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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高枕无忧当如是。
沉默了许久,楼信彦缓缓道:“五年之内,我如何知道她是否回来。”
凤陌南道:“她临走之前就告诉我她会回来,鬼眼曾起卦说我与她有缘,所以她来到这个世上的第一天碰到的人就是我,五年之内,她再次来到这个世上,说不定碰到的人还是我,如果你效忠于我,你可以知道朝堂上发生的任何事,也包括她的。”
“如果你一走了之,若我把她藏在皇宫里,你岂不是也无从得知了?”凤陌南见楼信彦不言语,知道他心中定然有所松动,再添一把火道:“对你来说,在哪里等不是等,在我这里等,高官厚禄加官进爵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你,稳赢不赔的生意,楼帮主还要犹豫吗?”
面具之下凤陌南看不到楼信彦的表情,只能饮茶静等。
过了许久,楼信彦才极冷极淡的说了一句:“好,不过这朝堂,我愿走就走,愿留就留。”
凤陌南面色一动,将茶杯斟满,抬手敬向楼信彦,满意的笑道:“合作愉快。”
三日后,凤陌南接到凤从洺病倒的消息将西川交给云辞,出发赶往京都。
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凤陌南策马狂奔仍然没能见到凤从洺最后一面,悲嚎痛哭,让在场所有人为之动容,云震将凤从洺的遗书交予凤陌南,手腕一抖含泪读完才知父亲所做一切皆是为了自己,不免再次伤心。
棺盖合上,凤陌南将父亲葬在京城外通往淮城的那一处山峦上,派重兵把守,待日后尘埃落定再迁址皇陵。
邢天只听令于凤从洺,凤从洺病逝,邢天再次销声匿迹。有人说他跟文庄一起隐居山林每日沉醉于剑法切磋中,也有人说他与文庄比剑之时,势均力敌大战三日三夜后双双筋脉尽碎而死,还有人说天楼帮楼帮主找到邢天密谋了几天几夜,邢天就消失了。这几个版本玄乎其玄,令人费解,传来传去随着时间的消逝也就无疾而终。
至于邢天到底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而彼岸同太医王德厚去往天山极寒之地,一路上彼岸即便日日食用人血也无法治好这伤,太医王德厚见到那明兰冰莲后劝彼岸吃上一片,毕竟这是传说中的疗伤圣药,彼岸摇头拒绝,他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溟王,他早晚都要死,何苦浪费这宝物。
快马加鞭终于在一个月内赶往京都皇陵,太医王德厚进宫面见太后复旨,彼岸找到溟王,让其服用黑河水和明兰冰莲,因为没有玄玉冰床,大为恼火,暗道必定要将凤从洺置于死地,等他回到溟间才知道凤从洺已经死了,一时气愤彼岸还是把凤从洺的魂魄拖入十八层地狱里的拔舌地狱,凤从洺本就为非作歹伤人无数,将他拖入地狱谁也无法说一个不字,尤其是彼岸的主意,阴司地司更不敢驳斥。
溟王和彼岸在皇陵里修养了几日,待溟王法力有所恢复便匆匆赶回溟间,毕竟阳间阳气太盛,不利于疗伤。
七月末,凤陌南领兵攻占京都皇城,皇太后和年幼的皇上不知所踪,这一战没有杀死顾璋川,凤陌南担心将来恐生变,于是下令诛杀了顾氏一族满门,即便如此也不见顾璋川和少典现身,凤陌南料想顾璋川病逝于是就此作罢。
八月间,百废兴,凤陌南重振朝堂,保留章氏一族,其余要职官员皆遭换血,唯贤能者居之。
九月中,国喜庆,凤陌南娶了莽国七公主娜娃尔为皇后,为安抚重臣,后又纳了章漠崖为妃,章家见顾家如此下场知道凤陌南手段非常,只好弃暗投明择木而栖。
十月终,天下定。凤陌南将国号改为凤,颁均田令,止兵役,轻赋税,自此天下十二城池,一视同仁。
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轨道缓慢发生着,没有一点错漏,没有一丝改变。你可以不相信命运,你也可以尝试着改变命运,但你永远不知道你所做的那些改变恰恰应了命。
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命。
倔强的人想要倔强的对抗命运,可这倔强不就是天生命中注定的么。
有人问:为什么会是我?
苍天答:因为缺你,所以有你。因为有你,所以是你。
当溟王带着彼岸回到溟王殿时,溟濛正巧抱着一只通体银白色小狗回来,见到他们两个相互搀扶,脸色苍白,吓得忙跑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彼岸见到她平安的来到溟间,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势和疲惫,由衷开心,笑道:“你终于过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溟濛抬眼瞥了一眼一脸阴沉的溟王,做乖巧状,老老实实道:“来了快一个月了,”她将怀中小狗放在地上,伸手就要去扶彼岸,“我扶你进去。”
彼岸顺势一转,将溟濛的手摁在溟王的胳膊上,“王的伤势比我重,你扶他吧。”
这个彼岸,真是的,溟濛尴尬的看了一眼溟王,见他目光深沉,盯着自己,忙垂下眼眸,扶住他,“我,我扶你进去。”
溟王在主殿宝座上坐下,唤来阿株等人,吩咐去给彼岸熬药,又命令彼岸去卧床休息,彼岸离去之前看了一眼溟王和溟濛,心里莫名的酸涩起来,明明是按照自己想法促成这两人,为何心中这般难过。
整个大殿只剩下溟濛和溟王,溟濛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该做什么,斜斜看溟王一眼,发现他正在看着自己,心里咯噔一下。
溟王突然开口:“龙浠。”声音因受伤而嘶哑低沉,即便如此仍吓了溟濛一跳,“啊?”她支吾了两声对溟王说道:“你不要叫我龙浠了,我不是龙浠,样貌也不一样。彼岸曾说我叫溟濛,取自月色溟濛,你不如跟他一起叫我溟濛吧。”
“好,溟濛。”
溟王仿佛不介意她叫什么,应了她的提议后说道:“这里不是你该在的地方,”在她手腕见扫了一眼,“你有红琮珠,你随时都可以离开。”
把那句我也很想走咽下去,溟濛无奈:“我走不了,红琮珠可能被你的玄龙璃纹剑给伤着了,法力减弱,无法带我回阳间。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的,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走。”
溟王闭目调息了一番后,睁开眼,看她道:“那我送你回去。”
“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送?”溟濛不忍心在他和彼岸都受伤的时候独自开溜,便道:“不如这样吧,让我来照顾你们些时日,等你们好些了,再送我走,好不好?”
见溟王光看着自己,溟濛又道:“不过这个事你得跟彼岸说一声,因为是他要我来的,我估计他应该不会让我走。”
“那你,愿不愿意走?”
清冽的声音,带着恍若千年前的温暖,就像当初他以红琮要挟问她可愿意跟他走一样,溟濛慢慢低下头,不敢再与这样一双幽黑的眼眸对视。
“我,我等你伤好了,再走。”
不轻不重,无喜无悲:“好。”让人听着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阿株等一众魂女在此时入殿,溟濛正好找了个借口离开此地。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六章 久别重逢
一出溟王殿,溟濛顿觉轻松,四下寻找竟不见那只小狗踪影,“这刚寻来,怎么又跑了?”轻提罗裙,她往来时的路走着。
溟河边上开满了彼岸花,郁郁葱葱,红的夺目,溟濛沿着溟河走着,眼睛不住的寻找那只小狗。
走着走着,一抬头,看见远处溟河上的奈何桥边似是站了一个人,怀中正抱着银白小狗,溟濛忙走上前去,刚要说话,见那人面貌一惊,脱口而出:“顾璋川!”
那人闻声抬眸,见到来人彬彬有礼的冲她一笑,温润如玉,“晟音。”
能在这里看到他,坚直不可思议,难道他已经。。。。。。
“你。。。。。。”溟濛不知道该如何措辞,很想说一句再见到你很高兴,却无法说出口。
顾璋川似了然般一笑,眼睛里透着清明,“是的,我已经死了。”
这话从他的口里说出来,让溟濛心里十分难过,这般温雅的人,老天怎么这么不公平。
“那你在这里是。。。。。。”
唇角又一笑,温暖至极:“等你。”
“等我?”溟濛不解,问道:“为什么要等我?”
顾璋川道:“有些话没有来得及跟你解释,所以在这里等你,原本以为要等许多年,没想到只等了几天。”
回想起楼信彦跟他解释的那些话,溟濛道:“不用解释了,我都明白,你有你的难处,我也有我的不得已。”
顾璋川点头:“也好。那我便不再多言了,只是。。。。。。”他定定的看住她:“信彦他。。。。。。很喜欢你。”
溟濛笑道:“怎么?帮他做说客来了?”
顾璋川浅逸一笑:“算是吧,如果你,还能再回去。。。。。。我相信,他会一直等着你。”
“嗯,”溟濛不好意思的笑笑,看到他怀中的小狗,急忙将话题转移,“这狗一直不听话,到处乱窜,你怎么收拾的它这么服帖?”
顾璋川道:“这狗是我养的。”
“什么!这狗明明是我们从皇宫里偷出来。。。。。。”
看到顾璋川惊讶的眼神,溟濛突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上嘴。
忽略她那句偷,顾璋川淡淡一笑:“这狗生在冬天,那日雪满长空,我就给它起名叫雪满,因它长得十分好看,又乖巧可爱,养了一年多被奶奶带入宫中送给了姑母,也就是当今的皇太后。”
“怪不得它对你这般亲,雪满,这个名字真好听,也就是你能起出这么好听的名字。”
顾璋川眼眸中笑意那么明显的落在眸心,看得溟濛再一次不好意思的垂眸。
过了许久,顾璋川才道:“晟音,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
谦润如他,温和如他,怎么会伤害自己。“我知道。”
“所以,即便你在乾国吃了些苦,遇到些难处,也希望你能网开一面,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去追究了。”
溟濛一下就明白顾璋川说的什么了,他是在为少典和文庄开脱。
“即便他们要杀我,我也不追究?”
顾璋川道:“少典和文庄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那我,有罪吗?少典和文庄想要杀我,他们是真心的要置我于死地,如果没有彼岸,我差点就没命了,你知不知道?”
“可你现在不是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吗?既然注定有人来救你,那少典和文庄所做的一切都不以为患。”
溟濛看着顾璋川,无奈的笑笑:“立场不同,所以观点就不会一样。如果你是楼信彦,在我面前,你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相反,你还会将这笔账算在少典头上,迟早讨他一讨。”
顾璋川闻言微怔,忽而目色一软,轻声道:“我不是楼信彦,不是吗?”
“对,所以你才会求我饶过少典和文庄。”溟濛从他怀里抱过雪满,“放心,我不会将他们怎样的,你也不要在此地长留了,莫要错过了投胎的时辰。溟间很大的,溟河是附魂的,千万要远离它,旁边的彼岸花更是不要动,那是彼岸的药膳,溟河尽头是地狱,你可不能好奇心重走错了方向,你顺着前面这个奈何桥走,走到前面有个望乡台,望乡台旁边有个亭子,有个老婆婆叫孟婆。。。。。。”
顾璋川似笑非笑的看着啰嗦的溟濛,极为耐心的听她说完后,清笑道:“你说的,是你眼中的溟间,我只能看到一条路,”说完他四下环顾,眼睛再次落到她的身上,“周围全都看不到。”
溟濛愕然,怔问:“那你看见的是什么?”
“我自黄泉路上来,只一条小路,周围漆黑一片,我沿着光亮往前走,不知道哪里能见到你,于是走走停停,走到这里没几天,本打算再往前走走,没想到遇到雪满。”
“原来是这样,”溟濛恍然后催促他:“那你快走吧,投胎这种事情可不能误了时辰,若是误了会溟王会罚阴司的,阴司可是个小心眼,万一报复你让你投胎到穷人家里,一辈子吃苦受累,那可就不好了。”
顾璋川道:“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一个心爱之人陪伴一生,贫穷又算得了什么?”
见他仍是不急不躁,溟濛上前拉住他的手,将他拉到奈何桥上,“快走吧,有富贵的不要干嘛非要穷的,你这身气度啊我看还是生在皇家比较好。”
顾璋川笑着任由溟濛拉着走,他们走过奈何桥来到望乡亭,亭子旁边站着一个年迈的老婆婆,溟濛“咦”了一声,说道:“孟婆身后怎么站着个人?啊不对,站着个鬼?”
顾璋川敛目细辨,待看清那人长相后,骇道:“子夜!”他大步流星走上前,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女子。
那名女子听到声音扭过头看,惊愕至极,快步上前,喊道:“璋川!”
顾璋川一把抱住扑向自己的子夜,子夜放任泪水流下,痛哭不已;“璋川,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