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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你松开它了。”
我拉了一把红绳,两头还在我们俩手腕上系着,难道从我放完水的那个瞬间,我就开始进入幻境了?
“你碰上阴虚了,就在刚才你站着的地方,它跟聚阴池差不多,但它会困住活人的魂魄。”死人脸说,“还好你被迷住的时间不长,不然招魂会很麻烦。”
“不长?我感觉过了很久呀!”我心里嘀咕,久得连劳资的便宜都快被占光了= =
死人脸微微蹙眉:“阴虚里时间是停滞的,从你离开到现在,只过了两分钟,如果不是你刚才泄出阳气,我……”
他的表情有点儿复杂,我纳闷地问:“你,你怎么?”
“没什么。我们尽快离开鬼镇,找到苏梓返回A市,我有事情问我二叔。”他扶着我站起来,转头叮咛我说,“红绳不要解开,就这么往前走。”
说完,他取出铜钱短剑,金黄色的剑穗儿在雾气中亮得扎眼,老祖宗的宝贝果然不一样。
死人脸咬破舌尖,蘸上血抹在铜钱剑上,那把剑竟然嗡嗡作响起来,就在那一瞬间,我听到周围有很多凄厉的叫声和悲泣声,死人脸重新端上罗盘,脸色有些苍白:“快走。”
我以前也看过小说,舌尖血是修道人的精血,看来这不是杜撰的,我忍不住担心死人脸,他的阳气有限,这么浪费能扛到龙女庙吗?
……难道真要光天化日之下合阳?!
我猛地摇摇头,想什么呢我,不过他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着问老张呢?
***
死人脸走在前面,我紧紧地跟着他,周围的雾气变得更加浓重,几乎都要看不见他的人影了,但铜钱短剑的剑穗儿就像黑暗里的一盏光,让我能清晰地判断出死人脸的方位。
耳边的鬼哭鬼嚎声不断,听久了让人头脑发昏,眼前突然有道白影一闪而过,吓得我一个激灵就喊起来:“卧槽这是什么?!”
“鬼灵。”死人脸拽着红线把我扯过去,从背后半搂着我,铜钱短剑横在我胸口,语气低沉,“它们来了。”
……它、它们?
尼玛为毛要带‘们’字啊QAQ!!
我对鬼灵可是印象深刻,十一中杨小克的那个鬼灵,兽身人脸,凶恶程度顶呱呱,要是来上十只八只,我俩岂不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死人脸,鬼灵不是申酉交替时才能现身吗?”
“对,申酉交替时阳气开始减弱,可鬼镇阴足,鬼灵并不受限制。”死人脸把罗盘塞在我手里,我低头一看,我了个乖乖,指针好像在跟什么莫名的力量较劲儿,喀拉喀拉地小幅度哆嗦,他那滴纯阳血眼看就要罩不住了。
我下意识地往死人脸身上蹭,后脑勺都磕他鼻子上了,死人脸啧了一声,用铜钱短剑拍我一下:“你别乱动。”
被铜钱短剑这么一拍,我觉得身上的冷意消减了不少,整个人也镇定多了:“死人脸,咱们就这么挨着走吧?”
他沉默了几秒,摸出来三张紫符夹在指间,示意我往前挪,我继续按照指针的反方向走,背后贴着死人脸,前面横着祖师爷的铜钱短剑,比之前有安全感多了,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路好像越来越难走了。
怎么说呢,有一种你在爬陡坡的感觉,脚底下却的确是平坦的青砖地。
我硬撑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大喘气:“不行了不行了,咱们歇一分钟。”
死人脸突然闷哼了一声,我扭头看他:“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冲出鬼镇
死人脸板着脸不吭声,又给铜钱短剑抹了一道舌头血,这次鼻尖上都冒汗了,我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儿,狐疑地伸手到他背后一摸,靠,他的衣服被什么给挠烂了,我马上想到鬼灵锋利的爪子——
妈了个巴子的,这些狗屁玩意儿,简直欺人太甚!!
我看着手上的血迹,怒火直往脑门上冲,结果全身烫得要命,呼得爆出一股暖风,就跟破掉山魅鬼打墙的感觉类似,但这回的风可大多了,吹得我自己脚底下都站不稳,多亏死人脸一把抱紧我。
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我们周围雾气淡了很多,鬼哭鬼嚎的声音也小多了,我还有点儿纳闷,死人脸轻声道:“你爆阳了,威力不错。”
……= =,这不科学,刚才在阴虚里死活发不了大招,为毛这次就成了?
罗盘的指针终于稳定下来,我逆着方向一看,五步之外就是阳光普照的雪地,那是鬼镇之外!!
我激动地直接笑出来:“死人脸!你看!找到出口了!”
“嗯。”死人脸似乎也松了口气,把三张紫符啪啪啪贴在我身上,又给我塞了五把小旗:“何征,找阳光最强的地方摆五边阵,点了紫符,你站阵眼。”
“???”干嘛要我摆阵?
我还没来得及问,就被他一脚踹在屁股上,整个人直接飞出去,脱离鬼镇的时候好像在从一个水囊里挤出来似的顿了一下,接着很快就被摔在了雪地上。
刺眼的阳光让我恍了恍神,我迅速爬起来一看,死人脸的背上肩上挂着十多个模糊的白影,正透过雾气淡淡地望着我。
这个闷葫芦,缺了一魄又耗费那么多的阳气,偏偏还要逞强,刚才一路扛着那些鬼灵的阴体走,肯定难受坏了。
没有了我,死人脸不再忌惮鬼灵,先点了一张黄符逼退它们,一声轻喝后铜钱短剑上的纯阳血熠熠生辉,他旋身一劈,生生把一个鬼灵劈做两半,变成了黑烟。
这里的鬼灵都是一团模糊的形态,跟杨小克那个怪物相比,实力显然逊色一筹,可它们胜在数量多啊,尼玛还时不时地搞偷袭,死人脸杀掉第二个的时候,肩膀上又挨了一爪子,我看得眼睛都红了,他瞥我一眼道:“何征,别愣着,布阵!”
“哦!”我手忙脚乱的把旗子举起来,就近找了五处阳光强的地方插好,围成五边形,我蹲在中间摸打火机,这越着急越打不着火,好不容易点着了紫符,我也不敢松手,硬是让它们在手里烧完了,指头都快给烫熟了,五个小旗子无风自动,旗身全部指向死人脸的方向,我兴奋地大叫:“好了好了!!”
死人脸一震阳气,在周围弄出了一个没有浓雾的圈子,鬼灵暂时都无法靠近,他蹲下用纯阳血专心画符,我感觉约摸有半分钟吧,他才收手站起来,脸色白得像纸一样,接着,死人脸把铜钱短剑往符阵中央一插,竟然直接□□了结实的青砖地里,周围的浓雾和鬼灵就像被旋风卷着一样给抽吸过来,越靠近铜钱短剑就变得越浓厚,跟干冰似的。
可能是知道末日将近,那些鬼魂凄厉的哭号声突然加大,几乎要震破我的耳膜,我感觉浑身的力气一点点被抽干,啪得一下跪在了雪地上,仰头看着几步开外的死人脸,他也撑得很辛苦,弓着背使劲儿按着不断颤动的铜钱短剑,眉头紧蹙,薄唇微抿。
鬼镇里的浓雾快速地被吸收过来,在铜钱短剑周围形成了一个圆盘大小的浮空的白圈,扭动翻腾着想要挣扎开,最后终于老实下来,死人脸腾出一只手,甩了三张燃烧的紫符下去,白圈渐渐落了地,缓缓融进了死人脸画的纯阳血符阵里。
鬼镇的阴气都散尽了,阳光洒进青砖小镇里,长久不见天日的阴湿地蒸腾起淡淡的水汽,那种让人浑身发寒的感觉再也没有了。
鬼镇,不再是鬼镇。
死人脸拔出铜钱短剑,整个人跟着晃了晃,我其实也因为借阳虚得要命,咬着牙站起来去扶他:“喂,你没事儿吧?”
他轻轻摇头,挣开了我:“去龙女庙。”
龙你妹!=皿=
我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扯着他就地坐在青砖地上,把大包拿过来,拧开一瓶水塞给他:“休息,喝水,咱一会儿再走。”
死人脸诧异地看着我,我一咬牙:“看屁看,你不累我累不行吗?!”
他没说话,静静地垂着头喝水,我从包里翻出止血药和绷带:“你把衣服脱了,伤口得处理一下。”
死人脸身上的伤口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好在他体制强,自己已经不大出血了,肩上的深,背上的长,都毛毛剌剌像被野兽抓的一样,他居然还能那么淡定,我裹伤口的时候故意使了点力气:“得缠紧点,小心崩开了。”
他好像也不知道疼,随便我折腾,等我满头大汗地裹好了伤口,死人脸突然抓住我的手,把没喝完的水往上浇,疼得我一哆嗦,等洗干净手上伤口的灰渣子,他也帮我上药包扎。
我心说这一趟可真够熊的,还没到目的地呢,我们俩都挂彩了。
吃过东西,我感觉自己缓过来一点儿了,天阳体的阳气恢复挺快,死人脸看上去也还好,就是脸色有些差,我凑过去含含糊糊地亲他一下,说要借阳,结果他倒好,直接把我按在雪地上吻了个结实,害得我又躺了一分钟缓阳气,内心宽面条泪T…T,何征,让你丫嘴贱!
我躺着的时候无意看到了我们包底下的枯草,黄就黄吧,还断成一截一截的了,真挺奇怪的,于是我薅了一把想观察,结果在手里就碎成了细灰。
“这草,枯得不对劲儿啊……”
死人脸说:“为了压制鬼镇的阴气,我借了地火,旗阵和血符阵的方圆三里内,十多年都会寸草不生。”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这次没觉得太累,原来不光借了我的阳气啊,就是这地方怪可惜的,不能长草开花了。
死人脸说,那些鬼魂的形态大多是被屠杀时的样子,日本人轰掉了这个原本宁静美丽的青砖小镇,当年死掉的人太多,再加上一些合适的条件,就形成了后来阴气密布的鬼镇。
我问他:“他们还能投胎吗?”
“也许吧。”死人脸穿好外套,低着头收拾背包,“它们本来只能进入恶鬼道,但这个阵聚阳,能洗怨气,运气好的话……几十年后,我会再来看看。”
我不知道他说的这个运气好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在指这些无辜的镇民,还是他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龙王鼎
等休息够了,我们继续上路,死人脸的背上有伤,于是我把他的背包抢过来背,前后各一个跟个双面龟似的,更郁闷的是他那破包的带子快被鬼灵抓断了,我还得小心翼翼地捧着,可这么走实在不方便,最后我想了个好主意,反正这种防风服很宽嘛,我干脆把他的包兜在衣服里,难看是难看了点儿,好歹能腾出来一双手。
死人脸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后啧了一声没说话。
我摸摸脑袋瓜:“怎么了?”
“……跟怀孕了似的。”
卧槽!=皿=,劳资是个纯爷们,你丫不是还亲自感受过吗?!
他捧着罗盘站在山脉入口的地方判断方向,龙女庙既然有异常,就一定会在罗盘上显示出来,指针也的确晃荡着指出了一个方向,但死人脸眉头紧蹙,望着那坐矮峰,它跟我们隔了三个山头,翻过去估计得明天了,不过我们准备了军用强光手电,也不怕赶夜路。
“龙女庙在那里?”
“嗯,”死人脸说,“可有些不对劲,那里是极阳之地。”
极阳之地?光是听着也挺让人高兴的。
“那肯定没鬼吧?”
“是,所以才不对劲。”
想想也是,我们在飞机上还讨论了来着,苏梓在MV里鬼气森森的,八成是在龙女庙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比如顺心鬼这样的玩意儿,可如果龙女庙是极阳之地,苏梓身上的阴气哪儿来的?
死人脸指指我们身后不远处的鬼镇:“那里极阴,龙女庙极阳,苏梓大约是经过鬼镇沾了阴气,又被阳气相撞后魂魄离体,她应该还在龙女庙。”
“那还耽搁什么?”我举着包好的熊爪一指前路,“咱们快点英雄救美去。”
死人脸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我感觉后背都凉了,那啥,我、我就开个玩笑……
俗话说看山山近,真走起来比我想象中还费时间,七垳山这边因为有个鬼镇挡路,几乎没人踏进来,所以我们一进入山口就是野路,全靠死人脸的那把野战刀开道,再加上积雪未消,还得仔细着脚下有没有树坑,眼看着星垂夜幕,我们才爬到第二座山的半山腰。
我身上出了不少汗,把手套围巾都给摘了,脸上也热得红扑扑的。
死人脸停下来:“休息吧,睡一会儿再走。”
我们找了一个能避风的浅凹坐下,死人脸找了枯树枝生火,取暖顺带防野兽,他的脸色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加苍白。
“死人脸你先睡,我不怎么困,先玩会儿。”我不等他拒绝,摸出来手机开始玩游戏,缩在角落嘿嘿地乐,死人脸看了我几秒,直接裹紧衣服躺下睡了。
这小子好逞强,在鬼镇耗费不少阳气,大约也快到极限了……
那一次合阳,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我想着让死人脸多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