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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着邢佑的心口,感受着邢佑身体上那温热的温度,还有耳边邢佑那强而有力,却稳而不乱的心跳,他那因为过度害怕而狂跳不止的心忽然间奇怪地安稳了下来……
轻轻地吁了一口气,邢佑的紧绷的身体松了下来。他放开钟玉澈,暗自踌躇道:“要怎么离开这里?”
钟玉澈依然惊魂未定地大喘着气,失措地看着他。
邢佑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而是兀自思虑着,假如这个方向是继续通往这座纸扎城更深入的地方的话,那么他刚才在岔路的另一头看到的那片空旷的田野,估计就是出口了!
想到这里,邢佑的眼里立刻亮起了一抹生机的亮光。
“跟我走!”他转身马上跑出了小巷子口,来回地望着两边的情况,确定没有危险之后,他立刻往身后招了招手。
钟玉澈紧紧地握着拳头,看着邢佑那抹凛然高大的背影。
是啊……这个就是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那简单的“跟我走”三个字,就足以让他对自己许下一辈子的承诺,这个男人,他跟定了!
快步跑到邢佑的身后,邢佑下意识地抓起他的手腕,马上拔腿就往他们刚才来时的方向疾奔而去。
……
…………
呼吸开始有些急促紊乱,邢佑的额上也渗出了细汗。
他们一同跑到刚才被官差发现的地方,也正是两条岔路的交界点。当他们曝露在那微弱的月光下时,他扭头一望,惊愕地瞥见,原本方才那热闹拥挤的市集,在眨眼间变得寂寥空荡,一个纸扎人影都没了。
整座偌大的纸扎城宛若只剩下他们两人的身影,孤立无援。
四周渐起的浓雾缓缓出现围绕在他们身体周遭,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白色透明的墙,将他们的视线全部都遮掩了,霎时间分不清方向。
鬼遮眼吗?
邢佑更紧地握住了手心里钟玉澈的手腕,直到确定听到钟玉澈的一声闷吭之后,他才放心,这个白痴孩子还没和他失散。
“怎么办啊爷?怎么忽然间这么大雾?”钟玉澈贴到邢佑的身侧,抬手使劲地拨开那些迷了他眼睛的浓雾。
“根本就没有什么浓雾,你闭上眼睛,我会带你离开这里。”邢佑沉重地眯起眼睛,从双瞳中直迸出来的利光恍若就是冲破浓雾屏障的最好两把利剑。
他的神情紧绷,注意力更紧地专注凝结在一起,然后小心翼翼地迈开步伐,带着钟玉澈,开始在浓雾中缓慢小心地行走。
那些雾气浓重到无法看清前面的一切,仅凭着刚才残留在脑海里的印象,邢佑确定了他们现在前进的路线,应该就是他所想要经过的那条岔路。
幸亏这里不是现代,要不然鬼遮眼之后冷不防出现一辆卡车把你撞死,或者让你踏错步跳下楼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很多人莫名其妙就丧生在车轮底下,不是他们想自寻短见或者意外事故,而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了眼睛,看不到路上飞快疾驰的车辆。谁知道,在他们往马路上迈开的那一步,就是他生命尽头的最后一步。
这是冤鬼想找替死鬼惯用的把戏。
还在暗自庆幸着还好这里是古代的时候,忽然,他的右耳边响起了一阵巨大的崩塌的声音。
“轰隆隆!”
如同雷鸣忽然在空气中炸开一样!!
邢佑心脏一紧,本能地抱住了钟玉澈即刻往一旁赶紧避开。
千钧一发间,待他们摔倒在地面的同时,一栋巨大的纸糊的房屋忽然间崩坍倒落在他们刚才还走过的位置。
就算是纸糊的房子,但是巨大的竹支架忽然这么轰然崩塌下来,被砸中的话受伤是铁定的。
惊恐地喘着气,钟玉澈坐在地上急忙不断地蹬着双脚往后退,一边还惊慌颤抖地喃喃道:“房子……怎么会突然就倒了……”
“起来!”邢佑拽着钟玉澈的手臂将他拉起来,然后快步带他离开,“快点!”
继续在浓雾中摸索着逃生的路,他们的脚步越来越快。
邢佑也不管会遇到什么了,他此刻聚精会神,尽管步伐飞快,但是他高度的注意力还是警戒慎重地紧紧注意着四面八方,丝毫不敢走神。有任何异常,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和眼睛。
果不其然,当他们走了一段路,踏出最后一步的时候,那片阴郁的浓雾一瞬间散得无影无踪。
眼前豁然开朗,没有了浓雾迷了眼睛,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宽广无垠,与墨黑色的天空仿佛连为一体的漆黑的田野。
“逃……逃出来了吗?”不知道何时已经被邢佑紧紧握在手心里的手掌下意识地牵得更紧,钟玉澈心有余悸地颤声问。
回眼一望那座鲜亮彩色的纸扎城,好像发了一场噩梦忽然清醒过来一样,邢佑松了一口气,释然地点点头:“嗯!出来了!”
身旁的人大大地吁了一口气,拍着自己胸口,颤颤巍巍道:“娘啊,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黑夜中,钟玉澈脸上的泪痕干透了,泪痕染上一点点污渍,白皙的小脸蛋,变得脏兮兮一片。额前的刘海已经全然湿透,他的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整副模样看起来狼狈得就像一条流离失所的小狗,好笑又可怜……
“嗤!”邢佑忍不住低低地笑了一声。
“爷,您笑什么……”钟玉澈轻责着皱眉,想到刚才邢佑打量他全身的眼神,他一下子意识过来,连忙抹了抹两把自己的脸,不满的嘟哝,“跟着您果然没好事!”
邢佑难得对他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摇摇头叹息道:“走吧!”
钟玉澈的心脏怦然一跳!
他刚才……是不是见到了这个冷若冰山的男人……朝他笑了……
他欣然地扬起嘴角,点点头,将邢佑的手握得更紧,更牢固……
发誓,绝对不放开这个男人了……
邢佑的手心温温暖暖,他一下子也没有意识到,他此刻牵着那一个一直故作坚强骄傲的少年……
可是……
当他们要往那片田野里面走过去的时候……
就在那座纸扎城里,就在他们的身后,就在邢佑的耳畔里,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啊!!救命啊!!救命啊!!有鬼啊!!!”
心脏骤然被紧紧地扼成一团!
邢佑整个身体猛地一震!!
他的呼吸疯狂颤抖起来,心跳加速,难以置信地,回头,剧烈颤动的目光,缓缓地从眼前那片黑色的田野,转向他的身后……
那片鲜亮灿烂的纸扎城里,纸糊的建筑物在月光下折射出无数道微弱的光芒。
在他们刚才跑出来的那条小路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朝他们惊慌的朝他们飞奔过来。
一如既往的短发,一如既往的一张清秀水灵得让人忍不住想狠狠蹂躏一番的脸孔,一如既往的一件黄色的t恤,还有一条脏兮兮的白裤子……
耳边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他的眼前白茫茫一片,思绪好像被那道飞奔过来的身影从脑海里全部剥夺侵蚀而去了一样,空白,空白……
“哇呜!!救命啊!!!”
那由远及近,惊栗的惨叫声还在尖锐地刺进他的耳膜中。
身体没有任何反应能力……
他僵站着,无法动弹地看着那个男孩闭着眼睛胡冲莽撞地朝他们冲过来……
钟……
涵……!!!
最近超多鬼!!! 第一百七十七章:难以置信的重逢
朝他冲过来的人,似乎还没从心悸惊恐中缓过神来。他眼里的世界随着他的奔跑而胡乱震动,远处,黑暗中岔路的出口,两道身影直挺挺地伫立在那里,看不清是谁,看不清,到底是纸扎人,还是……
急促地冲过去……
他的心跳骇然狂颤……
纸扎人……他的脑海里,全部都是从他第一眼睁开之后,就围绕着的纸扎人,嗅不到一丝活人的生气……
闭着眼睛,他胡乱地冲过去,不管前面是谁,他只要逃就好了,只要逃出了这里,就能见到生机……
那个男孩的身影越来越近,在邢佑的耳里,什么都听不见了。他的眸光随着那个男孩越来越近的身影,而震荡得更加厉害。
心脏跳动的鸣响充斥在他的脑海中……
他无法动弹,无法反应……
男孩的身影飞快地与他擦身而过……
对方的身影,瞬间掠过他的眼角……
“砰!”心跳骤然一坠。
僵硬紧绷的下巴颤抖起来,邢佑缓缓转过身,看着与他擦身而过还浑然不知的那个男孩,喃喃如梦呓般,颤声喊出了他名字:“钟涵……”
经过他身边的紊乱的脚步声好像将他的声音淹没了。
钟涵惊恐地往前逃,他完全不敢正眼去看挺立在黑暗中的什么东西……
直到,一抹熟悉的气息瞬间如冷箭般刺入他的鼻息间……
直到,心脏好像在刚才擦身而过的时候失控般沉痛起来……
直到,他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某个熟悉的声音,低哑,颤抖,带着浓烈的难以置信,唤出了他的名字……
陡然停住脚步!
钟涵的浑身上下,仿佛顷刻间灵魂被剥离了**一样失去了知觉,绷得僵硬,挺直……
心底有什么暗涌的情绪在叫嚣着冲上他的喉咙深处,冲上了他的眼眶。
他缓缓转身……
眼底那动荡湿润的光芒映照在凄冷的月光下,潋滟淋漓……
“钟涵……”邢佑面对着他,一双温柔似水的目光,就像一道最闪耀灿烂的极光,冲破了黑暗,直直划破空气撞进了那个转过身来看着他的男孩的眼里。
世界的一切宛若都静止了!
他走过去,没有一丝急躁,亦没有一丝犹豫。每一个步伐都带着一股沉重的力量,让他急不得,好像此刻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是一幕幻觉,他越想快点到他的面前,幻觉便消失得越快,所以,他想要更确认,是真的,他真的见到了……
“钟涵……”他再次不确定地喊了出来,因为他的眼眶已经湿润一片,前方的一切变得模糊迷离,他看不到钟涵的脸……
“队……长……”像一个坏掉的木偶一样硬撑着站在原地,他怔滞的眼睛却不断溢出泪水,一颗又一颗,带着脆弱的星芒,从他的脸颊上不断滚落下来。
张开双臂,邢佑将他认为只是幻觉的那个男孩紧紧抱在怀里。
动作极轻,极轻……
在确定了那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体时,他手臂上的力量,陡然间加重……
“钟涵!钟涵!钟涵!!”欣喜交加,带着哭腔的声音无法自制地从他的喉咙深处逸了出来,邢佑忍不住从眼角滑下了泪水。牢牢地抱着那人的腰,所有的往事所有的痛楚刹那间在他的心里膨胀起来,汇聚成强烈的思念和爱意就快将他的身体撕碎了!
说话,流泪,是最好的释放方式……
他的钟涵!在他的身边了!真的在他的身边了!
眼泪的温度滚烫得烫到他的心底,疼得锥心刺骨。钟涵迟钝,颤抖着,犹豫着,抬起双臂,环上那个忽然抱住他的男人的腰。
好不真实……
他在毫无生机的黑暗里,他在自以为死亡的尽头,却遇到了邢佑,就如同他们第一次相遇一样……
“队长……”环着腰的手臂骤然收得很紧很紧,钟涵的额头贴在邢佑的心口上,听着那真实有力的心跳,眼泪濡湿了他的脸,濡湿了邢佑胸前的衣衫,濡湿了他们此刻彼此互相贴紧的心脏……
两个人好不容易重新遇见,没有过多的激烈动荡的情绪爆发,而是如从雨滴一样,一滴一滴,慢慢地,缓缓簌簌而落。等到他们彼此拥紧的时候,所有思恋就全然如倾盆大雨磅礴而下,淋湿了彼此,冷得彼此瑟瑟发抖,却又痛快得让人想放声大叫!
清冷凄惶的月光中,那熠熠闪烁的纸扎城死一般沉寂……
浓烈的思念和喜悦的气息冲刷着这个静谧诡异的夜,空气中宛如还能嗅到一丝丝心痛的味道……
钟玉澈独自站在黑暗中,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睛里黯然一片。
看着刚才还和他紧紧牵在一起的男人,转眼间,将别的男人拥在怀里,而且,那种重遇之后欣喜若狂的气氛是自己无法凑不上去的。他就是个旁观者,从一开始自以为当上主角的男人,瞬间冷落成一个只能远远眺望着一切的观众。
这种天差地别的落差让他措手不及,让他不知所措,只能僵硬地站在还残留着一丝温暖的地方,看着别人互相相拥而泣……
……
…………
走在田野旁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