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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廉提着行李包和菲尔特走出机场,刚走到门口,便看见一台新款法拉利跑车停在门口,司机正在朝他们招手。
“嗨,好久不见了,菲尔特!”
罗廉看了看自己的搭档,“你认识?”
“阿尔法?洛,有名的生物科技公司FLOURISH的董事长。”菲尔特很自然地上前拉开车门。
“同时也是血族。”罗廉也跟着坐了进去。很多血族都投身于商界,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谁说吸血鬼就该白天躲在地下室里,夜晚靠写小说画漫画挣钱。他们身处普通人类的主流社会中,自然也会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来适应这个社会。
阿尔法回过头来,细细打量着罗廉,朝菲尔特挤了挤眼睛,“没想到D博士这么年轻。你发明的液体银弹可是让我们这些夜间生物吃尽了苦头啊。”
“所以洛先生也给自己注册了一把银弹手枪?”
“哈哈,防身必备,就是要小心别射中自己了。不过博士不是也发明了解药吗?什么时候进入市场流通啊?我的同伴们都等着呢。”
“很抱歉,液体银弹的解药现在还处于管制之中,无法大量生产。”
“唉,恶魔也是你,天使也是你。”阿尔法摇了摇脑袋。
罗廉明白阿尔法的意思。当FBI决定开发对付吸血鬼的武器时,罗廉研发出了液体银弹。普通银弹射入吸血鬼的身体之后,因为是固体可以借由对方的快速愈合能力排出体外,但是液体银弹去能迅速与血液结合。一夜之间,罗廉被血族成为Doctor Death。而三年前,罗廉又配置出了液体银弹的解药,这让血族们有些疑惑了,他们一开始以为D博士是对血族怀有偏见的激进分子,不过现在看来,他只是一个不断研究然后解决问题的科学家罢了。
“你们要去找洁西敏?”
“没错。”菲尔特点了点头,随即用调侃的语气问,“怎么,我要去找你的旧情人让你不安了?”
“被你这纯血种的血族盯上,总归不是好事。”阿尔法冷哼了一声。
“旧情人?你喜欢洁西敏那样的?”罗廉歪了歪嘴,果然吸血鬼的品味不是他这种普通人类能够理解的。
“洁西敏……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他都有让人神魂颠倒的本事。而且他对于欲 望也从不掩藏,我和他相处……怎么说呢,在那方面没有人比他更令我满意了。”阿尔法一脸回味的模样,让罗廉满脸黑线。
“但是我们血族的欲 望不加以制约的话,就会发展成为嗜血的欲 念了吧?”菲尔特看向阿尔法的后脑,言语中有一种深意,而阿尔法则开始沉默不语。
车子穿越纽约的闹市,在一片琳琅的酒吧之中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个黝黑的暗巷。
“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如果被洁西敏知道是我送你们来的……我以后的幸福可就全没了。”阿尔法回头说。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休息,休息一下……
Delicate heart 6
“谢了。”菲尔特扬了扬手,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罗廉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看着漆黑一片的小巷,吹了一声口哨,“我怎么觉得会有怪兽从里面跑出来,然后一口咬断我的脖子?”
轻笑了一声,菲尔特的手伸进罗廉的口袋里,轻轻握上他的手指,“没关系,我不会让你摔倒的。”
罗廉觉得这姿势怪怪的,想要挣脱,但是对方的力气大他很多,他只能任由对方这样握着自己。
这条小巷比想象中的要长上许多,罗廉开口问道:“洁西敏的秘密基地里……不会都是血族吧?”
“当然不是,”菲尔特的指腹缓缓摩擦着罗廉的指缝,就连轻笑的声音都有几分捉弄的味道,“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变装 癖的血族……不过喜欢和变装 癖XX的人类倒有不少。”
罗廉知道,如果自己反抗对方的捉弄或者发怒的话,这只会让那个该死的血族更加开心,黑暗中,他扬了扬嘴角,对菲尔特的动作当做完全没感觉。
“我们还要走多久?”
就在此时,菲尔特停了下来,“到了。”
“啊?我怎么还是什么都看不见?”罗廉掏出手机,透过那微弱的屏幕亮光,看到了一扇雕刻着玫瑰与荆棘的铁门,“我们是要敲门吗?”
“敲门?”菲尔特的笑容淹没在黑暗里,罗廉只听见磕啦一声,整扇门就这样被卸了下来,光线顷刻照在罗廉的脸上,他不由得转过脸去闭上眼睛。
“谁!”两个黑衣保镖站在亮光处,抽出枪来对准他们。
罗廉只感觉耳际一阵风刮过,两个保镖便被菲尔特扭着按在进入秘密酒吧的走廊上,神色痛苦,而菲尔特则一脸悠闲的笑容,轻声道:“去告诉洁西敏,菲尔特?海辛来拜访他了。”
瞬间,两名保镖重获自由,但是他们手中的枪都被卸了下来,挂在菲尔特的指间。
两人互相看了两眼,知道这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不是好应付的主儿,便急忙走向里面。
菲尔特将两把枪扔给罗廉。
“洁西敏看来挺有钱的,这两把枪都是高级货,比我这个FBI的探员配备还要优渥。”罗廉拨弄了两下保险栓,然后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可惜对血族就像小孩子的玩具。”
走过长廊,一副别有洞天的景象让罗廉瞠目结舌。
奢华的装潢,墙壁上点着的蜡烛满溢着馨香,水晶玻璃墙隔出一个一个的小间,隐约交叠起伏的身影,呢喃声忽远忽近,罗廉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没想到海辛大人会大驾光临,这真是我的荣幸啊。”中性的嗓音在大厅里荡漾开来,罗廉仰起头,便看见一个身着紫色长裙的女子缓缓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要不是早就知道洁西敏的身份,罗廉相信自己还会控制不住地脸红心跳。
顷刻间,楼梯上的洁西敏不见了,而罗廉发觉有人从身后将自己抱住,自己的后颈感觉到了一阵濡湿,罗廉转过头,便看见洁西敏卷翘的睫毛与轻灵的双眼。
“D博士也来了,看见你,就让我想要犯罪。”上扬的语调,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罗廉瞪向菲尔特,自己是没有挣脱洁西敏的力量,但是菲尔特竟然用看戏的姿态站在那里,和他在一起相处之后,我们的D博士早就领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靠他还不如靠自己!
“洁西敏,我们来不是闲坐的,而是有问题要问你。”罗廉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松手。
“我知道你想要问我什么,是关于费舍里的事情吧。没错,那天在他的卧室里,我们‘相处’的非常尽兴。但是我走的时候……”
罗廉僵着身子不敢动,有什么尖锐而冰冷的东西搔刮着他脖颈动脉处的肌肤——那是洁西敏的獠牙。只要稍稍不小心,它们就会刺破肌肤到达血脉律动的地方……
心跳都停止的感觉,罗廉已经太久没有体会过了。
菲尔特缓缓走了过来,手掌覆上罗廉的侧颈,轻轻挪动着,直到指尖抵在洁西敏的獠牙上,温纯的声音在罗廉的头顶响起,“你走的时候,费舍里是活着还是死了?”
洁西敏不由得松开罗廉,有点可惜地说:“我走的时候,他当然还活着。”
“可惜,在费舍里的口腔里,我们只分离出了你的DNA,所以说你是头号嫌疑人,如果你不想去日光法庭做客的话,我希望你告诉我,在你离开之后或者离开之时,费舍里还见到谁了?”菲尔特微微侧过脸,在水晶灯下展露出引人窒息的美感。
洁西敏睁着眼,长长吸了一口气才从他的脸上挪开视线,“我不知道。但是很显然在我之后还有另一个人让费舍里很‘快乐’,我可以听见,但是我没有兴趣去看那个人是谁。”
菲尔特扬了扬眉,“那么在你看来,有什么原因会促使一个血族去冒险杀死一个大法官吗?”
讽刺的笑意涌上洁西敏的唇角,“海辛大人,你活得远比我久的多……你应该知道,像我们这种在漫长无聊的时光中追求享乐的生物很难去记得自己的敌人有哪些。”
“那就是说没有人能够为你证明在你离开费舍里的房间时,他还活着。甚至于除了你之外,连其他的嫌疑人都找不到?”罗廉轻哼了一声。
“没错。同时你所掌握的证据也不足够将我送上日光法庭吧?”洁西敏睁大他看似天真的双眼,“因为你只能证明我和费舍里发生了关系,却不能证明是我杀了他。”
罗廉皱了皱眉头,洁西敏说的没错。但是这也将这起案子回归到了零点。
“我们先走了,如果有需要我们还会来拜访你。”菲尔特很有风度地笑了笑,示意罗廉一起离开。
刚走到走廊处,洁西敏忽然高声道:“你不想咬他吗?他的味道很棒——”
菲尔特没有回答他,只是踱着一贯的步伐,隐没入黑暗之中。
走在暗巷里,罗廉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打火机的声音轻轻震荡着,“我应该给自己打一针再进去。”
“哦?我以为你对洁西敏一直很有好感。”即使看不清菲尔特的脸,罗廉也知道这家伙的脸上一定笑得开怀。
“抱歉,我对所有的血族都没有好感。”罗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种锐利的触感似乎还存在着,“感觉我就像个食物一样……你该不会也想过……”
“想过什么?”已经走到了明亮处,菲尔特转过身来,发丝在夜风中轻扬,身后是纽约这个不夜城的灯火辉煌。
“没什么。”罗廉别过脸去,从菲尔特身边路过时,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
“我想过。”低沉而悦耳,那是菲尔特一贯的声音。
隐忍和抑制,却不曾像此刻这样随风荡漾着,缓慢下沉。
罗廉愣了愣,歪了歪嘴,“当我们第一次在案发现场的时候。”
“错了。”菲尔特垂下头,金色的发丝滑落在罗廉的肩膀上,“是每时每刻。”
罗廉侧过脸来,对上菲尔特的双眼,他的唇距离对方的脸颊不到一公分,带着些许嘲讽的声音,“那就忍一忍,十年或者二十年之后,你会找到更吸引你的食物。”
菲尔特松开了手,罗廉将燃烧了一半的香烟弹了弹,烟灰荡漾在风中,他来到路边,伸手招来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对着站在原处看着他背影的菲尔特道:“有钱人,出租的钱要你出。”
夜幕下的血族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罗廉看了看手表,“啊哈,已经两点了,我要找家宾馆睡觉了,你呢?”
“我要找个地方进食。”
“哦。”罗廉点了点头,在一家四星级宾馆check了一间房间,而菲尔特下车之后便朝着两条街外的红灯 区走去。
菲尔特在seven…eleven里买了一包烟,靠在电线杆下,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点燃一支烟,却只是看着它燃烧。不时有衣着时髦的年轻女子来搭讪,菲尔特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当不远处LCD上的时间显示凌晨四点三十的时候,他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
罗廉睡得很迷糊,自从洁西敏将獠牙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之后,他总是下意识地用手去摸那里,甚至睡觉的时候,也会用手覆在那里。但是这种姿势根本睡不好。
感觉到床垫被压下,有人覆在自己的身上,罗廉不自然身体紧绷起来,手则更用力地按在自己的脖子上。
微凉的手覆上来,轻轻插进罗廉的指缝间,“别怕,是我。”
罗廉睁开眼,看见菲尔特含笑的眼。
“你干什么?吓唬我吗?”
“如果我不来,你会自己吓自己,不是吗?不断幻想有某个血族进来……吸干你的血。”
“你难道不是血族吗?”
“至少……”菲尔特轻轻拉开罗廉按在脖子上的手,“我不会吸干你。”
作者有话要说:菲尔特也有温柔的时候~
Delicate heart 7
罗廉轻轻将手从脖子上放下来,菲尔特却趁势一把将它按在罗廉的耳边,脑袋垂下来,嘴唇停留在颈侧的肌肤上。
心脏就似被高高地托起,罗廉耸起肩膀却让自己的下巴贴在了对方的额头上,“你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