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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反正你现在也杀不了我,我们也在你的地盘上。”杨清发觉身边已经开始出现探头探脑的可疑人物,与一般的围观看客不同,他们的眼神里不时闪过凶气,手也摸在武器上,显然是随时准备出手,至於相助的是哪一边,他不想去猜,“至少,你给我个把话问清楚的机会,问完之後你再动手,怎麽样?好歹你让我死个明白吧!”
这是个打破僵局的机会,旅馆老板听闻杨清要束手就擒──对他来说就是如此──自然很是愿意,立刻答道:“行,你的人先收手!”
“你们人多唉。”杨清一边说,一边悄悄地往後退去,没想到旅馆老板立刻把巨剑往前递,哪怕卢玉的武器已经嵌入他的脖子,“这样吧,我数一二三,同时收。”
第五章 故人(2)
“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告诉你我会来的那个人有说我是骗子吗?”
“有,他说你很狡猾!”
“……”杨清这下是非常好奇了,到底是谁这麽了解他,想及此处,他一咬牙,“行,小玉,先收!我就相信这位的品格!”
他这次赌对了,卢玉没有犹豫就收了武器後,对她来说,死并不算什麽,他们本身就不怕死。旅馆老板也跟著毫不犹豫地收了巨剑,眼神却从不离开他的身上。围观的人群被驱散了,那几个不正常的人果然留了下来,以不善的眼神盯著他。旅馆老板带头往後面走去,杨清几人也在“围观群众善意的招呼”下跟著走了过去。
旅馆的大厅有个後门,通往房子後面,说是院子其实也就是一圈低矮篱笆围起来的地,在篱笆外面就是稀疏高大白杉森林,伴随著斑驳的影子,盛夏午後看起来十分清爽宜人,可是一旦到了夜里就变成最阴森可怕的杀人埋骨处。院子里有个小木屋,看著旅馆老板往那里走去,杨清觉得自己像在一步一步走向地狱,也许一进门,旅馆老板就会凶相毕露,用各种方法折磨英俊无比的他……
扯回想远了的思绪,杨清最大的顾虑还是这个小屋实在太过易守难攻,不仅只有一个钉了横条的窗户,更只有一个窄门。在门口放两个人守著,里面的人除了挖地道他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麽办法逃走。
进去了,过一会儿死;不进去,现在就会死,他觉得这个选择题难做极了……
就在杨清胡思乱想的时候,旅馆老板已经打开了小木屋的门,跟在老板身後的他顿时觉得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不由自主地掩住了鼻子。在其他“围观群众”的推动下,他还是不情不愿地进了屋子,一进屋眼前就是一黑,他吓得准备往後跳时才发现不过是由於从亮处到暗处,眼睛不适应罢了。
木屋里没有家俱,只有一堆稻草以及一堆木柴,显然只是个普通的储藏屋,并不是什麽拷问室,旅馆老板大概是想避人耳目而已。进去了後他随手拉过一截大树桩坐下,冲著“围观群众”点了点头後,其他三人就被拉著往外走去。
杨清急忙道:“我同伴要留下!”
“我可不傻!”旅馆老板声音响亮,“你们五人一起上,我可不是对手,你要留,只能留这个魔法师!”
看著老板指向管里,杨清不禁有些疑惑地道:“那人也说了他会来?”
“不,他只说了你。只不过这个魔法师在这里没什麽威胁,一个被近身了的魔法师只是个废物。”
卢玉并没有反抗,在接收到杨清的眼神後,便“乖乖”地跟著“围观群众”出去了,她後面会如何行动他是清楚的,至少,绝不会坐以待毙。她不是问题,问题在於聂飞。
聂飞是绝对不肯出去的,而他也不可能被旅馆老板容许留下来,这麽大的个子,光是冲上来一拳就不是常人能抵挡得了的。实际上,刚才的事件中,老板心里著实捏了一把汗的,如果那大个子冲上来,刚才是不是那个局面就未必了。幸好,他对於“内力”的消失还在震惊中,没有及时反应过来,也给了老板可乘之机。
“你必须出去!”聂飞的固执当然不是两句话能说得动的,於是旅馆老板也紧张起来,大喝一声,“萨米,安德烈!”
俩个高壮的“围观群众”冲了进来,各自手中握著一对奇异的弯刀对准了聂飞。眼看著他们就要冲上来了,原本打算看有没有浑水摸鱼机会的杨清赶紧道:“聂飞,你出去!”
聂飞眼中顿时爆出了神彩,刚才一路上都没有和他讲话的皇上终於理睬他了,这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喜讯了,当即就点了点头,跟著两个群众出去了。等屋子里终於只剩下他们仨人时,旅馆老板才发话了:“你想知道什麽?”
“所有。”
“第一个问题呢?”
杨清考虑了一会儿,说:“那个人的名字是什麽?”
“他说他叫乐天。”
这句话一说出来,杨清的眼睛顿时瞪得滚圆,差点要喊出来了。在几分锺的激动後,他还是咽下了这口郁闷,装作平静地道:“他的原话是什麽?”
“记住这个人,他将来会来你的旅馆,并且完全不认识你了,就像个陌生人一样。可是你绝不能放过他,如果你放过了他,你的世界就会崩溃,永远再也复原!”
杨清的眼睛亮起来了:世界崩溃!
第五章 故人(3)
这可是个明显的信号,而乐天这个名字更是证明了他的猜测,他所苦苦寻找的目标已经近在咫尺了,这一次,对方不仅仅是留下一些痕迹,甚至是明确地告诉了他,“我知道你会来,我知道你的存在,也知道你要来干什麽”,这是挑战,还是提示?最重要的问题在於,乐天是怎麽知道这一切的?
杨清正皱著眉头苦思冥想之时,管里已经凑了过来,小声道:“乐天是谁?”
“那个夺走我一切的家夥。”杨清并没有察觉他的话中已经渗透出了恨意,更是带著说不出的郁闷,“还能是谁?”虽然这麽多年他一直想让自己相信乐天做的事一切自出有因,可是回想过去的一切,他仍然不能释怀,更是再也不能相信别人,乐天作为他最好的朋友、最相信的人、最初的导师,最终却背叛了他,那这世上还有谁可以相信?
“这是他现实中的名字?”看见杨清不耐烦地点了点头後,管里更是一脸迷惑,“既然他带著你的一切逃走了,为什麽要在每个世界留下自己的本名?是引著你去追他?又或者这本身就是个陷阱?”
杨清这时候哪里有兴趣去回答管里的问题,随口道:“就算是陷阱我也得去!”
管里听了一怔,倒也认同了杨清说的话无不道理,就算明知道是陷阱,作为被带走一切的人还有什麽可以畏惧的?不仅仅是身外之财,包括身份、家庭以及希望,失去这一切的杨清当时肯定很年轻。想到当时惶然无措的杨清,他不禁有些同情起这个花花公子来了,对他们来说无处容身的惶恐,恐怕那家夥在少不更事时就早体验过了,所以才会如此熟练而不当一回事地解决掉?
管里的思维顺著杂乱的道路越滑越远时,杨清已经理清了思路,继续向老板追问道:“除此之外,他还有没有说什麽?”
“比如?”
“他准备去哪里?”
“没有。”老板果断地回答道。
“他从哪里来?”
“没有。”
“他是为什麽来的?”
“也没有。”
“那你们是怎样结识的?”
老板终於怔了一下,半晌後缓缓道:“他救了我的命。”开了个头後,他的神情变得柔和了许多,看起来如同陷进回忆里般,“他对我说了许多事,全都如他所说的那般发生了,他说的话从来没有错过,简直如同一个大预言家般。那时候我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冒险家,他救下了误闯石母蜘蛛穴的我,并且跟随我们旅行了很久。他让我成了英雄,预言了整个大陆的走势,推动了魔法的崛起,甚至还发明了许多东西……”
“比如什麽东西?”
被打断了回忆的旅馆老板停了停,带著几分不快回答道:“一个三叶草一样的东西,利用魔法的力量推动,在夏天用起来很凉快。”
不等老板说完,杨清又叫了起来:“是不是叫电风扇?”
“不。”老板的脸上现出几分惊奇,“叫魔风扇。不过,你怎麽会知道的?”
杨清冷笑一声,心中暗想:这有什麽不能知道的,只不过是电风扇的变种而已,有什麽了不起?只是把现实的世界成果直接照搬过去,到哪里都改不了“小偷”的习惯!他正在心中腹诽著这位当初的故友时,管里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你有没有听见他刚才说的话?”
杨清哪里有空去理管里,随口应答道:“什麽?”
“乐天,推动了魔法的崛起。”
“所以?”
管里觉得杨清的脑袋有些问题:“这可是改变整个世界走向的大事件……”
管里没说完,杨清猛地惊醒过来──没错,这种事是任何一个知道世界间运作者都不会做的──当你圆了一个谎,就必须圆更多的谎来弥补。同理,当你在一个世界引起了改变,因为这些改变而失去的物质,就必须得找到相应的物质来弥补,这可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怎样的代价才能和一个女孩失去的音乐天赋相等?怎样的代价才能和一个皇帝失去的辉煌历史相等?这些根本就没有相应的标准,也没有现成的答案,需要每个人自己去摸索,这个工程不仅浩大,更需要时间和机运。
相比之下,在一个世界推动魔法的崛起,使得这个世界的性质完全转变了,更是件不得了的事情。
杨清皱著眉头的模样令旅馆老板也有几分疑惑,他觉得这个家夥并不像乐天所说的那般有什麽威胁性。更重要的,乐天自从告诉他这些事後,就再也没有出现了,有时候他甚至会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过,而且,他记得乐天离开前的最後一句话:不要太在意魔法,总有天魔法会变回成戏法。可是,一切并不如乐天所说的那般发展,法师塔的势力一日大过一日,整块大陆都陷入魔法的统治之中。
“以前?”面对杨清提出的这个问题,旅馆老板想了很久,“在魔法还不昌盛的年代,一切都靠著人力来推动,我们发明了马车和风车,还有许许多多靠著自然力量来推动的工具。可是,当魔法出现後,一切都变了。”
“怎样的变了?”
“魔法太便利了。”旅馆老板说这句话时,脸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几分惶恐,四下张望了会儿才继续说下去,却还是压低了声音,似乎怕一只隐形的耳朵听见般,“以前的魔法并没有那麽强大,只是一些普通的戏法,变出一杯酒,点亮一个东西,之类的。可是,当乐天出现後,魔法变得强大起来。魔法可以控制天气、可以杀人於千里之外、可以建立一个国家更可以毁灭,相比马车,魔法车根本不需要人力控制就能一天行进半个大陆。”
“你说过是乐天推动的魔法?”
“对。”旅馆老板再度露出迷惑的神情,说出了他心中最大的疑惑,“但是,最奇怪的是,没人记得乐天……除了我。”
杨清一拍大腿,第一次激烈认同了旅馆老板:“对啊,我也是!”
第五章 故人(4)
* 忙得我想死啊……
“你也是?”老板还没回过味来,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
杨清却像是找到知音般,再也没有先前的敌意,热情地向老板讲起了自己的经历,当然,得省略掉一些这个世界人不懂的东西。这些事情他已经压抑在心底很久很久了,以前不讲,是没有讲的对像,後来有了管里这种大概能懂的,但到底不是感同身受,不可能完全明白。现在有了这位老板,可谓是知音中的知音,他才讲完,老板的神情已经有了几分隐隐的激动。
“原来是这样……我就不明白怎麽没人记得他了,原来他在这个世界里从来不存在。”
“对啊。”杨清讲得很开心,很舒畅,“你很幸运,因为你和他这麽亲密居然还没有被带走记忆,你从他那儿得来的知识应该派了大用处吧?”
老板脸色一沈,显然是想到了什麽,让杨清好一番惴惴不安,幸运的是,最终他还是长叹一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