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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吧?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处心积虑地接近我?”
“我真的是不想啊……”林建安颤抖着往前走了一步,死死地看着秦汀,“少将,你听我说!我本来已经想放弃了,我已经跟上面说了我不要再继续在这里当卧底了,我——”
“等下!”秦汀连忙截住了他的话,“你说上面?什么上面?”
林建安猛地一顿,焦虑地看了一眼秦汀,似乎不知该不该说出来。犹豫了半晌后,他终究开口,用极低的声音说:“我——其实我并不是中国人……”
“什么?”秦汀大惊,厉声道,“这怎么可能?你进入N19的时候都做过背景调查,你明明就是——”
“那些都是伪造的!”林建安无奈地说,“少将,看来你对这些东西真的是一窍不通。我从小时候就来到中国,潜伏下来,就为了有一天能够进入你们的国家实验室。我的国家为了安排一个像我这样一个棋子,甚至能策划几十年之久……”
“原来如此。”秦汀冷笑,“那真是辛苦你了,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间谍!那你说,你是哪里来的?”
“我是日本人。”林建安飞快地抬眼看了下秦汀,当看到他脸上无法掩饰的震惊与愤怒时,又连忙垂下了眼睛。
日本人……日本人……秦汀简直不能相信他的耳朵。这个一起工作了数年的伙伴,竟然在今天忽然告诉自己他是潜伏在基地多年的间谍,还是日本人!虽然方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无法接受!
“其实在六年前我偷到试剂并送到法国地下拍卖场的时候,就应该撤离中国了。”林建安继续低声说,“可是因为少将你的原因,我们并没能拿到那些试剂。而那时候我又接到国内的消息,主导我卧底计划的最高官员因为财政腐败的问题下台了,卧底计划被迫停止。而我也成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存在,没人接我回国,我只好一直在基地里面待着……”
原来这就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里都没有动作,秦汀暗暗想。
“在这六年里,我真的很开心。我是真的喜欢科学的,只是以前一直只想盗取实验室的机密,没有把什么心思放在研究上……在这段时间里,我甚至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用回日本了,就这样呆在N19就很好,我真的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林建安颤声说,“然而、然而前一阵子国内竟然又忽然传来消息!说当初下台的官员又被启用,我的卧底计划也重新启动!我真的不愿意……真的!在经过那么幸福平静的生活之后,我真的不愿再提心吊胆,一天到晚就想着怎么骗你们!我回了总部,说我不想再继续了,我想退出卧底计划。可是他们竟然对我说,我的一家老小都还在东京!我弟弟甚至还在政府部门上班!如果我不照做,他们、就——”
话到此处,他再也说不下去,猛地蹲在地上捂住了脸,痛苦地低声抽泣着。
秦汀看着林建安,心中也十分的复杂。的确如林建安所说,这几年来他在他的专业领域进步很快,性格也比刚进实验室的时候开朗了许多。然而却没想到,这些转变的背后隐藏着如此多的秘密。
“这么说,当初李司令的去世,也和你们有关系了。”秦汀缓缓地问。
“李司令……”林建安抬起头,表情有些恍惚,重复了一遍才想起来,“哦,是没错……当时负责卧底计划的官员下台还没多久,一些势力还没死完。他派了些人来中国,希望能从一些与N19有关的人嘴里打听出一些有用的东西。可惜什么都没问出来。最后只买通了一个叫陈书明的工程师,不过却有发现他的行踪被李司令给盯上了。上面觉得这条路走不通,就联系了美国黑市的一些人来这边帮他们‘扫尾’。没想到活做得不利索,连同李司令和那些老美都死在小八的手下了。”
秦汀只觉得心中阵阵寒意:“这么说,当初那些所有死在家里的、与N19相关的人,也都是你们下的手了?”
“啊?怎么可能!”林建安连忙否认,“不是!我们是在到处追查那些人的下落,但是在找到他们之前,就已经发现他们已经死了!”
秦汀心中一痛,顿时明白这些人应该是被灭口了,他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难掩的无力与复杂感。
努力按捺下那股烦闷之意,秦汀看着林建安,问出了心中最后一个疑惑:“你告诉我,你们是不是跟我妻子有什么交易或者联络?”
林建安一惊,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秦汀痛苦地闭上眼睛,在心中猜测和真正被证实带来的打击,还是不同的。一瞬间,他只觉得全世界都好像背叛了他一样,在没有什么人值得信任。
“不过你也不要太怪嫂子了!”林建安急切地说,“其实她也是被逼无奈!有很多次她也想放弃了,但是国内那边也拿住了她的把柄!我们真的都没办法脱身啊,少将!”
被逼无奈……秦汀一瞬间只想大声冷笑。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三十多年的生命里,那些信任、友情与爱情竟然都是一个个精心编制的谎言,而他自己也不过是别人股掌之上的棋子,被耍的团团转!这些人,都说自己是被逼无奈,他们可曾想过他的感受?他这个受骗者的感受?
原来被欺骗、被抛弃,竟然是这种感觉。秦汀恍然之间,竟然想起了他与秦子佩五年后首次重逢时,那个人脸上深入骨髓的仇恨与痛苦。当时他不能理解,如今真正亲自体会,才明白那种感觉……
痛。真的是痛的。
而且,再也无法原谅。
“说罢,你现在打算拿我怎么办?”秦汀再睁开眼,脸上已经冷如冰,“何苗人呢,不敢来见我么?”
“不是……她另有事情要办,已经离开了……”林建安有些瑟缩地看着秦汀,低声说,“上面让我们把你送到日本去。他们对你的研究很好奇,有很多问题想让你解答。少将,你放心,只要这一路你不做无谓的反抗,我们是不会亏待你的。其实想想,在哪里做实验不是一样呢……”
林建安后面的话秦汀已经没有再听了。他往后一靠,注视着天花板,开始怔怔发呆。
秦子佩,我现在惹出大麻烦了,你又在干什么呢?这次我要是被劫走了,可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你不会以为我有抛下你了吧?那可真是冤枉,因为我这一次,是真的不想离开啊。
还说让我不要自己承担,我真正需要你的时候就没影了。秦子佩,看来你也还是个小孩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林建安和何苗的真面目给揭示出来了,这也预示着本文完结在即……现在某秋正努力存新文中,希望《爱你》中的缺陷能在新文中有所弥补。
☆、旧识
林建安果然如他所说一般,并没有为难秦汀。在打了几个电话后,他上前将秦汀的双手绑在背后,并给他带上了眼罩,扶着他的肩膀将他退了出去。听声音应该是将他送上了一辆车,车上还有其他的人。
然后他们就开始了漫长而颠簸的旅途。
秦汀被蒙着双眼,嘴也被布条勒着,整个人蜷缩在一个应该是后备箱一样的狭小空间内,十分的难受。幸好挟持他的这些人会定时给他喂些水,并拿来尿壶让他方便,不过这已经足够耻辱了。
到了后来,他们好像弃了车搭上了飞机,因为秦汀能听到螺旋桨的声音。至此他的心中一沉,看来李述的人没有找到他,如果他们就此将他带出国的话,他能逃走的希望也就十分渺茫了。
飞机的飞行时间极其漫长,秦汀逐渐累了,靠在一旁的东西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等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却感觉到是有人在推他并说着什么,仔细一辨别,是林建安的声音,“少将,我们到了。”
到了?秦汀在心中冷笑了一声,是到日本了么?如果这些人以为将他带到了日本,他就会为他们的科学实验做什么贡献的话,那这些人就太天真了。打定了绝对不会妥协的主意,秦汀心中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站起身随着林建安的引导走了出去。
跌跌撞撞地行了一段路,上了车又开了大概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到了目的地。然而一下车秦汀就觉得有不对劲,因为耳边人低声的交流用语并不是日语,竟然是英语和法文!
秦汀心中大奇,难道林建安没有直接把他带到日本?他在心中估算了一下飞行的时间,不禁猛地一凛——难道他们又要用上次借着法国地下拍卖场偷渡货物的方法,摆脱国内人的追查么?
不过这样也好。秦汀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只要还不在他们的势力范围之内,他就还有逃生的希望。
杜瓦波觉得自己和那位姓“齐”的先生是实在是太有缘分了。不夸张的说,他甚至目睹了这位齐先生一声的颠簸起伏——从初次见面时高高在上的座上宾,到第二次见面时大人物身旁沉默无语的跟班,再到这一次——狼狈不堪被人押解着的阶下囚。
“松田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杜瓦波悄悄将林建安拉到了一边,叫着他的日本名字焦虑地说,“你们是从哪里把这个人搞来的?”
“这个人?”林建安奇怪地反问,“你认识他?”
“我——哎不说了。”杜瓦波有口难言,“松田先生,你从没告诉我你们要带走的是这样的大人物啊!”他还以为是这些日本人是把哪个权贵家的儿子拐走买作男宠了呢。
林建安眯起了眼睛,语气有点不善:“杜瓦波先生,您应该明白这些事不在您的考虑范围之内吧?我们付了钱,您提供服务,没什么可说的吧?如果您觉得这笔生意不合算,当初可以不和我们合作,现在问这么多是个什么意思?”
杜瓦波顿时哑口无言。这个日本人背后似乎是美国黑市,那是个他都不敢轻易招惹的领域,更不用说这个人似乎有更大的来历。
无可奈何地看着那群人押解着那位姓齐的男人走远,杜瓦波不由得阵阵头痛。他又想起上次见面时,卡特家的少东家看那位齐先生的目光,不由得深觉自己这一脚的浑水蹚错了。
“杜瓦波先生!”身后忽然有人招呼。
杜瓦波一回头,却见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相貌硬朗的男人大步走了过来,微微向他一颔首。
杜瓦波连忙大步迎了上去,热情地笑着说:“季先生,欢迎欢迎,第一次来到这个拍卖场,您可还满意?”
这个中国人来历也十分不小,他是最近才在业内崛起的商业新秀,背景是中国某能源大企业。本来这个能源企业也算不得国际一流,不过几年前这企业竟然和傅氏合并了。傅氏老本行就是做新型能源研发的,现在和这个能源企业一合并,一下子抢占了很多国际市场份额,而这位姓季的CEO也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
杜瓦波笑着和季先生握手,心中却想起了一个小道的八卦。听说这个人以前是当兵的,军队里认识了傅氏的小少爷,并且两人关系有那么点不明不白。这就是为什么他家的能源企业能拉动傅氏的原因。
“还不错。”季先生点了点头。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杜瓦波刚想请他去贵宾席就坐,就忽听那位季先生状似不经心地问:“刚才看见您在和几位日本人交谈,我觉得他们有点眼熟,请问那些人是什么背景?能帮我们引见一下么?”
杜瓦波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子,慌了。莫非那位齐先生和眼前这位也认识不成?他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那个姓齐的和这么多大人物有瓜葛,他就不该搅到这一群人里面来……
心中想着,杜瓦波嘴上只好赔笑道:“也许是吧,等拍卖结束之后,我自然会向您引荐,不用担心……”
那位季先生点了点头,表示可以自己去贵宾席,便直接自己离开了。
待杜瓦波的身影消失在身后,那位季先生面上的神色一冷,立刻加快了脚步往自己在拍卖场中的房间走去。到了后直接大力推门进去,把屋子里一个正躺在沙发上吃爆米花的年轻男人吓了一跳。
“我靠季予你那么大力气干嘛?!”相貌十分漂亮的青年没好气地拍了拍胸口,从地上捡起了那个撒了一半的盛爆米花的大碗,“把我吓尿了知道么!”
季予寒着脸上前一把夺过那个碗,“又吃这些东西!再这样明天你什么正餐也别想碰,饿着!”
青年不开心地撇了撇嘴,却又不敢反驳,便缩回头生闷气去了。季予也不再理他,转身对一直站在旁边没出声的助理说:“现在给我找出来江陵的电话,我有急事。”
助理答应了一声,连忙从包里取出了季予那只商务手机,查找他要的手机号码。
青年看着他脸上一层层往上罩的煞气,心中顿时大感好奇,也顾不得方才那一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