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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错误的决定?
然而,意外又再次突然降临,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再过一会就能回到暖和的旅店时,天空中却突然飘起了雨丝。
开始时只是一两滴,后来却越来越大,简直像是谁在天上撕开了一个口子,大雨倾盆而下。林深看着逐渐变大的雨势,突然就停住了脚步。
杨锐第一个注意到他的反应,连忙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赫讽看了看有越下越大趋势的暴雨,替林深回答道:“这雨下得太大了,一时半会还停不了,这时候下山很危险。”
“这,可是这怎么办?”杨锐皱眉,“我们就一直这样待在山上,岂不是更危险?”
林深也皱起了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麻烦事,可是还没等他仔细想好作出决定,一旁老好人似的赫讽就先出声了。
“不用担心,我们的住处就在这附近,你们可以先去那里避一阵雨。”赫讽刚说完,就感觉到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目光。他回头看去,见林深正不悦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赫讽不解地侧了侧头。
而那边厢,学生们已经兴奋起来。
“这山上还有住处吗?”
“那岂不是跟隐居一样,天天鸟语花香的,太幸福了!”
比起其他人的兴奋,杨锐倒是有些犹豫。虽然这两人自称是守林人,自己也检验过证件了,可是在这种时刻跟着陌生人去他们住处,真的没问题吗?
林深看出他的犹疑,不耐道:“不愿意的话,现在你们自己下山。”
“班长,班长!还犹豫什么,去啊。”
“是啊,现在上山多危险啊!还下这么大的雨呢!”
在周围人的催促下,杨锐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
“抱歉,林先生,因为事关大家的安危,我不得不考虑多些,不是不信任你。”
林深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便带着这群学生党们向小木屋走去。
赫讽在后面见他似乎有些不开心,凑过去问:“你怎么了?”
林深难得的脸上带了一些烦躁,直接回道:“烦!”
赫讽惊讶于他表现得这么明显,“烦?”
“……我不喜欢有不熟悉的人住进家里。”
赫讽稍微一想,立刻明白过来。对于他而言,那个木屋只是一个工作的地方,但是对于从小在那长大的林深来说,那里却是有着他宝贵回忆的家。以林深的性格,现在有这么一大堆陌生人要闯进自己的私人领地,自然心里不会很舒坦。
想通这一点后,赫讽一时就有些愧疚。
“抱歉,是我刚才嘴快,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林深瞥了他一眼,见赫讽一脸内疚,便作不在意道:“你想多了,就算你不说,我最后也会带他们去。”
“啊?”
“总不能把这十几个人命丢在山里不管。”
赫讽恍然,了然一笑。
林深虽然有时候嘴毒又刻薄,但其实是最面冷心热的人。这样的人,别说是对亲近的人狠心了,就是对陌生人也做不到完全狠下心来,只是表面看得冷漠罢了。
赫讽大感宽慰,同时也想,以后是不是能抓着林深的这点,好好地回整他一次呢?
就在赫讽图谋不轨时,一群人已经走到小屋附近。这时候天几乎完全暗了下来,只能看到在一圈茂密的树林中,露出的一点点屋顶,还有那带着岁月刻痕的木质屋墙。
来自城市里的学生们一时间都看愣了。
婆娑大雨下,茫茫细雾中,这一座掩映在绿色中的木屋,就像是辛德瑞拉的午夜梦境一样闯进了他们眼中。
几个女生更是看着林深赫讽,双眼放光。
“原来还真的是住在童话世界里的精灵啊!”
林深可没有听到他们心里的想法,推开栅栏走进小院里。回头看见一个正好奇地四处乱碰的学生,淡淡地提醒道:“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再往前走。”
“什么?”
徐一飞呆呆地回头,抬起的脚还没有放下。
这时赫讽拉开他,轻轻扔了一块石子到他原来准备踏足的地方。
嗖的一声,雨中迅速窜起一个黑影,快的几乎让人是错觉!
等学生们揉了揉眼睛看去,才目瞪口呆地发现原地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排竹刀,齐刷刷地砍进地面,差不多陷了有半尺深。
赫讽拍了拍徐一飞的肩膀,微笑道:“同学,走路小心点啊。”
被他拍着肩膀的徐一飞已经完全反应不过来,只能看着地上那一排闪着寒光的竹刀,仿佛看见晚了一步,换做自己被齐刷刷地插中的场景!
当下,额头流下大滴的冷汗,后怕不已。一旁其他的学生们也是感同身受,惊恐地抬头四望。
这哪是童话世界,哪里是清新小木屋啊!
明明就是危机四伏的地狱!
见学生们都收到了警示,赫讽悄然一笑,对着站在院子里的林深眨了下眼。
怎么样,大爷我做的不错吧?
林深轻轻一掀嘴角,觉得赫讽这样讨好邀功般的举动,还颇有几分可爱。
风雨交加的夜晚,林中小屋,多了一群涉世未深的客人。
就像是误闯巧克力小屋的汉塞尔和格雷特尔一样,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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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巧克力屋的故事,大家小时候应该都听过,误闯进巧克力屋的兄妹俩,被老巫婆喂得肥肥的准备宰了吃。
那么这次,这群大学生会是什么结果呢?咩哈哈哈
37第六根手指
对于这群大学生们来说;在这座深山老林里夜宿是一次难得的经历,而对于这幢年代已久的木屋来说;它也是第一次迎接这么多客人。
本来两人住着空间还绰绰有余的屋子;一下子挤进这么多人后就变得狭窄许多;甚至在客厅里吃饭的时候,十几个人扎堆在一块,连转个身都很困难。
“喂;喂,那盘肉是我的,你不要动!”
“什么你的我的,抢到了就算谁的,哈哈!”
“有我喜欢吃的菜哎!赫大哥是厨艺真是太好了!”
“一飞,给我留点西兰花……”
原本只有两个人的餐桌;此刻变得好像学校的公共食堂一样吵闹,林深有些不耐地皱了皱买,然后,一双筷子很不适宜地从他面前夹走一块肉,筷子的主人啊呜一口吃完了,还回头问在厨房里忙活的赫讽。
“赫大哥,还有吗,我肚子还没饱呢。”
赫讽又带了一盘菜出来,放在桌上。
“这是最后一盘了,谁要是还肚子饿,一会吃泡面去。”
“啊,怎么这样啊……”
“是啊是啊,我们还想再尝尝赫大哥的手艺呢!”
赫讽无所谓地笑了笑,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这时啪的一声,有人用力地将筷子掷在桌上,吓了所有人一跳。
“跟我出来一下。”
林深推开椅子起身,对赫讽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小屋。
一时之间,那些学生都被他身上那凌厉的气势吓得不敢说话,彼此大眼瞪小眼,好似不明白自己哪里又惹到这位脸面阎王了。
“你们先吃着。”赫讽拍了拍坐着离他最近的徐一飞的肩膀,道:“我和林深有点事聊,很快回来。”
“哦,恩。”
学生们忙不迭地点头,目送着赫讽离开。
而在赫讽出门,将大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耳朵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窃窃私语声。他眼角扫了一下,嘴边带着一些未明的笑意,走了出去。
出门,见到林深正一个人站在小院里,看着那一丛绽放的月季,神色似乎有些不快。
“怎么了,我们的大老板,谁又惹着你了?”
林深微微侧过头来,看着他。
“你。”
“我?”赫讽一愣,随即苦笑。“我好吃好喝地帮你招待客人,不算苦劳就罢了,也没惹着你什么吧。”
“就是这一点。”林深蹙眉。“他们只是一群擅自闯进深林带来麻烦的惹祸精,暂时借住一晚而已,你却表现得像奴隶一样伺候他们。”
“喂,喂,奴隶这个词用得也太过了,我只是尽一尽地主之谊。”赫讽不满抗议。
“对于一群给别人尽添麻烦,对于帮助自己的人不知道感恩,却反而理所当然地享受的家伙,没有必要把他们当做客人。”林深道:“一会我会对他们说明,从明早始我们没有义务免费提供食宿,他们必须付出相等的劳动回报。”
林深的等价交换规则又出来了。不允许别人吃白食,认为哪怕是小孩都必须认真履行自己的义务,才有资格享受附带权利。对于这群不谙世事,认为别人的帮助和好意是理所当然的大学生,他能忍到现在也算是一种奇迹了。
赫讽无奈地叹气。“好吧,我一会回去就会跟他们说明。”
“不用,我去说。”
林深打断他,“你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不要再对他们有求必应,你是我的员工,而不是他们的奴隶。”
“好好。”
“认真回答。”
“明白了,长官!”赫讽站得笔直,回以一个军礼,但是他做出这个动作,反而显得有些不正经。
林深无奈地看着他,“你……”
正想说些什么,两人突然齐齐望向身后。只见小木屋邻近的窗子附近闪过一个黑影,一个人飞快地从窗前离开,天太黑,又隔着窗户,没能让两人看清他的容貌。
赫讽与林深彼此对望。
刚才有人偷听?
废话。
看见是谁了没有?
废话。
……
从林深不耐烦的眼神里,赫讽得到了两个等于没有回答的答案,知道这位爷现在心情必定是不好,他也不想主动触霉头,便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刚才说的事……”
“你不用管,这件事我来负责。”
“好吧,好吧,那我先去厨房洗碗。”
“只准洗你自己的,他们的让他们自己去洗。”
赫讽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点了下头回屋了。不过他可以想象到一会林深毫不留情地宣布这件事时,那帮天真的大学生脸色肯定不会好看。为了躲避这尴尬的气氛,他决定还是早点找个理由回自己房间去。
说做就做,回到屋内后,赫讽没有多回应热情地与他打招呼学生们,离开厨房后就借口要洗澡遁了。
不过由于心里的好奇心作祟,他还是不能完全静下心,忍不住就要把耳朵贴到门上,想要听听外面的动静。
当他第二十一次这么做的时候,门上突然传来哒哒哒的敲门声,赫讽耳朵正贴在门上,这一敲差点把他的耳朵都给敲聋。他连忙把后退几步,表情痛苦地揉了揉耳朵,才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学生。一共十几个大学生,赫讽不是每一个都有印象,但是对于眼前的这一个他还是比较记忆深刻。不同于徐一飞的活泼惹眼,不同于杨锐的负责认真,这个人让他有印象,是因为他的孤僻和不合群。这一点和林深很像,赫讽就不知不觉的对这个学生多了几分关注。
“周、周……”
“周奕君。”来人自报身份。
赫讽疑惑,“你找我有事?”
“有一些东西要给你。”站在门口的冷面学生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叠钱来。赫讽看到他这动作就愣住了,然而接着看见周奕君在他面前一点一点地数钱的动作,他整个人更是都僵化了。
“这里一共有一百一十二块,夜宿的钱我是按旅馆的平均费用算的,还有今天的晚餐和明天的早餐,应该不会少。”
周奕君数出几张票子,要递给赫讽,见他呆愣着不伸手接,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你不要误会,这是因为我不想欠你们的,没有别的意思。”
赫讽实在是呆住了,他没想到林深刚刚和他抱怨完这群学生的“天真无邪”,眼前就马上有一个学生要给自己交食宿费,这是该收还是不该收呢?
周奕君久等不到他的回应,有些不耐烦了,将钱一把塞到赫讽手里。
“这样就两不相欠。”说完,他转身离开。
“等等!”
赫讽在身后喊住他,眼神中带着些打量和揣测。
“你……为什么要给我钱?”
周奕君停下来,“这还要问?难道你想我白吃白住?”他看着赫讽的眼神,让赫讽觉得自己好像是个白痴。
不等他再有其他问题,周奕君已经走开,临走还道:“其他人的钱可不要算我身上,我不负责啊。”
因为这一件事的打岔,让赫讽整晚都困惑在,究竟是现在的年轻人太多变太复杂还是自己太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