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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要严实，嗯？”
几个白子哪里敢有意见，当下哭着点头，一个个蜷缩在地上，像那些软壳的甲虫。
他们仍在糊涂中，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传闻中阴郁小跟屁虫的金诺，真面目竟然会是这种混世魔王，反正他们没有那个胆子挑战这种疯子，要是真的被弄成肥料呢？不敢想象。
金诺不屑地轻哼，连眼神都不屑多做停留，旋踵离开这恶心的地方。
其实他已经手下留情，控制着没有见血，因为伊凡的鼻子很灵，嗅到血腥味会引起不必要的担心，他当然格外小心。
这会儿转出墙角，他眼神一拉，果然捕抓到树后躲躲闪闪的身影，但也只一眼就移开，走向图书馆的脚步没有放慢……哥哥吃饭要紧。
直至他走远，树后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白子伸出脑袋，崇拜的目光落在那背影上头，他坚定地对身后的护卫说：“我要他当我的护卫，我要他！”
那护卫只能苦笑，他不认为那种性格阴险残酷的家伙适合当护卫，可是王子又意外地执拗，他只能先哄着：“殿下，等圣判之后吧，如果他通过圣判就收做护卫。”
王子显然也明白圣判的道理，只好妥协，心里期待圣判结束后就可以将自己心目中的英雄栓在身边，他内心十分主观地坚信他的英雄一定会通过圣判。
此时他的英雄刚踏图书馆，就见少年那周身的生人勿近气息瞬间散得一丝不剩，竟然以某种大型犬类常用的欢奔方式扑上他熟悉的少年背影，更像无尾熊一样巴在少年背上，下巴蹭着少年颊侧，呢喃：“伊凡……饿……”语调格外轻软而且缓慢，显然在恶意卖萌。
伊凡瞬间将意识从药剂世界中抽离，不禁失笑，摸着肩侧的脑袋，纵容道：“好好，我们去吃饭。”
他们来到图书馆后院的草坪，寻了一处树荫坐下开餐。
金诺带来的食盒很大，菜式也丰盛，足够两个正值发育阶段的少年吃饱，但是多年来他们已经习惯让对方多吃，于是吃着吃着就变成互相喂食，都想塞给对方更多，间接也在嬉戏。
期间金诺扑倒伊凡，舔掉哥哥嘴边的面包屑，后者笑得直不起腰。
吃过午餐，空食盒收拾起来，金诺就枕在伊凡肩上休憩，同时可以阻止学霸立即投身学海的热情，一举两得。
这些年也就这个步骤，伊凡宠金诺，从来不拒绝他。
于是在阳光灿烂和风习习的午间，两个少年人互相依偎，细声交谈，无比的亲密。
伊凡絮絮叨叨地说着强体药剂的事情，金诺从不打断他，只是认真仔细地听，哪怕他有很多不解，但也不碍事，他喜欢伊凡的声音。
下午伊凡还要修习魔法，金诺也要锻炼武技，又得分开几个小时。
金诺依依不舍地告别伊凡，临别时候扬起脸，伊凡失笑：“金诺就是长不大，好吧，哥哥知道啦。”
说罢，在金诺颊上大大啵了一口，也获得回礼一枚，就亲在唇角上，二人做完这个才真的分开。
伊凡越发的出色，也不是没有爱慕者，如今圣域中很多女白子都希望能得到伊凡青睐，总是在周围打转，寻找时机搭讪，其中甚至还有贵族白子。
要知道贵族都喜欢能拉拢强者，龙人帝国是强者为尊的社会，没有看见大公家族站得多稳么？那么如果伊凡有这个实力，与贵族家千金交往甚至结婚也不无可能，何况还是这么个长相和能力都是上等的白子？只要通过了圣判，那就什么都不成问题了。
不过伊凡是谁？学霸。
而且早年伊凡看透人情冷暖，他已经不在乎旁人想法，生命里除金诺这个绝对重要的亲人之外，大概就是早年爱哭被他当成妹妹反照顾回去的指导者苏菲亚姐姐，其他人都可以当空气了……哦，还有伊雷斯这个某种意义上的恩人，也算有些重量。
所以那些期许的，刻意亲近的，恶意的，嫉妒的，羡慕的，崇拜的……都被伊凡自动屏蔽，除了金诺，没有人能把他从学霸模式抽离。
于是那些说什么‘你们之间是不是太亲密了？’‘你应该放开这个白子让他独立了’‘我喜欢你’‘不如让我来做你的小弟吧？’全部进不去塞满金诺和魔法咒语、药剂配方、白面包的脑袋。
以前别人觉得伊凡孤僻，现在别人觉得伊凡高傲，但其实伊凡只是拒绝交流。
曾经别人拒绝他，后来他也学会拒绝别人。
当然，伊凡其实还是很温柔的，如果有个妹纸扑倒在他面前，他会扶起对方，然后继续学霸，那些脸红细语告白balabala……挤不掉伊凡满头满脑的魔法字符。
妹纸只好咬破手绢，直骂伊凡不要脸，爱男生（金诺）不爱女生。
这么一句随口胡诌的气话，听进有心人耳中却又像苍蝇发现了腐肉，哪有放过的可能？于是，关于伊凡爱同性的流言蜚语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圣域，传到伊雷斯耳中。
伊雷斯很惊讶，他也才十来岁的年纪，对情爱亦还生疏，仅有的经验大概就是最近家中送来的相亲画像，他对某些样貌出众的女生是会有亲近的意思，可是男生？他瞧瞧身边的同性侍从，胃部一紧，无法接受。
近两年他听说伊凡的成绩，惊叹之余也是有爱才之心的，正想着如何说服母亲将伊凡剔出影子武者名单，改为拉拢到家族中培养，却不料听见这样的消息。
不管是否真实，这对伊凡的前途肯定会造成影响，他觉得应该找伊凡谈谈，哪怕这五年来他们都没有再见面。
“去把伊凡请过来……还有金诺，分开请。”
“是，阁下。”
侍从听令下去，伊雷斯揉着眉心轻叹，年仅十三岁的他，却有着中年人才该有的成熟沧桑感。
未等他想通男生跟男生那回事，一个五六岁的小白子撞开门闯进来，扑过来就趴到他膝上，眼睛像能冒出星光来一样的亮。
“伊雷斯，伊雷斯，金诺会过来是不是？你把他给你当护卫好不好？”
伊雷斯更头痛了，他真后悔当初那些调查文件没收好，给王子看去了，打那以后王子就像着了魔一样崇拜金诺，崇拜那个当年救下王子的小英雄，后来的麻袋游侠。
显然，一个隐藏强大实力，又干下各种义行的英雄，让小王子也沦陷了。
王子只能用哄的，所以伊雷斯温和地劝说：“殿下，这个总要先询问金诺的意见。”
“可……之前不都是说要谁就谁的吗？”王子不喜地扁起嘴：“为什么金诺就不可以？”
伊雷斯轻叹，神情无奈：“殿下，忠诚是臣下必须拥有的品德，如果你得不到金诺的忠诚，你准备怎么做呢？处死他？还是等他刺杀你？”
王子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神情惊愕：“我才不要杀他，也不要他杀我……难道他不喜欢我吗？”
“他甚至还不认识你。”
“那就让我们认识好了。”小王子灿烂地笑，特别期待跟心目中的英雄相识。
伊雷斯很无奈，根据他对金诺的调查了解，那种性格会轻易妥协吗？不过如果金诺有王子护航，那么伊凡这事也好办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金诺的行为还是有欠考虑的，他比一般人强，但是圣域里面又有比他更强的人，可是他再怎么还是个压抑住自己本性的年轻人，而且正处中二期，哪可能真乖乖的，在伊凡面前乖是例外~~~他本质上还是当年扑到贵族桌子上吃肉的野白子，就是更强更阴险了些而已~~
至于伊凡，新开学霸模式，二萌吃货学霸……注定只有跟弟弟搞基一条路可走。
☆、第十五章
下午，伊凡和金诺分别在修习魔法、武技，当然不在同一个地方，更不知道对方受到邀请，听说是伊雷斯要求见面，伊凡十分惊讶，金诺则是若有所思。
这五年里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交集，怎么突然就要见面呢？总归不会是因为突然间想要聚旧吧？二人心中隐隐感觉这次见面不简单，可是在圣域中的白子，除王子之后就是伊雷斯身份最尊贵，他说要见，就连拒绝都不可以。
所以他们根本没有挣扎，伊凡见到的是伊雷斯，而金诺则与小王子大眼瞪小眼，二人的心情都非常微妙。
伊雷斯虽然一直未间断对伊凡的关注，但是五年后再一次面对面，还是有些局促，他清了清嗓子，决定直切主题：“关于你和金诺的谣言，你有什么解释？”
伊凡只是单纯不解：“既然是谣言，还能有什么解释？”
“……”伊雷斯也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特别蠢，理了理头绪，换一种说法：“虽然是谣言，但你有没有想过，谣言可能对你造成的影响？”
“……你是说影子武者的事情吗？怕我会影响到你吗？”伊凡小心翼翼地问，这五年他从未忘记过影子武者的事情，而伊雷斯那边也没少给他安排各种礼仪学习，文艺培养等课程，占去他不少学习时间。
他大概知道那些是为了当影子武者必修的课程，也不敢有怨言，学习也还都像模像样的。
现在想来，那些传言的确可能影响到伊雷斯，伊凡不禁心存歉意：“抱歉，我不知道他们会那样说，我跟金诺只是感情比较好，就像亲兄弟一样。”
亲兄弟也不会亲来亲去，何况就是指导者与被指导者之间？至少伊雷斯自认对小王子是亲不下去的。
可是他也算见识过伊凡和金诺的‘兄弟情’，知道二人感情深厚，也没有想得太深，他还是太嫩了，不懂得什么样的幼苗就该扼杀在摇篮中，又或者他潜意识里将伊凡当做朋友，从未想过要伤害之或为难之。
“这件事我会处理，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们在公众场合该注意不要太过亲密，不要轻易让人捉着把柄，这是我的忠告，另外，我想告诉你，我已经跟母亲要求将你从影子武者名单中剔除，以后……以后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辅助我。”
伊凡一下子消化不来这么大的信息量，直至完全分析清楚，他心里有惊讶，也有更多的对伊雷斯的感激和喜欢。
“这是真的吗？”伊凡不敢置信，他之前曾经特地理解过影子武者是什么，他并不喜欢那样的职业。
“嗯，我会尽力的。”
伊雷斯不敢托大，但他语气里满满的承诺和真挚，让伊凡脸上绽放笑容。
“谢谢你。”
仅仅这么一声谢，却让伊雷斯暖彻心窝，顿时觉得为了伊凡跟母亲和家族周旋也是值得的。
接下来，伊雷斯就只跟伊凡谈论魔法，谈得越深入，伊雷斯就越欣赏伊凡，心想着这个同龄人在魔法上的见解比他高出许多，让他获益良多，这样的人才，他必须好好珍惜。
伊凡并未察觉自己无意间已经收拢掉一位大贵族未来继承人的心，他跟伊雷斯谈魔法也谈得相当高兴，平时都是他自己埋头苦学，只能偶尔跟金诺说说，难得有位在魔法上聊得开的同龄人，自然是感觉良好。
所以直至分开，他们之间别说起争执或者对抗，反而越谈越好感情，还约定改天再一起研习魔法，然后伊凡看天色已晚，就以怕金诺会担心为由，道了别。
伊雷斯没有阻拦，他真的还有事情要处理，目送伊凡瘦削的背景消失在夜色中之后，身侧的侍从机灵地报告：“王子殿下正与金诺在餐厅进食晚餐。”
伊雷斯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夜色中某一点，那是少年离开的方向，伊雷斯看着那浓稠的，化不开的黑暗，片刻之后突转身朝着餐厅的方向走。
伊雷斯与王子身份尊贵，作为指导者和被指导者，一同住在圣域除教皇住所以外，唯二的独幢别墅中。
餐厅的距离不远，伊雷斯一下子就走到那儿，见到王子竟然把椅子搬到金诺身边紧挨着对方，一脸讨好地解说各种食物，这副狗腿模样令他汗颜，后者却态度矜持始终沉默。
这二者就像在玩角色调换游戏，王子没有王子的样子，平民没有平民的样子。
伊雷斯干咳一声，他自认为提醒意味已经很明显，可是小王子竟然直接翻他一个白眼就不再理会……他自觉这指导者当真失败。
终于，伊雷斯还是忍耐到晚餐结束，才以晚修为由将王子支开，挥退侍从，单独与金诺会面。
“我要你跟伊凡分开。”
“不可能。”
第一次交锋，伊雷斯明白了金诺的执着，金诺也明白了伊雷斯的强硬，双双蹙紧眉心。
但是比起伊凡，伊雷斯相对的更擅长对付金诺……这个在伊凡面前装乖，其实比谁都阴险狡诈的欺诈师。
“你觉得如果我要强行分开你们，你有反抗能力吗？”伊雷斯冷笑，摆出他所处地位应有的傲慢姿态，唇角噙着一打开冷笑，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蔑与冷酷。伊雷斯对眼前这个白子印象深刻，第一眼是同情，这一眼是厌恶：“我不是伊凡，不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