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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上云仙人看到小白猪,实实在在吓了一跳,小白猪浑身湿漉漉的,又沾了泥巴和树叶,两眼泪汪汪看着师父,哪有一点平时圆鼓鼓白兮兮的猪样。
小白猪见了师父,哭着把昨夜的事说了一遍,天然省略了一些不该说不想说的事,着重突出了身为一只猪,躲在琼脂筐中一心追随师父的忠义行为以及误入深潭的可怜经历。
慧无看见小白猪一副惨样,赶紧打了盆热水,拿着毛巾就给小白猪擦拭,“猪师弟,你也太淘气了,我们不是来玩的。”
就连一向不怎么喜欢小白猪的红衣也赶紧拿来果子、茶点,嘱咐小白猪多吃一点。
常齐听说发现只猪,立即赶来,围着小白猪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看得小白猪直往上云身后躲。
常齐问道:“你说你随着琼脂被扔入深潭,可那黑蛟龙素爱荤食,见了这么肥厚油大的猪,怎么可能让你活着出来?”
小白猪心想:黑泥鳅早就连夜把我连皮带骨啃了一遍,只不过吃法和你想得不同罢了。小白猪支支吾吾说:“弟子不知,可能是天黑,黑蛟龙没看见。”
常齐厉问:“那深潭一株水草没了,黑蛟龙都知道,你这么大个活物,他怎么可能不知?我听说凤狐第一次假扮青鸾除妖,就是给你除的。上云掌门,你不觉得这些事都太巧了嘛?“
小白猪躲在上云身后,耷拉着耳朵,缩成一个圆球。上云摸摸小白猪的头,说道:“来蓬阳山之事,小白猪事前和我说过,是我不许,它才出次下策。至于我若云山门内之事,除妖也好中邪见鬼也好就不劳道长费心了。”
小白猪本来蔫了吧唧的,听了师父的话,立马精神了,昂起头冲着常齐哼哼两声。
常齐一看,这师徒相护,只说了句“在我蓬阳,除了厨房没有给猪待的地方”,气哼哼地走了。
上云说:“小白猪,你就和为师共处一事吧。红衣你去借些被褥来。”
小白猪一听,立即蹦跶起来,两眼直冒星星,乐得合不拢嘴。
红衣不一会就借来一床被褥,厚厚的铺在地下,“猪,这就是你的地了。没事别乱跑,当心被人吃了,知道吗?”
小白猪重重点点头,吃饱喝足,趴在师父的床上美美睡了一觉。
小白猪在睡梦中,感到常齐道长来了,命人把自己绑住,说是很久没见过这么肥的猪仔,要做烤乳猪吃。小白猪想叫师父、慧无,却发不出声,想用法力却使不上劲。有人竟然直接捧着猪蹄啃了起来,小白猪吃痛,终于嗷的一声叫了出来,随即从梦中醒了过来。
小白猪擦擦冷汗,滚一滚,看看外面夕阳正好,师父还没有回来,打算接着再睡。小白猪随意伸伸蹄子,感到有些不对劲,仔细一看,前蹄上真有一排牙印。
小白猪装睡过去,暗里警惕关注周围的动静,这房里有人,还不止一个。
果然等了不一会,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向小白猪靠近,有气息吹在小白猪身上。
小白猪一个挺身一下就压倒了来者,一看吓了自己一跳。这老鼠怎么跟自己一样大,周围竟然还围着四只巨鼠。
四只巨鼠瞄准小白猪的四蹄扑上去啃咬,小白猪先放过压住的老鼠,猛蹬后蹄就后面两只老鼠甩掉,猪头左右一摆,将前面两只老鼠撞到一旁;然后趁五鼠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一蹄,打得几只老鼠头昏眼花。
敢打我的主意,小白猪还不解恨,将五鼠巴拉到一块,一跃而起重重压下去。
五鼠虽然巨大,但常年四处觅食,形大而体轻,乃经得住小白猪这重量的一压,立即感到天旋地转,鼠命休矣。
小白猪看着奄奄一息的五鼠,问道:“敢打你猪爷我的主意,现在想怎么办?”
五鼠一听,挣扎着站了起来,跪拜在地,其中一只像是领头的说道:“猪爷爷,我等只是听说若云山带了只乳猪做礼物。。。”刚说到这,旁边的灰毛鼠看小白猪脸色不大好,赶紧推了一把,示意闭嘴。
灰毛鼠讨好地笑道:“猪爷,我等是蓬阳山的鼠妖,我叫灰鼠,这四只是白鼠、褐鼠、黑鼠、红鼠。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惊了猪爷您的架,在这给你赔不是了,请猪爷高抬贵蹄,饶我等一条小命。”
小白猪一蹄拍过去:“猪爷也是你叫的?叫我猪大王。”
不是你自称猪爷吗?被揍的灰鼠敢怒不敢言。
白鼠一看情形不对,赶紧和黑鼠上前,给小白猪又是捶蹄又是顺毛。
褐鼠上前说:“猪大王,您老人家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等洞里囤积了不少仙果,都是常齐那些老儿去什么天尊那带回来的。我想将其敬献给猪大王。”
小白猪看这褐鼠倒是识趣,鼻子一拱,示意赶紧去拿。
褐鼠以为可以借此逃过一劫了,就听小白猪说道“慢着,乖乖听话,不要耍什么手段,惹恼了猪爷我。”说着,小白猪晃晃自己那身膘。
五鼠赶紧低头称是。
五鼠本以为今晚可以饱餐一顿,没想到惹了个阎王,赶紧讨好。这边灰鼠开说了:“猪大王,您看您这一身毛,附在这猪皮上简直是上天杰作,和它相比连阳光都失去了光彩。”
小白猪满意的点点头。
红鼠接道:“可不是嘛,看您这蹄,健壮有力,小的活了五百年,都没见过这么美得猪蹄。”
那厢灰鼠捧来了果子,白鼠赶紧剥皮去壳送到小白猪嘴边。小白猪一口一个,尖牙每次还有意无意扫过白鼠的脖子,弄得白鼠一阵阵发毛。
黑鼠说:“这果子能被猪大王吃,真是它的福气。”
“就是就是。”四鼠附和道。
小白猪说:“水。”灰鼠赶紧递过早早准备好的牛奶。
小白猪吃饱喝足,奉承话听得差不多了,蹄子也不酸了,毛也顺了,在滴血滚了滚,“好了,猪大王我一向慈悲为怀,我在这只是小住几天。你们要是听话,你好我好大家好,要不然。。。”
五鼠赶紧齐声说:“小的全凭猪大王吩咐。”
小白猪转了转眼睛,“这蓬阳门没有你们去不成的地方吧?”
五鼠点点头。
“你们趁蓬阳门仙道睡觉、打坐或者什么时候,咬上一口,给我弄点血来。事情成了,咱们的帐就一笔购销。”
五鼠听了嘀嘀咕咕商量一阵,点点头答应了,“三天之内,一定给猪大王弄来。”
小白猪摇摇头,“两天。”
小白猪让五鼠叙述了一遍蓬阳山的地形,就让它们回去了。看看天色已近黄昏,师父出去一直没回来也不知在干什么。
小白猪歪着脑袋想心事,觉得师父虽然看上去飘逸出尘,然而身为一派掌门,又怎能没有世俗牵挂呢。若只靠美貌,恐怕难以抓住师父的心。看来还是得做些事情才行,我已经答应凤狐救他出狱,总不能救了小妖精又把它献给师父吧。想到凤狐的妖媚,小白猪下意识吸了吸口水。
从昨晚看,师父似乎想要樊凌弓,可是我和黑泥鳅也算一段姻缘,想想昨夜的风流,小白猪嘿嘿□□两声。
这两件神器对于仙的作用近乎于无,师父想要它们肯定有更深的目的。还有凤狐那小妖精,他和媚媚不同,抓他有什么用,要想帮助师父,还是得问出根本目的。解不解决问题不是关键,关键是能够在这个过程中与师父相亲相爱。
小白猪翻个身,在夕阳下晒晒肚皮,又沉沉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弄假成真的猪妖
上云仙人回来看到小白猪正仰躺在被褥上发出均匀的呼声,夕阳的余晖照的小白猪身上毛茸茸的,像个白色的小毛球。
上云看着熟睡中的小白猪翻翻身,露出打着圈得短尾巴,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好事,短蹄子一蹬一蹬的。上云怜爱的摸摸小白猪的肚子,收拾收拾也休息了。
晚上,上云猛地醒来,看见小白猪全身的猪毛都竖起来,站立在床前,伸开两只前蹄,正在瑟瑟发抖。
“小白猪,你怎么了?”
小白猪吓得一抖,小声哆嗦着说:“师父,别怕,徒儿会保护你。”
上云觉得好笑,以为小白猪是做噩梦了,顺着小白猪的目光看去,窗外竟然有一个黑影,看上去像条龙。
上云起身拿剑,“来人。”
小白猪哽咽着说:“师父,莫急,这黑蛟龙肯定是来抓我的。常齐本来就对我若云山有偏见,也不喜欢我,如果再知道黑蛟龙跑来,恐怕要将我赶下山去了。我一定会保护师父的。”
上云听了皱皱眉头,这种话平时上明他们说得够多了,可是看着眼泪汪汪,吓得发抖还要保护自己的徒儿,又想这还是不一样的,心底一软,将小白猪抱在怀里,安慰道:“乖,不怕,师父在此,不会让黑蛟龙把你抓走的。”
上云将小白猪放在床上,站到窗边,可以听见窗外黑蛟龙的呼吸声。上云持剑而立,过了半晌那龙影消失了,上云长呼了一口气。
“好了,黑蛟龙已经走了。”上云说完一看,才发现小白猪一直站在他身旁,做出随时攻击的架势,浑身都是汗。
上云微微一笑,拿出手巾给小白猪擦擦汗,小白猪顺势依在师父脚边,哼哼唧唧撒娇,“师父,我还是怕。”
上云拍拍床,“上来睡吧。”
小白猪高兴的赶紧叼被子,奈何被子太大,竟将小白猪包裹了进去。上云看着小白猪的傻样,笑了出来,连被带猪的抱到床上。
小白猪终于躺在了师父身边,看着上云如玉的侧脸,闻着那股好闻的香味,蹭过去一点点,看师父没什么反应,再蹭过去一点点,感到猪鼻都可以蹭到师父脸颊了,上云扭头看小白猪。小白猪一惊,差点一个猪嘴亲上去。
上云拍拍小白猪,“还在害怕吗?徒儿,你既然已经开悟,就要好生修炼,这样才能得道。有了道行,也就不用再怕黑蛟龙了。”
小白猪猛点头。
上云笑着摸摸猪头:“小白猪,莫乖为师多话。好了,睡吧。”
小白猪闭着眼睛,听上云的呼吸渐渐平稳,装着睡熟翻身靠近了上云怀里,往下蹭蹭,还差点,再蹭蹭,整只猪几乎都埋在被子里了,行了。
小白猪紧靠着师父,心里乐得开花,突然一把把小白猪从被窝里揪出来。
小白猪看师父泛红的脸,有些迷蒙的眼,师父轻轻拍拍小白猪的屁股:“你干什么呢?”
小白猪装睡着刚醒:“什么?”
上云看了看,翻个身“没事,睡吧。”
小白猪一看奸计失败,很是失望,晃晃短胖的猪蹄,自己要是变成妖就好了,说不定这会好事都成了。
小白猪随意往窗外瞄了一眼,吓了一大跳,窗外的龙影又回来了,先是龙影,又成了人影,还做个出来的手势。
小白猪看看翻身睡去的师父,心想这死老鼠干得什么好事。屁股一扭,滚下床,“师父,我去小解。”上云没有说话,这么快就睡着了。
上云和红衣、慧无单独居住在蓬阳门的一个院子里。小白猪出了房门,院子里空无一人,我看错了,正要往回走,突然被人从后抱住,捂住嘴,“胖儿,别怕。”
龙渊抱着小白猪进了柴房,小白猪冲着龙渊就是一蹄,“死泥鳅,找死啊。”
龙渊笑嘻嘻摸着猪肚说:“都死泥鳅了,还怎么找死?”说着狠狠揉搓了一把。
小白猪翻个白眼:“去去去,猪哥哥今天受惊了,要静养。”
龙渊笑道:“是吗,可我看你刚才还是很有精神的,小猪猪,咱乐一乐。”
小白猪瞥了一眼龙渊,不理他。
龙渊顺顺猪毛:“虽然常齐和我关系不好,但现任玉仁掌门和我还不错,你说我要不要请他对你多多关照呢?”
小白猪躺到龙渊腿上,心想今年真是流年不顺,遇到的妖一个比一个难缠,遇到的仙一个比一个麻烦。“泥鳅,你知道上次威胁我的人,现在在哪吗?”
龙渊摸着小白猪“恩?”
小白猪翻翻白眼:“在水牢里,求我去救呢。”
龙渊戏谑道:“哦,那我现在也是挺着等你救呢。”
小白猪哼哼两声,看看这月下相会的美人,神情懒散娇媚,哼哼两声,一蹄子蹄上去,龙渊抓住猪蹄,开始挠小白猪,二妖打闹起来。
小白猪压住龙渊,问:“臭泥鳅,服不服输?”
龙渊觉得好玩,一声长啸,镇得小白猪翻到在地,龙渊随即伸手抱住小白猪。
此时突然听见外面一阵人声。“猪师弟”“徒儿”“小白猪去哪了,黑蛟龙真的来了?”
小白猪从龙渊怀里跳出,赶忙整理猪毛。
小白猪看龙渊靠着墙气定神闲那样,一蹄子踢过去,“还不快滚。”
龙渊笑道:“看见就看见,有什么。”
小白猪跳起来一口咬住龙渊脖子上,打断龙渊的废话:“黑泥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