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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
天空又在下雨了。
平常遥不可及的天际又离他更远了点,雨水擦著窗,看不到很远的地方,窗子外的东西都是一片蒙胧的。
突然,一辆黑色的车子闯进了眼内,光裸的脚丫踩著地板啪嗒啪嗒的奔向门口,并扑向了从门口进来,穿著黑色西装的男人。
男人被冲力撞的踉跄了一记,将他放到地上又抚摸他的小脑袋。
唉呀唉呀,不用这麽著急啊!
短小的双手在空中摆啊摆,男人呵呵笑著把他抱了起来,在沙发上坐下。
我今天有带过来呢,你想要的火车拼图……呵呵,要好好珍惜啊。
一堆拼图碎片噗拉散在地上,七彩缤纷的碎片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将拼图逐张反过来,又向男人笑了笑。
嗯?好吧,我跟你一起拼。
呵呵,这个弄反了喔。
天空下雨了,感觉好像并不悲伤。
──确实如此。
那到底又是从甚麽时候开始呢?
卡啦!门把扭动起来,一对夫妇步入眼内,女人抱著小孩称赞著,男人吸著烟嘴满脸笑容。
“──!”
没有人听得到。
救命!救、救我!
雨水渗透了身体,头顶跟肩膀被重重的水点砸的瘀伤了,甚麽人也没注意到。
他摇著栏栅,旁边浮著他的鞋子,他很伤心……大概──他不知甚麽叫伤心……怎样才能伤心起来?他这样问自己。
如果哭是伤心的话,那他一定不伤心了──不知从何时起,他不知道怎样去哭。
或许,他不伤心,他这麽想著。
他蹲在石阶上,突然背後有另一道光打进,他转头,一双脚落入眼内,然後是半个身子,一个人。
他向後退,却踩错了石阶,噗咚的跌入水里,毛骨悚然的冷感淹没了他。
他很害怕……
大概。
沙沙沙沙沙。
雨还在下,燕琦珣掀开白色的被单,打开了台灯,比睡著前更大的疲惫感,他看看那紧闭的窗户,叹一口气。
蓦地,他抓起灯摔向玻璃窗──轰呯!
窗户被打穿一个大洞,雨水混进了房子,空气冰冷了几分,窗帘乘风飞舞著,扬起的水花打到了他的脸。
燕琦珣重新倒回床上,再把被子紧紧的掖好。
◎ ◎ ◎
不知为啥
每次好不容易坐下来打文
就有蚊咬我
连脚趾都不放过
你们有这麽饥渴吗?
我也很饥渴啊呀靠!
站在安大略上微笑的恶魔 5*
***
过了一周,天空仍是闷热的黑色,像积压起来的厚厚灰尘,叠著了光线,这月份的天气令燕琦珣很讨厌。
「难得有天好不容易放晴了……」他咬著烟卷挨在透明栏板上,白烟徐徐在中空的天井中上升,他看看暗淡无光的玻璃面,最近的一块映著他曚曨的面庞,在烟雾中的自己显得有点老态,他厌恶的转过身,不远处便看到一个身影冲他走过来。
「躲在这里抽烟不太好吧。」
是札以普……自从替他摆平了那件事後,他近几天开会也有跟过来,而且总是藉公事聊私事,不过他不会讨厌这种送上门……又易哄的笨蛋。
「呵,这里是公认的,所以不要紧,算是今晚加班的奖励吧。」燕琦珣微微浅笑,扬了扬手上的烟,札以普也靠了上栏板,似乎对他的烟略有微言。
「今天也要加班?」札以普笨拙的扯开话题,他要不是加班会留到七点吗?一双眼关切的投向他,令燕琦珣有点吃不消。
「对啊,老板好像很讨厌我。」燕琦珣避开他的视线,掸了一下烟灰,便捻熄在栏上,从三十四楼的平台上抛了下去。
「喂!这样太没公德心了!」白色的烟蒂在空中缩成一点,或许被风卷走了,或许摔到盖在大堂上的玻璃去。
「不要紧,他们又不会捡去验基因。」燕琦珣漫不经心的看著大堂灰蓝色的地板,郁卒的空气已经要渗出雨水来。
「不是这个问题……」札以普有点哭笑不得,这个男人的内在像个深渊,尽管那双眼怎样的平静明亮,仍是个摸不透的人。
「还是你想先试试它的味道?」他一转头便看到燕琦珣的唇近得贴上他的,札以普慌忙的後退两步,燕琦珣并没有迎上去,他亮色的蓝眼珠看到了犹豫,他屑笑出声,抬起两手捞住了那已品嚐过的颈项。
「喂……」札以普的眼珠飘到了角落,脸颊不自然的绯红起来,全身的血管都绷紧沸腾著,在别人眼里是个多麽色情的动作。
「不要紧,现在给你。」
悄声无色,天空坠落了雨点,噗沙的在地上摔碎了,一丝又一丝的银线拨动起琴弦,不安的乐曲笼罩了耳膜。
燕琦珣的手拉开了拉鍊,滑进了内裤,札以普有点错愕的倒抽一口气,连眉头也紧紧的蹙起。
「怎麽了,真可爱,还怕生吗?」燕琦珣将他的头压向自己肩膀,在他耳上吐气,撩人的水蒸气打乱了札以普呼吸的节奏,一旁的玻璃栏倒印著他的光裸的双腿跟滑下的西裤,栏下空旷的楼层仍可见到有几许黑点走过,他紧张的闭著双眼,体内冲撞的热流比平常的清晰,胸口好热,热的发疼……
疯了吗……虽然已过了下班时间,还是会有人经过啊!竟然在这种地方做这样的事……究竟那里有问题了?这个人……还有、我……
「很紧张吗?」比平常还要慢的说话语速,每一个字都混著浓重的味道,喷洒在耳根上,颈项耳朵续渐染上了红色,无一不愉悦了燕琦珣那双蓝眸。
「连这里也在发抖……」不知何时被掀开了衬衫,一只手滑进了下摆,指甲像虫子般搔刮著微凹陷的脊骨,并沿著美妙的外形,滑进了股沟。
「唔!别做了!」他猛烈的抽一口气,被抚摸而触发了的羞耻心,正在与理性作最後拉锯的人,终在崩裂前捉住了嗜虐的手,如悬在崖上,札以普凶暴的喘著气,边上幽幽的声调轻哼了一声。
「为甚麽?」札以普抬头,那疑惑的声音就像在问最单纯的问题……他不晓得怎样回答这个问题。
「不用害羞。」燕琦珣温柔的轻扫他的背脊,背著的脸上浮然的狡黠的笑,如得到了至宝一样,薄唇慢慢的吐出一个又一个字眼。
「不用保留你最喜欢性欲……很棒对吧,至高无上的快感,无法遏止的兴奋,不管被掏空的一方还是赋予的一方……」
燕琦珣抱紧那微微颤抖的身体,脸颊蹭上了他有点粗糙的头发,手边的动作也敏捷起来,他摩擦著茎身的顶端,指腹推挤著黏黏的铃口,被扣著分身的人开始发出抽泣般的喘息,如骤雨打在身上……不够痛快。
他开始用力的拉扯硬挺的热物,外边的雨下得更大了,平台渗进冷冷的风,他们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札以普紧紧的咬著牙,红肿的分身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他合起双眼,伴随著一声雷鸣,视线内跟脑袋都一片空白,银丝全吐在燕琦珣的手上。
轰隆──!
馀光闪烁著,札以普回过神来,解放过後的分身仍然被握在手内,他仰头看看燕琦珣,目无表情的侧脸有点恐怖。
「……怎麽了?」札以普不安的问,却无法跟他拉开距离,燕琦珣的手劲掐进了他的肩膀。
燕琦珣推开了他,失去平衡的人差一点便要摔在地上。
「很抱歉,我现在必须去一个地方。」凌乱的浏海让他有点失落,有点孤寂,他呆然的看著骤增的雨势,眼神飘到了远方。
「啊、喂!」
燕琦珣说完,头也不回的直直消失在尽头的黑暗处,剩下狼狈的人伫立在只有冷气槽嗡嗡的回荡著的平台上。
燕琦珣越过车门,抓起了卫生纸擦乾自己的手,他把双手搁在方向盘上,车上的电子钟闪著7:27的字样,他踩著油门登上了高速公路,其间不断打著白光,轰隆隆的雷声扰乱了他的思绪。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黑影,他猛的踩下刹车,车轮打滑的向前冲,嘶哑的惨叫著,他的後脑杓狠狠的撞上了靠垫,模糊的车窗前并没有任何黑影,他亮起警示灯下车,豪雨淋在他身上,在如此差的视野下,莫说没有任何东西出现在他眼前,连一辆车也没有驶过。
他茫然的回头,车尾有一个黑影渐远,慢慢步进雨帘中,四处又恢复了灰色一片,燕琦珣愕然的爬进车宿,他顶著冰冷的身躯,驱车离开这条公路。
总觉得,刚才有甚麽令他回头……
他登上阶梯,用钥匙转开门把,却又让它弹回原处,他握著钥匙许久,直至季明瑒打开门让他进去。
「怎麽淋成这样……」季明瑒带著怪责的意味拿出了毛巾,燕琦珣接过後缩在沙发上擦著头发。
「先喝杯热茶吧。」面前端上了一杯清澈的红茶,他把毛巾搭在头上,捧著杯子啜了一口。
季明瑒看著他呆滞的脸,以为这个弟弟又在挑剔甚麽,「嘛,我这里就只有这种东西……」
「我今天可以留在这里吗?」燕琦珣看著茶上的影子,略暗的光线有种橙色的光晕,是种温暖的颜色,「不会对你做甚麽的……」
季明瑒看著他愣住了,这个人平常不会如此弱势──是因为下雨了吗?
「……嗯,我去收拾一下。」
──总是在下雨的时候变成这个样子。
季明瑒瞥他一眼後转入房间,燕琦珣仍然蜷缩在沙发上,茶杯底的陶瓷花纹不知有甚麽让他看得出神,偶尔露出这样的表情也不是太令人讨厌嘛……这个人。
「哥哥。」客厅传来了他的喃喃,季明瑒抬头看著那跟客厅并不相对的房门,等待他下一句话。
「茶很好喝。」
季明瑒忍俊不禁,他楞楞的笑起来,从门边探出头。
「待会再给你冲一杯。」
◎ ◎ ◎
站在安大略上微笑的恶魔 6
有点炙热的太阳洗练著大地,摒弃了早两周的浓重湿气,燕琦珣这天的心情一扫以往阴霾,挂著浅笑步入封间时的办公室。
他推开了那扇厚重的门,封间时看著他的表情有点困窘跟突兀,他瞪著燕琦珣,整理好自己的西装坐到椅上。
「早。」燕琦珣亦拉开椅子坐上去,跷起二郎腿,连身板都靠上椅背,惬意十分。
「我不记得甚麽时候叫过你了。」封间时眯起双眼,一脸不耐烦,手指一下下扣在桌上,就像叫他“有事快点说”。
「我有事想跟你说。」燕琦珣摆摆椅子,双手一拍扶手起身,绕过醒目的精钢桌,靠上封间时的椅背,打量起他的脸侧。
「我现在很忙,你晚点再跟我说。」封间时挑起手边一个文件夹,却被一手按住了正要翻开的夹面。
「就只是丁点儿时间……」
封间时对於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的容忍似乎到了极限,他仰头瞪著眼,却引得燕琦珣笑的更深邃。
「不要以为你抢到了伍氏的计划就可以得意忘形。」
「呵呵,我就是想跟你说,那个计划已经不再是你的了。」燕琦珣俯首在他耳边耳语,手指一边滑进锁骨挑逗。
「……你想说甚麽?」封间时不愠不急的挡开那只手,另手扯过他大开的衬衫衣领,用更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反问。
「我把它卖了。」燕琦珣转头,唇瓣刚好擦到他的。
「卖了?」封间时对突如其来的服务似乎有点微言,只是一旦看到那双眼,那双蓝眼睛已经好久没在如此近的距离看清楚了,这种绚丽的蓝色……
「当然可以,因为还没有跟你签过任何条约。」燕琦珣伸出舌头舔舔自己乾燥的唇。
封间时一楞,这是他拖了一个星期的原因吗?这次又想玩甚麽花样了……察觉到对方异常悸动的兴奋,跟那种诡谲的眼神,自己犹如俎上肉般被盯的浑身发毛,他推开了燕琦珣。
「你想玩甚麽?这种程度的玩笑……」
「你很著急嘛……」他们对视著,如等待对方先收回视线,燕琦珣但笑不语,视线移到桌上的电脑萤幕,公司专用内联网的讯息占了个花花斑斑,「有甚麽不见了吗?」
他在键盘上敲了几下,把所有的讯息都关掉了。
「只是些无聊的把戏……」
看著封间时凝重的表情,燕琦珣抱著手冷冷道:「让我猜猜好吗?」
「你逃税的账目会不会不见了一两条?」
封间时微靠上椅背,轻轻把短发往後拨,轻描淡写的道:「哼,你今天睡糊涂了麽?」
「哼哼,你跟以前一样呢……这种反应、心烦的时候。」
「你够了,给我出去。」封间时按著太阳穴,连眼皮下深处也疼痛起来。
……到底是甚麽起,他俩是这样对话?
「我怕你将来会想我。」
脑袋里深埋下的痛剧烈的并发起来,封间时吼著弹了起身。
「你究竟想说甚麽!你以为这样可以打败我吗?」他狠狠的攥紧拳,按捺著声量质问。
「好凶啊,那是我要说的话吧?」
「就算你想做甚麽小手脚也是没用,你以为我辛苦建立下来的东西只有跟你一起的几年吗?你不是这麽天真吧……」
封间时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