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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外套,露出上身精壮的肌肉,在飞艇放射出的白色强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下面长裤皮靴,护身短刀装备系在腰间。
此刻,索恩一身素白制服,优雅地走出舱口,紧随其后的是大约二十人的护卫队,紧夹着一个头裹黑布的虚弱男人,他的手脚似乎不听使唤,只能软软地依在保镖身边。
“好久不见。”索恩扶了扶墨镜,做了个致意的手势,嘴角扯出嘲讽的笑意。
端木唯的视线从蒙头男人转向索恩,握紧了手中的枪,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呦。”索恩说,“你不是做好准备了吗?我是来杀你的。”
端木唯手指向人质:“你带着他,有什么目的?”
“端木,杀你太简单了,不足以解我多年的怨愤。我想看到你绝望的样子,看着向来高傲的你如何跪下来求饶,像个软脚虫般颤抖地死亡。”索恩快意地笑了起来,俊美的脸狰狞毕露,银眸隔着墨镜冒出兽一般的凶光,“我受过的苦,要你千百倍偿还!”
端木唯不屑地哼笑:“索恩,看不出你还真幼稚,如果我是你,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杀死情敌,以绝后患。”机警地挪动脚步,他观察着正端枪对着自己的保镖,个个人高马大、面目凶狠,只要他意图不轨,就会把他打成筛子。
索恩道:“多谢你的建议,我会享受这个难得的过程。”转头冷冷说,“你们一起上,和他好好玩。”
登时,他的手下犹如接到指令的猎狗,疾如旋风地扑向端木唯。端木果断开枪,子弹打入身体迸出鲜血,他们的行动速度却没有丝毫减缓,转瞬已来到面前。端木咬牙,扔掉枪,一腿扫倒了最前方的男人,挥拳、拔刀、堪堪躲过沉重的拳头。
和他对打的壮汉们就像搏斗的魔怪,好像感觉不到任何痛苦。端木心思一飘,腹部立即受了重重一击,他嘶吼着挥刀,刀锋割断了攻击者的颈动脉,鲜血喷了一身一脸。
索恩在一旁轻松地鼓掌,说:“果然强悍。现在,我们玩个游戏吧。目前,你的对手减少到了十八人,给你十八分钟的时间解决掉他们。为了激励你的行动,我会每隔一分钟,给你的宝贝放一点血。”
他揭开男人头上的黑布,揪住黑发令他脸庞朝向端木唯的方向:“看清楚,是不是你的心头肉?”
端木唯远远望去,看到徐者廉的那刻浑身一滞,只觉得鲜血直冲头顶,两眼发红,而心脏则被冰冷包围,瑟瑟地发抖。
“索恩!你这个狗娘养的王八蛋!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活活割掉你一块肉!”端木唯极力向索恩的方向冲去,但数个男人立即堵住去路,铜墙铁壁般挡在面前,人肉机器似的搏斗。
索恩满不在乎地挑动唇角:“没有什么我不敢的。”他把徐者廉抱在怀里,抽出刀,浅浅地扎进男人的眉角,往下一拉,一直滑到耳朵下侧,乌黑的血液登时淌满了半张脸。
“端木,我们比一比,究竟谁更加心痛,谁爱他爱得更深。”
“啊——”端木唯爆发出一声怒吼,仿佛被囚的困兽,眼睛红得几近滴血,不再顾惜自身安危,战神附体一般疯狂砍杀。他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鲜红鲜红的血液,从自己的身体流出,从对面人的颈项间喷出。
“两分钟。”
“三分钟”
……
“十分钟。”
期间,索恩始终没有抽出刀刃,每隔一分钟,刀刃会冷冷地滑动,随着灵蛇游弋,血液源源不绝的渗出。徐者廉一声不吭,偶尔疼极了,身体才微微颤抖一下。
“十一分钟。”
话音刚落,浑身浴血的端木唯扼断了最后一人的脖颈,勉强撑起的力气用尽,就像忽然崩塌的铁塔,身体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溅起飞扬的尘土。但他还是撑着身子,向徐者廉的方向爬去,视线被粘稠的鲜血模糊,他仍能依稀看到熟悉的容颜。
“者廉……”他嘶哑地唤道。
索恩拉出留在男人身体中的刀,此时徐者廉浑身已被乌黑染透,甚至抱着他的索恩,洁白的制服都染满了他的血。
徐者廉哼了一声,像是手脚破烂的娃娃,失去索恩支撑后,整个身体倒在地上,双眼迷蒙地望着越爬越近的端木唯。
索恩蹲□,刀搭在徐者廉的脖颈上,问两米外的端木唯:“杀了他怎么样?眼睁睁看着爱人死在面前,有什么比这个更加残酷?”
“索恩,既然你玩够了,放他一条生路,求你。”端木唯尽量伸直了手臂,离指尖几公分处,是徐者廉的脚踝。
“好啊。跪下来向我磕头,磕到我满意为止。”索恩笑得像个调皮任性的孩子。
端木唯伏□躯,头咚咚地磕着坚硬的地面,不一会儿,额头便流下了新鲜的血液,染红了方寸沙土。
索恩长长地吐了口气:“怪不得……”
瞬间,一股大力袭上胸口,索恩顿时被击得飞了出去,滚落在地,嘴中吐出一口血。摸了摸受创的左胸,被防弹衣阻住的子弹冲力仍令他胸口发闷,险些闭过气去。
端木唯收回枪,没有管一旁的索恩,费力地将徐者廉拉入怀中,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我马上给你止血……”
徐者廉微微一笑,闭合的眼睑张开,现出了乌黑亮泽的眼珠,美得不可思议。
黑眸?!
端木唯惊愕地看着他,本能的警觉铃大作,刚想一把推开,突然身体麻痹,控制不住地倒在了冒牌的复制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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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从黑暗的迷雾挣脱出来之时,剧痛同时刺入神经,他低吟一声,动了动身体,手上的金属链条发出清脆的声响。
第一眼,就看到了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索恩,看来那一枪震得不轻,脸色煞白,颇为不善地瞧着他。
而四周,是他最熟悉不过的室内摆设——登岛后的三天里,他大半时间都耗在这座别墅。
空空的大厅,高高的柱子,大理石铺展着数百年前的旧式风格。这是曼迪特岛上唯一看得入眼的空置建筑,共有三层高,他们正处于第三层。寂静的空气中,只能听到隐约的水滴声。
端木唯坐了起来,右手锁链的另一头连着柱子,很坚固,不可能徒手挣开。
“者廉呢?”
“他一会儿就到。”索恩转开话题,“他昨天看到你为了他弄得浑身是伤的视频,感动难过得不得了,若不是我锁了三层房门,他早就跑来救你了。”
“他没事……就好。”端木唯紧张的神经登时松了下来,虚弱地靠着柱子,他的肋骨断了,腿骨裂开,相当于任人宰割的鱼肉,呼吸都有些吃力。他死不要紧,只要徐者廉安全,就没有什么可惦念的。
“端木,假如你处于我的位置,你也会杀了我。我们两个不可能同存于世,必须死一个。但是,如果徐者廉知道了,肯定不会原谅存活的人,而是选择头也不回地离开,躲在某个角落平静地生活。”索恩仰头望着天花板上的花纹,灯火之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大半脸庞,“所以,我要他亲自做个了断。”
“你真是狠如蛇蝎。”端木唯道。
“彼此彼此。”
沉重的木门被骤然踢开,重重地撞上墙壁,发出刺耳的轰鸣。端木唯和索恩闻声望去,只见徐者廉垂着手站在门口,张着嘴喘气,两手握拳,指缝不断地淌血。他扫视室内,眼光落在端木唯身上,问道:“你没事吧?”
“我很好。”端木唯调整着气息,肋骨似乎扎进了内脏。
“你的手伤了。”索恩陈述性的语气夹杂着不可掩饰的心疼。
“我砸烂了门锁。”徐者廉答道,缓缓走向他,“放了端木,只要你保证不害他性命,我愿意跟着你去冥星。”
索恩一脸倔强,冷冷地说:“你不甘不愿施舍的东西,我宁可不要。”
端木唯抹去了嘴角的血:“者廉,他是个疯子,不要和他在一起。”
徐者廉疲倦地看着索恩:“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要你选择,我,或者端木唯,只能选一个活下来,忘了说,这里的自毁装置已经启动。”索恩卸下了手腕上的表,上面显示9分57秒。
“桑,这样不好玩……”徐者廉不可置信地摇头,“这不是选择题,不是的,快点离开这里!”
“选你最爱的人。”索恩平静地解释,“和你一起活下去。”
诡异的静谧,表盘上血红的数字越来越少。
徐者廉的额头渗出冷汗,蹲□抬起端木唯的胳膊,查看着手铐上的精密锁。
“强行打开的话,会提前引发爆炸,我们三个都会死。”索恩提醒道,“如果你选了端木,我就把钥匙交给你,你带着他走。而我,会留在这里。”
徐者廉拈着回形针的手指蓦然停住,他握紧了拳头,骨节发白。
“者廉,你不要管我,快走……”端木唯抬手碰了碰他的脸颊,“装置是我安的。假如楼内最后一人试图走到一层大门的话,它也会启动。”
它犹如巨大的坟墓,至少埋葬一个牺牲品。
7分50秒。
徐者廉站起身,对索恩说道:“这是我们种下的恶果,就应由你我承受,我负了他一次,便不能第二次。”
“哈哈哈哈!说得好。”索恩笑得弯下腰,抹去了笑出来的泪光,掏出钥匙扔给徐者廉,“快点,快来不及了。”
时间紧迫。
徐者廉将钥匙插入手铐切口时,浑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努力抵挡着昏厥的浪头。自从得知真相后,他没怎么吃饭睡觉,体力严重透支,搀起端木唯的时候,他差点跌倒,但仍靠着意志的支撑,一步步,坚实地向外走去。
“者廉,祝你们幸福。”身后的人说道。
徐者廉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就会被梅杜拉的眼神摄去了所有理智。
楼梯很长,而端木唯丝毫动弹不得,他竭尽全力地挪动脚步,眼前不住地发黑。
他抛下了桑。
他知道,即使自毁装置允许留下的人逃生,桑也不会动一下脚步。
桑是那样孤傲,冰冷,执着,奢望完美的人。他会以最优雅的笑赴死,他要徐者廉铭记他一辈子。
这是桑转予他的,美好不衰的爱情。
还有三级阶梯时,徐者廉一脚踩空,摔在地上,端木唯也面朝下倒地,呕出一口鲜血。徐者廉挣扎地站起来,顾不得对方的伤势,弯腰拖着端木唯的肩膀,向一层的大门前行。
每一步,肌肉都因为酸痛而极度抽搐,每一步,心脏都因为痛苦而拼命收缩。
踏出门外的时候,他拼足最后一口气,将意识模糊的端木唯安置在五十米外的安全掩体之后,说:“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者廉,没有时间了,你救不出他的……”端木唯拉住了徐者廉的衣摆,干涩的眼睛痴痴地盯着他俊秀却像极了死人的灰白脸庞。
“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徐者廉勉强一笑,风一般地飞奔回去。
当他重新走入建筑时,大门突然在身后自动关闭,照明设施全部熄灭,黑暗中地板开始剧烈地抖动,柱子产生了巨大的裂缝,细小的碎石噼里啪啦地打落。徐者廉急匆匆地走上楼梯,因晃动的房屋而摔倒,干脆手脚并用地向上爬,口中大声嘶喊着:“桑!桑,你在哪儿?”
一只巨石砸落,他咬着牙等待着终结的一刻,却被一股力量扑到一旁。
他的桑,用手臂搂着他,护住他的头,两人一起滚落到一楼的角落处。
“为什么回来?!”轰轰的碎石声中,索恩喊道。
“为什么骗我?!什么自毁装置,根本没有倒计时器对不对?一切都是你操纵的!看到我到了安全位置后,立刻引爆了炸弹,是吗?”徐者廉气愤地挣脱了他的怀抱,翻身伏在索恩上方,眼光灼灼地盯着他,“骗子!”
“者廉听话!”索恩试图撼动徐者廉撑在自己身侧的手臂,“你快到我的……”
轰——
整座楼崩塌,石块钢条铺天盖地地砸下来,满耳的轰鸣,满眼的黑暗,剧痛浸满了全身。他经历了片刻的昏顿后,猛地回神,崩塌声已经基本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