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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骁立刻把脸一板,看上去跟他那个万年死人脸的大哥简直别无二致:“这是你新的身份资料,外在形象也得配合变变,等会儿我教你怎么整。”偷眼看看餐厅里身姿笔直还在用餐的傅云泽,凑上乔映耳根小小声八卦:“哎我说,这分别的天数可不少了啊,*孤男寡男的……身为人家合法伴侣,你就没借机发生点儿啥,或者,让他借机发生点儿啥?”
乔映凉凉地瞥他一眼:“身为将军的第二副官,你在工作时间就是这样背后议论顶头上司的吗?”
宣骁把嗓子压得更低了些:“身为将军的第二副官,我可以拍着胸脯向将军夫人保证,这三年来,将军大人可是从没采过一根野草,也从没摘过半朵野花。”
乔映:“……”
宣骁大哥的伴侣徐栩是乔映的表哥,宣骁与乔映也算得上是发小儿了。他今年才二十六岁,是家里老幺,在家是个爹妈疼哥哥爱的小公子,偏偏从小就特别有主意,不稀罕家里给他铺好的光明大道,挤破了头也要去军队里混。要乔映说,这家伙正经起来的时候什么都好,就是粗神经又脑子缺根机灵筋,于是时不时地犯二找抽——乔映离开那年,犯了大错的坎伯雷副官被弄走,宣骁恰好补上这个缺;以宣骁的出身来讲这算不得什么好差事,但他自己死活要补这个缺,理由是作为副官身先士卒冲在前线的机会更多……为此差点被他娘掐死:“老娘当年把你生出来的时候,就该给你塞回去再生一遍!”
不过现在看宣骁这得意忘形的劲儿……乔映深觉目前还是做副手这活儿适合他,不然真让这缺心眼的二货什么都自己做主的话,指不定出什么岔子呢。
新的身份信息名字倒是没变,乔是帝国大姓,乔映和傅云泽的婚姻也办得低调,几乎不在公众面前露面,研究所严谨的保密机制更是让他的名字鲜为人知。其他的履历就完全变了:出生于天狼星,平民出身,先后就读于天狼星第一公立学校和帝都星第二军事指挥学院,毕业后应召入军,参与过几次战争,因为表现出色,人品端正,性格坚毅温和,被傅云泽提拔到身边做副官……
“当你站到他们面前,肯定会有人质疑,是不是因为‘长相出色’才被长官提拔的,啊哈哈哈~”宣骁笑得不怀好意。
“……”乔映拉了拉领口,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镜子。
他有些认不出镜中的自己。
因为先在实验室工作、后来又去教书的缘故,乔映鼻梁上一直架着副无框眼镜,斯斯文文带着点书卷气;现在眼镜被取了下来,为平衡视感戴上了新的隐形眼镜,原本过长的头发被剪短削薄,染成了稍浅的栗色,两道眉毛修得斜飞狭长,原本苍白的肤色被刻意修饰成健康的蜜色,加上他本就鼻骨高挺下颌清瘦,穿上修身的军装制服后,一眼看去俨然就是个长相稍嫌柔和、却又别有一番英气的俊美军官。
当乔映换装完毕从楼上下来,原本坐着跟人交谈的傅云泽都难得地顿住了:“……”
乔映瞥他一眼,迅速站直,肃容行了个军礼:“将军。”
那一刻,傅云泽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乔映一定不知道他的眼睛生得多么好看,天然一股温柔含情的姿态,更别提摘下眼镜之后,眼角微微卷翘的那几根睫毛让他的回眸一瞥有多么诱人;他的侧脸其实最好看,清瘦的轮廓秀挺的鼻梁,只是被原本的苍白肤色和玻璃镜片遮住了他坚毅的眼神才会显得柔软。就是这样看似脆弱,实则处处透着坚韧的感觉,像一条藤,便是他本人的品格;他削瘦的身姿穿军装站军姿行军礼居然这么好看,像是山间峭拔的修竹;他的声音也清泠好听,每一次的呼唤声调起伏转折回合间都像一首语言难以描述的歌……他勉强镇定下来,点了点头:“行,过关了。”
方才还在跟傅云泽交谈的人也露出一点笑意:“刚才我都没认出来。”
乔映微微一笑,这才走过去坐下:“殿下,您的变化也不小。”
帝国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伊洛·乌兰德夸张地摸了摸脸:“真的么?我就说我比从前又帅了很多吧,云泽刚才还打击我!”
乔映笑道:“他那是嫉妒你比他帅呢。”
金发的王子洋洋得意地斜了傅云泽一眼,又倾身向前望着乔映抱歉道:“真是对不住,要不是因为我,也不用你特意跑这一趟,战场危险,你要处处小心,实在不行就把云泽推到前边儿站着,反正他皮糙肉厚也耐揍。”
“……”傅云泽道:“你以为我当真会让他以身犯险?”
乔映却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什么……殿下是什么意思?”
伊洛摸摸鼻子,坦白道:“你也知道,云泽身边的第一副官简容以前曾经做过我的侍卫长。他……事实上,三天前我们刚刚确立了恋爱关系。他因为我的缘故受了些伤,这回肯定是没法跟云泽一起出征了。云泽现在这个身体状况随时会出意外,但是备战的事情目前还是机密,我们还怀疑军部另有内鬼,但是现在还没查出任何头绪。阵前换人是不可能了;宣骁性子直又一根筋,大大咧咧的不够细腻,云曦那边多少眼睛盯着,想走个后门都不成。想来想去,信得过的、能陪他上战场的人也只有你了。”
乔映微微瞪大眼睛,随即转头看向傅云泽:“我需要做什么?”
“贴身跟从我,随时预防我忽然犯病。”
“我从来没上过战场。”
“我知道,”傅云泽目光软和下来,“没关系,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我不是——天,我的意思是,我一点经验都没有!我要怎么随时跟着你?也开着机甲跟你一起吗?”
“不,”傅云泽望定了他一字一句道,“你跟我一起驾驶白泽,明白吗?我已经修改了操控指令,现在白泽真正信任、能够交出操控权的人只有两个,就是我和你。如果我在作战时忽然倒下,你所要做的就是逃命——保证活着回来。”他顿了片刻,补充道:“哪怕是你自己。”
乔映差点儿从沙发上跳起来,目光凌厉地瞪向他:“不可能!”
“逃生舱是你自己设计的,只能容纳一个人,而且需要在意识清醒的状况下完成逃生指令,我如果发病,就根本不可能完成全套指令。”傅云泽不为所动,冷然道:“从今天起,我把我的生命,和视作生命的荣誉都交到你的手里,由你支配;但你是个自由的人,这段婚姻带给你的不快已经够多的了,你不该因为我受到更多牵累。”
乔映瞪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伊洛尴尬地在旁边试图活跃这恐怖的气氛:“阿映你别听他胡说,傅云泽这家伙每次发表战前宣言都跟要为国捐躯了似的,其实就是听着吓人,你看他现在活蹦乱跳的不也没什么事儿么,哪有那么巧就赶在战场上忽然发病的?再说到时候宣骁他们都会近身保护的,就算这家伙烧坏了脑子也能把他安全护送到后方,你在一边儿只管放宽心就行了!”
乔映缓缓摇了摇头又点点头,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紧了,简直透不过气来。
☆、第9章 【九】
【九】
乔映认识简容,一个貌不惊人却实力卓著的男人,傅云泽手下当之无愧的第一实力战将,为人沉稳而可靠,也是除傅云泽之外唯一能以实力驭动白泽的人——曾经乔映还觉得十分疑惑,为什么这样一个人在副官的位子上一待就是五六年,从来没有升迁?
不过现在,一切都清楚了——如果简容真的在军中有了不凡的地位,他和伊洛殿下之间就绝无可能。
在乌托邦帝国这个君主立宪制的国家,皇室成员的地位是被绝对架空的。他们是帝国的象征,是国家强盛的符号,他们永远不必为生计发愁,皇室代代积累的庞大财富自有专人打理。他们可以从事艺术,可以爱好文学,可以吃喝玩乐,可以带着亲卫队在太空遨游,可以在天文地理等自然学科方面求知若渴,也可以另辟蹊径去研究社会学人类学……但是跟军政有关的事情,他们根本没有插手的权力。在这个国家,真正手握实权的是议会和军部;他们允许皇室成为并且始终保持这样特殊的存在,那是因为他们觉得,“帝国”还没有变成“联邦”的需要。
说实话,乔映并不介意以身犯险去战场上走一趟。但让他介意得要死的,是傅云泽的态度。所以伊洛一走,他马上就翻脸了,连名带姓地质问傅云泽:“你这是什么意思?做不成夫夫,连朋友兄弟也没得做了是么?”
傅云泽一头雾水:“?”
乔映闭了闭眼,疲惫道:“简容受伤是什么时候?”
“……一星期前。”
“你们商定计划是什么时候?”
“……五天之前。”
“然后前天你替我打了借调报告,直到昨天什么都安排好了你才告诉我要出征的事情,而今天如果不是殿下说出来,我甚至不知道到了战场上我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况。”乔映冷冷道,“如果殿下今天没有来,你要到什么时候才告诉我?抵达海蓝星之后?”
傅云泽皱着眉没有说话,乔映满胸怒火再也压抑不住,气急败坏道:“从前做兄弟的时候,你有了什么计划盘算,总会第一时间告诉我;结婚头几年你把我当外人,一年到头说的话一只手都能数得清;现在老子都特么的看开了,可你这遮遮掩掩的还有话不直说是个什么态度?”他停了停,缓缓冷笑:“特么的老子也是个男人!纯爷们儿!难道老子被你上了几年,就得跟个女人似的等你来护着了?!”
这话说得极其难听,傅云泽当场就变了脸色;但他只是微微摇了下头,脸上神情带着种说不出的心灰和失落,半晌方道:“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
乔映被他气乐了,一时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傅云泽又接着道:“前几天,你在实验室忙,不好打扰你。”
乔映扬眉,又听他说道:“而且其实,我担心你会不愿意跟我一起去。所以我犹豫了很久,昨天你……回家了,我才决定告诉你。今天伊洛是我请来的,我这人你知道,不会说话,怕……惹你生气。”
但是结果,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做好。不仅让乔映生气,还更加惹他的讨厌。有那么一瞬间,傅云泽简直觉得自己可悲之极:从前拥有乔映全心全意的珍爱时他还不懂得什么叫珍惜,而等他学会,却已经太迟。乔映没有等他的义务,他的心里已经住进了别人,于是他再做什么都不对,加上他的经验不足和笨拙,反而还越做越错了。
昨天他本来想对乔映说,战场危险,我的情况又不稳定,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但是……乔映一提起那个男人,还带着微笑说要找房子搬出去和那人一起住,他就愤怒得忘记了自己的初衷,脑子里除了拈酸吃醋什么都没剩,一冲动就把之前和伊洛商量的事情说出了口……傅云泽已经不想直视自己了,怎么可以这么蠢啊啊啊啊o(≧口≦)o!!!
而乔映因为他的话愣了许久,简直是……一肚子火还没出完就泄了气,傅云泽这人,莫非三年不见,当真改了性子不成?!
他觉得有点尴尬,没话找话道:“其实……刚才我态度也很不好,应该我道歉。那……我先去收拾行李?”
“……嗯。”傅云泽心里更加失落:瞧他现在这个疏离客套的样子,大概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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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氛围太微妙,乔映出来时简直是用逃的。他表哥徐栩约了他临走之前去喝下午茶,一见他惊魂未定的样儿就笑了:“怎么了这是,跟后头有人追着你咬似的。”
乔映心有余悸道:“比那也强不到哪儿去——我觉得傅云泽不是被病毒烧坏脑子了就是吃错药了,上次谈离婚的时候还好好的,可这次我回来,他就跟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了似的……”
徐栩扬眉:“奇怪的东西?”
“……”乔映绞尽脑汁才想出一个差不多的形容词:“呃,深闺怨夫?”
徐栩当场笑喷:“行了吧你,自个儿当了几年怨夫就看谁都是怨夫啊?肯定是生病的缘故,你就当他是被病毒影响内分泌失调不就得了。”
乔映当真了,疑惑道:“会是这样吗?”
徐栩斜了他一眼,脸不红心不跳地忽悠弟弟:“我是搞生命科学的,我说会就会。”
“哦。”乔映对表哥的话向来深信不疑,当下就接受了这个解释。徐栩心下十二万分的满意,嘴上却说道:“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男人罢了,看了三十年还没看烦,你可真出息啊,嗯哼?脾气又不好,现在还生病,你还管他做甚么,真当自己是做慈善的了。听我的,这次再回来以后就把他们家的人和事儿统统给我撂开手别去管,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