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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医生?也许我可以帮助您,”弗罗拉显得异常热情,莱德赛尔夫人心知摆脱不了她。于是告诉她,她要找妇产医生,而且她故意误导弗罗拉以为是佳妮怀孕了。
丝楠双手揪着掀起的衣服,双眼望着天花板,眼睛半天才眨一眨,
她听见医生说,“夫人,您的女儿的确已有身孕,她得去医院再做详细的检查。”
莱德赛尔夫人唉声叹气,一筹莫展,“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丝楠眉头先蹙起,又舒展开,她放下衣摆,深深呼出一口气,怀疑坐定为现实,她心里反而平静了,尽管她还没办法接受自己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普尔曼啊普尔曼,你要是知道了,会不会马上从殖民地回来?
而那天后,佳妮因为怀孕才奉子成婚的消息在小城里不胫而走。谣言的源头自然在弗罗拉,她把莱德赛尔夫人找医生的事告诉了丽贝卡,于是丽贝卡凭借丰富的想象力编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无辜的佳妮替丝楠背了黑锅,琼斯兰家族的人目光总有意无意的瞟向她的肚子。
与此同时,亚摩和丝楠那个不争气的表弟柯勒找到迪斐暂时歇脚的那栋宅子,他们是来找加里的,不知道迪斐也在这里,他们以为有他的手下就够了。
“我只是一个下人,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得请示我家主人,”加里笑着脸,客气礼貌。
亚摩以为加里的请示要往返巴黎,着急的说,“来不及了,您只要去跟海关说一声就可以了,您想要什么,我们都答应您。”亚摩对一个欧罗斯家族的随从竟然用上了敬称,可想而知事情真的很棘手。港口生意是琼斯兰老公爵留给他的唯一的财产,失去了它,亚摩将一无所有。
“加里大人,您行行好,帮帮我们吧,”柯勒半弯着腰,搓着手,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模样不知有多谄媚。
“诶诶,我可承不起你这声大人,”加里摆摆手,“我确实没法私自做主,要是被少爷知道了,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灰溜溜的被赶出来,站在门口,柯勒对亚摩说,“我们还是去找你的小叔叔试试看吧,他的人脉更广,或许有办法。”
亚摩甩手,厌声又焦躁的说,“让我去求他,还不如叫我去死。”亚摩不愿意向小琼斯兰低头,就得自己扛住所有的苦果。
然而紧接着,又发生的一件事,是大家再次始料未及的。
“科尔先前一直瞒着所有人,现在好了,瞒不了了,我们不得不卖掉一大半的土地,还不知道能不能还得了这些税钱,”珍妮抱着丝楠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冒出来的私生子
珍妮抽泣的哭声听得丝楠头涨疼,眼皮也一跳一跳的,谁能想到作风正派的科尔这两年来,一直与地方内政官私下勾结偷逃税款。最近上面正好在查腐败问题,查到这些当官的头上,科尔的丑事自然也被揭发出来。
“其实我们的日子过得很清贫,除了土地,科尔没分到一分钱多余的财产,可是土地又有什么用呢,农户向往城市,年轻一些的都不愿意干农活,有些地就荒着,剩下的播种了庄稼,结果前年旱灾,损失惨重,我们连自己都养不活,还得支付农户们的薪酬,”珍妮一边说一边抹眼泪,为自己的丈夫开脱,“科尔也是被迫无奈才选择逃税的,他们凭什么强行充公我们的土地。”
事情来得太突然,珍妮毫无心理准备,情绪波动有点大,她首先想到的也只有向丝楠哭诉。
丝楠也无可奈何,拥有土地并不代表只能做农耕,多得是投资可以选择,科尔却不懂变通。当然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责备科尔的时候,一旦土地被政府征收,科尔基本等于破产了,而且正好在琼斯兰家族新旧交替的节骨眼上,虽然是一个姓氏,但照样各家自扫门前雪。她能体会珍妮的心情,他们不想过受人接济的生活。
“当务之急是找负责的官员求情,至少得为你们留下能够生活的土地,”丝楠说,“你知道是他是谁吗?”
珍妮摇摇头,“我就是一个家庭主妇,哪有能力去管这些男人们的事。”
“科尔呢?他准备怎么做?”
“他,”一提起政府,珍妮的眼泪又要往下流,“他昨天晚上喝的烂醉如泥,怎么叫都叫不醒,我为什么嫁给了一个如此无用的男人。”
科尔的性格随他父亲,比较中庸,无功无过,是典型按部就班的少爷,人生里唯一忤逆父母的事就是娶珍妮。所以老公爵才看不中他做家族继承人。一下子遇到如此大的困难,他想到逃避也情有可原。
“丝楠,你是我的好妹妹,你帮我去求求小琼斯兰吧,”珍妮拉住丝楠的胳臂,俨然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丝楠没吭声,在这件事上,小琼斯兰不一定能出力,就算他有这个能力,愿不愿意还是个问题。珍妮也清楚,所以她犹犹豫豫的又说,
“如果你愿意找迪斐欧罗斯借个人情。”
丝楠此时才恍然大悟,这才是珍妮来找她的目的。
“你和他那么熟悉,那天他还派人来请你回巴黎不是吗,”珍妮舔舔发干的嘴唇,“而且我听别人说你身边的护卫都是总统的警卫队,你比我们任何人的面子都大,只要你开口,,,”
“我和他闹得很僵,我不想再见到他,”丝楠打断珍妮的话,语气有点冷硬,珍妮听得一愣。
“抱歉,丝楠,”她低下头,挡住朦胧的泪眼,“我也不想把麻烦往你身上揽,”她挺着肚子站起来,“打扰你了,我们自己再好好想办法吧。”
丝楠心里涌起一股愧疚,她眼看着珍妮离开,什么话也没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珍妮终究不想再过过去欠债的苦日子,何况她还有孩子抚养。
事情远远没有结束,珍妮走后,卡米尔来找过她,她把亚摩的事也跟丝楠说了,她说,只要丝楠一句话,她的两个儿子就会走出困境。她还说,老公爵老夫人年纪大身体不行了,他们不能再受刺激。口气情真意切,却句句是在逼丝楠去找迪斐。
谁让琼斯兰家族的子弟没有从政的呢,唯一的一位法官大人还比任何人都正直。丝楠对卡米尔说给她考虑的时间,她其实是想找小琼斯兰和伊莱海默商量。
没想到一点喘气的时间都没有,一个更加毁灭性的消息降临,伯恩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私生子找上了门。而且还专门选了一个人员齐全的时间。
在裴尼诗庄园看见他,丝楠以为自己眼花了,眼睛睁得老大眼珠子恨不得要掉下来。这个人居然是她在巴黎风月场所见到的****主持人吉尔贝。
那天,琼斯兰家族为了亚摩和科尔的事开家族例会,他就这么大喇喇的闯进来,不怯场,不慌张,还笑着跟每一个人问好。
但是随着他拿出各种证明自己身世的证据,所有在场的人都静默无言,卡米尔青白色的脸像是要迈入坟墓的死人,难以有别的表情,她双手哆嗦,站都站不稳,得由人扶着。
“听说琼斯兰家族要分家,所以我赶紧从巴黎赶过来,看看能不能分到一杯羹,”卑劣混账的话由吉尔贝这无赖说出来,有种奇异的违和感,丝楠蹙眉,听不出来有哪里不对。而其他人都要气疯了。
若干年前,伯恩曾去巴黎拜访德内斯,顺便看看被过继过去的海默,男人嘛,离了家自然有点空虚寂寞,在某些不安好心的‘朋友’的带领下,伯恩在****流连了几晚,结识了吉尔贝的母亲。
“他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吗?”卡米尔愤怒又惊恐的冲伯恩大声道。
伯恩低下头,默认了,但他又马上辩解,“我又没想让她怀孕,况且二十多年前的事,谁会放在心上。”
“父亲,”亚摩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男人年轻时总会犯点错,”伯恩到这个时候还不认为自己错了。
卡米尔终于气得晕过去,护母心切的亚摩伸手要揪住自己父亲的领子,被科尔强行架住,现场顿时一片大乱。
丝楠看见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无所谓的嬉笑,仿佛在欣赏一场家庭伦理大戏。
作为一家之主的小琼斯兰命仆人送卡米尔回房间休息,然后径直走到吉尔贝跟前,问他,“你想要什么?”
吉尔贝东看看西瞅瞅,就是没拿正眼瞧小琼斯兰,眼神玩味十足。小琼斯兰耐着心再次问他,“你的目的是什么?”
第一百四十三章 江匪登船
河上带雾的炎热阳光下,两岸模糊不清,河流似乎和天际相连。河水静静地流着,没有发生任何声音,宛如血液流动一样。水流的外面没有风。渡轮的马达是整个河面唯一的声音,这还是一台铸铁做成的老式摇臂式发动机。
普尔曼坐在船头前,一脸躁动不耐。
“顺流而下只要六天,这已经是最快到达西贡的方法了。”
“我知道,”普尔曼回头,阳光照耀在他脸上,耳后和颧骨下都形成深邃迷人的阴影,对方看着不由自主的脸颊发红,“姬莎,你真的没必要陪我去西贡。”
“不是陪你,我也想念我的父亲,担心他的安危,与其待在房子里惴惴不安,还不如亲眼看到了才放心。”
姬莎说着在普尔曼身边坐下。从普尔曼获救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星期,普尔曼原本打算马上动身前往西贡,被姬莎劝下,在她家住了两天恢复元气,姬莎命仆从为他准备好吃好喝的,还有热蒸蒸的洗澡水,十分贴心周到。
姬莎来殖民地不久,一直住在岘港,所以普尔曼未曾见过她。除了头一次幻觉把她与丝楠弄混,后面普尔曼可分得相当清楚了。姬莎比丝楠小两岁,身为将军之女,少了一些千金小姐的娇气,多了一些开朗宽厚,也是属于个性比较强的女孩,她来到印度支那后,就再没穿过繁复的****长裙,而更加喜欢当地简单朴素的衣服,这也是让普尔曼眼花的原因。
普尔曼沿着岘港的海岸线走了两遍,还问了不少人,都没发现罗切斯特的踪影。那天船沉浪大,他们两人落海后就被冲散了。普尔曼乐观的认为既然自己都安然无恙,罗切斯特一定也没有事。
“我就弄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打仗呢,哎,我父亲多少年没回过家了,我母亲很想念他,”姬莎望着平静的河水发出感慨。
她的话触到了普尔曼哪根心弦,这些天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丝楠,“国家要扩张,我们就是他们操作的工具和走狗,卖的也也不过是一条命罢了。”
姬莎没想到普尔曼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是贵族啊,“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国家和荣誉参加的军队。”
“哈,”普尔曼被逗乐了,扑哧笑起来。这些天他几乎没笑过,整日愁眉苦脸的,此刻他眉眼间都是和煦耀眼,看呆了姬莎,她觉得他的笑容真好看。
“我参军只是为了一个人,那时急切的需要能力保护她。”
“她是你爱的人吗?”
“是的,她现在是我的妻子。”
姬莎很吃惊,她还不知道普尔曼结婚了,因为他手上没有戴结婚戒指。涌上来的热情瞬间被一盆凉水浇熄,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现在在哪儿?也在殖民地吗?”
“不,她在国内的。”
“你这么爱她,为什么不把她带在身边?是不是怕她会在这边遇到危险?”
姬莎紧接着又问。
普尔曼看了她一眼,“你今天的问题特别多。”
“我就是对她好奇呀,”姬莎讪讪的笑,其实她只是想知道普尔曼会看上什么样的女人,什么样的女人能配得上普尔曼。
普尔曼没有回答姬莎最后一个问题,他的确不愿丝楠再回殖民地,这里的危险是浮之表面的,而国内的危险是暗藏于心的,他相信但无论迪斐多么狠毒,他也一定不会做出伤害丝楠生命的事,因为迪斐对丝楠的心意与他自己本质上没有区别。
天色渐渐暗下来,船驶进一处沼泽,突然,三艘木质渔船从不同方向包驶近他们,船上站满了手持火把和土制长枪的越南人。
守在甲板上的侍卫冲进船舱里,对姬莎说,“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我们被越南人包围了,他们要强行登船。”
普尔曼神色一凝,倏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按住欲起身的姬莎说,“你呆在船舱里,千万不要出去。”
他跟着侍卫钻出船舱,就看见一排黑黢黢的枪口指着自己。
“船上的人听着,马上交出武器,老实下船跟我们走,”一个会法语的越南人冲他们大声喊话。
不消想,他们这是遇见江匪了。自从前年越王病死后,他的几个儿子争夺皇位,加上法国不断侵略,整个国家内忧外患,局势相当恶化。特别是在南北交接的地方,各种强盗野匪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