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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丁丁啊?”
“什么事?梦姐?”丁巳用肩膀夹着电话,一边用遥控器换着台,一边捧着薯片大嚼特嚼。
“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分享啊?”
“没有……”但他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又说,“要说没有,又好像有一件。”
“什么事?”
“我要升职了。”丁巳说着把薯片往嘴里塞。
“真的啊!恭喜你!”
“不用,因为前任部门经理升职,顺道就把我提拔了起来。”丁巳说的很平淡,但他没有提到这个前部门经理现在正热烈地追求着他。
“那也要恭喜,明天有空没?陪我出来逛逛?”
“可以。”
第二天是休息日,丁巳原定要和前部门经理的会面取消,而和他舅舅家的表姐余梦一起去逛新开的百货商店。
在旁人看来,这两姐弟是十分的不搭,余梦就像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一身华丽的装扮,仪表端庄而高雅。虽然到特卖会前面会按捺不住自己,但总体来说和低调而瘦弱的丁巳一点也不像姐弟。
“梦姐!梦姐!”丁巳已经拽不住余梦的胳膊了,她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冲向了满载衣物的临时柜台。
但还不消一分钟的时间,丁巳便觉得心脏一紧,然后脸色煞白地跌倒在地上,手上还拿着余梦的外套和包……
“不好意思!我这人一到这种场合就……丁丁?人呢?”拿着大大小小各种购物袋的余梦环视了下四周,刚才好像还在这里的丁巳,此时已没了踪影,“丁巳?丁巳?你在哪?!”
“妈的,竟然晕倒在那种地方……”丁巳脑海里回荡着刚才的情形,先是他厥了过去。倒在一堆购物成瘾的女人面前,继而被路过此地的某个男人发现,然后公主抱把他送上了救护车。紧接着他看到那男人窝着自己的手,着急的神情。
但他是怎么看到这些的,他自己心里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他觉得生命不该在那时候结束。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站在家门口的白衣女子,她的衣服不像是现代人的,更像是古代的丧服。蒙着双眼是因为要为死去的丈夫殉葬,所以特地将她双眼蒙上,为的是不让她知道死后如何回家。
“丁丁!!?丁丁!!!你醒醒!丁丁,你不能死啊!姐对不起你!!!”余梦的惨叫打破了丁巳的回想,丁巳漂浮在半空中,看着病房里的自己,一边是周宇瀚紧握着自己忍耐着痛苦的表情,另一边是余梦哭天抢地要死要活的样子。直到前一刻他都没有觉得自己对于他们来说如此重要,因为在这世上至亲至爱的人早就不在了,自己纵使离开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舍。
但现在,他的想法却变得没有那么洒脱……
“小姐,请节哀……”护士将余梦拉开,然后礼貌地请周宇瀚放开了丁巳的手。
就在医生将要把白色的被单盖在丁巳脸上的时候,宇瀚猛地蹿了起来,然后按住了医生的手:“不!他还活着!我刚看到他喘气。”
医生以为自己看错了,把手放到丁巳的人中下试了试鼻息——虽然很微弱,但是还是有的。然后他拿出听筒,听了下心跳。
“这应该是暂时性假死,不好意思……不过病人需要安静的环境,请你们暂时回避一下。”说着他使了个眼色,护士将他们两个人带出了病房。
“所以,你是发现他的人?”
“是,我听说他要去大时代逛,所以就想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结果没想到……”
“都是我不好,不该放他一个人在那里,我自己去shopping……”说着余梦垂泪,宇瀚拍了拍她,不说话。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医生从病房走了出来:“病人现在情况稳定下来了,但不能吵他休息,你们谁先进去?”
“我是他表姐,我先!”
“我是他未婚夫!”
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但又突然间沉默了,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异口同声地说:“让他先进去吧!”“让她先进去!”
“据我所知,病人是男性,所以未婚夫……你是表姐,你先进去吧。”医生不容分说的开门把余梦让进病房,然后看了看身旁的宇瀚,转身走了。
大概又过了几个小时,丁巳睁开了眼。看了看趴在床前的周宇瀚,又看了下隔壁床上睡着的余梦。
凝视着空白的天花板,他若有所思。
也许和那白衣女人没有关系,可能是自己心脏本来就不好,所以才酿成这般狼狈相。自从父母死后他过的很清淡,没有什么朋友,也不怎么和外界接触,除了余梦经常来看他之外,他几乎与世隔绝。
自从和周宇瀚认识之后,好像心里有些微的变化,说不出来,但又觉得这并不是坏事。
“你醒了?”周宇瀚握着他的手已经因为枕在上面的关系失去了知觉,他迷蒙的眼神看着丁巳。
“是,抱歉,让你担心了……明天我会准时去上班的。”
“不用……你好好休息,别再出问题了,我很怕……”
“怕什么?”
“怕失去你……”
“其实,昨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丁巳把昨晚遇见那女人的情形告诉了周宇瀚。
“你怎么不早说!?”宇瀚有些激动,但声音极力控制得很小,以至于没有吵醒另一边的余梦,“她说什么了没有?”
“没,问她什么都不说,我不知道怎么办,就……就穿了过去……”
“你……你不知道穿过鬼的身体会有问题吗?”宇瀚握着他的那只手更加的用力,“也许,也许你就……再也回不来了……”说着他靠在丁巳手背上,像是在抽泣。
“我,没想到,我对你那么重要,呵呵。”
“别说的好像跟你没关系似的!这几天我没有半点虚假,我觉得你也明白……但,你怎么就不懂我的心呢……”
“对不起……”
之后,余梦直到天亮才回家,当然她走的时候宇瀚已经不见了。是丁巳叫他回去的,他不希望让别人知道他们两个人的这种关系,因为实际上他也不太确定这究竟是什么。对于他来说,有血有肉的人可能比那些空灵而虚幻的东西更加的不真实吧……
三天之后,丁巳出院,回到了家里。虽然刚开始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之处,但当他走到洗手间的镜子前面时还是把他吓了一跳——那个白衣女子已经靠坐在了他的肩膀上。而且之前因为角度而看不到的她手里的东西,此时变得明朗起来:那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
夜晚的来临显然并不是那么好的事情,丁巳感觉到了困顿,他努力让自己精神起来,可仍然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他实在太困了,困到闭上眼之后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大概,是被附身了吧……”脑中闪过这个念想的同时,他突然惊醒了过来。自己并没有在自己的床上,而是坐在离住处不远的河边,赤角站在水里。
“你是想自杀吗?”他问着身旁的女人,虽然他看不到……
第二天,他仍然没有去上班。周宇瀚跟他通了个电话便急匆匆的从公司赶了过来,打开门的瞬间,丁巳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说不出来是为什么,但看到宇瀚那张慌张的脸顿时安心了下来。
“怎么样?还在吗?”说着宇瀚惊恐的望着他。
“还在。”丁巳转过身,从容的坐到沙发上,叹了口气,“她好像是要自杀。”
“不是吧?那你岂不是……”
“不会,我觉得她还有什么留恋。”丁巳说着靠到了沙发扶手上,眼睛微张,“也许,我们应该问她本人……”
话音刚落,还没等周宇瀚把手上的提包放好,他已经昏睡了过去
“你,是谁?”
“我叫哀莲,是一个大官的小妾。因为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已经不记得我到底做过些什么了,只记得这些……”
“你,为什么要缠着他?”
“他和我思慕的那个男子好像……可是我不能说,如果说了,就不灵了。”
“所以,你之前许过愿?”
“好像,仿佛,有过……”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和他一起死……”
“可他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了,也许前世是,或者前世的前世,但他现在不是……”
“是吗……可如果不能和他一起死,我就永远无法离开他……”
“如果你真的要和他一起死的话,在那之前请杀了我,用你手上的剑。”
“剑?哦对,我好像是偷偷拿了老爷的剑……好像……不对,我记得不是这样的!?”
“难道你真的不记得你怎么死的吗?”
“我应该是和他服毒自杀的啊……怎么会拿着剑?”
“应该不是吧?你还蒙着眼睛,你看不见?”
“我……”
“回想一下,我觉得你并不是一个人走的,好好想想。”
“那天,老爷死了……我去庙里烧香,祈求我就算死也要和他一起死,我不想为一个我不爱的人殉葬……可是,我却拿了老爷的剑,我好像是把他杀了,然后又自杀……不,我有点混乱。”
“也许,你杀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不,我的确是杀了他,不可能,他不可能还会和那女人结婚,不!!!!”
那一刹那,丁巳的身体突然失去了支撑,瘫倒在宇瀚的怀里……
天色已暗,丁巳靠在周宇瀚的大腿上醒了过来。他很罕见的冲他笑了笑,眼神迷蒙:“我想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我做了个梦,我梦见那个女人许过愿之后,将他在神灵面前说过的话告诉了他最要好的朋友。然后她朋友告诉她,让她拿着剑去刺杀她心爱的人。但她没想到好朋友竟然也喜欢那个人,而且把自己的愿望告诉了他。接着她悔恨之下自刎而死……”
“所以,是个关于背叛的悲剧吗?”
“不,其实是她先背叛的,她为了钱嫁给了有钱的老爷,然后……”
“我明白了。”周宇瀚冲腿上的那个人笑了笑,不自觉地将唇附了上去……
慌乱中,丁巳推开他:“对不起,可我,还不明白……”
“没关系,我等你。”
世间尽有苦情之人,或付诸于行动,或许之于神灵。虽背德乱常之人层出不穷,但别忘了,让他人知道自己的想法实乃——大忌。
5
5、第四章 。。。
第四章 彼岸路
“丁巳,你要记得,来到这个地方之后,谨记三点:勿视,勿听,勿言。”
“嗯。”
难得的周末早上,正在熟睡中的丁巳听到手机不停地在耳边响着。他从被窝里钻出一只手,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看,接了起来:“喂?舅舅……”
“还在睡啊?丁丁。记得今天什么日子吗?”
“今天是……”
“你父母的忌日。”
来到墓园门口,舅舅一家子好像早就等在那里很久了,余梦一把拉过他的胳膊挽着,一行人这才拿着各种祭扫用具进了墓园。
清晨时分,墓园里弥漫着雾气,更添几分凄凉的色彩……
丁巳十四岁那年,父母死于一起事故。父亲开着满载货物的车子和母亲在山路上行驶,却不知因为多日阴雨,山上的泥石早已松动,结果二人惨死在悬崖之下……
这事情也成为丁巳自责的原因,那天如果他没有和母亲闹脾气,母亲也不会和父亲去压货,更不会因为要赶早回来给他煮饭这个而在那天意外死去。
回去的路上,余梦仍然挽着丁巳的胳膊,谈笑风生。可能是因为雾气太浓,走在前面的舅舅和舅妈渐渐变得看不见了。他并没有太在意,到了墓园门口自然会碰头。
可不知过了多久,旁边的表姐嘻嘻哈哈的声音也渐渐淡了起来。
“雾好大……”刚说完,不知哪里刮来一阵凉风,雾气顿时散开了。天空中的太阳发出橙红色的光,周围也不再是墓园,而是一望无际的原野。
他感觉到身旁仍然有人挽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