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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琮珠-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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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也不怕被人笑话,死赖在这里?”小七也是个嘴皮子不饶人的主。
  “我是他妹妹,哥哥病了过来照顾,天经地义!你又他什么人?厚着脸皮赖在我哥哥房间里有何企图?刺他一剑怕他死不了是吧?还要趁他生病的时候过来熬他的精力?你想以身相许也不用急在一时,等哥哥养好了身体自然恩泽广施,到时候定然让你气色红润有光泽。”
  “你!我!”小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竟被凤晟音如此赤*裸的羞辱,可对方是凤陌南的妹妹,自己又不好意思说出更狠的话来,只道了一声:“恨!”便匆匆离去,临走前还奋力的将门狠狠摔上。
  “可解气了?”凤陌南抬眸笑看于她,目色幽幽,“看不出来啊,口才还不错,赶明我想气死谁的时候叫上你,你一番说道也省了我的气力。”
  凤晟音白了他一眼,将被子替他掖好,“算了吧,我可没那个功夫。”
  “方才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叫的倒是欢愉的很,现在哥哥有难,坐妹妹的岂能坐视不管?”
  凤晟音看着凤陌南挪揄带笑的眼神,捏住被子的右手悄悄向下用了用力,不轻不重的摁在他受伤的地方。
  “呃。”凤陌南痛的面色一红,额上青筋爆出。
  仿佛无事人一般,凤晟音起身为自己倒了杯水,“说话要小心,免的伤及自身。”
  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压下那剧痛,凤陌南侧了侧头,看向她道:“生气了?若是因为我握着她的手而生气,我会很开心。”
  “你想太多了,还是专心应对你的小情人吧。”
  暧昧就像一口看似甘甜的古井,我们轻舀一瓢浅尝辄止便好,若是投身于其中,长期将自己陷溺于此怕会永沉井底,再也看不见朗日晴空。
  凤陌南自嘲一笑:“我会娶她。”
  再次将杯中水一饮而尽,语气无悲无喜:“祝你幸福。”
  此话一落,屋子寂静无比,连空气的流动都沉沉落于地面,归于静寂,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凤晟音回身看向他,淡淡道:“时候不早了,你歇息吧,我走了。”
  “晟音,”凤陌南叫住她,“雾十的死。。。。。。”
  “你放心,我会替雾十报仇。”坚定的眼神写满了冷厉。
  “彼岸怎样了?那日在溶洞中,我喊她,她竟未现身。”
  凤晟音缓缓垂眸,有些失落,“我不知道,或许,他有事缠身,或许。。。。。。不过,我相信他一定会来找我的。”
  微微一笑,凤陌南点了一下头:“那就好。”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凤晟音的目光淡然从凤陌南脸上一落,便转身离开。
  凤陌南半倚半靠,合眸静思。
  雾十之死,凤陌南早早就安排燕九去查了,按照凤晟音那晚步行的时间加上她口述的星星点点信息推算,雾十是死在距离淮城十里远的林子中,凤晟音说她把雾十就地安葬了,葬在一棵刻着十字的树下,可据探子回报,淮城十里处所有的树林都刻满了十字。
  那不是凤晟音所为,在那种悲痛下,凤晟音刻十字是为了日后方便寻找,定是有人看到了这一切,为了掩盖些什么才如此作为。
  雾十只是一名武功高强贴身护卫,他的尸身除了他的家人没有人会想要。
  除非,雾十根本没有死!
  他用假死骗过了凤晟音,然后再换个身份布一个局,正大光明的接近凤晟音。
  一个身影瞬间划过脑海,哼,凤陌南冷哼一声,天楼帮的帮主为了得到溟卷竟能放下身段甘心做他身边一名普通的侍卫,楼信彦啊楼信彦,你以为你忍辱负重就能得偿所愿吗?你以为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吗?
  一道精光霎时间从凤陌南的眸心射出,唇边泛起一丝冷笑,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
  死在心爱之人的手里,那滋味一定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四章 危在旦夕

  凤晟音急急回到自己屋里,反手将门关上,未曾点灯。
  长舒一口气,她愣愣的站在屋子中间。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内心有些慌乱,有些燥。
  她朝窗边走了几步,伸手推开窗户,夜风清凉,月色清亮,外面的景致在这夜色中显现分明,凤晟音抬头看着皎洁的月亮。
  皓月如镜,似水溶溶。
  又到十五了,不知不觉日子又过了大半,距离彼岸口中的两个月之期还有不到二十天了。
  抬手摸了摸脖间的伤,凤陌南的药确实极好,这才几日便没了痕迹。
  从袖口处拿出一柄飞刀,银色的光衬着红色的穗子,在这金色月光下好似一面镜子照出一张清秀淡愁的脸。
  这是楼信彦当时救她掷出飞刀,当火光漫天遮住眼前的一切时,她悄悄蹲下捡起,藏在袖口里。
  在众人惊讶于她的夺剑时,只有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并早早做出应对。
  将飞刀收好,凤晟音长长叹了口气,为什么要捡起这柄飞刀,为什么要想他。
  喃喃自语:“为什么,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其实他和她之间没有什么接触和交流,他不会说话,平时只是安静的呆在她身边,可为什么脑袋里时不时就会蹦出一个他?让自己甩也甩不掉,忘了忘不了,一停下来,满心都被他那张面具和面具后面深邃的眼睛填满,再无其他。
  那双眼睛,像极了雾十,但却比雾十多出一份深幽,雾十的眼睛静如冰封的水面,那冰层极厚,除了白茫一片,冰面下什么都看不出来,可楼信彦的眼睛,凤晟音愤愤的揉了揉太阳穴,仿佛千万年前就曾见过,如同深海里莫名出现的漩涡,稍一不慎便被卷了进去,永远出不来。
  “既然没有结果,想这些有何用?我是来帮彼岸的,拿到红琮就去还溟王的债,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什么!他的死活于我何干!”
  彼岸,彼岸,凤晟音再叹一气,举目眺望,你究竟在哪里?
  “嘟嘟嘟”有人叩门。
  凤晟音连头也没回,随口应道:“进来。”
  燕九推开门,看见窗边正吹夜风的凤晟音,道:“姑娘找我?”
  “嗯。”凤晟音扭头看着他,“我想问你关于邢天的事。坐。”
  燕九落座道:“其实邢天的存在一直是个秘密。”
  “不能告诉我?”
  燕九为难的笑笑,“倒也不是,只是我也不是很清楚个中原因。”
  “我不为难你,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即可。”
  燕九轻点头道:“好。邢天是老爷身边最忠诚的隐卫,他武功之高可比文庄,若文庄是太阳之上掌管生死的杀神,那邢天就是黑暗之下控制寿命的阎罗。但是,文庄效忠朝廷,邢天却不是效忠西川,他的眼中只有一人,那就是老爷,老爷在,邢天在,老爷不在,邢天消失。”
  凤晟音眼中一片了然,“哦——怪不得听到邢天凤城这四个字时,凤陌南那么震惊。”
  “当然。不光是公子,谁听到这四个字都会震惊。邢天,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只要老爷一声令下,邢天必定无往不至,所到之处没有痕迹,没有活口,老爷想要的东西邢天从来没有落空过,他也从来没有为老爷惹下任何麻烦。”
  相似的月夜,相同的心境,不同的是身边那个陪着的人,脑海浮想联翩,凤晟音一下子就忆起那晚楼信彦写下的那幅字。
  “那——”她很想问问,楼信彦呢?他和文庄邢天比,又如何呢?
  “嗯?姑娘想问什么?”
  算了,燕九是凤陌南的心腹,别叫他回头跟凤陌南八卦才好。
  “没什么,你接着说。”
  燕九不好意思的笑笑:“还说什么,我知道的也就是这些,老爷七年前去世的,那时我还没有跟着公子,关于邢天的故事,我都是喝酒的时候从雷三、封四他们口中听到的,说的玄乎其玄,让我好一阵崇拜。”
  凤晟音扑哧一笑:“是不是天天心心念念的想要一睹尊容?”
  燕九挠挠头,笑道:“也不是天天,就刚听说邢天那会特别想见他,后来时间一长,邢天就变成传说了,传说嘛,听听就好了,又不是七八岁的孩子,哪里还能吵着闹着要见呢。”
  凤晟音赞同道:“说的也是,那这次他回来,你可得找个机会见上一面,以解当年相思之苦。”
  见她调侃自己,燕九丝毫不介意,“那可不,想了不知多少年了。不过,”燕九肃容道:“姑娘可能不明白邢天回凤城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哦?什么真正含义?”
  燕九压低声音,语速放缓,神神秘秘说道:“邢天,只有老爷能召唤,换言之,邢天回凤城,是老爷下的命令,可是你想啊,老爷已经死了七年了。”
  眸光一惊,凤晟音急道:“不会吧,凤陌南他父亲又活过来了?”要是这样,该不会是彼岸相助的吧,他怎知凤陌南对自己说的话?还是凤陌南求的他?
  “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可能这世上除了邢天自己,没有人知道真相。”
  凤晟音沉思道:“死而复生这事倒也不是难事,关键是邢天回来究竟是凤陌南的父亲最近才下的命令呢,还是七年前临死之前下的命令,让邢天于今时今日返回凤城?”
  燕九想了想:“都有可能。”
  “凤陌南怎么说?”
  “公子命人跟随邢天,记录下他每天的日程,去哪里,见了谁,做了什么。”
  “嗯。除此之外,也做不得什么了。”凤晟音点点头后,朝窗外随意的一瞥,陡然间目光一闪,她一把抓住窗棂,探出身子朝外望去。
  只见朗月清风,黑暗处一抹人影在飘动,光影模糊,分辨不清是男是女,只是,那人一身红衣,在月光之下,甚是扎眼。
  彼岸!
  凤晟音抬手覆于胸口,压制住激动不已的心跳,边锁定彼岸边回眸冲燕九说道:“我有事出去一趟,凤陌南要是问起就说彼岸来了,我去寻他,你们若是明天动身回西川,不必等我,我自有法子去找你们。”
  言毕,她看准彼岸的位置,一提罗裙,疾步行至门口,急急开门跑了出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话语太快,燕九还未反应过来,见她如此匆忙,忙起身,只呆呆应道:“哦。好。”
  彼岸,求你等等我,别走。
  凤晟音在心里默默祈祷。
  脚步如飞,气喘吁吁,这一刻凤晟音真恨自己平时缺乏锻炼,跑了不足一百米,脚就跟灌了铅似的。
  绕过凤陌南下榻的小院,穿过一条条蜿蜒的胡同,借着月光,凤晟音拼命回想当时彼岸的位置,脑袋里搜索着可以抵达的路线。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她心脏跳动的几欲破腔而出时,她看到了那片树林。
  还有林中正在跑跳的彼岸。
  看见他,心便安,凤晟音放慢了脚步朝他走去,“他一人在那里乐什么呢?”她自言自语道。
  “吱吱。”溟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跳到凤晟音的肩头。
  凤晟音微讶:“哎,你从哪儿钻出来的?你还敢坐到我肩上,前面可是彼岸,这次你不害怕了?”
  “吱?”溟兽也瞪着漆黑的眼珠讶异的看着她。
  凤晟音眨巴了几下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溟兽,片刻后摇头道:“人兽真是难以沟通。”
  “吱!”
  这干脆利落的一声叫唤让凤晟音听明白了,它那是表示认同自己的结论。
  算了算了,凤晟音也不与它计较,忙走近彼岸,边走边说:“彼岸,你到哪里去了,这么久没有出现,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彼岸好似没有听到,反而朝另外一个方向跑跑跳跳。
  “嗯?”凤晟音有些诧异,她扬声道:“彼岸,我是溟濛。”
  彼岸依旧充耳不闻。
  “彼岸?彼岸——”凤晟音加快步伐跟了上去,“你要去哪?”
  “吱吱。”溟兽在凤晟音肩头跳了一下。
  凤晟音一双眼睛紧紧揪住那身红衣,头也不回的喝道:“不要吵!”
  两手不停的拨开阻碍自己前行的树枝、灌木,“彼岸,你等等我。”
  “吱吱。”
  “不要吵!”凤晟音停下脚步,偏头朝它怒吼道:“不怕彼岸杀了你吗,一边玩去!”
  “吱。”溟兽鼻孔动了几动,呲了呲牙,忿然跳下,钻到灌木丛中,消失不见。
  凤晟音不去管它,再次抬头,深黑的林中,树影重叠交错遮盖了一切颜色。
  “彼岸?”
  “彼岸?”凤晟音继续前行,眼睛搜索着方才彼岸的大致位置。
  “彼”凤晟音正要再喊,暮然间就看见自己的东北方向静立着一人,一袭红衣胜火。
  那红衣负手而立,他的背影坚冷修挺,好似等待好似凝神静思。
  “你不是彼岸。”直到这一刻凤晟音才恍然,溟兽为何会有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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