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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是。」上官鸿说,「可怜沐也在那场大火中受了很重的伤,之后不过两个月就离开人世,而苏月容却在那之后没多久叛逃出了上官家。我也是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苏月容叛逃是沐在临终前的嘱咐,他要求苏月容保护元洮,因为元洮失去了肉身,暂时很脆弱。」他补充道,「只是我们一直不知道他是躲藏在什么容器之中,直到最近小烈查到了杜家豪。」
所以那副栖息着元洮魂魄的画作会被苏月容当做宝贝一样留在身边,这就是苏月容庇护元洮魂魄的方式。
「至于你的父母,很遗憾,虽然他们是元洮的亲戚,但原本与这事无关,却没想到阴错阳差和元洮在这场大火中一起烧死了,你当时也在片场,却不知怎么得以逃出生天。老朽是直到最近看到你的相片,才隐约记起当年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失踪的孩子。」
上官鸿的解释基本就到此为止,之后他提出了对梁杉柏等人的请求,他希望他们能够帮助上官家一同缉拿那个罪恶的灵魂,了结这桩事情。
至于对陆隐本身,上官鸿的话听得出保留了不少内容,他只说上官翎当年犯了错才会被赶出家门,而陆隐也因此离开,但因为他天生具有很强的灵感力,所以也许引起了元洮的注意,毕竟元洮如今缺乏的是一具好的肉身,他如果想要重回世间,就一定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容器,没有上官家的庇护的陆隐会是个适合的人选。
「如果早知道元洮的魂魄是躲在那幅画中,上官家早就会行动了。」上官鸿叹息着道,这句话说明了他已经确实知道了那幅画的存在,而不再像最早的上官烈那样,甚至误以为苏月容收藏的是一卷书籍。
「你相信上官鸿说的那些吗?」梁杉柏拉回了祝映台的思绪,轻声问道。
祝映台的眼神闪烁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听起来很通顺,基本上的死结都能打开,但他反而觉得太顺了!而且他仍然觉得额元洮不会是那样一个心机深沉,偏激恐怖的青年。他想着,伸手去摸藏在裤袋里的那张纸条。
梁杉柏却忽然凑过身来,在他的唇上大声亲了一下:「」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他说着,忽而站起身,将祝映台一把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喂,你……」祝映台慌得赶紧搂住恋人的脖子,「你干什么!」
「不要这么害羞嘛!」梁杉柏笑道,随后却压低声音,「外面有人。」
祝映台闭上眼睛,果然感觉到门口的位置有几缕若有似无的罡气织成了网,封锁住门口,那是上官家人独有的气息。有人在监视他们!
「上官家的人果然调查得仔细,连我们俩是相亲相爱的一对都查到了。」梁杉柏嬉皮笑脸地说着,将祝映台放到床上,伸手就扯下了悬吊住纱帐的挂钩,立刻,白色的纱帐便披洒下来,盖住了整张床,也阻挡了外面的视线。
「宝贝,有这点时间不如做点快乐的事怎样?」梁杉柏又凑过来亲了他一口。
祝映台皱眉看着梁杉柏一派耍流氓的样子,分开双腿跪在他上方伸手脱着自己的衣服往外丢,丢了自己的又爬过来扒他的。外套丢出去,毛衣也丢出去,然后就是裤子……
祝映台等着梁杉柏,这家伙该不是来真的吧。这么想着,梁杉柏已经压过来,将他抵在床上蹂躏。唇瓣被温柔地吻过,舌尖也探进来,梁杉柏细腻沉稳地掠夺着他的呼吸,等吻完的时候,外裤也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在手中,就要往外扔。
「等等。」祝映台用眼神示意他,梁杉柏却狠狠地吻他,然后趁着祝映台恍神的时候,将他的裤子用力扔了出去。金属皮带头撞击到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门外似乎有人的呼吸声变重,露了行藏。
「字条……」祝映台有些生气地看着梁杉柏,随后却见恋人手里抓着的白色小纸片,明白了他是故意做出的动作。
「你以为刚才没人看见吗?」梁杉柏低声贴着祝映台的唇瓣道,「不管上官烈要说什么,他好像也在监视之下。」
「你换了字条?」祝映台轻声问。
「你说呢?嗷……」梁杉柏痛呼一声,忽然被祝映台一把推翻,压倒在床上,脑袋也撞到了墙壁上。
「既然你这么想玩,那就一起玩咯!」
梁杉柏看到祝映台脸上露出的戏谑的神情时,马上警觉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又刺激了祝映台的自尊心。这个倔强的家伙,在办案这方面还真是一点都不肯服输!不过也好,看着这个人清醒地引诱自己,大概一百年只有这么一次吧。
梁杉柏这么想着,接受了祝映台坐在他腰上的限制级体位。两个人都已经脱得只剩下了内裤,这样贴在一起的姿势,实在太过撩人。虽然刚开始只是为了让门口的人放松警惕,但梁杉柏很快就发现了自己这样的自作自受。
此刻祝映台一面趴在他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他的身体,一面却神智清明地埋在他的颈窝处看那张纸条。
「嗯,不……不要摸那里……」他口中发出煽情的呢喃,眼神却没有一点迷乱,看完那张纸条后,便将之紧攥在手心。梁杉柏在下面苦情地望着他,他还要偶尔暧昧地瞥他一眼,弯起唇角:「你也装装样子啊。」
梁杉柏只好扭动着身体,踢蹬床板,扑腾纱帐,搞出煽情的声响,事实上却是肉在嘴边什么也吃不到。祝映台笔直的长腿贴着他的,滑腻的肌肤蹭在他大腿上,梁杉柏觉得自己都快烧起来了,也不知道这么折腾了多久,祝映台忽然直起身子,闭目感受了一下,随后拍拍梁杉柏:「起来,人走了。」
他快速以梁杉柏从未见过的手法结了个印,毫不犹豫地翻身下床。
扔在外面的衣服好像被人查过了,所以都落在离门口很近的地方,祝映台迅速穿戴回衣服,一回头却看到梁杉柏满眼通红,苦哈哈地坐在床头看着他,下面……鼓得高高的。
「映台……」
祝映台笑得很恶劣,他弯腰凑过来像是要亲吻梁杉柏,结果却只是保持着最近的距离暧昧地道:「自己解决吧,宝、贝!」最后两个字说得又甜又重,激得梁杉柏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结果只能自己缩在旁边用吐纳的方法勉强压下了情欲。而在这段时间里,祝映台便着手将房内设下障眼阵法和烧毁纸条。随因住他们隔壁,祝映台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不要惊动他,以免目标太大。
等梁杉柏平复下来以后,祝映台已经完全准备好了,他打开窗对梁杉柏道:「跳下去。」
「啊?」梁杉柏穿戴好衣物,凑过去看了一眼。下面黑漆漆的一片,看起来像万丈深渊。他没有看过上官烈的字条,自然不知道那上面画着的是一幅地图,标出了某个地点。正要问个详细,祝映台忽然一把拖着他从窗口一跃而下,一声惨叫都闷在了喉咙里。
耳边风声呼呼,梁杉柏还以为从这么高的高楼跳下要下落许久,然而不过一会,脚就踩在了踏实的地面。
「楼不高。」祝映台说,「上官烈给的情报没错。」
「你信上官烈?」梁杉柏直起身来,一面小心翼翼地抽出飞曜跟在祝映台身旁,一面悄声问。
「无所谓信不信,反正我们已经是他们的笼中鸟了。」祝映台说,「不过比起上官鸿,我觉得上官烈看起来不那么有威胁性。」应该说,他不害怕上官烈,而对上官鸿却有种下意识的排斥。祝映台觉得,这种感情肯定来自他失去的那段童年时候的记忆,他觉得上官鸿的话里隐瞒了不少讯息,不是说完全骗人,但肯定真假掺兑。
祝映台记性非常好,才看了几眼已将上官烈给的地图背了出来,他领着梁杉柏在黑暗的上官主宅中穿梭,过了一阵子,他们穿越了繁花葳蕤的庭院,来到一个院落前。院落中有个人提着黄色的术法灯笼站着,似乎在等人,是上官烈。
「上官烈?」梁杉柏看着祝映台,「要出去吗?」
祝映台正要点头,忽然发现上官烈微侧过脸,似乎警告地看了他们一眼,立刻拉了梁杉柏隐到暗处。几乎就在下一秒,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几人在黑夜里走了过来。梁杉柏与祝映台屏住呼吸,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两个黑衣人从他们面前经过,后面跟着的是管维。
「家主。」管维看到上官烈似乎吃了一惊。但随即却道,「这么晚了,家主怎么还不休息?」
「睡不着起来走走,反正事情就要了结了。」上官烈说,「我想去看望一下父亲。」
上官翀?梁杉柏和祝映台都有些吃惊,这里是上官翀的住所吗?上官烈为什么会带他们来这里?
管维犹豫了一下,看着上官烈的样子想死有些惋惜,他说:「时间近了,老爷现在的状况很不稳定,家主你进去的话恐怕会有点麻烦。」
「他怎么说也是我的父亲,我去探望他容不得你一个下人来说三道四吧。」上官烈提高嗓音,冷冰冰地道。管维被这句话噎了一下,犹豫了一阵,最后对上官烈道,「那么家主请跟我来。」他说着,走在前头,打开了里面建筑的门。
上官烈跟着走了进去,大门关上后,梁杉柏与祝映台等了一阵子才走上去,发现门并未关紧,两粒佛珠一左一右地卡在门槛的地方为他们留了一条缝——上官烈希望他们跟进去。
再糟糕也不过是再被抓一次。抱着这样的想法,梁杉柏和祝映台也跟了进去,屋里黑漆漆的,但是沿着上官烈所作的术法记号,他们轻易地找到了暗门,打开门后,沿着一条向下的走道走下去。
最开始还是黑暗的道路,到后来便有了火把点燃在墙上,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回转上来的话,梁杉柏与祝映台就无所遁形了,所幸这一路走下来都没看到半个人影。
梁杉柏和祝映台走了大约十多分钟,地道的走向才变得平坦缓和,他们惊讶地发现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许多木栅的牢房。
上官翀住在牢里?
梁杉柏和祝映台都无法理解这件事,随后他们想到之前在上官家遇见的上官翀,痴傻、愤怒、没有理智,又想起随因的话,随因说上官翀的脑子在二十八年前的一次意外后出了问题。上官烈今年二十六岁,也就是说他是在上官翀疯了以后出生的……
想到这,祝映台微微皱了皱眉。
他们沿着上官烈留下的术法记号继续往前走着,笔直向下或是向上、转弯,上官家这座地牢看起来非常大,位于两旁的牢房有一些是空着的,有的牢里就好像关着什么,但都看不清楚。那些牢门上也全贴着封条,就跟之前他们在长廊上看到的那些紧闭门扇的房间一样,祝映台猜测这是因为空间被术法扭曲后,使得呈现在他们面前的虚幻长廊和这里的实际牢房有了重叠的缘故,换言之,他们曾经见过的那些房间就是这些牢房的「变装」。
一直走到一条岔路口,走到分成了两边,而上官烈的记号却到此戛然而止。一瞬间,梁杉柏和祝映台以为自己上了上官烈的当,但很快发现,这是因为他们进入了一个术法禁止的空间,梁杉柏手中的飞曜失去了灵性,如同一柄普通的软剑躺在他的手上,而祝映台也无法使用自己的力量。
他抬头看上去,只见长廊顶部立着一尊小小的金刚夜叉明王像,面目狰狞,眼中镶嵌宝石,如有光芒闪烁,佛像前还供奉着香烛。
「往哪条路走?」梁杉柏打量着两边,征询恋人的意见。
祝映台看了看:「左边吧。」
「好。」梁杉柏毫不犹豫,抬腿就走,然而才走了两步,却被猛然一拉,祝映台以极快的速度带着他矮身闪入右边的通道后贴墙站好。
「映……」
「嘘。」祝映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指地上。
耳中传来了「喀喀喀」类似机关挪动的声响,那声音机械而冰冷,听得人背脊发凉。梁杉柏低头望去,却见正前方地上有一团人形六手的黑影,黑影头部眼睛的位置有两点深红的光芒在左右移动着,如同有谁在巡视。
「喀喀喀」的声音忽远忽近地响了好一阵,才慢慢平息下来,而那两点红光也渐渐熄灭,两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那尊明王像是活的。」祝映台说。他刚才就发现了,明王像点了两睛,而供奉的香烛并非红烛而是白烛,香也仅有一枝而已,所以这尊明王像中恐怕俯身着什么很不好的东西,而明明是据守在岔路通道的上方,他却发现那尊明王像的投影仅仅落在右边通道正前方,就像是光束特意从左边照过去,将影子投射过去一样,但事实上,会造成这种情况是因为另一种原因。
「左边的通道是不存在的?」
祝映台点点头:「那条通道是死门。」走进去以后,谁也不知道会被引导到哪里去。
梁杉柏唉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