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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无目的的乱闯,或许是琼儿本能的一种逃离。所以当他来到座片从未涉足过的偏僻深宫时,居然没有半点疑虑。
这深宫梧桐木参天,宫阁迤逦的高楼之内,却不是一座普通的延伸建筑??透过微敞的朱漆门,琼儿发现,这居然是一座向下延伸的地宫!
如此隐秘的地方,居然还封着结界?琼儿心头一动,或许这里便是主上炼药之地。
那是游翎的结界,琼儿再熟悉不过。他尝试着摸索过去,覆手而上,触及到结界的时候,琼儿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可言喻的气息在冲撞着结界。
然而这种感觉只是一瞬之间。下一秒,像是寻着什么气息,那结界晃动了一下,琼儿一个不稳,居然跌进了结界之中!
他愕然的爬起身来,也不多想,体内的异样催促着他跌跌撞撞地下了地宫……
那是一座水晶堆叠的玄妙地宫,曲折婉转之下,两道尽是通透的水晶簇。与布满洞天的水晶想辉映的,是黑水晶铺底的甬道。
药效催促着琼儿无暇欣赏这番奇景,他一路而下,直通地宫底部之时,终于愕然驻足:
在地宫的最深处,竟是庞大不可言喻的、拔地而起绵连繁密的水晶之核!与构筑起整个地宫的通透水晶不同,在巨大晶簇簇拥之下的水晶之核,隐隐泛着不甚明显的火色。
然而,纵是如此令人震叹的奇景,却因为那水晶之核中心的存在而黯然失色。
那是一个灼灼其华的男子身影,安静而威严地伫立在水晶之中。他是如此安静,却总让人有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遐想。
“这是……”
琼儿惊得不敢言语。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地宫之中,居然还封印着这样一位神灵!
方才与结界冲撞的气息似乎更加明显,而且,琼儿笃定,这气息便是来自水晶之中的那位存在!
翻腾的龙气忽而泫然一动,琼儿心头一跳,睁大了眼睛:这是……龙气?!
“属下该死,主上自是万福。不好的是宫门口,不知是谁放出的流言,说真龙被私藏,集结了众妖在宫门外,就要闯进来了!”方才那小厮的话忽而回响在琼儿耳中,他这才愕然明白,原来这九曲幽吟宫中,竟真的住着这样一位至高无上的存在!
琼儿小心翼翼地走近,鬼使神差地,他居然大着胆子,将手贴上了封龙晶魄的外延,细细端详起水晶之中的那位存在:
垂睫沉睡,轮廓分明,银发及地,颀长身姿;乌青挂银的华服,绣着腾云的印纹。在他的颈上,隐隐似有一些暗青色的龙纹,只是远远看去,那龙纹似乎正在消减。
如此英挺伟岸之人,刚毅的轮廓线非但没有透出一丝的戾气,却反而有种负压一切的苍茫之感。同样是尊贵之人,此人却与游翎不同。如果说游翎是天生的傲骨尊宠,那么这位,就可以用“君临天下”来形容其感了。
豢 宠 ( 16 )
就在琼儿不可遏制地被这水晶之中的神秘之龙吸引了目光之时,毫无预兆地,那有着龙息的人,却睁开了眼睛。
那双闭阖的眼眸打开得毫无预兆,长睫之下,冰蓝色的眼瞳像是沉寂的月夜下的大海,一汪无尽的锐利与深邃倾泻而出。霎时之前,整个空间里,一阵应龙的气息无声翻滚而出,将琼儿震得脑中一震轰鸣。
琼儿哪里经受得住这般冲击,只觉得头重脚轻,重重摔在地上。
那真龙的气息很快被敛住,琼儿艰难地睁开眼睛,却正对上了那双沉静的蓝眸。蓝眸的应龙隔着微微泛红的精魄,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他,那种看不出意图的沉寂之感,让琼儿觉得,仿佛灵魂都无所遁形。
片刻的时间,仿佛百年一样漫长。
这时,那精魄中的应龙忽然动了。
就像是一天的流光都跃动起来,原本像是琥珀一样封住应龙的水晶,此时如同云烟一样被轻易拨动。应龙连走路的姿势都这样沉稳、优雅!
琼儿慌神之间,只看到乌青挂银的衣摆上的腾云纹印流动起来,那看似高不可攀的应龙,居然就这么站在了他的面前。
“不要怕。”
他开口,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并非刻意的距离感,颇有点清冷的意味。
琼儿被应龙的气息逼仄的无所遁形,只是惊慌地看着他。半晌都瑟瑟不敢说话。
应龙耐心等待了许久,见琼儿依旧是衣服畏惧的样子,又上前了一步,坐在琼儿身边的水晶台上。一双手轻轻覆上琼儿的头顶,似是抚摸孩童那样。应龙沉郁的声音道:“不要怕,雪兔。”
这一番接触不要紧,却让本来就中了媚药的琼儿更加难过。应龙温度偏低、却透着至刚至阳的龙息的之间,像是撩人的热火,惹得琼儿一阵低音。
应龙诧异地移开手,端详片刻,道:“你中了媚药。”
不是疑问的口气,带着平淡却笃定的陈述。
“嗯……是……”琼儿沉重地喘息着,显然已经难以对抗。
应龙反手扣住琼儿手腕,脉息一叹,便知原委。“是冥宫秘传的分桃散,”应龙直视琼儿的眼睛,“这种遗落的方子……是游翎?”
这种在天劫之战之后,便随着覆灭的冥宫一起消失的东西,除了他,再无人会用。
“你认识主上?”琼儿被应龙抓着手腕,浑身又是一个激灵。这药不知怎么了,喝水没有丝毫消缓,也不随着时辰的变换而浅谈。像是一剂毒药,只要不交合,便会根深蒂固的存在着;一旦被出触摸,便是浑身欲火难耐。
应龙曾见过此药的厉害,当日他将游翎从地宫中救出,就是因着这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游翎回去。只是游翎这药炼的不到家,若真是成品,只能是对施药之人有感觉才是。
琼儿此时药性被激发,再也忍受不住。哪管眼前这位是至高无上的龙,只觉得应龙的手一离开自己,便像是什么最重要的东西被抽离,本能地就去抓取。
这一抓,他便贴进了应龙怀里。
身体的触碰让琼儿忍不住沉吟出声,百年的调教让他本能地向应龙索吻。后者侧头避开,却并没有推开琼儿。
“雪兔,此药无解,你该去找你的主人。”应龙陈述道。他有一种独特的音色,带着磁郁的声线,看不出情感,像是永远在冷眼旁观和陈述,却细细听来,别有一番谦和在里面。
“主上他……不要我了……”
琼儿声音里都带了哭腔。在媚药的催促下,索吻不成,他居然大着胆子,身手去探应龙的胯下。应龙微微蹙眉,似是不愿,却并没有再躲开。
“又是他的孽债。”听不出喜怒,却明显冰冷的语调。恍惚之中,琼儿似乎听到应龙这样叹道。
然而,身体已经不由得他多想。纯白的大髦外衣被解开,顺着玲珑的肩头滑下【此处有和谐】通体的莹白色美得一尘不染,唯有一双红眸喊着水,竟成了最精细的点缀。
豢 宠 ( 17 )
都说人相处得久了,都会染上对方的气息。应龙看着眼前的小雪兔,那双赤色的眸子里,居然似有几分游翎的神色。
琼儿见应龙并不反对,大胆地撩起了他的衣摆。隔着亵裤覆手而上时,那里的强健让琼儿吃惊不已。至阳至刚之龙,果真名不虚传。
应龙知道,这药已经入骨许久,眼前这个新生的精灵若再不恢复,怕是要折损神识了。况且他说过,那个人犯下的罪孽,他都会为之洗净。
即使是时隔五千年,两人温存不在,他所出口的诺言都不会改变。
【此处有和谐】
“帝澜。”
“嗯?”
“帝澜,名字,”他似乎不喜欢说太长的句子,只是简短道,“不要叫我‘尊上’。”他讨厌那个称呼,上古时代,多少声阿谀便是伴随着这样的称呼。
这个名字如此熟悉,可琼儿已经来不及多想,只是应声道:“诺……”
【此处有和谐,】
帝澜也将眉头皱的更深。【此处有和谐】
“来,起来。”【此处有和谐】
琼儿以为帝澜拒绝,连忙道:“求你了……琼儿受不了了……”
“我知道,”帝澜的口气永远是在陈述,这次,他却像是在叹息,“可你进不去。”
他单臂揽过琼儿,【此处有和谐,】。
直等到一切欢愉平息,药效已经消失殆尽,琼儿这才猛然回过神来,自己究竟干了什么。他惊惶地探起头,正对上那双沉静的湖蓝色眼瞳。那眼神不动声色,却像是一根针,扎得琼儿心头一跳。
余光越过帝澜,琼儿可以模糊地看到,在水晶折射的镜像下,自己正【此处有和谐】。
“我……我究竟干了什么……”
琼儿吓得连忙跳下来,跪在应龙脚下:“尊……尊上……请恕罪……”
似乎是很不满琼儿的称呼,帝澜轻叹了一口气,并未多言。他只是站起身,从容地理好自己的衣服,旁的,似乎已经与他无干。
理好衣袍,帝澜看到琼儿还瑟瑟跪在地上,便道:“药性使然,不怪你。”
见琼儿不敢搭腔,帝澜补充道:“冥宫的迷药,纵是游翎中了,也只有jiao/he可解。不怪你。”
“真的?”琼儿终于抬起头,赤眸水汪汪地看着帝澜,满是期待。
然而帝澜并未作答,只是回身,往晶核之中走回。
“快些回去吧,你主上和众妖的气息,都弱了。”
“啊?!”
琼儿惊叹一声,连忙往回跑。
豢 宠 ( 18 )
“凤鸣,莲葬!”
一声清喝断出,原本正与众妖厮杀的寒吹连忙退出战圈。同一时间,五彩广袖灌满的罡风倾泻而出,夕阳垂坠的暮色化作焚天的烈焰,如一尾嗜血而耀目的凤凰,直冲进妖群之中。
“啊!”
“不好了快跑……”
“啊??”
稍有见识的人便明白了那火凤凰的含义??那是皇鸟独有的招式,将目之所见的一切光色都化作火焰,笼罩之处无所遁形。
唉天的惨叫不绝于耳,不可计数的妖物在“莲葬”之下化作飞灰,纵是侥有幸存,日后也不愿再回想起那可怖的场景。
原本积聚在九曲幽吟宫的妖兽门,紧紧在游翎一挥袖之下,便已然消减了一半。
“这皇鸟是上古神兽,我们怎么能与他匹敌……”妖群之中,总算有人颤抖着发了话。
游翎端站在朱墙之上,依旧是一副傲然的神情,丹凤媚眼万年的孤傲桀骜,斑斓五色长麾迎风猎猎,仿佛方才炼狱一般的场景都与他无关。
“尔等若再不退下,休怪本殿手下无情。”
游翎满是嘲讽地环视四周一圈,方才的烈火余炎未消,此番一开口,足下众妖皆是一震。
妖群因着这句话而微微躁动起来,有人在下面小声骂道:“妈的!哪个混蛋说皇鸟已经神识衰弱,看那一把火,分明比谁都强健!”
“他分明大战之中受了重创,又封了应龙,怎么可能还有力气!”
“怎么办,现在是退是进?”
一时间众妖各持观点,乱成了一锅粥。
“哼,愚昧小人!”游翎更是不屑地冷哼一声,?烟眉挑起,“诸位,本殿虽在这九曲幽吟宫深居了千年,却素来不是什么和善之人。杀夔龙、斩句芒之事尚且不动眉梢,尔等此番挑衅,当真是想探探本殿的底线吗?”
这话像是一记响雷,炸的妖群又是一阵沸腾。
“是啊,”有人附和道,“皇鸟一族,是最自尊心强却凶残不留情的,我们这样……”
此话一出,便有人惶恐地悄悄逃离。
远处树梢上,符鸣轻佻地吹了声口哨,笑道:“虚张声势。”
此话确然属实,游翎原本就是伤了神识的,况且法力又多被封印的精魄所折损,刚才一招“凤鸣,莲葬”说是硬撑,倒不如说实属冒险了。
现在,游翎站在墙头,背上冷汗早就布满,面上的神色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他自己最明白自己的情况,若是此番不能将那些人喝退,那么仅凭他和寒吹二人,恐怕也是疲于应付这些喽?。
索性,在短暂的僵持之后,幸存下来的众妖终是畏惧于皇鸟的莲葬,开始纷纷散去。饶是最不甘心的人,也只能悻悻离开。
“寒……”
游翎正欲叫寒吹,却顿觉眼前一黑,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的虚浮,天地旋转之间,便直直向高墙之下跌去。
游翎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妖群还未走远,身上却是半点飞起的力气都没有。
这里是数米的高墙,那一道五彩斑斓的凤羽锦袍笔直坠下,竟像是流泻而下的霞光。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寒吹根本来不及拉住游翎。索性他身形极快,玄衣一动,总算在半空将坠落的游翎截住。
将主上横抱在怀中,寒吹能明显的感觉到,主上的身子此时寒得吓人,甚至还带着细细的冷汗。皇鸟本就是火焰的聚集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