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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答应了一声,连忙从包里取出了季予那只商务手机,查找他要的手机号码。
青年看着他脸上一层层往上罩的煞气,心中顿时大感好奇,也顾不得方才那一点小别扭开口问道:“怎么啦?你是不是在这儿看到江陵的盗版画,想打电话向他告密啊?”
“我可没那么无聊。”季予嗤笑了一声,挨着青年坐下,旋即又皱起了眉,“我刚才好像看见秦汀的身影了。不过也不是特别确定。”
“什、什么?!”青年“噌”地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惊愕地叫道,“不是说秦少将前一段时间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灭掉了么?我还难过了好久呢!”
季予一把将他从沙发上拽了下来,按在了怀里才说:“就你那点情报量,还在这儿胡说八道……他没死,不过应该是被什么人控制住了,那些人应该是想从这里把他转送到其他国家。”
什么叫就你那点情报量……青年大感自尊心受到了侮辱,不由得怒道:“那你还在这儿呆着干吗?咱们直接杀进去把秦少将救出来!给我一把枪,我来开路!”
“傅东篱!”季予“呯”地一拍桌子,声色俱厉,“你老毛病又犯了!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儿呆着,不反省完了今天别上我的床!”说罢,直接起身从助理那里接过手机,到屋子的另一边打电话去了。
留下傅小少爷独自坐在沙发上,嘤嘤嘤地咬着手绢纠结:不和季予睡嘛?可是没有他搂着自己,自己一个人睡不着的呀!呜呜,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不明白呀……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对又出来打酱油了……
我怎么觉得《爱你》中的一些副CP都比主CP有爱?嗯,没关系,反正这次副CP总有一天能扶正,不怕不怕。
下一章我们让少将回归小八的怀抱吧!
☆、重逢
当江陵带着一大堆人浩浩荡荡打进地下拍卖场的时候,杜瓦波实在觉得无法阻拦。这位傲娇的小爷就这么大步走进拍卖场华丽的大门,冷冰冰地往那儿一站,对手下撂了句“搜”就不动了。
杜瓦波觉得自己头上都是冷汗。他连忙上前,陪着笑说:“今天——卡特先生怎么有时间……”
“怎么?”江陵漫不经心地抱肩站在那儿,凉凉地问,“没收到邀请函的我,是没资格来么?”
“不不不,欢迎。”杜瓦波赶紧说,“不过卡特先生带这么多人来,可不像是来买东西的。”
江陵挑眉一笑,左颊上的那颗美人痣顿时熠熠生辉,无限风情。杜瓦波看着,忽然想起前一段时间某沙特阿拉伯的王子来英国访问时见到这位小爷,非要用几口油井来换与江少爷的一夜春宵。
美人啊美人……杜瓦波心中遗憾地想,不过可惜就是这么冷傲凶悍。听说后来那位阿拉伯王子缺了颗大牙并且吊着胳膊回国了。
“我今天来也不是看上了什么东西。”只听江陵慢悠悠地说,“不过你们这儿私藏了我——我侄子未来的老婆。他今天没时间,就由我出马帮他把人带走。”
江陵——侄子——的老婆?
杜瓦波的大脑顿时当机,吓得浑身鸡皮疙瘩往外冒。他们这儿虽然经常做一些倒卖善男信女的不良勾当,但对于豪门世家的人他们还是不敢动,更别说是卡特这种人家了。他用力回忆了一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一次拍卖会上有什么女人看起来像卡特家的少奶奶。
就在此时,却见江陵带来的一人小跑着过来报告,“先生,人找到了!”
江陵嗤笑了一声,斜了一眼杜瓦波就跟着那人往前走。杜瓦波擦了擦汗,也连忙跟了过去。
而当杜瓦波看到几个人护着刚刚被松了绑,神情有些憔悴的秦汀走出来时,他彻底不淡定了:“卡特先生!您所说的侄媳妇就是——就是他?”
“不错。”江陵冷冷地说,“怎么,你对同性恋歧视?”
“不,不敢……”杜瓦波连舌头都僵住了,话都说不太囫囵。
哪知江陵忽然露出了个微笑,还和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歧视也没关系。其实我也讨厌同性恋。”说罢,就缓步迎着秦汀走了上去。
“卡特先生。”秦汀活动了下手腕,招呼了声江陵,“这次实在是谢谢你了。”
“你不用谢我,谢我难得的好心情吧。”江少爷说话很有水平,“如果不是我今天心情不错,而且实在看不惯自家老爷子的手段,也不会大老远从英国飞过来救你。”
“……贾里德先生的手段?”
“是啊!”江陵有些不屑,“他把秦子佩给关起来了,然后又擅自拒绝了带你回英国的请求。要我说,这一招是在不高明,要是我想拆散你们——”
然后他后面的话秦汀已经完全没有在听了,他心中悲喜不明,脑海里只回荡着一句话:秦子佩不来,并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能而已。
这样——简直太好了……
“对了。”江陵的声音打断了秦汀起伏的心绪,“这些人跟你是有什么过节?”
秦汀一回头,就见江陵手下的人押着林建安几人走了出来。他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只是沉默着不语。
就在这儿僵持着的时候,忽听走廊另一端传来一声大喊:“林建安!你小子是怎么回事儿!”
几人一回头,就见一个漂亮的青年几乎是上蹿下跳地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位高大冷峻的男人。
“林建安!”那青年冲到了几人面前,一把揪起了林建安的衣服,“敢情到了最后是你小子出卖了秦少将!”
“傅东篱!”秦汀一惊,再回头看果然季予也在,“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收到了邀请函,本想来看看今晚的拍卖,没想到却遇上了这种事情。”季予走上前来,单手拎着傅东篱的脖领子将他扯回去,“好久不见了,秦少将。”
秦汀点了点头,所有的感激到了嘴边都化成了一句简单的话:“这次,实在是多谢你们了。”
江陵站在一旁有些不耐,他实在是不喜欢听人叙旧的人,这时干脆插言道:“那就这样吧。秦少将,你跟我回去吧,我那被爷爷关着的小侄子有点狂暴,需要你去安抚安抚……哦,对了,这个人需要怎么处理?”他一指林建安。
秦汀看了眼林建安,却见他垂着头一直都不说话,就算被捕获了也丝毫没有反抗之意。在心中叹了口气说:“把他带回国,交给相关部门处理吧。”
他并不是圣母,做不到别人背叛他之后依旧能原谅。交给法律秉公处理,已经是他能选择的最大的宽容。
“这个容易。”江陵点了点头,对手下的人交代一句,其他人就带着林建安等走了。他转过身,对季予说,“季先生,那就谢谢你这一次帮忙。我带着秦少将先走了。”
“好。”季予点头。他一向不是感情外露的人,就算多年不见的故人此时匆匆离别,也不见有多么感伤。反倒是旁边的傅东篱垂拉了眼睛,有些没精打采地告了别后,又叮嘱秦汀常回去看看。自从五年前他们俩切磋傅东篱输给秦汀之后,就经常缠着秦汀要向他讨教,N19出任务需要特种大队配合他也经常跑来,直到他和季予都退役了以后才没了联系。
秦汀笑着答应,挥手向两人告别,跟着江陵离开了地下拍卖场。
他们从法国坐飞机,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到了英国。那时已经是深夜,江陵上车以后直接吩咐司机回公寓,说他很累要睡觉。
“江先生,秦子佩人呢?”秦汀忍不住插言问道。自从听说秦子佩被贾里德囚禁了之后他心中就很着急。
“放心,我不会把你带回我家的。”江陵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司机把我送回公寓后会把你带去主宅。我爸爸应该这时候已经听说了我去救你的事情,这时候估计就在主宅等你呢。我就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解决。”
果然,车子把江陵送到他们上次去过的那个酒店公寓之后就掉了个头,往伦敦郊区开去了。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以后,进入了一片别墅区,最后停在了一片宽阔草坪的前面。
一座古旧的宅邸安静地坐落在夜色之中。
司机下了车给秦汀打开车门,引着他穿过草坪来到前门,伸手按了门铃。不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是一位中年妇女。她看了眼秦汀,低声用英音说了句:“卡特先生在楼上等您。”
这栋别墅在外面看起来并没什么出奇,然而里面却装修的十分精致优雅,所有东西一看都是出自名家之手,矜持内敛却不失高贵。秦汀目光缓缓扫过,知道这是英国“老贵”们的风格,心中也对卡特先生有了几分了解。
楼上的书房虚掩着,秦汀轻轻敲了敲门走进去,正好看见贾里德从书桌背后回过头来。这位已经六十多岁的老人却依旧十分精神,此时已是深夜也丝毫不见疲惫之态。他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秦汀,方用厚重低沉的声音说:“秦先生,请坐吧。”
秦汀简单地向他问了好,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贾里德也来到他面前坐下,双目直视着他,一开口就直入主题:“看来我真的是小瞧你了。纵然我的孙子无法去救你,也有我的儿子去。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江陵那个小子也迷惑的动了心?”
秦汀一愣,显然没想到贾里德会如此理解江陵去救他的行为。不过显然江陵是因为看不惯他这位老爹才做出这种举动的,实在和自己与秦子佩没什么关系。
“卡特先生你误会了。”秦汀说,“我和江陵先生才见过一面,谈不上什么迷惑不迷惑。”
“那我的孙子呢?”贾里德挑眉问,“你可知道他为了你简直拼了命不要。自从我把他一关起来,他就怀疑是你出了什么危险而我不让他知道,这几天差点要我这个爷爷的命。我还真不明白了,你一个男人,为什么能做到让他那样?”
果然是秦子佩的风格……秦汀不由得失笑,反问道:“那请问卡特先生,他一个和您毫无血缘关系的‘孙子’,是什么让您做到这么关心他?如果想让他继承卡特家,他的情感问题应该与您无关吧?”
显然没有想到秦汀会如此反问,贾里德的脸一僵,看秦汀的目光顿时深邃了几分,“你倒是挺会绕圈子。”
“这不是绕圈子。因为我也不知道。”秦汀诚实地说,“就像您还没太想明白为何会如此关心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后代,我也不太清楚我现在对秦子佩的感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今天把我叫到这里来,应该就是逼我给您一个承诺的吧?”
被看破心思的老人顿时有点怒,沉声道:“你可知道我大可不必要你给我一个承诺?若我不想你们在一起,有的是办法!你那点小小的成就在我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但在秦子佩的眼里还算一回事吧?”秦汀微微一笑,“他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看着我创造了他的生命,向他解释所有他难以理解的人伦世事。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的一毫一发,乃至他身体中的每一个基因,每一个DNA。”
贾里德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三十多岁的人了,那张清俊的面孔还是十分年轻,丝毫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若说他天真,这个人面对任何变故和责难都能沉稳因对;然而若说他世故,这人的眼睛却告诉贾里德,他的心中只有最纯真最美好的梦想与期盼。他对人最基本的欲望和渴求毫无牵挂依恋。
如同赤子一般。
半晌,贾里德终于缓缓开口:“我大概能明白我那孙子为何如此喜欢你了。”
秦汀不语,静静地坐在那里任他打量。
“我一个老头子不喜欢做棒打鸳鸯的人,那太损阴德。”贾里德说,“若今天江陵不去法国,我也会派人去的。那些日本人想把脚踩到我们头上来,未免也太天真了一些。把秦子佩关起来,我也只是想试试他的真心到底有几分。秦汀,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前的事情,希望你不会挂怀。”
“我不会的。”秦汀微笑,“不过您现在想要我对秦子佩保证什么,我却不敢说。因为我心里,也还不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参合。”贾里德挥了挥手,“什么情啊,爱啊,到最后不就是陪伴么?秦汀,不是我说,我这个孙子在这一点上倒比你明白的多。只要你一天甩不掉他,你们俩不还是得在一起?”
说罢,他站起身,缓缓出了书房。
秦汀往后一靠,半倚在沙发上想着贾里德的话,不由得轻笑了起来。他和江晗说的话,倒是有几分相似。
不错,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剧变,他对秦子佩的心境的确是改变了不少。男人并没有女人那么细腻,他们很少问“爱情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