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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死之绿作者:薇诺拉[完结]-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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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想把父亲的话转达给自己的未婚夫,可这一瞬间她改变了主意。
  她想维持现状,想同时拥有丈夫和弟弟。
  周遭又想起一片掌声,比起刚才半带谑意的起哄,这回是真心实意祝福这对情侣。
  每个人看上去都很高兴,除了狼川。他眉尖蹙得挺哀伤,看着那对在众人祝福中拥吻着的情人,一直看着。
  靳娅将脸埋进霍兰奚的怀里,轻声说:“我等你回来。”
  三天后,霍兰奚轻装简从地出发去往第十区,在抵达纽登堡后就与罗帝斯特失去了通讯。


    ☆、34、深深眷宠(4)

    罗帝斯特四季恒温;纽登堡却热得像个蒸笼。V17中队的年轻飞行员们刚从塔甘罗歼机里探出身来;扑面而来的热浪就给了他们一击。

    依照空军指挥部的命令;他们随空军少校来到这个地方;等待地方的行政长官前来迎接。五月末旬烈日当空;大地的脸孔满布斑痣。放眼望去,风沙弥天;沙土像灰黄色的纱幔裹着为数不多的几处建筑物,没有丁点绿色。

    “这地方真是见鬼的热!”年纪最小的夏格尔抓耳挠腮;一直呼嚷着热得受不了。这小子刚在顿河广场的上空大显神威,这会儿却暴露了稚气的本性;他将手放在皮带的金属搭扣上,打算脱下这身让他热得要命的军服。

    霍兰奚回头看了他一眼,说:“穿上。”

    夏格尔无端端地打了一个激灵;在空军少校冷冰冰的目光下,又不得不把军服扣上,把皮带系好。

    正午的太阳吐着火舌,地面尘沙上腾,更热了。

    每个跟随霍兰奚前来的飞行员都热得汗流浃背,大口大口喘着气,唯独霍兰奚完全无异于往常。褐色的牛皮皮带束着细窄腰身,每一颗扣子都完整扣好。既不流汗,也不说话,空军少校背脊挺拔地站在那里,整个人就似一柄寒光逼人的剑,仿佛靠近他的人都能感到那嗖嗖冒出的冷气。

    一头金发被阳光照得烫手,夏格尔撇撇嘴,不甘心地小声抱怨,“少校不是冰山,是机器人。这么热的天,冰山都化了。”

    “怎么回事?按照约定,难道不该三天前就在这里迎接我们吗?”另一个黑发的空军士兵说,“虽然第十区的核心是化学工业区,可人好像也太少了点。这一路都很奇怪,我们就像踏入了一座死城。”

    霍兰奚微眯着眼睛望着前方,下令说:“再等十分钟。”

    “十分钟,如果抓紧时间还够我们来一发。”尽管在空中,他们是最骁勇矫健的雄鹰,但现在却表现得像玩性十足的孩子。最小的夏格尔只有19岁,最大的毛姆也才23岁,这些年轻人虽然刚加入V17中队不多久,但就连年纪最小的夏格尔也已经跟着霍兰奚驰骋过宇宙,他们都经受住了极其严苛的训练,也同样对于“飞行”有着超人天赋。

    “不,自打知道少校即将结婚,我干什么事都提不起劲儿。”那个名叫毛姆的黑发士兵又说。

    夏格尔朝他眨了眨眼睛,“你竟然敢爱慕总指挥官的妹妹,你死定了。”

    岂知那个黑发士兵竟单膝跪在了霍兰奚脚边,仰起了一张年轻英气的脸,“少校,嫁给我。”他目光热烈,口吻认真,“您的未婚妻固然是个无瑕的美人,可您却是无双的英雄,我嗜于您的英姿,如同嗜于最甘醇的酒。”

    “少校,嫁给他(给他一个机会)!”周围的士兵吹起口哨,拍手起哄,他们和自己的长官开起玩笑来没轻没重,而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霍兰奚对他们也十分纵容。

    “少校,嫁给我。”毛姆跪着往前行出两步,紧紧贴住了霍兰奚的腿,嘴里还没个停地吐着昏言谵语,“我并不痴迷于同性爱恋,可独独对您的风采难以释怀——”

    “再说蠢话就枪毙你。”霍兰奚毫无表情地动了动嘴唇,抬脚便踹向了毛姆的胸口——非常结实的一下,那家伙被踹得直咧咧,骨碌滚向一边,捧起肚子笑个不止。

    一伙子年轻人东倒西歪,嘻嘻哈哈笑作了一团。身为帝国V17中队的飞行员,一个个都是王牌中的王牌,他们和总指挥官的卫队士兵截然不同,而且谁也瞧不上对方。就好比一个是象牙祭器,金贵无比又带着杀气;一个却是薄釉瓦罐,平易近人的同时也更派得上用场——卫队士兵嫌弃他们低俗粗鄙,而他们也不愿与那些成日里自诩清高的庸碌之辈为伍。

    时间一分一秒溜走,热气蒸干了身上的汗液,也一点点耗干了他们的耐性。

    “回歼机上。”十分钟到了,空军少校下令返航。

    这几个抛解锚缆于荒芜之境的年轻人正要登机,突然发现了一簇向着自己靠近的红色身影,像一簇羸微的火苗,却一往无前地越烧越近。

    在这空无一人、四野尽是沙尘的地方,那一点点迫近的红色身影格外醒目,也格外令人心惊。

    “站住!别动!”毛姆和夏格尔果断地掏出了配枪,他们俩不但视力极好,也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如果发现情况异常,几十米外就能命中目标。

    可是两个年轻人谁也无法扣动扳机,因为没人能对一个丁点儿大的小女孩开枪。

    “救我……救救我……”

    小女孩穿着一身裙摆蓬得很开的红裙,裙子已经很脏了,她自个儿也满脸血污,然而一双眼睛却漆黑明亮,又圆又大。她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面跌跌撞撞地向着那七八个身着军装的青年们走去,一面怯怯呼唤:“救救我……救救我……”

    “离开这里。”小女孩的红衣无疑传递了某种似鲜血般危险的信号,霍兰奚极其冷漠地转过了身,命令自己的士兵随自己登上歼机。

    “少校,不能留她一个人在这儿,她会死的!”毛姆不忍心就此摧折一朵含蕾的花,迎了几步上前。他亲切地弓下腰,问向那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小美人儿,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救我……”小姑娘睁大了眼睛,猛地伸手拽住了对方的袖口,“救救我……”

    因为属下们都不愿离开,本来要登上歼机的霍兰奚也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淡淡皱眉望着。

    当年轻士兵被小女孩一把拽牢之时,才恍然意识到事有蹊跷。

    从她一袭蓬起的红裙下面传来了极轻的、滴答滴答的声响,该是正在倒计时。

    那个秒走动针的声音在一个细弱的“滴”声后归于了静止,一瞬间,一瞬间万籁俱寂。

    在身体被爆炸的威力撕碎之前,毛姆一把没有挣脱对方的手,他全似本能地回头喊道:“少校,快离——”

    “趴下——”霍兰奚的声音被一个震耳欲聋的巨响淹没了,随即连着停于身后的几架塔甘罗歼机都被迅速袭来的气浪淹没了。

    小女孩被藏于裙下的炸弹瞬间扯成了碎片,血肉混着泥沙从天而降,超强的冲击力以她为圆心向四周扩散,浓烟与火舌所及之处,年轻的飞行员们无一幸免。

    好像经历了漫长一个世纪,又好像不过眨眼须臾。空军少校睁开眼睛,眼前是散着焦味儿的皲裂泥土,他正面孔朝下地伏在地上。他试图动一动手臂,可根本做不到,身体已经全无知觉,连骨头被震碎的痛感都感受不到。他又尝试着抬了抬脖子,头颅上的鲜血立即就淌进了他的眼睛里,视野前方只剩血色一片。

    四周寂无人声,年轻的空军士兵们横陈地上,有一两个还在抽搐挣扎,其余的都好似陷入睡寐般动亦不动。

    阳光非常刺眼,像散了一地的针。霍兰奚看见了一双老旧的野地靴渐渐迫近,知道正有一个人向着自己走来。

    那个男人步履沉缓,逆光而来,如同将血红的日冕戴在了头顶。及地的黑色斗篷没有掩住他的高大身材,来人头发花白,面容刚毅,一张布满凿痕的脸上嵌着一双灰蓝色的眼睛——瞳仁幽暗森冷,可眼形的轮廓极深极美,与空军少校的眼睛如出一辙。他低下头,注视着地上那个满身是血的军人,毫无情感的目光里竟闪过一丝一纵即逝的温情。

    霍兰奚艰难移动手臂,擦了擦淌落眼睛的鲜血——不是临死前的幻觉,这个人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爸……爸爸……”他对着停于身前的男人唤出一声,接着便人事不知了。


    ☆、35、深深眷宠(5)

  “霍兰奚!”
  年轻人从睡梦中睁开眼睛;枕上已被泪水浸湿。空军少校才离开两天;那个旖旎香艳的梦境就被截然相反的另一个梦给取代了,他连着两天梦见他被烈火包围,满身是血;奄奄一息。
  听见屋子里传出声音;一直候于门口的三个女人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你们是谁?”
  三个女人肤色各异,但却是清一色的容貌漂亮、身材火辣;穿着也尤其清凉。其中一个曾经向这年轻人开过枪,可这会儿却表现得妖娆非常;她扭动着腰肢向他凑近,嘴角挂着甜腻腻的笑容:“总指挥官说你近些日子总睡不好,让我们来帮你入眠。”
  三个女人先后爬上了床;为首的那张漂亮面孔越凑越近,床上的年轻人便也顺从地向那个美人靠近。当他把脸埋入女人馨香的颈窝时,突然皱起鼻子一通乱嗅——俊巧的眉尖儿蹙得好紧,这股浓烈刺鼻的香精味儿他不喜欢。一点也不。
  狼川不由又想起了方才的那个梦,想起梦里那人一身令他狂热迷恋的气味——他猜想宇宙大约就是这个味儿,幽深淡静,沁人心脾。
  颊旁的泪水还未收干,狼川蔫了似的垂着脑袋,一颗心始终牵系着远方的情人,忡忡乱跳不止。可那三个美人全未察觉对方的心情,仍然摆着妖冶魅惑的姿势向他迫近,仿似一心要将这年轻人俘获于自己的裙下。
  就在女人的红唇即将落到自己的唇上时,狼川忽地抬起了头,亮着一双极其慑人的金绿色眼睛,问:“你们有绳索吗?可以捆绑的那种?”
  “啊哈,这块可爱的小甜饼开窍了!他想玩些刺激的。”为首的姑娘冲身后两个眨了眨眼睛,她们马上就心领神会,同样狎昵地笑了起来:“看来是的,我这就取来。”
  总指挥官凑巧路过了年轻人的门外,当然,算不算“凑巧”只有他自己心里有数。他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发现屋内静得出奇,似乎他期许的事情并未发生。
  靳宾推门而入,令他大吃一惊的是,三个衣着暴露的美人被捆绑了结实扔在床上,嘴里还塞着她们那浸过香水的丝绒手帕。而本该躺在床上的家伙却蜷伏于床边,抱扶着雕花的床柱,已经自己睡了着。长睫轻颤的模样十分天真,也显得自得又寂寞。
  靳宾感到好气又好笑,这三个美人可谓是罗帝斯特最鼎鼎有名的交际花,多少人渴慕着一亲芳泽却总难得偿所愿,这小子居然敢如此不解风情!
  他走上前将美人们身上捆绑的皮绳解开,将她们嘴里的手帕拿出,便用目光示意她们离开。自己则来到了那睡着的家伙身前,俯身将他抱上了床。
  肌肉的线条开始像个军人,挺高,也挺沉。
  屁股一挨上柔软的床垫,狼川就醒了过来。他看见迫于眼前的那张男人脸庞,当即惺忪睡眼睁得溜圆,扯开嗓子就要叫喊——
  “别嚷!你嚷什么!”靳宾伸手堵上了狼川的嘴,结果就结结实实地被他用牙齿“招呼”了一下。
  “该死!”他怒不可遏地骂出一声,可那家伙居然还面露嫌恶地吐了吐舌头,直嘟囔说:“肉是臭的,难吃,难吃死了!”
  总指挥官脸色一沉,年轻人还在抱怨刚刚咬的那口皮馊肉糙,转眼已被对方压在了身下。
  “别乱动,我送你一件礼物。”话还未完,靳宾就抬手摸上了狼川的耳朵——
  轻微的一下刺痛,耳垂忽而变得沉甸甸的,似乎还沾上了些温热黏湿的液体。
  “这是什么?”狼川伸手摸了摸耳朵,对方该是送给了自己一枚耳钉。
  “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宠物项圈,我身为你的主人总该适时宣示一下所有权。依照你身体的恢复能力,它马上就会完全和你融为一体。”靳宾又俯身向狼川靠近,将他挤在了床与自己之间。他轻轻为他舔去因耳钉穿破耳垂流出的血,丝丝腥甜味道作用于舌尖,竟让他的血液也一并燥热起来。
  狼川别过脸,翻了翻眼白,表现得压根不想与对方答话。
  靳宾支起上身,抬手将衬衣的扣子解开。
  嘴角挂着一抹笑,他解得很慢,像存心逗弄身下的年轻人似的,手指游弋在胸前的姿势带着一种撩人的性感。狼川一时忘记了抵抗挣扎,只是这么愣愣地望着对方,直到眼前呈现出一具极具美感的半裸体。
  “你觉得我的身体非常具有诱惑力,是吗?”靳宾抬起胳膊拢了拢头发,一头柔长而垂坠的金棕色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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