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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然!”龙浠忙起身去扶他,却被已经走到身前的溟王用力一拽,拉至身前,右手掐住她精致的下巴,逼她仰视自己,目光哀痛而沉重,一字一句自齿缝中迸出:“为什么!”
“我。。。。。。”溟王眼中的锐利与决绝让龙浠无法与其对视,龙浠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她说什么是不是都是错。
见她不解释,溟王眼底一片冰寒,如同那冰山地狱,瞬间将人封冻:“为什么你要如此对我!你知不知道你怀着我们的孩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往返阴溟两间会保不住它,你做任何事前有没有想过它的生死!”
“对不起,我有不得不来的理由。净然他因我受罚,我岂能坐视不管。”
手间力道骤紧,似要将她骨节捏碎,溟王怒意毫不克制的彰显在他眸底,冷光如剑,“你来这里,是因为他因你而受罚,还是你以为他爱上别人?”
小腹开始绞痛,龙浠秀眉一蹙,银牙微咬,强忍着痛楚说道:“不论是哪种,我都要来。”
此话一出,万箭攒心,几近崩溃,溟王残存的那点理智随着这话荡然无存,他念龙浠怀有身孕,不能动怒,一直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如今他无比熟悉的面容上写满了倔强。
溟王放开手,冷笑了一声,转而开始大笑,笑声狂傲,带着酸楚与心痛,眼泪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我真心待你,你却如此负我,他什么都没做,却俘获了你的心,纵然我是溟界的王又如何,还不如一个和尚,为什么,我输在哪里!”
绞痛加剧,龙浠面无血色,呼吸急促,一股热流慢慢自下腹流出,她痛的低呼一声,抬眸望去,只见白裙之上,血红一片。
溟王看见龙浠白色衣裙上慢慢浸染了猩红血色,惊骇的无以复加,“龙浠”急急上前将她抱起。
这个他异常珍视的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龙浠压住那痛,目含悲,覆上溟王的脸,语气微弱:“对不起。”
溟王心如刀割,“对不起我的人,不该是你,”眼光一带,看向净然,执剑右手登时指向香炉前躺着的人,咬牙切齿道:“该死的人,是他!”
滔天之怒溢满胸口,溟王只觉这疯魔来的太晚,若那晚便将净然杀死,哪会再有后续之事,想到龙浠受的痛苦,他与龙浠之间的所有误会与隔阂皆是因为身前这个和尚,溟王毫不犹豫右手狠戾挥剑而下,剑气激荡直刺净然,龙浠心神巨震,说时迟那时快,不及细思伸手就去推开那夺命噬魂的玄龙璃纹剑。
不想龙浠竟用身体去挡这一剑,溟王震骇当场再想收剑,其剑势已成,难以再返,手底狠命一拽,将龙浠往回拉,即便如此,剑身还是自龙浠左肩深深划下,切至胸口,鲜血喷溅而出,龙浠受不住这噬天之痛,双手攥住剑身,仰天长啸:“啊——”
溟王慌忙回剑,剑身自龙浠掌间抽离,剑气四溢,竟将捆绑住红琮珠的束魂绳划断,六颗红琮珠自她皓腕上一一滑落,洒落地面。
目光被眼前这一幕深深震骇:“不——龙浠——”
血染肩头,猩红刺目,龙浠抑制不住开始咳血,胸间伤口大量的血压不住的往外涌,浑身发冷,身体越来越轻,恍若有什么东西要与这个身体剥离,视线开始模糊,她费尽心力将手摁在溟王手上,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句,清晰如斯:“溟玦,你若杀他,我以红琮珠和我的灵魂发誓,我恨你生生世世,你休想再见到我!”
鲜血难以遏制自唇边涌出,更将这话添了几分诅咒的意味,话一说完,龙浠手底一轻,跌落至溟王身侧,眼皮沉重,瞬间合上,再也睁不起来。
溟王痛如刀绞,抱着龙浠渐渐变冷的身体悲恸欲绝,仰天一声嘶吼,震彻云霄。
逝者如斯,再恨再怨,此生最疼惜的那个人再也看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七章 事半功倍
当净然醒过来时,只见到地上一滩血迹,心头蓦地哀伤,两行清泪莫名流下,他抬手拭了那泪,思虑许久,终不知所以,起身将寺庙内所有尸体以火焚之,安葬在庙宇后院。
收拾妥当,净然拿着行囊一路南下,最终落脚于一清寂寺庙,更名为夕艾大师,直至其圆寂。
夕艾,夕是龙浠,艾,美好之意。
清泉镇内那个被龙浠赐名赐姓的孩子便是凤陌南的先祖,因为龙浠的关系,族群对双生子里的男孩极为照顾,那孩子颇有胆识谋略,长大成人后一路南下,见过不少世面,被七国之一的统国上大夫收入帐下,小有作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凤家之势越来越大,直到千年后的西川凤氏,当初凤陌南为她起名凤晟音时绝想不到这凤氏的来源竟是出自自己之口。因果因果,因缘际会,这千年的缘分让凤陌南待她与众不同,也让她几次对其出手相救。
五百年内,溟王找遍了溟阳两间所有地方,寻龙浠未果。收置红琮珠的溟木盒碎裂成六块,飞回阳间,红琮珠自此同龙浠的尸首一样消失不见。五百年后,溟王用禁术造出彼岸,当彼岸出世的那一刻起,溟王深冷的看着眼前的彼岸,冷冷道:“龙浠,你无法,令你在我的世界消失!”
话说彼岸被月光菩萨送往西川后,打听了凤陌南的府邸去找他要玄玉冰床。
彼岸哪里是循规蹈矩之人,青天白日横穿凤府,视凤家看门护院于无形,信步院内,数十间上房,雕梁画栋,抄手游廊穿山而过,彼岸算算时辰料想凤陌南一时半刻无法从桐城赶往凤城,倒不如寻个管事的,将玄玉冰床先借来。
主意拿定,脚步未停,正想揪个人问问,忽听身后一道清鸣,霎时回眸,剑光冷寒,反了日光,耀眼刺目,彼岸凌空跃起,向后飞身数米远后稳住落下,一个旋身,他冲来人柔媚一笑:“阁下好身手,只是,阁下不问敌友就刀剑相向,难免伤了和气。”
那人一身轻便劲装,冷眼瞧着彼岸:“若是友非敌为何不自报家门待通传后才进凤府?”
彼岸媚眼如丝,唇角蕴起一味邪魅,“凤陌南不在,我哪里知道谁当家,谁做主,也就不劳烦下人自行寻找喽,你上来便凶神恶煞般质问于我,这可是你凤府的待客之道?”
远处匆匆忙忙走来一行人,为首一位年约四十的男子正向这边走来。
那人冲来人抱剑行礼,躬身退了两步跟在其身后看向彼岸。
见此绝美容颜,那来人微微一笑,目色炯然:“未请教姑娘芳名?可是南儿的朋友?”
彼岸看他似是个管事的,也不与其辩解自己非女儿身,眸光妖媚,笑道:“当然,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能躲过邢天那一剑的人不多,能做到如此轻松避开的人,几乎没有,这女子凭空而降,还长的如此美艳,是福是祸未可知,凤从洺轻轻一笑:“在下是凤陌南的父亲凤从洺,请教姑娘芳名?”
谈笑之间,凤从洺如厉鹰般的眼睛直直望向彼岸,眸中深瞳开始无限放大,一息之间满眸尽黑,有似烟似雾的氤氲之气淡淡浮于眸心。
彼岸扑哧一笑,美丽非凡,“又一个会惑术的,也是了,你是凤陌南的父亲,他的惑术定是你教的,”缓缓抬起右手,柔若无骨,轻轻曼曼的指向凤从洺身后那些奴婢侍从,“既然都师承于我,表表孝心,将你身后这些无用之人贡献出来也是理所当然。”
言毕,那五指陡然化作五条纤长如花瓣的刺带,红艳无比,如锋利箭矢直直刺向凤从洺身后那几人。
那夺命之声划破长空,惊得那几名奴婢侍从转身想跑,彼岸花瓣好似龙爪一般血红妖异的缠上他们脖颈,一圈一圈层层勒住,吊起半空,花瓣上细细密密的齿痕紧紧嵌进她们脆弱的皮肉,越缠越紧,丝丝剌剌作响,凤从洺和执剑之人惊悚的看着,一时间除了彼岸在吸着人血,满园静寂无声。
那鲜血被花瓣吸纳着,滴滴未有遗漏,渗出腥气极重的血雾,布满半空,这惨不忍睹的场面叫凤从洺眸中骇然,心中开始忐忑彼岸方才说的那几句话。
几息之间,五具干尸从半空中掉落地上,彼岸收回芊芊玉手,笑意盈盈的看着凤从洺,眼眸猩红一片。
凤从洺是谁,那是凤陌南的父亲,若是凤陌南是只刚刚得道的小狐狸,那凤从洺便是修道千年的老狐狸,见风使舵,察言观色,一肚子阴谋诡计。他深吸一口气,一撩前襟,跪倒在地上,俯身道:“弟子凤从洺,参见师祖。”那执剑之人同凤从洺一样向彼岸深深叩拜。
“哈哈哈哈”彼岸笑得傲然,笑得狂妄至极。看来月光菩萨说的没错,这凤家的玄冰玉床当真是好取的很那。
“凤陌南曾求我救你性命,见你一副完好的样子,想来自由一番缘由,看在他死心塌地的帮我那傻丫头集齐溟卷的份上,我今日饶你和你身后人一命,也算是给凤陌南一点面子。”
凤从洺道:“谢师祖不杀之恩。”
彼岸淡淡一笑道:“你倒还是个明事理的,那我也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了,我今日来是为了玄冰玉床。”
凤从洺云淡风轻的笑道:“那床本是南儿为了保存老身尸首用的,如今老身已经无恙,那玉床也就无用了,师祖若是喜欢,送给师祖便可。”
见他一点就透,彼岸开心笑道:“孺子可教也,那床我要你在一个月内送至京都皇陵,此事事关重大,绝不能有半分差错,”抬手指向凤从洺身后执剑之人,“便由他来护送吧。”
“徒孙定不负师祖重托。”
没想到事情解决的如此顺畅,还有两样东西,时间紧迫,彼岸一个旋身,消失在原地,空中留下一道声音。
“若完不成,此地就是你的坟冢。”
凤从洺再抬头,整个府院恢复宁静,花苞含香,春风拂面,景致如昨,唯有身后那几具干尸叫这满园春色多出一份阴森。
凤从洺起身冲身后之人吩咐道:“邢天,去发凤令,让南儿赶紧回来,把这几具尸体处理干净,你收拾妥当明日便护送玄冰玉床去往京都。”
邢天应道:“是”。
凤从洺沉思片刻,又道:“你人数太少有些不妥,再叫云辞带些兵马同你一道上京。”
邢天道:“是”。
凤令一出,凤陌南和小七马不停蹄的赶回西川,只用了五天的时间,凤陌南就站在凤府的大门口了。
两只凤凰翱翔于天,小七累的快要虚脱了,靠在凤陌南怀里打量着凤府大门,金碧辉煌的凤凰似是嵌金镶银,栩栩如生。
凤陌南眉宇之间见风雅,眸底疲惫一身风尘仆仆却难掩他彬致雅然,垂眸冲小七一笑:“到家了,先见见我父亲,然后再好好休息一番,好吗?”
温软的语气,叫小七痴迷,她冲凤陌南一笑,道:“你说怎样就怎样,我都听你的。”
凤陌南对她宠溺一笑,牵着她的手踏进了凤府大门,身后燕九、赛图等人一并跟上。
凤从洺得知凤陌南即将抵达,早已在主厅等候,鬼眼手执拐杖立于一旁,不时跟凤从洺低语,凤从洺偶尔点头,偶尔淡笑。
走进主殿,凤陌南惊喜不已,扬声喊道:“父亲”。
凤陌南自彼岸和凤晟音消失那日就得知父亲死而复生,加上邢天凤令一发,更加确定了凤晟音守诺让彼岸救活了父亲,一直为之努力的事情最后变成现实,怎能不让凤陌南欣喜若狂,他疾疾数步上前,躬身行礼:“孩儿见过父亲。”
七年不见,凤从洺见自己的孩子英俊潇洒品貌非凡,忍不住点头笑着赞叹道:“七年不见,我的南儿也有逸群之才了,为父很欣慰,这凤荣曲轩自大城池如今军事部署的也极为稳妥。”
兵者诡道也,凤陌南于兵法上造诣颇深,不是其刻苦,而是兴趣使然,本就是个奸诈狡猾的狐狸,对于这种虚实之间周旋应对是乐此不疲,笑道:“父亲过奖了。”
凤从洺微微偏过头,穿过凤陌南望向他身后那个娇小玲珑的女子,问道:“这位是溟濛?”
凤陌南道:“不是的父亲,这位便是刺我一剑的人,莽国七公主。”
鬼眼一听,忙上前一步,满脸皱纹更衬得那双灰白色眼睛空洞无比,只见他歪头反问:“可是公子应的那一劫?”
“正是。”凤陌南牵起小七的手,看着她不明就里的回望着他,轻柔一笑:“我命里有一劫,血光之灾,鬼眼早就说过要我提防,千算万算,没有料到是你刺了我一剑。”
小七这才明白,可是命数这个东西她不以为然,只低声嘟囔道:“那也是你先伤我楼荆的,你不伤他,我怎会伤你?”
在凤陌南来的路上,鬼眼就将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凤从洺,他朗声一笑:“好啊好啊,这才是缘分,千里姻缘一线牵,你从莽国来,定是受你姥姥之命,却不知她老人家还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