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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老谢已经把车顶老头接下来,正在盘问:“我是警察,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他们为什么围攻你?”
老头眼看袭击自己的人倒地不起,神情依旧凶恶,对老谢粗声恶气:“我哪知道!都疯了!那个小张,开车开一半突然犯病了。我赶忙抓方向盘才没冲沟里去。全疯了,抓住我还想上嘴咬。警察同志,你可得为我作证,这是正当防卫呀!”
“身份证拿出来。姓名,年龄,家庭住址。你们从哪来?”
老谢还想摆摆警察的谱,邬杰在车里已经不耐烦了:“还罗嗦什么,快把车移开逃跑啊,都生化危机了审什么案子,有病。”
俩老大爷一同怒视,吓得他一缩脖子。
老头没带身份证在身上,只说自己叫毛青乡,五十六岁,木兰县人,进城送菜。
老谢算算距离,估计老头一路没少超速,难怪不走大路从木兰绕到江北,肯定不是什么好鸟。他看看刚被自己打死的几个青年,表情凝重:“他们有严重伤人倾向,是不是得了传染病?”
“别瞎扯了我们那干净的很进了城才犯病……”老头说了一半看老谢眼中凶恶加剧,急忙给他找台阶下,“多谢你呀警察同志!没有你我就被这几个兔崽子活吞了!”
“你俩别没完,快走人!” 邬杰彻底坐不住了,宁可放弃好不容易抢回来的司机宝座,“看看尸体,都看看,有没有常识我说你们老大不小了,看看流出来的血,见过活人被爆头喷这么点黑血吗?他们都死了,是尸体!”
说完自己扫一眼尸体,傻了。
“怎么一点异常也没有?”
老谢此时也不顾毛青乡絮絮叨叨的脱罪借口,仔细端详起尸体。当这么多年警察,说不出什么问题,只觉得怪。他当然不会相信邬杰的说辞,反而更坚定邪教造反的判断。
毛老头嘀嘀咕咕仍然委屈着,老谢突然将枪口指向他。
邬杰在一旁叫嚣:“搜他身!检查全身,一点小伤口也可能感染变丧尸——我说警察大哥咱能不能别在这耽误时间,一不认识老头你管他去死!”
老谢被他叫唤得烦躁,心想我也不认识你,管你去死。丧尸是什么鬼东西,难道现在年轻人管邪教信徒叫丧尸。不对,这家伙也四十好几了,看着嫩而已。
老头被枪指头,一点也没慌乱,手中稳稳捏着扁担,随时准备拼命。
这年头,乡里乡亲知根知底的孩子都能半路发疯,警察莫非就可信,尤其现在假警察海了去了。这位又没穿警服,证件随便晃一下,根本没看清。
“等等!”邬杰一惊一乍,“我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跟正常人一样。刚刚变,他们刚尸变就被爆头了。对付丧尸必须打头,打头他们就死彻底了,破坏神经中枢。误会说清楚了快点逃命行不行!” 他的苦苦哀求几近变调:“逃命吧……”
老谢和老毛突然产生了敌人间的一致看法:邬杰疯了。他不会咬人吧?
枪口偏移,扁担朝向改变。
一触即发。邬杰果断闭嘴。
远处一阵绵延凄绝的嗥叫破坏了三个男人之间短暂的僵持。
“狼?”老谢不知道问谁。
“狗?”老毛见过野狼,它们叫得低沉,这声尖锐,倒像城里娇生惯养的小狗。
邬杰坚持己见:“丧尸,丧尸啊!快点逃命否则一起死!”
“毛青乡,你去把车移开。听起来就没好事。快走。”
得到安排,毛青乡身手矫健地冲上货车,完全不像半百老头,看得邬杰满是羡艳,那流畅的动作、优雅的身姿哟。
老谢挪开横在沃尔沃前面的尸体,深深明白,如果这次判断错误,邪教闹得不大,他可死定了。算上女儿和一路撞死的,七条人命,活剐都不冤。
邬杰抢先坐在驾驶座上,摩拳擦掌蓄势待发。生化危机的好处是什么?开车不限速啊!
眼看车憋足了劲一松刹车能撞飞两头犀牛,老谢还磨磨蹭蹭对尸体秋波暗送,邬杰忍不住喊:“再不上车我自己走了!”
老谢回头看看刚刚把货车顺过来,换挡打算自己开走的老毛。跑过去追他:“你下来,坐我的车。”
老毛不理他,踩油门加速。自己一车菜呢。死几个人不用他赔,菜砸手里可亏大了。
老谢眼明手快,纵身一跃攀上货车,直接钻进驾驶室找老毛头谈话。邬杰来不及为他的精彩动作拍手叫好,急忙追赶。他可不能被那俩能跑会打还自带武器的老保镖丢下。
开在空荡荡的公路上,三个人都明白情况不妙。再偏远,再不是高峰时间,路上见不着车好歹见个活人活鸟野猫老鼠。
一片死寂。
首先停车的是邬杰,他最胆小,又认定了目前情况属于丧尸病毒爆发生化的生化末日,已经产生了消极思想,死哪算哪。老谢劝服老苗停车,都到小车上合计一下。老毛回头狠狠地看了一眼视若珍宝的新鲜蔬菜,慷慨赴难般跳下货车,一点客气谦让都没有,直接坐到邬杰旁边。老谢只好坐后面,要邬杰锁死门窗,车不熄火,挂空挡随时抢跑。
“咱们都不知道发生什么,现在城里怎么样?如果被邪教分子围攻,大概进不去。我的意见是先看看过江桥的情况,实在不行改道去沈阳,那里有驻军司令部,情况应该比这里好。”
老毛不懂什么邪教不邪教的,刚才谢光逸一直问他村子里有没有什么传教的洋和尚,让大家喝掺杂了精神类药物的所谓圣水,鼓动造反。他清楚明白回答:“没有。村子里不知道多好。”
但是老谢身为警察的权威性在他这样的小老百姓心中颇有分量,不好反驳什么。何况他根本搞不懂那几个小年轻,好好的突然发狂是闹什么妖。
这会儿听老谢盲目分析,点头应喝,毫无主见。
邬杰耐心听完他俩的一唱一搭,开始阐述自己见解:“如果邪教能让死人复活,就成神教了。明显那些人是丧尸。刚才我想明白了,加油站第一次出来的小男孩,给我加油的时候还没感染。那里最早被感染的是后面出来吃人的中年男子,所以他死的时候瞳孔扩散,玻璃体浑浊,肤色灰败有脱水迹象。”
俩老头把他的话当笑话。
“你们别不相信我,所有科幻电影都是有现实依据的。虽然以公众普遍接受的医学常识,丧尸不符合能量守恒原则,但是死人都活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老谢冷冰冰甩给他一个严肃的问题:“你看见哪个死人活了?”
“被你撞飞然后爬起来那个——我说你不会以为开一百五撞飞了三层楼那么高他还能活吧?超人啊!”
老谢不信他,问老毛:“你怎么看?”
老毛是土生土长的庄稼人,从小听黄大仙的美丽传说长大看群众喜闻乐见的《故事会》恐怖段子,丧尸、邪教他统统不能理解,心里的想法也很简单:“闹鬼。”
邬杰很想把两老头踹下去自己开车到草原狂吼发泄:“是丧尸啊!丧尸!”
“不管你们谁说的对,首要还是跟我回警察局拿武器。先往市区开。”
邬杰还想嘟囔几句诸如:丧尸爆发人口越密集的地方越危险什么的……想想身后,万一感染方向是先郊区后市区呢,也许赶上末班车还能过一把耍枪的瘾。
他忽略了自己心底最由衷的渴望:没有丧尸,不是末日,生活一切如常——眼前事物不过做梦而已。
三渣叔之恋 3
3、
要老毛放弃货车比剜他心头肉还惨烈。任凭谢光逸摆出警官的架子,说不撒手就抱死了不放。最后还是邬杰解围,对老谢说如果前面情况不好,一车菜至少保证他们逃到沈阳前饿不死。老谢还不死心地试图将蔬菜搬上轿车,搞得邬杰心里一阵抽搐的疼。
他宝贝老婆怎么能用来装菜!
好不容易吵出个结果:老谢开小车和邬杰坐旁边,老毛开自己的货车。没走多远,眼看前方一片混乱,各种车辆横七竖八堵在过滨江桥附近,几处火焰,还有人鬼哭神嚎的四散逃窜,悲惨凄厉。
老毛最机灵,看见情况不妙,自己的破货车四面透风不知道会不会被鬼气迷住,一句废话没有弃车钻进沃尔沃。
邬杰僵笑一下,“调头吧,前面过不去。”
老谢按了按枪,对两个完全晕头的家伙说:“上货车。”
老毛原本就放不下他的宝贝菜,现在看老谢要给自己保价护航,二话不说吃起回头草。邬杰也下车,可是绕过车头钻进驾驶位。他最舍不得老婆,死也一起死。
老谢犹豫之后还是坐到老毛旁边,嘱咐邬杰:“跟住了!”
前方分明是死路。
他们犹疑的工夫已经有运动健将跑到近处,放声呼喊:“快跑!有丧尸!”
“别管他们,开车冲过去!”
老谢一声令下,老毛一马当先,油门轰鸣冲向大桥。邬杰反而有些迟疑,什么也没干光坐着大喘气:真有丧尸?真的有?有丧尸还进个鬼城,往草原跑才对!
但他马上看出情况不对,那几个跑在前头的人先对货车昂首阔步,发现没停车意图一个个先怒不可遏,然后笑逐言开全奔他来——他的车即使横着塞又能装几个人?自己体能不行,早晚被鸠占鹊巢丢出去。
不能心软。
闭着眼睛踩油门,邬杰在尽量避闪路人的前提下发挥了经典车型的性能优势,轻易跟上货车,紧紧尾随。
耳边,一片诅咒叫骂。
前方突然急刹车,邬杰几乎撞进货车底盘。
“调头!”老谢探出头声嘶力竭喊道。
老毛和邬杰谁也没浪费时间,一大一小两辆车齐唰唰倒车挑头。他们都看见了——丧尸。这回,再不用怀疑。
“走东江,去松浦!”身为太平区土著,老谢早几年已经对滨江桥的拥堵十分不满,强烈拥护政府修筑五桥跨江的决心。虽然至今那几道新桥也没真正通车,可总算不用华山一条道,前面有丧尸咱换条路,没必要硬碰硬。
老毛身为见多识广的黑土地庄稼汉子,看见一只只脸开血洞、内脏外露、肢体零散的怪物走太极步仍能面不改色,当然心跳蹦到一百八无可避免。邬杰却吓傻了,哆哆嗦嗦握不住方向盘。
老谢自有考量,不想放他不管,趁货车还没加速,直接跳窗出去,使劲拍邬杰车窗。那家伙鼻涕眼泪满脸,状况糟透了,居然连给老谢开门都意识不到。
一只丧尸正在五十米外,以散步的速度接近,不可怕。
几个人,在百米远的地方狂奔——要命了。
“给我开门!”老谢不淡定了。周围都是疯狂逃窜的群众,他一个人无法力挽狂澜不说,被围住了只能等死。死不争气的小年轻,这时候掉链子。
邬杰可怜巴巴看着窗外的老谢,比被丢弃的杂交狗崽子还惨。可是老谢更惨啊,活活晒在车外,幸亏过来抢车的人都被那只丧尸牵绊住了。老毛那冷血老头倒是跑的快,撞到人也没减速。
老谢拔枪预备砸玻璃自己开门。关键时刻,邬杰心疼车的傻劲上来了,开窗户惊呼:“别碰我车!”
老谢眼明手快开锁拉门,再一次将车主邬杰推到旁边自己接管方向盘。舵手,必须由胆大心细、稳重冷静的人担任。
跟着老毛的大车,倒也安稳。对面偶尔驶过几辆严重超速的各色车辆,全是拼命逃窜的架势。邬杰在旁边不停絮叨,求老谢别进城,看看别人都是外逃的,何必非进去找死?
“你懂个屁!没武器到哪都是死,我一把手枪能干个鸟。”
邬杰没声了。老谢之前虽然语气不善,基本没粗口,证明还没逼到临界。现在看他满头青筋暴露,恐怕也慌了神,强作镇定。跟着这样一个有担当的人,比自己像无头苍蝇一样满地乱跑安全。往好处想想,有车出城,至少证明松浦还能通行。过了江直接是太平区……邬杰心思一动,茅塞顿开。
“我想起来了!丧尸眼睛是看不见的!他们靠嗅觉和听觉寻找猎物,吃人是本能!别去找枪,开枪声音太大总会吸引更多丧尸。对付他们要用冷兵器。”
老谢装听不见。
说到底,这位昼夜忙碌的警官,既不看电影也不玩游戏。丧尸是啥,有什么特性他不知道更懒得知道。工作经历告诉他,这年头城市里能找到最强大的常规武器就是手枪。怕有声音?消音器能解决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可是目前,他只有一把还剩三发子弹的64式,前面突兀地矗立着三个目光呆滞的活死人。没有移动,没有进攻,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刚变!他们肯定刚变!快,爆头!爆他们头!这玩意和蟑螂一样,不打死过一会就变一群,快点。” 邬杰激动的晃老谢胳膊,使他更加烦躁。
还好老毛是个心理素质过硬的,想都没想,直接开车碾过去,为老谢开出一条平坦通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