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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臂上很干净嘛。」那人说道。
他们应该起疑了,一般吸毒者手上不可能没针孔。我笑了一下说:「我平常都是从大腿打,因为在上学不能打在手上,会被教官抓,但现在人多,我实在不好意思脱裤子……」
我见他们没反应,就继续动作。我拿了棉球沾了些酒精,在手臂上随便擦擦,敲了敲针筒,推出里面的空气。
我趁着低头摆弄这些东西时,和死鬼使了个眼色。死鬼低声道:「准备好,我带你冲出去。」
我抬起头,将手臂举高,让其他人的注意力放在我的手上。在针头即将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死鬼踢掉了指着我的那一枝枪,趁着其他人都还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时,抓起我的手臂就往外冲。
第五章:寻找死鬼
我才站了起来,迈步要向外跑时,眼前一道黄光闪过,死鬼原本抓着我的手瞬间松开。跑出去的作用力让我没办法收回身体,跑了几步才硬生生收回步伐。
只见死鬼趴在地上疯狂地挣扎,他的手腕上各有一道黄色的符纸,将他的手贴在地上,而那上面画了红色的朱砂。两张薄薄的黄纸竟然就让死鬼动弹不得,而无论死鬼如何挣扎,那两张符就是纹丝不动。
「死鬼!」
我蹲下来想揭开那两张纸,可是为时已晚,我感觉到后脑门上硬邦邦的触感。
「原来他就是你的同伴啊。」背后冷冷的声音响起。
我僵硬地转过头,说话的正是琛哥。
「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想不到你一个小毛头竟然能控制那只鬼,你是什么来头?说!」
完了,没想到这次是真的遇上高人了。早知道当初死鬼缠着我的时候就来找琛哥了,一劳永逸。结果好不容易遇上个可以看到死鬼的人,竟然会是敌人!
「琛、琛哥,你在说什么啊?我是一个人来的啊。」我战战兢兢的说着。
我决定还是得要撇清关系才行,如果让琛哥知道我们是一伙的,肯定两个都会有麻烦。现在只能推托,让琛哥认为死鬼只是不知从哪来的孤魂野鬼,说不定就会放了他。
「一个人?你不认识那只鬼吗?」琛哥厉声道。
「什么鬼啊?我什么都没看到啊。」我现在只能这样做了。
琛哥移开指着我脑袋的枪,走到了死鬼身旁,一脚用力地踩在他背上。
「这个……你看不到?」
死鬼发出一种压抑着的闷哼,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我移开眼睛不忍再看,颤抖着道:「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那好。」琛哥非常干脆地移开他的脚,走回了沙发坐下来。「接下来,完成你刚刚未完成的事吧。」
一个人拿来刚刚被我丢在地上的针筒。我伸出手来接,手却一点力气也没有,针筒又一次掉在地上。
「你没办法吗?我叫人来帮你。」琛哥的语气中充满了恶意。
几个人上来压住我的手脚,一人拾起地上的针筒向我走来。
死鬼看到这情景,怒吼道:「放开他!」
他的脸孔被怒气扭曲,面目狰狞,眼睛瞪得目眦欲裂,青筋都浮起来了。而禁锢着他的手的两张符纸出现了细微的撕裂。
我开始假装挣扎,两条腿不断踢动,希望能蹭破那些符纸。猛地,手臂上一痛,我才发现针头已经扎进我的肌肉里了,随着针筒的推进,管子里的液体也慢慢注进我的血管。我说不出心里有什么感觉,只有一种慢慢向下沦陷直至万丈深渊的堕落感……
沾了血的针头抽了出来,压制我的几个人都退开了。我慢慢从地上坐起,随手捡了一块药棉压住不断流血的伤口。
我笑道:「琛哥,我已经打了,按照约定你就要收我了……」
接下来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意识已经飞到九霄云外,最后映入眼帘的,是趴在地上的死鬼脸上悲痛欲绝的表情……
等我再一次睁开眼睛,我看到白色的天花板,闻到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些懵懵懂懂,身体很重,四肢僵硬,只有眼睛能正常动作。
我抬眼看到旁边有个点滴瓶,为什么我要打点滴?为什么我会在医院?
我勉强抬起头,这间病房只有我一人,我左看右看也找不到死鬼。剧烈的头痛让我再度躺下,在脑中努力搜寻之前的记忆,却什么也记不起来。
「喂,你在吗?」
我甫一开口便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喉咙干涩得都快出血了。我有些疑惑,为什么死鬼不在?他缠上我这几天几乎都跟我寸步不离,没看到他的身影一时之间有些不自在。
我抬起手,按了床头的护士铃。过了不久,一名护士就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一瞬间我把他看成死鬼,但后来马上就清楚那不是他,他们的气质截然不同,长相也颇好看,而这个男人是活生生的。
护士一进来就问我如何,帮我调整了点滴。那男人站在一旁没说话也没动作,等护士小姐转身离开时,他才露出了个微笑:「你身体应该还行吧?」
我警戒地看着他,他愣了一下,脸上的微笑更亲切了。
「不好意思,我应该先自我介绍。」他从口袋掏出了个东西展示给我看,「我是警察,有些事情想问你。」是警徽和ID。
我从床上坐起来,那名警察帮我调整了床的位置。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完了……我想起来了!虽然我的印象只到那时被逼着施打了药。我看向左手臂,瘀血伤口还在,看来不是做梦。
但……死鬼呢?他在哪里?还在那间酒吧吗?琛哥有没有对他不利?
脑子里瞬间被疑问塞满了,我只想立刻跳下床去找他。
「你的父亲人不在国内,无法赶回来,因为你没什么大碍,所以只有你们家的秘书来照顾你。」
「罗秘书呢?」
「他去张罗东西了。首先我要先跟你说,我是缉毒组的警官,在你昏迷的期间,我采了些你的头发和尿液作检验,证明你应该没有吸毒习惯。但问题是,为什么你会去那间酒吧?」
「我睡了多久?」我特意强调睡这个字,因为昏迷听起来很孬。
「三天,一下子打这么多古柯硷没死算你幸运……嗯,不完全是古柯硷,里面掺有吗啡。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休克了,后来采集你的血液才发现毒测反应高得吓人。」
「我是被逼的。」当务之急是赶快撇清,我总不能跟警察说是为了加入帮派。
「我想也是。一般人打了这些可能不会有事,但你对古柯硷有严重过敏反应,所以我们才猜测你应该没有施打习惯,否则,你今天就会在看守所醒来了。你身上没有证件,我花了好些时间才查出你的身分。你虽然进出过几次警察局,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
「话说回来,我们进入正题吧,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那间酒吧里?你也是这里人,相信你不会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而且,我看你应该是惹上那里的地头了。」
「我只是想去见识见识而已,从那里出来后还可以跟朋友炫耀。」
「你们小孩子,要玩也要知道分寸,那里不是你们玩得起的地方!」警察皱眉道,「那你怎么会去惹上那些毒虫?」
「我跟人起了冲突,后来他就叫他们老大出来,好像是叫琛哥还陈哥吧,他们几个人押着我给我硬注射了些东西,我本来以为是毒药还是清洁剂呢,原来是毒品。」
那警察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一时心虚,便装出无辜的样子问道:「他们给我打了那种……东西,应该不会有后遗症吧?应该不会上瘾吧?」
我说得慌慌张张,声音还有些抖。说谎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我从小骗到大,无所不骗,天大的谎都可以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警察叹了口气,说:「你放心,是没有什么事,你只要不去碰就不会上瘾。」他递了张名片给我,「想到什么事再打给我,罗秘书一会儿就来。」
我一直有个疑问,警察又不是干业务员,干嘛要有名片?「呃……警、警察先生?」
他回过头来:「叫我重哥就好,有事吗?」
「『虫』哥?」我屈起手指作出毛毛虫蠕动的样子。
「是『重』,看名片!」
「好,重哥。」我强调「重」的发音,「请问是你救了我吧?当时……当时的情况怎么样?」
虫哥走回床边,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不是我救你,是我的同事。那天他在酒吧那边跟监,因为据报说琛哥——就是你惹上的人——那天会出现在那边,所以他一整天都在酒吧外头监视。事实上,我们已经去过那间酒吧好几次了,一点收获也没有,我也曾伪装潜入,不过依然没办法。」
我斜眼瞧了他一眼,一脸正气凛然,一看就知道是条子,会有人笨到跟你泄密才怪!
「那天晚上他看到你像滩烂泥似地被丢出门外,帮你做了些紧急处置,就直接带你来医院,你在半路上还吐得他一身都是……
「当时急诊室的医生处理不来,还紧急CALL了其他医生回院,折腾了半天才把你救回来。我知道消息后,赶紧派了辖区员警去酒吧临检,幸好没有其他受害者。」
……听起来我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不过我现在好好地坐在这边,没有什么确切感受。现在唯一的问题是……
「怎么,听到自己死过一次吓呆了吗?」虫哥揶揄地说。
「那个……虫哥,除了你刚刚讲的那些,我当时还有什么异状吗?」
「是『重』!」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听得出来我说的是这个「虫」,他继续说:「我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还是……你认为应该会有什么发生?」
我知道他没有完全相信我的话,但也没有逼迫我说出来的意思,我没回答他的问题,只说:「我想,叫你这个名字太拗口了,你姓朱,不如叫你『朱哥』好了。」
虫哥英俊的脸霎时刷白了,看来他常常这样被嘲笑。他猛地站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好好休息啊,机灵的小弟弟,想起什么重要的事记得打给我。」
他说得咬牙切齿,等他一出房门,我就忍不住大笑,哈哈,猪哥!
这时,又有人推门进来。
虫哥才出去没几秒钟又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虫哥道:「这位是我的同事,就是救了你小命的人。」
看到那人的脸,我真是恨不得自己没醒来。这家伙就是那天从捷运上就开始跟踪我的杀手!
「你好,我姓章,你叫我小章就可以了。」那人边说还边伸出手来。
「哪个ㄓㄤ?」我问道。
「文章的『章』。」
还文章的章咧,他要是说是章鱼的章,保证没人会忘记他的名字。
那人长得……实在很奇怪,当天没能好好注意他的脸,现在看来,他的额头高得吓人,后脑勺上半部分非常突出,嘴巴又尖。再加上八条腿,他就可以去博物馆展出了。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不记得我了,原来他是警察,我还以为是要来杀我灭口的咧。
我郑重其事地伸出手来跟他握了一下道:「你好,我叫派大星……啊,不是!我是说很感谢你救了我。」
章鱼哥道:「没什么,不过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再去那种地方了。」
我仔细看着他的脸,看不出任何异状。说不定那天他真的只是想提醒我拉链没拉?还是同路罢了?
不,不可能这么巧,我能确定他那天的确从捷运上开始就注意我了,虽然他现在似乎是没认出我来。那天过后,我也担心会被发现,所以剪了头发,再加上那副眼镜,说不定发生效用了……没想到真有人蠢到因此认不出我。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他为何要跟着我?
「如果你有什么问题或想起什么,请务必通知我,这是我的名片。」章鱼哥边说边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