗的废人。”椴会仰着脖子,悠悠看着那绪。
“我已尽破十诫,来日佛祖惩罚,我尽领就是!”
“如果佛祖给你的惩罚,是你再也找不回你的莫涯呢?”
那绪向前,步子凌乱,但不为所动,将怒魄一分分刺进他胸膛去。
“我还欠他一个真相。”
过片刻,他又幽幽道。
“你欠他良多!”
“你会补偿他是不是?”椴会轻蔑:“和尚,有些裂痕伤在深处,你抹再多泥灰,也修补不了。”
那绪开始犹豫。
椴会这时身体上挺,迎怒魄而去,剑身刺透他的后背,而他也集聚最后的灵力,右手化作兽型,利爪刺进那绪胸膛。
“《春抄》!”
就在两人僵持的片刻,刺进椴会身体的怒魄忽然化作黑烟,落地幻为人形,张口便喊了这两个字。
那绪错身,从垂死挣扎的椴会爪下挣脱,好不容易才认出地下那赤身裸体的竟是白泽。
“和尚若念破魂咒,你会死得万般痛苦,说出那个秘密,我便赏你,让你一起用春抄渡魂!”
在地上艰难喘息之后,白泽却并不理会那绪,只低着头,一边咳嗽一边跟椴会说话。
远远站在树下的观得到讯息,心绪难平,连忙清了清嗓子。
“《春抄》?”椴会这时却好似吃了闷头一棍,反应有些迟缓:“你说的是你家相好,青鸾的春抄?”
“没错,而且用的是青鸾声音碎片,由他亲自来唱。”
“神曲春抄,传说能渡春风。驱恶灵,渡魂魄,使万物苏醒,包括沉睡的魂灵!”椴会看向那绪,虽受重创,但声线却节节拔高。
那绪的反射弧这次不长了,立刻就明白他话里所指。
“他还能回来。”依稀里椴会轻声,情绪不明。
那绪立刻转向白泽,向他双眼求证。
白泽还不看他,显是心虚,只将手掩唇,一口一口呕出血来。
“我知道,那是青鸾留给你的。”那绪蹲身,看着他,显然已经大体明白状况:“我只问你,除了春抄,这世上,还有没有能让他醒来的东西?”
“我不是你。”被他盯得久了,白泽也终于熬受不住,抬起头来,“我素来小气,而且一点没有善心。”
那绪便不说话,看着他,愁肠百结。
“我用十世善果,换你和青鸾下世结缘,你知道,我从不打诳语。”
“你前世罪孽深重,舍了这十世善果,你便连畜生道也……。和尚,他没有那么好!”
“我再没什么可以给你。”
那绪又加一句,逆着光,用尽气力看他。
白泽微怔。
我再没什么给你。
当日青鸾现出原形,将那声音碎片给他时,依稀也似这么说过。
“和尚。”他有点唏嘘,“我也试过,虽然我没看到你们的未来,但我能感觉,你们……”
“无论未来如何,和尚已经执妄,已经不能放下。”
白泽没再言语。
什么是春?
青鸾说,是万般苏醒,是不猜不忌,是不离不弃,是辗转千里,终究有你。
如果青鸾在生,也会愿意将这最后一曲春抄唱给这对痴人来听。
在这世上,他最不能拂的,就是青鸾之意。
“十世善果,换我和青鸾下世结缘,和尚,你记得你说过的话。”
终于,他给任性狭隘的自己找了个慷慨的理由。
“还有,了结这厮,你我联手,从无空回。上辈子你败给他,只是因为老子不在!”
那绪点头。
白泽于是起了身,虽然倍感吃力,但还是逆着光慢慢走了开去。
一路景物空蒙,在垂死之际,这是他第一次没有觉得冷。
在不远处,青鸾的模样不很真切。
何谓是春,无非是求仁得仁,披肝沥胆无所不用其极,最后站在他的对面。
有没有渡魂曲,他都已经到了目的地。
白泽一哂,到这时终于不再介意,洋洒着迈开长腿,用青鸾最熟悉的姿势朝他走去。
“你既然愿意为了他,放弃春抄渡魂。那又何苦还死守那点真相,留他终生遗憾?”
待白泽走后,那绪重又看向椴会。
椴会垂头,冥顽不灵。
所谓真相,便和普天下所有被解开的疮疤一样,面目狰狞不堪。
他是被半边俏小□姐姐带大的小混混,一无是处。
而莫涯家,是根基深厚的医学世家,大富大贵。
两家人结缘时,这世上还没有莫涯。
那一天他跟朋友出去,吸了K粉,精神很是亢奋,回屋看见她姐姐回来,手里拿着一份器官捐赠同意书。
莫涯的那个妈患有肾衰,且是熊猫血,所以出价两百万,买她姐姐一个左肾。
“两百万……”姐姐拿着那张纸,浑身颤抖:“两百万!只要你不再吸粉,我们可以拿这笔钱回徐州,给妈修个大坟,然后搞个小超市,两人安安心心过完下半辈子!”
他是个混混,而且吸粉,但那是他的姐姐,那个从小带他出来,为了他敢一口掉人家耳朵的姐姐。
第二天,他就拿着那张同意书,当着莫涯他爹的面,撕了个粉碎。
同意书不止一份,且有法律效力,但莫涯的那个爹却好像仁善,没有追究,甚至在两个月后,把那二百万的首款还是打进了他姐户头。
“她不喜欢我勉强别人,所以我不再要你的肾。我只希望你能代她生下我们的孩子,价钱还是两百万,她已时日无多,我希望你能完成她这最后的心愿。”
当时当日,那个坐着宾利的男人在他姐跟前下跪,说的是这样动情,而且条件优渥,让人再也无法拒绝。
于是,那个属于别人的受精卵就这样进了他姐的肚皮,一天天把他姐肚皮撑大。
闲来没事的时候,他还常摸他姐的肚皮,把耳朵凑上去,听那小子在里面翻腾。
那个时候,他们相处甚是愉快。
九个月后,姐姐剖腹产,生下了那个孩子。人家把孩子抱走,余款立刻入了姐姐户头,两百万,毫厘不少。
作为代孕,这已是天价。但他们没有发现这里面的不寻常,只觉得生个孩子,姐姐住院未免太久,而出院后,身体恢复得又太慢,和人家生孩子的不能比。
但到了后来,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按照医生说的,姐姐得了严重的产后抑郁。到后来竟变得疯魔,天天到人家去,蹲在恢弘别墅的门口,说想要回她的孩子。
在那期间,姐姐的确做了些出格的事。那家人开始搬家,病弱的女主人受到惊吓,不止一次被120接走。
这样的日子没有维持多久,姐姐扰民,在第十次被警察带走之后,没有再能出来。
权威机构出具证明,姐姐患有狂躁型精神疾病,危害公共安全,需要强制留院治疗。
精神病院的所谓治疗,结果可想而知,在吃尽了苦头和被灌了一大堆药之后,姐姐的精神果然越来越不正常了。
第六个月他去探望的时候,姐姐已经不说话,不停朝玻璃哈气,然后拿手指在水汽里一道又一道画圈。
他当时抓狂,强拉着姐姐说要出院,打伤了两个护工一个医生,其中那个医生当场脾脏破裂。
他被判入狱,坐了三年牢出来,再去精神病院,那边的人却告诉他,姐姐死了。
没有为什么,死了便是死了,精神病院总有病人自杀,院方深表遗憾。
那个院长的语气平淡,转身便要秘书带他去领他姐姐的骨灰。
一个薄皮大芯板的小盒子,稍用力就能戳个窟窿,上面连张照片也没有。
那里面装的,就是他的姐姐。
他那在雨夜背着他离家出走,一直背着他护着他,和他连筋连肉,不可分割的姐姐。
抱着那个匣子,他跪倒在医院门口,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轻拍他肩膀,等他回头,那人却急速跑开,只留下一个仓皇的背影,看着像是医院的护工。
而在他脚边,多了一个油腻腻脏兮兮的牛皮纸袋。
袋子里面,有这个好心人简短的说明,以及姐姐的遗物。
一张写满血字的床单,字迹缭乱,前言不搭后语,不断重复同样的语句。
姐姐在禁闭房时,就是这样割开手腕,蘸血写字,一遍又一遍重复写同样的话,直到身体里所有鲜血流尽。
还有一张,就是姐姐的死亡鉴定书。
本来他已经麻木,已经不再哭,只是魔怔了一般,把这两样东西拿出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来来回回地看。
但就在某刻,他的心神回来了些,再看那张鉴定书时,就发现了那个掩藏已久的秘密。
死者血液分析正常,左肾缺失,除此外内脏无异常……
左肾缺失!
这四个字好似惊雷,一下劈得他从凳上跳了起来。
再然后,所有的调查就很顺风顺水了。
那家的夫人显然已经痊愈,后来甚至还自己生了个孩子。而她得到肾源移植的日子,就在姐姐剖腹产的第二天。
毫无疑问,那一天姐姐剖腹,从身体里面被拿出来的,绝不止一个孩子。
他疯了,跑去大闹,几番交涉之后,狗血剧集里必不可少的角色——律师出场了。
律师没穿西装,面目也不可憎,见到他先叹一口气,拿一份文件给他。
那是有他姐姐签名的器官捐赠同意书,很显然是复印件。
“他们都是骗子,我姐姐不是自愿捐赠!”他第二次将那同意书撕烂,扔到律师脸上。
“谁能证明?”律师淡定。
“我姐姐没有疯!”
“谁能证明?”
“他们逼死了我姐姐!”
“谁能证明?”
他大怒,扬拳准备揍他,手肘却被那人牢牢握在掌心。
“五十万。”握着他手肘,那律师从口袋掏出支票:“给你这笔钱,单纯出于同情,在权贵里面,我的委托人不算磊落,但也不是最龌龊。”
他大吼,目呲欲裂。
“在拿到律师证前,我曾经在工地扬沙,所以我的力气很大。”那律师继续紧握他的右手,看着他的眼睛:“这段经历使我明白,在这世上,蝼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