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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在滚滚而来的浪花声中,恍如隔世。
他说:“好久不见,叔。”
作者有话要说:
☆、一窝都是精神病
少年的声音夹在滚滚而来的浪花声中,恍如隔世。他说:“好久不见,叔。”
叔,好久不见。
几个字,就像一把千斤大锤,一下又一下捶打在我心肺上。我许久冷藏在角落里,尘封的往事,似乎一瞬间历历在目。
那时我英俊果断,意气风发,全心全意辅佐东南妖界,我甚至把天目山视为第二个故乡。
这个少年,我亲眼看着他一天一天长大,我教他人生百态,处事做妖,教他独善其身,是非分明。他很聪明,学得快,记得劳,举一反三,活学活用,一年又一年,我对他甚至比亲爹还要亲。
他此时站在月光下的东海之滨,正如我那段荒唐不羁的旧日时光,虽然历历在目,却又远隔千山万水。
我木然而视,只能发出几声干哑的单色音节,直到现在,我也不太相信,当初那个对我礼敬有加,与我把盏言欢的英俊少年,竟然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对我痛下杀手。都说最疼的伤口来自挚亲,果然一点不错,我对他掏心掏肺,他却一刀挖走我的心,还将我脆弱不肯示人的内脏全部扯出来摊在地上。我所有的感知都消失了,只觉得一片真心喂了狗,不值得,非常不值得。
三百多年过去了,即使当初我侥幸逃过一劫,对这件事依然耿耿于怀,我无法宽容大度地原谅他,一笑泯恩仇,我小心眼,还爱记仇,我做不到。
这位容色略带慌乱的少年,茫然地看着我,像透过三百多年时光,一直看到光阴的最开头,他蜷缩在草稞里,惊慌地支起双耳,小黑眼珠定定地看着我,闪亮戒备,纯真无暇。
名字对于妖类来说,等同于人类的尊严,我一直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他叫岐阳,既然下定决心告诉我,为什么还要亲手杀我,在我快要死了的时候才开口。
月光森冷,海色深沉,我仿佛看见他红了眼眶,想要说点什么,却又只是微微动了动嘴唇。
他的目光落在我和小变态交缠的手上。
小变态看看我,又看看他,再看了看我,道:“玉疆,你们认识?”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他的话,我竟然感到五脏一颤,菊花一紧!
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小变态拉起我,走到少年跟前。这回一切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眼眶真的红了一圈,可是小变态突然一头扎进我怀中,如同一只高大英俊的波斯猫,紧紧粘着我,又一次问:“玉疆,你说啊。”
我觉得我要死了。
我已经痴呆了。
岐阳抖了抖嘴唇,不可置信地说:“叔,你……!”
小变态立刻说:“叔,我还没吃饭呢。”
我干干地笑:“呵呵,这是我侄子。”可他们俩都是我侄子,我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对谁说的。
但下一句一定是对岐阳说的,“这个是……呵呵……嗯……那个……这是我……我们……”
小变态突然转过头去,吐了。
他吐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想吐就可以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把昨天吃的都吐了出来,好一会,他才站直腰,张嘴说了一句震耳欲聋的话!
他捂着肚子说:“叔,我是不是有了!”
岐阳傻掉了,我也傻掉了。
我俩同时惊了好久,小变态眼珠水汪汪地看我,我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岐阳也从震惊中缓过来,像没听见一样道:“叔,我有话想和你说。”
小变态环住我的腰,头枕在我肩上:“那你说吧,说完就可以走了,你叔都听着呢。”
岐阳从小就脸皮薄,好面子,他可能真的有什么想和我说,又从来没遇见过小变态这么无耻的人,一张小脸泛起红晕,半晌才道:“叔,当年……”
我长叹,都杀我了,还有什么好解释呢?我不想听。
忽然觉得小变态搅和的好,于是我道:“小银呐,你也饿了吧?内人做饭可好吃了,咱们先吃饭好吗?”
他顿了顿,失望一闪而过,却很快坦然地点点头,“好。”
小变态脖子一梗,道:“我今天心情不好,只会做稀饭,还没有米,叔你看着办吧。”
我心道,小不要脸可真会瞎掰,你统共就只会做稀饭!可表面上却抱歉地和岐阳说:“那你看……”
要不你就走吧,后半句,我没有说出来。
岐阳微微一笑:“真巧,今天钓了几条海鱼,这位……嗯……我做鱼汤给你们喝,好么?”
我只吃了一点茄子炖土豆,早就饿了,想到鱼汤简直口水横流;小变态也明显犹豫了一下,咽了咽口水,似乎在思考是继续死磕还是喝汤。
最后,鱼汤赢了。他只是翻了几个白眼,没有说话。
岐阳熬的鱼汤又鲜美又好喝,鱼肉滑嫩脱骨,不腥不涩,我们仨围在火堆旁喝了两大锅。
很多年不见,岐阳褪尽了所有稚气,深沉了很多,他丝毫没表现出对小变态的不满,一视同仁。我放下碗,对着火堆发呆,你怎么突然会做鱼了呢?你这些年吃了多少苦,才学会做这些小妖才做的事,当年,我可是连厨房都舍不得让你进的啊!
我不由自主地微微皱眉,岐阳眨了眨眼,微微抬起手臂,向前我挪了挪。
小变态在一旁斜斜一笑:“我曾在东海隐居,建过一幢海景房,你要是愿意,留下来歇一晚也可以。”
岐阳望着我:“叔……”
看他的样子,撵是撵不走了,倒不如住下。我点了点头。
可心里却隐隐有种不安。隐隐的,不安。
我转头和小变态说:“海景房?”
他语声肯定:“视野宽阔的海景房。”
临近沙滩,有一片树林,丛丛树木围着一幢矮房,香樟木的架,翠琉璃的瓦,落地窗抠到比门槛还低,镂空雕刻着不碍视线的花纹,果然视野宽阔,典雅而精致。
这样一栋房子,倘若在人间,说不定可以值不少钱,我想。
小变态整晚只做过一件事,那就是挂在我身上不下来。岐阳一直很从容,表情得当,不卑不亢,正因为这样,东南妖界才会在他手中越来越壮大。
我果然没有教坏了他。
如果他不是要杀我,说不定就会成为我一生中最值得吹捧的骄傲。
岐阳和我们道过晚安,径自去了偏间,小变态眼神暧昧地看了我一眼,抬步向隔壁视野开阔的主卧行去。我在门口站了一站,也走进主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各种倒霉,新买的书忘在公交车上了,好忧伤,没人能理解我有多么的闹挺!
☆、一窝都是精神病
小变态眼神暧昧地看了我一眼,抬步向隔壁视野开阔的主卧行去。我在门口站了一站,也走进主卧。
潜意识里,总觉得今晚,没好。
但,小变态的行止,岂是我等凡妖所能揣测得到的!
他进屋做得第一件事,就是脱衣服。他脱衣服的动作出人意料地非常讲究,背对着我半侧过头,徐徐解开前襟,充满风情地从肩头褪至臂弯。
我呆呆地站在门口,小变态半个身子|裸|露在眼前,像刚出锅的切糕一样热气腾腾,如此炫目晃眼。他当然知道我在色|情而淫|秽地看他,回头对我灿然一笑,霎时春风拂面,梨花盛开,小变态脱得精赤条条,屁|股一扭一扭地上了床,埋进被褥之中。
我简直垂涎三尺,顾不得有外人在隔壁,眼冒金星地摸了过去,迅速扒掉自己身上的衣服,也钻进被子里。
他笑意盈盈等着我,我在他胸前摸来摸去:“小宝贝儿,你的小乳|头可真香。”说完,不要脸地裹住使劲吸。
小变态侧躺着,一手垂在腿侧,一手插|进我头发中乱揉,我只吸了两口,他就嗯嗯啊地呻|吟,我听在耳中,菊花麻痒难耐,前面早就硬成一根棒槌,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下|身蹭来蹭去:“来嘛,叔想你了。”
小变态捧起我的脸定定地看我,然后低头与我接吻,动作轻柔沉缓,令人心焦。我有些忍耐不住了,更起劲地蠕动起来,他却忽然笑了,声音一如风过青铃,流水淙淙:“叔,怎么又想要了。”
我疑惑地抬起头来看他,怎么……以你的尿性,今晚偶遇岐阳,之前表现得那么强烈,难道晚上不该是要往死里操|我,不搞出天大的动静就不罢休的么?我连老脸都不要了,你怎么这么不配和我呢!
可是,他真的就是这么的不配和我,小变态一只手指在我菊花周围轻轻按压,道:“叔,最近每天都干,好容易换了个地方,又有外人在,房事讲究天时地利,你且忍耐一晚,明晚再操|你,好吗?”
“好吧……”我撅起嘴,委屈地说。
他的话听起来好奇怪,可是我竟然无法反驳。突然间变得这么矜持内敛,还让人有些不太适应,你不想上我实在是太好啦,我高兴还来不及啊!
想到这,掩饰不住地笑意在脸上展现出来,我幸福地转过身,与小变态抵足而眠。
他一只胳膊伸出来,在我颈项下穿过,另一只胳膊搭在腰上。我没他高,此时倒像倚在他怀中,后背贴着前胸,甚至可以感觉到小变态的心跳正贴着我的,频率不一地缓缓跳动。
今天好累,累身又累心,我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我在气势磅礴的浪花声中缓缓醒来,睁开一条眼缝,刚好可以从落地的雕花窗棂中看见面前蔚蓝如席的大海。
小变态依然睡得像头死猪,我轻轻起身,小心翼翼地下床,穿戴整齐走了出去。岐阳端端正正坐在屋里,见我出来,立刻明媚而笑:“叔!”
我顿了顿,又想了想,犹豫再三,还是走进了他的屋子。
岐阳似乎很高兴,连忙替我盏茶。茶水热气腾腾,轻缓的蒸汽袅袅升起,茶香满溢,那样熟悉。
仿佛又回到天目山中,我俩对坐饮茶,相谈甚欢的日子里。那时候我一直以为岐阳是个心细内敛的孩子,凡事都有数,又内向地搁在心里,我不问,他就不说。
后来他长大了,可以独立外出巡山,甚至远踏境外,走到三丈红尘中,体会人间的喧喧嚷嚷。
他一去就是很多天,有时一月,有时半年,这期间,我独自处理妖界大小事务,还时常惦记着他吃什么喝什么,有没有受苦受累,有没有被人欺负。
现在想来,竟然有些可笑。
如今,我俩再次对饮,却生疏得不知从何说起。
我尴尬地端起茶杯,啜了一小口茶。岐阳一直看着我,仿佛能从我脸上看出花来,半晌,才张口道:“叔,在我心里,你就是半个父亲。”
“嗯……”我虚虚地听着,不置可否。他又说:“父王在世时,就器重提拔你,我更是你亲手带大的,你对东南妖界有功,我都知道。”
我在心中冷笑,我的功劳再大,也不及你王位的一半,我早就想清楚了,你杀我,不过就是想坐稳那个位子,你觉得我管的多,闲事瞎操心,你觉得我碍了你,所以下手杀我。
可是,你我叔侄一场,又何苦走到如今这一步,倘若你张口说给我听,我一定立刻就走,你为何……为什么偏偏是最坏的结果。
岐阳一把握住我的手:“叔,你修为高,功德深,东南妖界没有一个妖比得上你。我从小将你视做榜样,样样学习,事事上心,生怕你觉得我天真愚钝,不喜欢我。”
“可是,你对父王的心思,连我都看得出来,他又怎会全然不知?因此对你心生间隙,多次意图除掉,你被感情蒙住了头,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吗?”
听了他的话,我整个人都怔愣了。
我还真的看不出来,已故的大妖王,竟然……想要除掉我?
岐阳继续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叔,当初父王捡你回来,不过是想让你给我做个伴,你感激他救你渡劫,所以全力辅佐,东南妖界日益昌盛,父王同样也很感激你。但,我父子知晓内情,其它妖却不知道,他们嫉恨你的能力,屡屡暗中在父王面前进谏谗言……”
我抬手打断他:“岐阳,过去之事就过去罢,你父王也好,你也好,我扪心自问,从未对你们有任何亏欠,当初他救我一命,日后,我也原原本本还给了你,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叹气道:“你又来东海,做什么呢?”
岐阳勉强一笑:“叔……因为我一直都再找你啊。”
我道:“你做出如此伤我心之事,还找我做什么?年幼单纯的小岐阳已经不在了,我实在不能原谅你。”
岐阳许久不语,站起身踱到一旁,单薄的背影隐隐发颤,双拳紧握,回身道:“我知道,你倾慕于我父王,心里眼里只有他!”他厉声问:“那你把我当成什么?!父王的影子,还是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