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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丝楠得意的笑,她掰下鱼,扔在地上,十来秒后,又一只鱼被叉起来。”
不到五分钟,丝楠已经捕到六七条鱼,条条肥硕新鲜。此时所有人都围过来了,他们脸上喝彩的表情就像看一场精彩的表演。
有一个士兵被其他人推出来,他磨着手心,又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丝楠小姐,这鱼我们能烤着吃吗?”
士兵不会说英语,还是詹姆斯给她翻译了一遍。
“当然可以呀,”
丝楠笑着弯腰双手拿起两条还在动弹的鱼递给他,小女孩额头和脸颊上的汗珠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她注定是一个的的不同凡响,人们不约而同的的想到。
所有人都是钦佩的,唯有一个例外,普尔曼阖上帘布,他忽然觉得太阳光太刺眼了。
这是今天的新章节,昨天的章节已经补全啦。
第四十一章 少年迪斐的烦恼
夜已深,在繁星点点的天际下,整片森林仿佛散发着幽蓝的光。在这片深幽中,稀稀散散的火光尤为显眼。四周寂静的只能听见风刮叶梢的声音,偶尔还有不知名的生物爬过的窸窣声。
大家都熟睡了,只留两个士兵看着火堆把风,却迷蒙的半眯着双眼,脑袋一点一点的,下巴快低到胸前。
丝楠在马车里睡的正沉,她原先算是一个择床的人,来到这个国家后,这习惯也改了,以天为铺以地为床是家常便饭,她照样可以睡得‘鼾声四起’。更何况马车里的住宿条件比她在橡胶园那会儿还豪华的多,又是软铺,又是毛毯的,真是托小少爷的福啊。
与之相反的是迪斐,他躺在丝楠旁边,睁着眼睛,辗转反侧,他的一侧是马车小窗,可以看到天上的月亮。另一侧就是丝楠的后脑勺,女孩解开的黑发铺散开来,有几根调皮的都落到了他的枕头上。迪斐其实很讲究,以前在巴黎和西贡,每当发现枕头上有头发丝,不管是谁的,他都会斥责奴仆,此刻却希望丝楠的头发更靠近自己一些。
正想着小心思,迪斐突然听到丝楠含糊不清的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丝楠翻身朝向他,月光照在她卷长的睫毛,挺翘的小鼻尖,还有小巧的嘴唇上。看得迪斐莫名红了脸,做贼心虚的立马面对马车壁,闭上眼什么也不看了。
可耳边却断断续续的传来女孩均匀的呼吸声,听得他脑子一片乱麻。迪斐索性坐起来,披上一件丝绒外套,拿着随身携带的一本游记下了马车。
马车周围围着十几个帐篷,靠近两辆马车的中心是一个一米见宽的大火堆,火堆边上的两个士兵已经睡着了。
迪斐捂紧双臂,森林的夜晚是冰凉的,他早已领会过。迪斐迎着火堆坐下,摊开书本,就着火光读起来,这是一本旅行游记,是法国一位旅行家在南美洲的所见所闻。迪斐有很多这样的书,都是他的父母和舅舅会帮忙收集的。
迪斐庆幸父母把他从巴黎接过来,否则他才不会有无拘无束的自由日子可以过。打从他记事起,他的外公每天都会给他布置许多任务,一天里他大概要见四位以上的老师,从礼仪文化到数学运动,他要学的东西太多了。他不得不背着自己的外公才能看这些有趣的书籍。当然如果是阅读拉丁语韵文选,他的外公一定举双手赞成。
迪斐不是一个容易三心二意的人,一旦投入进某件事,就很难被打扰,沉浸在故事里的男孩在马车外一坐就是好几个钟头,连月亮从他的头顶慢慢飘过都没注意到。
所以更没发现正前方的林子里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丝楠搭靠在树干上的鱼叉忽然滑下来,‘啪’的摔在地上。
两个士兵立刻惊醒弹跳起来,“谁?”待清醒过来,见到火焰旁的迪斐吃惊道,“迪斐少爷你怎么坐在这儿?”
“睡不着,”迪斐放下书,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也许现在想睡了。”
“是啊,时间不早了,您赶紧歇息吧。”
迪斐嗯了声,起身走向马车,先把书放上去,然后才小心的踮着脚,尽力不发出一点声音的爬进车厢里。
第二日,天才亮,睡帐篷的詹姆斯就起了床,“什么味道,好香啊,”丝楠是被一阵香气吸引醒的,她一掀开车帘,就看到一双捧着夹心面包的大手和一张英俊的笑脸。
“我正准备叫醒你,”
“这是什么?”
“黑胡椒酱黄油烤鱼面包,”詹姆斯嘴皮子极快的说出一串前缀,丝楠都没听清楚,“为了感谢你昨天教我捕鱼,我特意为你做的早餐。”
“既然是你的好意,那我就不客气了,”丝楠接过面包,面包还是热乎乎的,中间包着一只烤得焦嫰的小鱼,黑色的酱汁,金灿灿的黄油还有翠绿的生菜很引人食欲。詹姆斯管它叫面包,是因为在这个年代,还没有出现汉堡包,即使这个夹心面包的形态和现代汉堡相差无几,丝楠并没有多嘴说什么,也不讲究,手不洗,脸不洗,直接凑上去咬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
“非常好吃。”丝楠直点头,嘴上只顾着吃,顾不上讲话。
詹姆斯笑道,“哈哈,你喜欢就好,不枉我一大早下河捕鱼。”
丝楠一听,惊讶的说,“这鱼是你才抓的?”
“是啊,现抓的鱼才新鲜呀。”
“以后千万别在太阳才出来的时候下水捕鱼,毒蛇最喜欢这个时间躲在水里面,万一被咬到了。。”
丝楠的话没说完,脸颊却在慢慢升温,因为詹姆斯弯下腰,他的拇指正轻柔的擦掉她嘴角上的酱汁,他的双眼满含笑意,“一大早别弄这么严肃,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真是一个精灵小丫头,下次我会小心的。”
丝楠撇开脸,硬是躲开了詹姆斯的手,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害羞了,是的,她一介没羞没躁的丛林小野人害羞了。天知道从小到大,她从未与成年男人如此亲近过。詹姆斯怎么能直接碰她的嘴唇,难道他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要是詹姆斯知道此刻小姑娘内心的小九九,恐怕要笑趴下了,他可没有丝楠的思维那么发散那么居心不良,敢对一颗小豆芽有想法。
不远处,迪斐冷眼看着这一幕,“我们的霍尔斯图小姐羞涩起来也挺迷人的呢。”普尔曼凑到迪斐跟前低声笑道,“是不是一大早就心情不愉快呀?啧啧,这可不好,后面的路还远得很,你要一直拉长脸吗?你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小心变成一张马脸。”
“那个医生太碍眼了,”迪斐直言说出自己的感觉,一路上丝楠几乎没和自己说过几句话,迪斐觉得自己好像成了背景陪衬,明明马车是他的。
普尔曼一副看笑话的神情,“亲爱的表弟,别想多了,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喜欢胡思乱想,到最后发现什么也不是。”
“你只比我大两岁,整天装过来人有意思么?”迪斐不想理普尔曼,起身对米歇尔说,“舅舅,我吃完了。”
米歇尔点头,“噢,你准备准备,我们待会儿就继续出发。”
“那我去马车上再躺会儿,昨晚好像没睡好。”
米歇尔马上紧张道,“是着凉了吗?身体不舒服?我找詹姆斯医生给你看看。”
詹姆斯在队伍里的作用就是如此,否则米歇尔才不会带上一个外人,至于丝楠,大概相当于一个‘向导’。
迪斐的嗓子是有点干,不怎么想都说话,敷衍的说,“我只是不习惯睡在马车上。”
米歇尔知道迪斐多精贵,嘱咐他多休息,也没再追问。
丝楠上马车的时候,迪斐在半躺着在看书,“你这样看书多伤眼睛,小心变近视眼。”
“你关心我?”迪斐挑起眉问。
丝楠没好气的说,“我不希望你糟蹋自己这双漂亮的眼睛。”迪斐的眼睛很美,在室内看是浅浅的赭色,眼尾向上延伸和眉骨形成一个天然的阴影,连眼影都免涂了,他的眉形不浓不宽,和头发的颜色一样偏浅,愈发显得皮肤雪白。丝楠最欣赏他眼眸半睁迷蒙时,长长睫毛蒲扇下来,少了平时的倨傲任性,那副慵懒劲才是真正的贵族美少年。
迪斐搁下书,“那你教我抓鱼吧。”
丝楠没反应过来迪斐跳跃性的思维,“发什么神经,我们就要出发了。”
“我已经请求过你两次了,”迪斐垂下眼,失望的说,“你总是拒绝,可昨天你却主动教了那个詹姆斯。”
丝楠完全没发现少年语气里的酸劲儿,而是头疼的劝道,“你一个贵族少爷抓什么鱼?有失身份,损失形象不说,还有危险。像你这样身份高贵的人,天生就是让别人伺候自己的。”
说实话,丝楠至今还不知道迪斐他们到底有多高的身份,反正光一个法国总督的名头已经足够震慑她了。
“有时候等着别人伺候,还不如自己丰衣足食,”迪斐低声轻喃,他也想亲自为丝楠准备一餐早餐。
丝楠只听前迪斐前面的话,惊讶他小小年纪有这等觉悟,知道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心一软于是说道,“等下次再休息的时候,我再教你吧,如果你现在觉得无聊,我教你一种新的纸牌玩法,我们来玩扑克怎么样?”
丝楠的话让迪斐整张脸‘容光焕发’,即使他心中对丝楠会什么纸牌新玩法不以为意,“好呀,我们怎么玩?”
“等等,”丝楠冲马车外的詹姆斯喊道,“詹姆斯,詹姆斯,快点上来。”
迪斐的脸倏的黑了一圈。
“干什么这么着急?”詹姆斯猫着腰钻进来。
丝楠朝迪斐伸手,“迪斐,你的纸牌呢?”
“在这儿,”迪斐往枕头底下一摸。
“要打扑克?哈,我奉陪,我可是高手,”詹姆斯说着就要去拿纸牌,他的神情跟和小孩子们玩游戏时没两样。
丝楠先他一步抢过纸牌,摇摇食指俏皮的说,“你会玩斗。地。主吗?”
第四十二章 河流遇险
笑闹声与叫声时不时从茂盛的丛林里传出来,随行的士兵总忍不住回头张望中间的马车,好奇里面的人到底在做什么。
“笨啊,有炸弹你为什么不炸死他,”女孩的声音是哀其不争的愤吼。
少年甘愿被教训,小声嗫嚅,“我怎么知道他剩下的四张牌一下子全出了。”
“这么明显,你没看詹姆斯笑得多狡猾吗?就是等你上钩。”
“哎哎,不要把我形容的这么坏,我刚才哪里笑了?再说你们已经赢了我四五轮了,让我赢一次还不行吗?”男人的声音好不委屈,“丝楠,你也太独权了,游戏不能这样玩,总是你赢还有什么意思?”
“是你们自己水平不行,还怪到我头上了。”
“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么有意思的纸牌玩法,为什么我以前从未听说过?是法国人玩的吗?”
“不是,绝对不是,我在巴黎也没见过这样的。”
。。
“吵死了,”普尔曼手臂一挥,把小桌上的象棋子全扫到地上,“整天和没有教养的东西在一起,等迪斐回到巴黎,但愿爷爷还认得出他。”
“把棋子捡起来,”米歇尔不为普尔曼的话所动,淡淡的命令他。普尔曼反倒把脚边的棋子踢得更远,“这就是您要收养的丫头,和街边那些流浪儿没有丝毫不同,也许比她们更野,试问哪家的千金敢和成年男人独处一整日,还发出‘浪荡’的笑声,呵,我就不说她穿着‘暴露’的衣服,在一群士兵面前‘卖弄’所谓的捕鱼技术了。”普尔曼更想说卖弄风骚,在米歇尔面前,他还是收敛了一些。
如今的社会并不如现代开放,尤其对他们教条主义的贵族家庭,那些在殖民地的贵族小姐,除了必要的聚会,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偶尔出去转转看看戏剧,也是穿戴严实,头上还要戴遮脸的毡帽。至于一般底层的白人女子就无所谓了。
米歇尔不理会普尔曼的话,再说了一遍,“把棋子捡起来。”
普尔曼也倔,不动。
“还嫌丝楠没有教养,我看你连她都比不过,甚至连一个大气的男人都算不上,除了抱怨指责,你还干了什么?”
“那是因为您把我带到这个又穷又破的地方。”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在暹粒干过什么好事我一清二楚,”暹粒不比密列,那里法国殖民者众多,有专门的法国人居住区,法国学校,法国剧院,是除首都金边外,柬埔寨白人最多的一座城市,当然规模还是比不上越南的西贡。
“我在这里整天无所事事,无聊的发霉,再说学校早就开学了。”
米歇尔仿佛听到了大笑话,哈哈哂笑,“除了你那群狐朋狗友,我不知道学校对你还有什么其他意义。”
被父亲嘲笑,普尔曼眼底有一丝难堪,“既然你要收养她,那么势必要把她带进我们的圈子,她连法语都不会说。”
“让她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