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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带着冰渣一般的话语响起来:“一见面就同食,下次是不是要同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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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医的兄弟姐妹们,我补牙之后牙龈痛,整半张脸的皮肤都刺刺地痛,要紧么?
顺,刚好提到绮罗玄黄,那么附上木木兄弟的绮罗玄黄图‘‘‘(有没有看错组合的。。。)
一壶论妖 长生笔 13
疫神!
是疫神!
此刻街上雨势渐大,行人纷纷躲闪,雨水溅落之声大作,然而杨跑几乎听不见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余一个念头:这就是疫神啊!
不会错,在他手握长生笔到时候,他曾经看到了画中的疫神转过身来。
眉目冷冽,声调轻慢,唯独那神态和医仙附体的娼妓倒是有几分相似。
他似对瓢泼大雨毫无感觉,拎着黄悦的后衣领,不轻不重的,便要走。
“等等!”杨跑脱口而出。
疫神半转过脸来,微微挑高的眉毛表达出带有一千个不耐烦的“怎么?”
杨跑畏缩了一下,但想到一旦他走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再遇到与此事相关者,鼓足勇气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的意思是,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疫神露出了些微迷惑的表情,像是不太明白杨跑的问题。
杨跑连忙解释道:“我失忆了,医仙似乎知道点什么,他说他要告诉我长生笔的事情,但是还没说我就被常华弄出来了。”
疫神看看他,又看看手中的黄悦,终于开口道:“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不过长生笔的话,你知道的不该比医仙少吧?”
黄悦有点不自在地扭动了几下身体,嚅嚅道:“阴阳道不准透露长生笔的事情,否则会被惩罚。”
疫神突然嗤笑了一声,拎着衣领的手改去拎他的脖子了:“阴阳道还不准你吃荤,不准你毁了长生笔的传承,不准你畏罪逃跑!放心你在违抗命令这一点上适应良好。”
黄悦一听,整个人都焉了,吧唧着嘴,半天不说话。
杨跑小心地凑上前来,对黄悦深深一揖:“黄大哥,若是你知道,请告诉我吧!”
黄悦抓耳捞腮了半天,终于斜了疫神一眼道:“罢了罢了,反正已经活在惩罚之中了,也不差这一点半点。”
疫神拎着他脖子的力度立刻让他嗷嗷起来。
这俩正不消停,突然听得身后的屋子传来剧烈的咳嗽,疫神脸色微沉,手一松,转身就走,杨跑不解地看着他,倒是黄悦拽了他跟在疫神身后,低声道:“疫神不能长时间呆在一个地方,尤其这里人多,就算他没有半点意向,身体脆弱的还是会受不了。再不走,这个镇子就要倒霉了。”
杨跑哦了一声,快步紧跟,到了荒郊野外,疫神才停下脚步,他懒懒坐在一块石头上,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赶紧。
黄悦的话并不长,疫神的补充也很短,但却听得杨跑满腹疑虑。就算疫神和黄悦的身影在荒野中消失的时候,他都没有真正回过神来。
如果黄悦的话是真的,不,那一定是真的,那未,有一些就可以解释得通。起码自己的失忆说得过去了。但是白画师的情况却有点奇怪。
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断层?
杨跑决定,要回到白画师那里看看,毕竟那是他记忆的起点。
然而这个决定却没有那么快就能执行。
杨跑受了风寒。
这病来的急猛,也许是因为淋了场大雨,也许是因为跟疫神靠的太近呆得太久了。
他虽然找了个破败的山神庙,生了堆火烤干衣物,但浑身隐隐的不适却像是不祥的暗示。等到了下半夜,他觉得浑身滚烫,就连呼吸都炽热难耐。他只能蜷缩在地上,头痛欲裂,每一下心跳都砰砰作响。
他咳嗽了大半夜,剧烈的热度突然又退了去,他开始浑身哆嗦,感觉冷得难以忍受。刚才还给滚烫身体提供慰藉的破烂青石地板变得刺骨,寒气阵阵上窜。杨跑觉得再多躺一秒都不行的时候,他睁开眼睛,不甚清晰的视线捕捉到几米外的供桌,虽然也破破烂烂满是灰尘,但好歹离开了地面。躺上去的话,应该会好受些。
然而杨跑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四肢软得跟面条似的,根本撑不起来。他只瘫软在地上,那靠墙的供桌此时看上去,简直是永远难以企及的存在。
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死去了?
他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会死吗?
孤孤单单的,没人知道的,一个可以回忆的亲人都想不起来的,就这么死掉?
杨跑觉得眼圈发热,鼻子发酸,眼泪就静悄悄地掉下来,他蜷着身体,捂着脸,他从来没发现自己竟然是这么软弱,不过,就算是软弱,如今也没有人看得见了。而在乎他生死的人,他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到底存不存在?
身边隐约有细微的响声,像是踩在石板上的动静,然而杨跑早已经病到眼前发黑,什么也看不见。
耳朵在彻底失去作用前似乎还捕捉到一声叹息。
但已经不重要了。
杨跑醒来的时候,头顶还是破旧的山神庙,但他发现自己又温暖又舒适,全身都深深陷入柔软的毛皮中。杨跑定定神,觉得自己的状况不错,病症已经完全消失掉。
他坐起身来,毫不意外地就看见了常华。杨跑只和他对视了一眼,注意力又移到身下,他抓了抓身下的毛皮,闪着微微的丝光,感觉柔软极了,不是他知道的任何一种动物的皮毛。
常华看到他的动作,大约知道他在想那皮毛是什么,笑道:“这东西是——”
杨跑一挥手,打断了他;“你是发神,什么毛皮都归你管,我不奇怪。”
常华的脸色倒是略微改变,顿了顿,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遇到疫神?不,他应该不会主动来找你,那么,你是遇到那只爱吃鸡的黄鼠狼了?”
“两个都遇到了。”杨跑道,突然反应过来,“你知道,呃,黄悦他?”
杨跑心里犯嘀咕,黄悦说过,他是趁着常华不知情的时候偷跑的,但看常华的反应,恐怕早就知道此事了。然而常华的话还是让他心里一跳:“我知道它偷吃鸡犯了错,是我拜托医仙带它来人间的。若是留在阴阳道,只怕它自己就把自己的小命吓没了。”
常华看见杨跑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笑:“怎么,它口中的我只怕不是这么好说话?本来,我虽然看管长生笔,但是这笔若是从此消失,我也不会不高兴。”
杨跑有点惊讶:“常兄弟,额,大神……………”
常华摇摇手:“你便叫我常华无妨。黄悦最是管不住嘴,它定然告诉你了吧,长生笔的事情。”
“那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使用过长生笔的人,都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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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羽毛球看得我好心焦。。。
这简直是。。。。
劳资一直在想。。。
谢杏芳旁边那个头戴硕大英国国旗标志头花的胖妹子是谁啊。。。
一壶论妖 长生笔14
“那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使用过长生笔的人,都不得善终?!
”杨跑此言一出,常华微微变色。杨跑正细细观察他,自然没有错过他神态的蹊跷,失声道:“当真?”
常华叹了口气:“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长生笔是阴阳道所有,但阴阳道却不能使用它,只有凡人才能,这是不是很奇怪?那只不过是因为长生笔本来不是阴阳道之物,它属于人间的,但它在人间造成了很多悲剧,所以阴阳道才取走了它,收藏起来。只是后来发现可以用它修正世间细微的扭曲,阴阳道权衡利弊,才又将它拿来使用。”
“悲剧就是不得善终吗?”
常华沉吟片刻才道:“确实使用画笔后暴毙的很多。但长生笔并不是你以为的那种神笔。它是一种特殊的法术。一般的法术,在施展之后便归于无,而长生笔这样的法术,能够自体循环,生生不息。所以才因此得名。”
“所以,长生笔,不是赐予人长生,而是它自己长生?”
常华淡淡一笑:“它远不是那么吉利的东西,从未赐予过人任何幸运。因为这个法术的实现,有三个条件,一是纯粹干净的法术驱动力,比如医仙的血;二是法术实现的对象,也就是你要用它实现的东西,必须有一个清晰的概念;最后是法术的媒介,就是黄悦一族的毛。噢,说起来的话,大约是因为黄鼠狼毛的关系,又加上它能实现人们头脑中的构想,所以将它跟笔联系起来了,以为它是笔。”
杨跑抓抓脑袋:“你说它不是一支笔,可是看上去是笔的模样?”
“对,看上去是笔。”常华不紧不慢地说道,“它是在人世间生成的法术循环,因此跟人的心思有极强的牵绊。人们最初以为它是笔,它便展现出笔的形态,后来得名长生笔,这语言又反过来束缚了人的思想,不由自主地联想到笔的形态,如此反复强化,现在看到的也就是一支笔了。那不过是这个法术的循环按照人的想象改变了形态。”
杨跑震惊了一会,才又说:“那么,使用长生笔的人不得善终又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也说了,长生笔的使用有三个条件。但对凡人来说,第一个条件的实现是很困难的。”杨跑点点头,是的,在人世间哪里去找神仙的血。他突然想到,常华刚刚不是说,这支笔在人间造成了很多悲剧。这不对啊,如果没法使用,还能造成什么悲剧?
常华似乎看懂了杨跑的疑惑,说道:“是的,其实,第一个条件是可以有替代品。不,应该这么说,神血才是替代品。长生笔真正需要的,是纯粹美好的法术驱动,是它可以从使用人身上获得的东西。”
常华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杨跑知道这才是关键。因为紧张,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声音都有点不稳:“那到底是什么?”
“简单来说,通常它取走的都是使用者的性命。”
杨跑惊得连退两步:“可是,可是我也用了它,我用它释放了疫神!可我还活着!”
“不要紧,那次我给了你我的血。”常华赶忙安慰他,“所以你没事的。但是——”
这个意味深长的“但是”让杨跑突然反应过了,他惊叫一声:“我,我之前还用过它来补画!难道!难道!”
杨跑明白过来了,医仙说得没错,他在初遇常华的时候,还没有失忆。失忆是发生在那之后,他补画之后。虽然那只是几根毫毛混入他的笔中,但根据常华所言,毫毛只是长生笔这法术的媒介,那未不论毫毛是多是少,法术都会通过它起作用。杨跑想明白了,又忍不住喃喃:“可我没死,我只是失忆了。”
那也就是说,我的记忆是对我最重要的东西,不是性命吗?杨跑默默地想着。
常华道:“对,这就是我说的不通常的情况了。其实,长生笔取走的,倒不非得是使用者的性命,而是他身上能获得的对他最为重要的东西。使用者多暴毙,不得善终,这不过是因为大多数人来说,性命是最重要的。”
“还能拿回来吗?被取走的东西?”
“抱歉。被取走的东西已经成为了驱动法术的动力,再也取回不来。”
杨跑垂下头去,长时间没有说话,都让常华有点担心了。
“其实你都知道的吧。”杨跑终于开口,但他依然埋着脸,双手用力揉了揉,说道,“其实你跟我根本就不是偶遇,因为我身上带着部分的长生笔,你才会寻上我,跟着我,是吧?”
常华没吭声。
“你很清楚我一旦动笔就会失去性命或者其他重要的东西,但是你还是让我去补画了,对吧?”
常华的双手垂在身侧,手指焦躁不安地微微屈伸。
杨跑终于把双手从脸上移开,他死死盯着墙角:“你今天救了我一命,我很感激你。可你是神,我无以为报。”
常华迟疑着道:“别放在心上,何况你也是因为我才落得现在这样。”
杨跑点点头,他的视线一点儿也没离开墙角:“那么我们就算扯平了吧。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杨跑知道这里是谁想来都可以来的破庙,不是他家,(可谁知道他家在哪儿啊)但他还是忍不住下了逐客令。他心里实在是难受。他扪心自问,自己对常华可说没有对不住的地方,相信他,跟着他奔波。可常华呢,他明知道自己可能会丧命,还冷眼旁观自己补画,这是善意的行为么!
过了很久,他才听到常华一声叹息,他并未说话,只是缓步走了出去。杨跑的视线忍不住追了过去,他看到常华的影子穿过破庙大堂,消失在半塌的大门后面。常华不见了,这个占据了杨跑所剩无几的记忆大部分的人,消失掉了。杨跑努力抑制自己想掉眼泪的冲动,他告诫自己,已经哭得太多了,现在是勇敢些的时候。
从哪里丢失了记忆,就从哪里把记忆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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