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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早,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迪斐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跟加菲尔德告别,还一脸微笑。
他聪明的不解释,也不回避,不屑流言蜚语,堂堂正正的模样衬托得卡维尔先前的言行像个小丑。他以年轻的岁数能混到这个地位不是没有原因的,如果就因为这种人身攻击就手足无措了,总统也不会重用他。
小琼斯兰也赞同他做法,他们和迪斐一同出去,再无人阻拦他们。随后贝茨爵士也走了,离开前他还隐晦的警告加菲尔德,“不要把其他人当傻子,你们所做的,都有人盯着。”
之后其他宾客都借故离开,很快人走光了。
柏娜望着空空如也的会场,忽然大声尖叫,抓起餐桌上的餐布,把所有的餐盘和酒杯推到地上,她伸手就要打自己的哥哥,被吉尔贝拉住,但挡不住她的嘴,她对亨利充满愤恨的说,“你毁了我的婚礼,你明知道这里是我的婚礼,也口口声声说我的婚礼,却仍然亲手毁了她,这下好了,我成了笑柄。”说到最后,柏娜的声音无疑是在吼,她飞扬跋扈的性格在这一刻体现的一览无遗,如果不是有吉尔贝,她恐怕真的要对亨利动手。
“为什么要跟那种人勾结在一起,普尔曼不是已经死了么,米歇尔叔叔也无心生意,我们家什么都有了,你到底还想要什么,我的哥哥啊,你以前非要这么贪得无厌吗?”
面对柏娜的怨气,亨利用哄的语气劝道,“我发誓我会补偿你一个盛大的婚礼,现在这些客人有几个不是看在宝蒂那的面子才来的,但宝蒂那并不全属于我们,”他的眼里充满了野心。
柏娜一下变得安静了,她盯着兄长的眼睛,突的低声问,“难道,丝楠在巴黎?”
亨利点头,“不止如此。”
他们没有回避吉尔贝,也就没看见他勾起的嘴角。
第一百六十三章 嫁给我吧
丝楠懒洋洋的坐在躺椅上眯着眼享受阳光的沐浴,手搁在自己的肚子上,是最舒服的姿势。听见脚步声她知道是谁,没有动作,而是安静的问,“婚礼这么早就结束了?”
半响没得到回应,她刚睁开眼睛,一双手从身后环住她的脖子,带着热气,丝楠一怔,下意识侧身要躲开他,却对上一双恍惚的眼睛,曾经熠熠生辉,自信骄傲的眸子啊,变得阴郁而脆弱,仿佛在乌云压阵,狂风大作时,一棵即将被折断的树苗,岌岌可危,无助孤寂。
这是迪斐吗?丝楠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了,最后一次,还是在殖民地吧,瑟琳娜的噩耗传来时,他就是这样的。所有的梦想,所有的激情都随着一个至亲女人的死而消逝,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跟普尔曼离开,而无能为力;他不得不踏上回国的路途,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人生。
多愁善感不适合丝楠,可是她的心间却莫名划过一丝酸楚的感觉,她蓦然想起来过去那段时光,简单艰苦但无忧无虑的,她、昂慕斯、迪斐甚至还有普尔曼,那搁置在记忆深处发黄的画面,湄公河上的小船,河岸边的芭蕉树,还有浓浓的烈阳。
迪斐好像浑身发冷般,更加抱紧丝楠,轻喘着气,嘴唇紧贴着她的脖颈低喃,“丝楠,丝楠,我只有你了,你不能再离开我。”
“怎么莫名其妙的说这种话,,,”
丝楠的话还没说话,迪斐突然咳了两声更加剧烈的喘气了,接着丝楠感觉到自己皮肤上温温湿湿的,像泪水。
丝楠彻底愣住,迪斐哭了?
她不是没有见过迪斐的哭泣,但那是猴年马月的事情啊,那时迪斐和任性的小屁孩没有区别。而如今,他位居高位,手握重权,风光无限,还有什么能伤害到他?
迪斐却什么都不说,只抱着她,如果没有一身华服,他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放下了所有的架子和身份,惶恐不安,摇尾乞怜。
示弱,曾是迪斐最擅长的。
而这一招依然对吃软不吃硬的丝楠有用,她是最念旧情的人,所以她着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丝楠不认为现今有人敢欺负迪斐,亦或者能欺负得了他,一定是出了大事情,才让他如此失态。
“你快说呀。”
“都知道了,每个人都知道了,知道我母亲是为什么而死的,知道那对狗男女的奸情,知道昂慕斯和我是同一个父亲,费尽心思隐瞒,最后落了空,大家还是知道了这些丑事。”
此刻丝楠真真切切感觉到迪斐在哭,歇斯底里的哭,那股子恨意和怨气说全都含在男人的泪水里,每一滴都震透她的心。
丝楠犹豫了一下才慢慢伸手抚上迪斐亚麻色的软发,她轻轻叹了口气,安慰他,“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就算公开也没关系罢,何必沉浸在过去父母的错误里无法释怀呢?”
不知不觉中,迪斐手臂缠得丝楠更紧了,“奥利维亚是我外公派人杀的,打压狄格爱家族也是在他的授意下才做的,我的大姐因为出嫁躲过了这场灾难,我的两个哥哥现在过得贫困潦倒,前段时间还写信向我求助过。”
终于从迪斐口中亲耳听到事情的经过,欧罗斯老公爵的心狠令丝楠胆战心惊,迪斐的兄长也是欧罗斯家族的外孙啊,只因为他们姓狄格爱就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待遇吗,这就是等级森严的家族,令人无法理解,无法苟同。
“最该接受惩罚的是我的父亲,他至始至终都在欺骗我的母亲,把她当傻子,玩弄于鼓掌之中,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他,他不死怎么对得起我含怨死去的母亲。”
迪斐是咬着牙说出这番话的,丝楠仰起头看见挂着泪珠的睫毛下,男人发红的眼睛。他的话听起来多么无情无义啊,可是越是这样,越是说明他重感情,他太爱他的母亲,太恨他的父亲了,极致浓烈感情才让他变成今天偏激的样子。
“我也厌恶昂慕斯,一想到他血管里留着一半与我相同的血液,我打从心底感到恶心,我的确计划过杀他,可是最后并没有付之于行动,他和我一样是无辜的受害者不是吗。
伊莱海默跟你说昂慕斯是我杀的,我现在告诉你,我没有,他死于手术后的并发症,就在英国边境的一个小村子里,我亲眼看着他闭上眼睛。”
丝楠完全被迪斐的话迷惑,惊愣又迟疑,直到迪斐拿出一个信封交给她,信封里是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张,丝楠打开,她鼻子倏的发酸,捂住嘴巴,“这是,,,”
纸上用铅笔描画着一件奢华的婚纱,层层叠叠轻纱弥漫,缀满软缎织就的玫瑰和宝石,裙摆上点缀的蕾丝花边,优雅、完美,像花瓣百合花一样淡泊、娇柔,美得让人屏住了呼吸。
这是昂慕斯的笔迹,她认得,而且他喜欢在设计图上右下角的地方写下自己名字的缩写。
“他说他最后一个愿望就是为你设计一件婚纱,亲眼看见你穿着它走进教堂。”
“他真的这么说?”丝楠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以前昂慕斯最喜欢打扮她,他是天生的设计师,他们走在一起永远是光彩照人的,她不会忘记他灵巧的手如何帮她盘起头发,化上美丽的妆容。
她仿佛能看见在生命最后一刻,迪斐是怎样艰难的在纸上描绘出他最后的愿景。他是真的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啊,那个纤细艳丽的男人,可她却没有保护好他。
泪水终于不可抑制的从丝楠的眼眶溢出来,她猛的揪住迪斐的衣服,“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都过去这么久了才,,,”
“因为我嫉妒,我嫉妒你选择普尔曼,难道你以为我大度到可以把你拱手送给普尔曼?”
两人四目相对,俱是悲悯沉重。迪斐忽然松开丝楠站起身,又立刻弯下腰,手肘搁在膝盖上,竟是双膝朝她跪下去,十指紧紧与她交握,“嫁给我吧,丝楠。”
第一百六十四章 另一个决定
“嫁给我吧,”
丝楠的脑子好像被大钟撞了一下,耳边发出嗡嗡的声音,眼前也是白茫茫的一片。
迪斐依旧跪在她面前,以认罪又虔诚的姿态,仰头望着她,刚哭过的眼睛带着一种难言的柔弱,是一个强势男人的柔弱,几率头发贴在脸庞,贴在嘴边,这模样像极了丝楠记忆里那个精致漂亮少年。
迪斐低下头,把脸挨着丝楠凸起的肚子,“孩子就要出生了,他不能没有父亲。”
“佳妮和小琼斯兰会领养他的。”
“他们不会。
今天,琼斯兰夫人被柏娜摩勒斯绊倒,枕头掉了出来,作假的事也被发现了,你不可能把孩子过继给他们,所有人都盯着,稍有风吹草动都会被现掀出来,何况凭空多了一个孩子。”
“怎么会这样,”丝楠吃惊又茫然,她看不见迪斐锋锐的眼睛,也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正一步一步走进对方设定好的陷阱里。
“嫁给我,一切困难都迎刃而解,”迪斐继续用引诱的口吻说,一只手悄悄搂向她的肩背,从后面看,他虽跪着,却把丝楠抱了满怀,而且那姿势与情人没有差别。
丝楠想挣脱,可她不敢用力怕伤及腹中胎儿,完全不是迪斐的对手,一个孕妇和一个青年男子,悬殊的差距注定丝楠处于弱势,而且她不像之前,坚决果断的拒绝迪斐,这次她停顿了几秒才说,“我,不行,我们肯定不行,我不会再嫁人。”
“什么叫‘再’?你根本没嫁过人,你和普尔曼的婚姻是无效的,法律上不承认,情理上也不承认,难道你要为了他,守一辈子活寡吗?”迪斐的质问带着火气,却也问住了丝楠。
普尔曼失踪了大半年,官方已经确定为死亡,幸存的可能微乎其微。丝楠心里的希望也慢慢冷却。至始至终,她都表现得超乎寻常的冷静,几乎没有为普尔曼掉一滴眼泪,不是乐观过头,而是因为这二十年来的人生,起起伏伏,经历了太多苦难,见证了无数生死,她的心变得有些麻木冷硬了。又或许因为腹中的孩子,她的重心有了变化,她还未感觉到母爱使然,男人,事业,都比不上这个小生命。
迪斐解释和说辞,她是相信的,现在的她没有心力去怀疑什么了。扪心自问,迪斐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他不逼她,也不过分的嘘寒问暖,甚至很少出现在她面前,却让她时时刻刻都感觉到他的存在。这样一个霸道自傲的男人能做到这个地步,是真心假意,她分得清,说没有感动,也肯定是谎话。
“如果你嫁给我,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夫人,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你要继续运营工会,我替你投钱,帮你谋划,你想做什么,只要告诉我,我全为你实现;而孩子将会接受最好的精英教育,接触的环境也是最高级的,他的视野与眼力,绝非普通人能比的。”
迪斐的话太具有迷惑性,他这一连串的动作让丝楠根本无法静下来思考,自首,苦肉计,煽情再趁虚而入,他把每一句话都计划得十分周全,而且连丝楠的反应都想到了。当然,如果不是太了解丝楠,这些也不可能做到。
显然,他成功了。
在丝楠出神的片刻,他俯下身挨上了她的唇,休息的时间太长,丝楠的反应力和应激力都迟钝了,一时之间竟没推开他。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丝楠,你在里面吗?”是詹姆斯的声音,门并没有关,詹姆斯只是礼貌性的询问。
丝楠睁大眼睛,她回答不了詹姆斯的话,她想抽离,可是迪斐不容她反抗的迅速加深这个吻。她的肩膀被他牢牢地的钳制住。视线里唯一能看清的就是对方深沉的眼睛,跟鸷鸟的眼一样锐利,却又仿佛被秋天的雾霭遮住。
詹姆斯以为丝楠默许她进来,以他们俩的交情也不讲究这些虚礼,他走进屋,便看见了这一幕。
迪斐也在这时放开丝楠,丝楠马上撇过脸,用手背抵住嘴巴,脑袋里一片空白。
詹姆斯眉头紧紧蹙起,“你们,,,”
“如你所见,”迪斐站起来,神情自若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他又低头看着丝楠,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感情,“刚才我说的话,你好好考虑吧。”
说完他就离开了这间卧室。
只剩下詹姆斯和丝楠,空气像是静止了流动,两个人都不说话,丝楠一直用手把脸捂住,詹姆斯走到她对面坐下,“你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迪斐,向我求婚,”丝楠艰涩的说。
詹姆斯并不意外,既然迪斐强行把丝楠接到巴黎,便一定会这一天,只是他没想到迪斐会选在丝楠生产前。迪斐不可能喜欢普尔曼的孩子,他明明有得是耐心等到孩子脱手,再追求丝楠。现在他这样做只有一个可能,过继的事无法实现。
“我们的计划流产了,佳妮被发现作假,她自顾不暇。”
“哎,我早就说过这种交换不可行,你们完全把世人当瞎子。”
“这是我实在没有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